我跟著徐行恪一路走到了她的房間。 與上次不一樣的是桌上什麼都沒有,那些一應物什都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櫃子裡。隻一件事讓我奇怪,便是這屋子的窗簾將窗子遮的嚴嚴實實,似乎是為了掩護什麼。 “小啞巴,你忍忍。”徐行恪用棉球蘸了點酒精擦在我傷口上,又是一陣陣刺骨的疼,像是一根根針鉆進皮肉裡一樣,我痛得悶哼一聲,指尖也不自覺的抓緊身下的床單。 其實活了這麼久,我早就對自身的生死無感,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還真正的活著,可我身上的傷痛告訴我,我還活著,像尋常人一樣,也會疼,不過這疼,來的比尋常人更猛烈些罷了。 “小啞巴,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徐行恪坐在我身側,“你還有15個小時的時間,能不能告訴我?” 我沉寂了半晌:“一個不應該存在的錯誤。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我相信那些人都會皆大歡喜。” “為什麼這麼說?” “畢竟……”我勾起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來,“對於他們來說,我是災、是禍、是劫、是錯,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不這麼認為,小啞巴……”徐行恪一點點靠近我,“我想陪你一次。”說著,身邊人的紅唇就要覆上來。 “徐副長官,我是個死刑犯,你是個副長官,你我身份懸殊,我配不上。”我說著躲開她。 “臨將,陪我,行嗎?”徐行恪坐在我腿上看著我,“我想擁有你,哪怕隻有一刻。” “你有沒有想過,祁爺知道這件事了怎麼辦?你怎麼辦?”我將雙手撐在身後,我實在不想讓這位徐家二小姐和我這種亡命之徒有過多交集。 “你不必管我,我自然是有後手的。反正是最後半天,放縱一下。”徐行恪說著解開了我的領扣,在我鎖骨處留下一抹吻痕。 我無奈輕嘆一聲,挑起人下巴吻上人的紅唇。 正當粉紅泡泡(曖|昧)的氣氛在房間中彌漫時,一道來自某楚姓軍閥的怒喝打破了這一切:“臨將、徐行恪,你們在乾什麼?!” 我抬眸看楚含祁:“抱歉,是我逾矩了,”我攏攏領口“徐副長官隻是帶我來處理傷口。” “臨將,”楚含祁看了我一眼,“滾回去,有人給你送行。” 我低頭笑笑,出了房間,跟著齊歆回到之前關我的水牢。 “徐副官要慘嘍,”齊歆眼中含著戲謔的笑,“來給你送行的是個姓秦的,祁爺還準許那個姓莫的來。” 我不想理他,便徑直走到角落裡坐下等著。齊歆覺得無趣,悻悻離開了。 等了許久,有兩個身影從遠處走過來,一個是莫澤,一個是秦雲慕。 秦雲慕成長了不少,他的眉眼間早已無了往日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陰戾。不錯,這才是個當家人的模樣。我雖然疼他,但我更不希望秦雲慕成為一個沒有自主思想的傀儡或者是工具。 “雲慕,到將哥這來。”我向他招手,秦雲慕低垂著頭走到我旁邊坐下,我這才看見他眼底氤氳的霧氣和泛紅的眼尾。 “鬼爺,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莫澤笑著走過來,隻是那笑中夾雜著些悲,“你最喜歡的燒刀子。” “謝了。”我點點頭接過了猛灌一口,烈酒入喉,恍若漠河的烈風一樣凜然。“雲慕,別哭了,將哥走了之後飲水寺都是你的。”我看著身旁默默流淚的秦雲慕,指手揉了揉他有些淩亂的頭發,道。 “將哥……”不知何時,秦雲慕的聲音中已經染上了哭腔,“你不會死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