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夕站在海邊的碼頭上迎接他在先生的時候,在糧城的西北角的一間昏暗的屋子裡一站一坐,有兩個人正在說著林夕的事情。 坐著椅子上那個人身體十分魁梧,有一個巨大的肚子,身上穿著一件員外袍,腦袋上帶著網巾,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邊,手裡拿著一個茶杯,正用茶蓋碗緩緩的撥動著茶杯裡的茶葉。兩隻眼睛直釘釘的,看著站在他麵前的那個人。 看了一會兒,他輕聲的說:“查清楚了嗎?那個人到底是誰?” 站在他麵前的人沖他攻了一下腰,然後才說道:“老爺查清楚了那個把二公子打倒在地的人。是海龍王的九兒子。原先在佛山那裡給王天雷當上門女婿。 前一陣子王天雷不是死了嗎?王天雷那個婆娘被人說動把那小子的兩個媳婦兒許給了一個秀才,並把王天雷的親生女兒需給他當媳婦兒。 當時那個秀才去娶媳婦兒的時候還把這小子給打暈了,不過當時那個林嬌娥帶人去看他,所以把他救下來,還訛了那秀才兩百兩銀子。並且把他們小兩口兒都帶了回來。” 這時坐著的那個人說:“倒是巧了,這小子剛從王天雷那個那個狼窩中逃了出來,又來到糧城這個虎口當中。這小子的運氣可真不怎麼好。” 站著那個人並沒有接話,隻是接著說道:“據我打聽的這個消息,那個海龍王已經決定把他這個兒子放到糧城了。” “海龍王林海平他這個兒子有什麼特別呢?他既然敢把他撂到這裡,就說明在出事的情況下,這小子應該能夠自保,可是我聽說他今年才十歲了。” 那個瘦弱的人躬了躬身說道:“老爺,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這個人在廣州的那個妖道手下待了八年。” “對了,廣州那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那個身體稍瘦的人沖著那個肥胖的人說道:“廣州那邊已經辦妥了,妖道死了之後。他的四個弟子其中的老三落到了廣州那邊人的手中,不過經過拷打,他們並不知道火炮的事情。 另外三個弟子,兩個在老道死了之後就雲遊去了,另外一個見識不妙,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那個瘦子看了一看坐著的胖男人,小心翼翼的說道。:“老爺,你說是不是佛山那邊的人判斷錯了,王天雷做的那批火炮跟老道和林夕沒有任何關係。” “跟這小子有沒有關係?跟咱們也無關。佛山那邊人也是太貪心了,想要火炮跟王天雷買就是了。 為什麼下重手把王天雷給弄死了?結果現在他們隻得到了一批火炮,至於怎麼做的他們自己到現在都沒有研究出什麼頭緒。 我估計王天雷也是剛剛研究出這種辦法造的第一批火炮還沒有整理出經驗和記錄下來。 佛山的那幫家夥心黑手狠,為了得到王天雷的火炮製造方法,把他抓起來考問,結果王天雷至死也沒吐露一絲一毫。 那幫家夥還不死心。還使出了美男計。我都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臉。要求咱們從林夕的嘴裡得到消息。” 這是那個站著的人繼續說道:“老爺咱們應該按照他們的要求試探一下。” 這時那個站著的人,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蹲:“我姓李的不是他們的狗。他們想讓我咬誰就咬誰。我們現在隻不過是根據當年九家達成的協議,在這裡看守著那些船工的家屬。 其他的事情想讓我們辦,不又不想給我們好處,想的到挺美。” 原來這個肥胖的人就是糧城的高周州衛百戶李天然。 李天然看著他麵前的這位男子說道:“給我說說你也觀察了那小子幾天了,給我說說他的情況。” 那個人說:“這一段時間開始林夕的糧城裡閑逛了一段時間。並沒有表現什麼太大的特點,隻是這小子的好奇心挺重。而且膽大心細,下手狠。” 李天然額了一聲:“你怎麼看出來的?” “老爺當時他和二少爺在校場比武的時候……。” “別給他腦袋上戴高帽,就是欺負人家小孩子,最後還讓小孩子把他給揍了,沒出息的東西。” “老爺,其實你錯怪二少爺了。他在校場那一仗輸的一點兒都不冤。” 這句話反而引出了李天然的興趣:“你說說怎麼回事?” “二少爺,他看林夕比較瘦弱,把他等同於那些船員的子弟了並沒有想到。那個海龍王的兒子林天旭居然和他一樣是軍戶子弟,恐怕從小都受到過正規的訓練。 第二就是那小子的身手實際上並不簡單。人們都看到了二公子五歲練武。身手敏捷,而且又是身體強壯,實際那小子的身體雖然瘦弱,但不能說他不強壯。 他隻不過是練習的道家功法。而且是道家的養生功,所以身體顯得瘦弱而已,其實他和二少爺放在一起,並不能說誰更強壯一點兒。 其次,那小子使用的武藝並不是常規上的套路,而是戰場上搏殺的技擊法。” 李天然突然間站了起來,緊盯著那個瘦子說:“技擊之術,你沒看錯。” “小的在戰場上也出生過,入死過幾回,所以看的非常清楚。 那小子在一開始的時候便一言不發的沖向了二少爺的身身邊,分明他已知道二少爺套路雖然熟練,但畢竟沒經歷過戰爭,所以搏擊經驗比較少,所以就揚長避短,避開了二少爺的刀法,而近身進行肉搏。 而且林夕使用的大多是巧力,他把二少爺摔出去那一下,他頂多使出了三分,其餘的七分力都是二少爺自己的力量,隻是為他借巧力給扔出去了而已。 令我最看重的是二少爺站起來向他撲去,第二回被林夕擊倒,這才是他真正的反應。林夕一個頭錘就將二少爺撞的頭昏腦脹,軟倒在地,而他自己也被反震的軟倒在地,這說明他對二人的實力之評判的非常清楚,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將二少爺擊倒。 而這一招也是讓我看出來的林夕使用的是技擊之術,而不是練習的套路。” “以我估計這是那個妖道教給他的保命之術。”這時李天然反而聽到這番話,隨口說道。 李天然反而緩緩的坐在了座位上看著那個瘦子說:“很有可能這個林天旭就是那個妖道的真傳弟子。這一下可有些麻煩了。” 那個站在磚石地上的瘦子說:“老爺有什麼可麻煩呢?” 李天然兩手一拍對他說:“狗子,你不清楚,那個妖道是有師門傳承的,他本身就是那個道門的真傳弟子,所以那些人才不敢對他明著下手,隻有等他死了以後對他的弟子下手。 如果這個林天旭也是這個妖道的真傳弟子的話,那他就會受到道門的庇護。如果想對他下手的話,就要麵對道門的反擊。” 那個叫狗子的說:“老爺沒有那麼嚴重吧。” 林天然冷笑一聲說:“沒有那麼嚴重。如果你把我的嫡子乾掉了,我怎麼我會怎麼對待你?” 那個狗子被嚇得跪在地上磕頭說:“狗子對老爺是萬分忠心,萬萬不敢起這個心思。” 李天然走到他身前,彎腰把他扶起來,說:“我隻是個舉個例子!” “如果大少爺被暗害,”狗子認真說:“我追殺到天涯海角也要為大少爺報仇。” “你這就可以理解道門。如果林天旭真是道門的真傳弟子,你就知道道門會怎麼對付你了,真傳弟子在道門就相當於普通人家的嫡子嫡孫。” 這時那個狗子倒吸一口涼氣,“那咱們就拿他林天旭當個普通的孩子,不要招惹他,也不要傷害他。” “即使到時那幫缺德的讓咱們對付這幫船戶的家屬,也要把他悄悄的放走。否則那個道門要是把林夕的死安到咱們的身上,恐怕咱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李天然這時對狗子說:“你明天護著二少爺,回高州衛把他交到我爹手裡。讓他老實的回家練武習文去吧,不要在這裡給我惹麻煩了。” 陳先生的到來,讓林夕的生活重新納入了正軌。每天跟著陳先生到真武廟去讀書。 林夕這時才發現他說林父為什麼會發愁呢?烏壓壓的有四五百個孩子在真武廟中讀書。教他們讀書的有六七個先生。 有兩個先生分別教這些孩子《三字經》,那孩童的讀書聲簡直在真武廟外麵都可以聽見。 當然林夕是一對陳先生對他一對一的教學。教的也是《三字經》,不過林夕裝作自己不會每天背個三五句。但是他這個偷懶的辦法被陳先生三天就揭破了。 林夕隻好承認他以前學過《三字經》。陳先生讓他背了一遍,發現一字不錯的之後就開始教他《百家姓》而後是《千字文》。 陳先生發現林夕發音偶爾會有錯誤就把所有的功夫都放在糾正林夕的發音上麵,並還給他找了一本《洪武正韻》,一個字一個字的糾正他的發音。 有一天,陳先生突然突發奇想,讓他讓林夕講《三字經》中的孟母三遷的故事,結果林夕雖然按照的記憶把這個故事講出來了, 但陳先生發現他跟林夕講這個故事應該是他自己對這個故事的理解,並不是蒙學先生教的所以陳先生就發現了林夕根本就不是以前學過,而是他過目不忘,能夠把這些內容全部都記下來。 陳先生對這個發現莫名的高興起來。然後開始對著林夕講述這些文章的各種解釋,他發現林夕聽了一遍以後也能一字不差的復述出來,即使過個一段時間,仍然毫絲毫不差。這時陳先生對林夕的興趣大增,開始督促林夕寫大字,並且每天必須寫滿一頁紙。並且開始教林夕對對子和一些數學知識。 在林夕繁忙的學業時的時候,他的小妻子王鐵錘也在接受著六嬸兒的荼毒。 六嬸兒一樣再給王鐵錘啟蒙,每天小兩口兒吃飯的時候,都對著那紙上的大字而發愁。 鐵錘比林夕還要難過,林夕好歹以前認識字。就是經常把繁體和簡體字弄混,當然這時候叫俗體字經常被陳先生打手板。 陳先生嘲笑林夕說:“你小子懶到一定程度了,能寫俗體就不寫正體。不過,你父親既然把你交給了我。為了你以後的科舉,我就要把你這個壞習慣端正過來。以後你寫字一律用正體字,敢用俗體字,我見一次就打你十手板。” 可是養成的習慣哪那麼容易改?現在林夕的左手已經腫成饅頭了。為什麼是左手腫,右手是要寫字的。 王鐵錘那邊比臨沂還嚴重。通常是今天記住的字,明天就想不起怎麼寫了。要不就是讀錯了讀音。 記不住字,隻能是多加練習。至於讀音林夕想了個簡單的辦法。把他從小學的漢語拚音教給了王鐵錘,王鐵錘如獲至寶,把那些字標上了英文字母和聲調。其實林夕還會另外的一套,不過那套漢語拚音長得比較像霓虹文字所以林夕就把它自動的忽略了。 六嬸兒為了緩解王鐵錘的反感,經常在晚飯後給王鐵錘講故事,當然都是女則,孝女經,24孝,還有一些民間傳說故事。 這天晚上講的是孟薑女。林夕在旁邊看著王鐵錘,閃爍著好奇的雙眼,想到了一個辦法。 在王鐵錘走了之後,悄悄的找到六嬸兒給他出了個主意。 林夕對六嬸兒說:“鐵錘學字是不是十分的困難?” 六嬸兒嘆了口氣,又看了林夕又一眼,點了點頭。 林夕對六嬸兒說:“你把你講的這些故事用字記錄下來,然後照著文章讀給鐵錘聽。等鐵錘記住之後,你再把這篇文章上的字當成書,一個一個的交給她。我估計他學的會比較快一點。” 林夕的這個主意其實就是讓六嬸兒自己編出一個小學語文課本來。 六嬸兒有一的看著林夕說:“以前的小姐都是按照我這樣的方法,教授學問的。” 林夕認真的對六嬸說:“以後,她是我媳婦兒不需要什麼相親,也不用考慮什麼才女的名聲,鐵錘又不需要去考功名,她需要的是會算賬。知道怎麼隨禮?主母應該了解的,主要是這方麵內容吧。” 六嬸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你隻說對了一半兒,具體學什麼,反正你也不學,我也不跟你說了。” 林夕對六嬸兒說:“不管我說的對不對,鐵錘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識字對不對?” 六嬸兒點了點頭。林夕對六嬸兒說:“所以現在學字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等他學會了認字之後,你再按照交給小姐的那些課程教給她不就完了。” 這時六伯的聲音傳過來:“對,就按照十一說的這麼辦,省著你這兩天晚上老是睡不著覺,怕耽誤了夫人交給你的重任。” 六嬸兒點了點頭說:“我試試吧。” 轉眼就到了林海平要走的那一天,頭天晚上林父擺了豐盛的一桌酒菜,把林長建也從靜海堡壘中叫過來,這是林夕和林長建堂兄弟兩人第一次見麵。 林夕一看林長建就知道錯不了,肯定是他的堂兄,因為林長建和林海平站在一起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年輕的林海平。 如果不知道兩人是叔侄關係說,林長建是林海平的親兒子,都有人信。 林長建看到林夕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早想過來看看你。叔叔一直不讓。以後你就有我罩著了,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帶著家丁平了他們家。” 一頓飯吃的十分的歡暢,吃完飯後林長建帶著騎兵回他的靜海堡去了。林父帶著林夕說:“走,咱們兩個出去轉轉。” 林海平帶著林夕穿過了旁邊的堂屋旁邊的穿花門。拐進了正房後麵的裡麵是一個精致的小院子。走到了靠近墻邊的一座裝雜物的小屋子前。 吱呀一聲,林海平推開房間的門。一直走到房間盡頭,然後林父雙腿蹲成馬步,雙手抓住靠墻的一個木櫃子,用力推動著。木櫃緩緩滑到一邊,裡麵竟然出一道門。 林海平回頭沖林夕笑道,抬腳就摸黑走了進去。 林夕還以為裡麵是個房間,急忙跟了進去,沒想到裡麵竟然是臺階,一腳踏空身子就朝著前麵撲了下去。 要不是林海平伸手攔住了林夕下沖的身體。林夕肯定又要摔個狗吃屎。 “小心點,你先等一會兒。” 林夕隻好站在那等著,不一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下麵傳來微弱的光線,這才慢慢走了下去。 林夕走進去隻見自己置身於一個十幾平米的屋子裡頭,一張桌子上點著一根蠟燭,借著微弱搖曳的光芒,可以看到屋子裡隻有一張老式雕花床像一個小屋子一樣立在房中的一邊。床上還有一些被褥。 床的左邊靠墻的一個木頭架子上擺放著盆盆罐罐,林海平指著床邊一個木頭的突襲對林夕說:“你用手把這個凸起摁下去,那個門就會回歸原位,封閉這間房間,如果想出去把它搬起來,它會自己開啟。” “但是如果你想從外麵進來,就隻能用手推開那個櫃子。以你現在的力氣,可能推不開。不過如果需要這間房間的時候,你會和你的小媳婦兒一起來,你們兩個人應該能夠推得動。” “這間房間現在隻有你我兩個人知道,這是用來躲避災禍的房間。除了你自己之外,不要告訴任何這房間裡有有酒和一些一些乾糧,可以讓一個人吃半個月左右,防止他們壞了你要經常進行檢查。” “你在這個這糧城裡待著是有很大風險的。所以出了事情,你第一件事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事情都由我們來解決,你隻要在這裡待著,保住你的性命就可以了。” 林父盯著林夕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林夕看著林海平嚴肅的神情,輕輕的點了點頭。 “風險雖然大,你也不用太擔心,雖然危險很大,但出事情的情況很少,這裡隻是一個預防而已。” 說著林父帶著林夕就走出了這間地下室,然後林父用力將箱子推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