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膜與骨質交纏，撞擊地麵，伴隨著鱗片、角質層與地麵摩擦的聲音讓我在腦海中勾勒出那東西的形狀，擁有和人類相似、沒有毛發覆蓋的上半身，蛇尾和魚鰭組成的下半身，可能是“鮫人”。 　　聽見我走近，那東西似乎是按捺不住要發起攻擊了。 　　我將手中刀調整到一個適用於刺的姿勢。雖然刀的長處在於砍而不是刺， 　　但是在墓道這種狹小的空間裡，砍這種動作實在不如刺來的更有殺傷力。 　　四個綠幽幽的光點出現在遠處，那東西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半直立爬行，而是幾乎完全趴在了地上。 　　“si--kù si……”（翻譯：‘死…·…去死……’這一段也是我後來回憶的時候才理解了這玩意說了啥）那東西嘶吼著撲了上來，我飛速向後撤了一步的同時刺出了手中刀，準確無誤的沒入了那東西的心臟。 　　那東西並未倒下，似乎心臟不是它的要害，但這一下對它的傷害也著實不小，它退了半步左右的距離。 　　我又收回了刀與它在墓道裡進入了對峙。這時候我聞到一股似有似無摻雜著奇妙香氣的屍體味，一看地上有一片泛青的液體，心下了然，這是應該是一個產生屍變的鮫人。 　　我過去照著眼珠子給它一家夥，順便敲爛腐朽不堪的腦殼，那青中混著白的漿液噴了出來，精準的濺到墻上的機關，它遺留在拐角處的尾巴被落下的石門砸了個稀巴爛，四散的氣味又吸引過來了一群地龍分食殘骸。 　　我猜測的沒錯，鮫人油對地龍的吸引是致命的，它們會因為鮫人身上的費洛蒙（英文pheromone，也叫外激素）的召喚而瘋狂，不顧一切的“奔赴”，從而忽視其他的存在。 　　“鬼爺！”餘九爺喊了一聲，那地龍齊刷刷的抬頭，猙獰的魚臉交錯在骨殖之間，眼睛全都在盯著我。 　　我暗自問候了一句餘家，拿出水瓶子戒備著，主打敵不動我不動。 　　莫澤身上熟悉的氣息從我身後傳來，我安心了些。 　　藏青色的身影站在了我身側，不需言語便都明白，我不是孤身一人。莫澤一個飛刀擲出，釘死一隻地龍，算是宣戰。地龍彼此間交纏著，發出一聲聲類似獠牙嚙骨的聲音，讓人聽著就難受。 　　我雖然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麼，但一定罵的很臟。已經成白骨的鮫人詭異的眨了眨眼眶裡僅剩的一隻綠幽幽的眼，於是那些地龍瘋了一般的撲上來撕咬。 　　乾他丫的。 　　我挽了一個刀花，砍斷一些地龍的身軀，卻看見那些東西在地上撲騰，斷口處還淌出一堆被撕碎的半消化的爛肉，空氣中彌漫開一股酸臭的香味。 　　我皺著眉繼續砍、劈。對付這些數量多體型小的東西，刺的效率太慢。 　　隨後而來的是九爺，他和徐行恪身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口，看痕跡應該是墓道裡的暗器，雖然沒毒，但是兵刃上的銹跡可比歷經千年幾乎失效的毒歹毒多了。 　　不過還好，都是些表層的擦傷。 　　分神間，食指被地龍炸開的鱗片劃傷，血滴在一些撲上來的地龍身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