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皂角(1 / 1)

這時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暴露了,林夕正在他的房間裡給他的小媳婦兒表演怎麼使用肥皂。   “你看,先把手沾濕,然後把這個東西抹在手上,然後使勁的搓。”   說著,林夕的雙手之間冒出了白麵的泡沫。然後把手在水盆中一洗。水盆中立刻飄起了一層灰白的物質。必須知道,那是他身手上的油脂。   王鐵錘看著林夕白白嫩嫩的雙手。她摸著林夕手出肚上那已經變薄的繭子說道:“這個好東西需要賣多少銀子?”   林夕對王鐵錘說:“這東西賣貴了沒人買,賣便宜了咱們不掙錢,做點咱們自己用就得了。”   王鐵錘疑惑的說:“為什麼?”   “這個東西。最貴的就是油,現在油多貴呀。加上咱們製作的費用。不賣到油的價格四五倍,咱們根本就不掙錢。“”   “可是如果賣的那麼貴嗎?人們寧可使胰子和皂角了。那東西既便宜,清去汙能力也不比它差多少。誰還買這個東西呀?如果隻賣給高門大戶的人家。銷量又不多,又費事,還遭人惦記。還不如讓這種東西不出現在世間就好了。”   “你看我會做這種東西,我師傅也肯定會做,我師傅的師傅和師兄弟也肯定會做。為什麼你的市麵上看不到這種東西的?就是因為我說的這種原因,做出來不劃算。做點自己用沒問題,如果賣的話。高不成,低不就。除非它的成本能降下來。那你首先就要解決油的問題。”   王鐵錘聽著到林夕這樣說,吐了吐舌頭,就再也不提了。   王鐵錘最近在忙一件事情,她把四麻袋的皂角曬乾,然後把種子剝出來,剪去種子上的小尖尖角。然後把那些剪去尖角的種子放到水裡麵。   種子和果皮在水裡泡軟,分離剝去外層的硬皮,把其中的果仁剝出來。再把其中的種子的白色種皮,用手輕輕的剝出。這個純白色的種子皮稱為皂角米。   王鐵錘打算把她剝出來的皂角米讓林父帶回去。帶給家中的長輩表示一下她的孝心。   撥皂角米是個精細活,最後扒下來。還要放在竹席上晾乾。最後讓水分完全蒸發,最後林夕把全部的皂角米稱量了一下所剩部分不到二斤。   不過現在這些皂角米已經剝好了,林夕和王鐵錘今天要乾的事情。就是把那些在水缸裡的泡的那些蔗渣。放到大鍋裡然後進行蒸煮。林夕現在那個大鍋裡倒了兩桶水,然後把三口大缸揭開裡麵的蔗渣發出陣陣的酒味。   林夕表示滿意。用木鏟將那三口缸裡的這渣全部平鋪在大鍋裡的那個籠屜上麵。   三口缸並不大,都挖出去後鋪滿,正好三口缸裡的東西已經沒了。林夕在灶下點上火。並把那個尖尖的蓋兒放到籠屜上麵,有些高林夕踩著一個凳子,還是將將的放上去。往裡麵倒水林夕就辦不到。   林夕走到外院,把林虎生叫了進來。讓林虎生往鍋頂上倒水。林虎生輕而易舉的舉起了手裡的水桶,倒了三桶水。   林夕燒了一會兒水,看見蒸汽呼呼的冒,銅管裡卻沒有東西出來。林夕十分生氣,走到他的屋子裡,從一個箱子裡拿出一個小紙包,來到院裡。用木盆打了一盆水,把紙包裡的東西扔進了水裡,不一會兒的時間,盆裡的水便凍成了冰。   林虎生十分好奇的用手搓了搓木盆裡的冰。林夕沒好氣的說道:“就是冰,不用搓了,把冰扣出來扔到頂上那個裝水的地方去。”   林虎生把木盆翻過來,輕輕一扣,木盆利的冰變整塊的落在地麵上,然後用一隻手拿著,輕輕的一甩,便落到了蒸籠頂上那個三角形的水盆裡。   說來也奇怪,這塊冰扔上去時間不長,從銅管裡麵流出略微發黃的液體。   林夕十分高興。看著那銅管裡的水從開始從滴滴答答後逐漸變成成了小水流,流入壇子中,立刻換了一個壇子。   林夕高興的看著那略微泛黃的液體留在流到壇子裡。空氣中彌漫著美酒的香味。   林虎生的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林夕仿佛沒看見一樣,他從王鐵錘的手裡接過一個小碗,輕輕的接了一碗底,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嗯,就是這種味道,蔗渣酒的味道十分香甜。   林夕張嘴把碗中的液體吞到口中。突然間,林夕猛地一張嘴,把嘴裡的液體全部噴出來,院子中的酒香更濃鬱了。   林夕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上一世自己是成年人,喝這種蔗渣酒毫無反應,但這一世自己隻是個小孩,而且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酒,突然間喝這種酒,跟普通人喝白酒的第一次反應一模一樣,又苦又辣。   林夕都沒有辦法咽下去,隻好全部噴了出來。林虎生在後麵無聲的笑著,仿佛早就預料到林夕的這種情況了。   林夕用眼角看見了林虎生的表情,林夕又哼了一聲。但是林虎生毫不在意從林夕的手裡接過了那個碗,然後在銅管前接了小半碗酒。放在他的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閉著眼睛回味了一會兒。然後林虎生用小口小口的抿著,不一會兒,那小碗酒就喝光了。   這時那銅管中流出的水流更急了,發出了嘩嘩的聲音。   六伯從外麵走了進來,聞著彌漫著滿院的酒香,看著院子中那個正在留著清亮酒水的銅管。   六伯突然快走兩步,從旁邊又拿個壇子,將銅管下麵的那個壇子換走。   林夕這才發現,這個壇子已經快裝滿了。六伯從林虎生的手裡搶過了酒碗又裝了一碗底的酒,輕輕的喝了進去品著,然後說道:“這酒的味道真不錯。”   然後沖著林夕說:“十一。你怎麼想起釀酒來了?”   林夕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把原先那個林夕的想法說了出來:“以前我師傅給我做酒釀的時候。會把其中大部分的酒釀用這樣的東西蒸出來這種清澈向水的東西,但是師傅從來不讓我喝。我十分想嘗一嘗這種東西是什麼味道。”   “所以我想,酒釀和糖渣不都是甜的嗎?應該酒釀能釀出的東西,糖渣應該也能釀出來。   所以我就按照師傅的辦法把糖渣處理了一下,放到鍋裡去蒸,結果真蒸出來了,但是這個味道怎麼這麼難喝呀?   我看到師傅和師兄們喝的都是十分舒服,好像是什麼美味一樣,為什麼我喝怎麼又苦又辣的?”   六伯聽到林夕的這種想法,哈哈大笑,說:“等你結婚了,就知道這種東西的好處,現在你的身體還太虛,不能喝這種東西,否則對你的身體是有妨害的。”   晚上,林父並沒有回來。隻有小夫妻兩個在正屋裡吃了飯。   下午在右邊的院子裡一共蒸出了六壇酒。六伯拿走了一壇。林虎生拿走了一壇,還有四壇放在廚房裡。   這時林虎生坐在廚房的門口,拿著個酒碗,就著一盤鹹魚,還有一盤花生米在那裡喝酒,坐在他對麵的是六伯。   林夕看著林虎生和六伯在喝酒,便坐在他們旁邊,抓了幾顆花生米,一顆一顆的往嘴裡扔。   “你這麼喜歡喝酒嗎?糖渣有的是,不如你自己弄點糖渣,然後再蒸出點酒來喝,又不用花錢買。”   林虎生說:“我這才哪到哪,隻是沒事的時候喝一點。絕林那個老和尚才是嗜酒如命啊,隻要有酒,他不喝完不算完。所以老爺每月隻給他一壇酒。那個老和尚都是每天算著喝酒的。”   林夕說:“我剛拜他為師,正好給他拿兩壇酒去孝敬孝敬他。”   李虎生看了看太陽已經落山的天上還有微微的光芒,張嘴剛要說什麼,這時六伯在旁邊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拿著兩壇酒,跟著林夕一塊兒去。   林夕帶著林虎生,抱著兩壇酒走到真武廟廟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   林夕來到大門前伸出兩隻手拍打著廟門上。那碩大的銅環發出咣咣的聲音。但是廟裡鴉雀無聲,也沒人給他來開門。   林虎生抱著兩壇子酒,站在他身後,微笑著看著林夕在拍門。   林夕拍了一陣門發現沒人理他,便停下手看著前麵的廟門,沒想到那扇破舊的木門竟然也朝裡麵叉上。林夕琢磨著是敲門還是把這扇破門拆掉算了。   林夕可用手試了一下,沒想到山門雖然破舊,卻仍舊很結實。沒有刀斧之類的工具,也不是那麼容易拆的。   正自無奈,林夕扭頭看了旁邊那棵老榆樹,再看看三四米的圍墻,頓時有了主意,在手掌吐了一口吐沫,然後就拿出小時候練就的爬樹的本領,不一會兒就爬到跟圍墻一般高的地方。隻是那棵樹距離圍墻還有一米多的距離,林夕必須從樹上跳到圍墻上。   林夕已經可以看見整個寺廟的後院,還看見不遠處一扇窗口。   林夕再往上爬了一節,讓自己的位置比圍墻稍微高一些。然後慢慢轉過身來,麵朝圍墻,雙手反抓樹乾,兩隻腳踩在一個樹杈上,眼睛瞄準圍墻,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雙腳跳到墻頭之後,沒有控製好慣性。   林夕嘴裡大叫一聲,整個人直接朝著院裡沖了下去。   這一跤頓時把林夕摔得七葷八素,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好是屁股先著地,倒也沒有受傷,可即便這樣,也半天沒有爬起來,躺在那兒直哼哼。   “阿彌陀佛,老衲就知道,林夕,你這個皮猴來了。”忽然,黑暗中傳來老和尚的聲音。   林夕哼哼著勉強坐起身來,“我今天釀蒸了一點好酒,聽林虎生說,你喜歡喝酒,就給你帶來了兩壇子就放在門外。可是我怎麼敲門,你們也不理我?隻好想辦法跳進來告訴師父一聲。”   絕林老和尚一聽,丟下林夕,一手頂著門,另一手把門栓抽開,老和尚打開木門,果然看見地上有兩隻壇子,頓時眉開眼笑,一把抓在手裡。   絕林和尚連在旁邊站著林虎生看都不看一眼。   絕林老和尚拎著兩個壇子走進門內,輕手輕腳的放下了兩個壇子。然後把坐在地上的林夕拎著領子拎到門外隨手扔到林虎生的懷裡。   老和尚對林夕說:“真武廟太陽一下山就關門,任何人叫門都不開,除非你手裡拿有你爹的令牌。如果不是我製止這幫小子,你翻墻進來的時候早已經被射成刺蝟了,下次再敢無事翻墻進廟。我就把你吊到樹上,抽你100鞭子,記住沒有?這次看你是初犯……就算了。”   林夕心裡想,如果我不是給你帶來兩壇子酒。恐怕今天就要動手抽我了。   林夕轉身就明白了,這是六伯故意給自己一個教訓。   希望自己乾什麼事情的時候,先找人問明白再行動。那不是自己想當然的就行動。   林夕回到院子裡,給六伯彎腰鞠了個躬。對六伯說:“謝謝六伯!”   六伯沖林夕揮了揮手說道:“老爺讓我告訴你。明天教授文章的老師就到,讓你到碼頭去迎接。”   第二天,林夕早早的起來。跟著六伯來到了碼頭。林夕十分奇怪的看著六伯,隻見六伯穿了一件嶄新的衣裳。頭戴著網巾連胡子都用梳子梳理的整整齊齊。   六伯被林夕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沒有像林夕說什麼問題?   大約到了午時的時候。有一艘船從海麵上駛來,靠在了碼頭上,從上麵下來了一群人。   這當中有一個穿著瀾衫的讀書人。六伯連忙走上去:“陳先生,沒想到是你來了。”   那個陳先生對著六伯拱了拱手:“嬌娥啊。你們夫妻也算團聚了。老夫到哪裡都是一樣反正無兒無女的。”   六伯連忙說:“讓你續個弦,你又不肯,那怨誰?你乾脆在這裡的女子選一妾室給你留一點香火也是好的。”   陳先生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吶。”   六伯這時從林夕招的招手。林夕連忙走過去,沖那個先生深施一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六伯說:“陳先生,這就是你的弟子林長旭,海平老爺的11公子。不過他現在一般人都管他叫林夕。”   陳先生看了林夕一眼。“知道。他的道號不是叫靈夕嗎?”   林夕連忙深施一禮說:“陳先生,弟子,參見先生。”   說罷,林夕就要跪倒在地。陳先生伸出雙手攙住林夕說:“那些虛禮就不要了,你既然承認我為先生,那以後我養老的責任就在你的身上。”   林夕連忙躬身施禮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弟子為老師養老,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時陳先生突然哈哈一笑,拍著林夕肩膀說:“那我就當真了啊。”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聲尖銳的聲音。“死老頭,終於見到你。”   林夕扭頭一看一個如壇子一樣的婦女從船上蹦了下來撲到了六伯的懷裡。   林夕這時突然明白。原來是六伯的老伴來了,怪不得他今天收拾的這麼乾凈。   眾人寒暄了一下向林夕住的院子走了過去。回到了家裡,林夕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再過幾天就要回老家去了。   而跟著。六伯的老伴兒六嬸來的那六名年輕的女子。   自己的母親林海氏給自己夫妻的侍女。其中兩名大丫鬟。一等丫鬟兩名是大丫鬟,兩個是王鐵錘的貼身侍女,還有兩個是粗使丫鬟。   六嬸就是院裡的管事同時負責教導王鐵錘如何管理人員和如何當一個當家的主母。   六伯就是管家管理林父留下的一切事物。那位陳先生就是輔佐六伯管理賬房的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