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石鬆亭雖然歲數不大,好歹是疍家人的預備頭領雖然他要出來自己養活自己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但是他外公還是派了幾個疍戶的少年給他做保鏢的。這些人年齡不大,看臉盤也就是十七、八歲模樣但生得虎背熊腰,比周圍所有力棒們都高出了半個頭,這也是他隻有10八歲在這碼頭上卻能夠找到活兒,而且不受人欺負的原因。他見大家被逼得已經快答應。 石鬆亭知道如果這樣達成了條件以後,這些疍戶人家就別想在碼頭上討生活了,於是連忙上前幾步,道:“您老把工錢提到十五根竹簽一鬥米,或二十根竹簽二十個錢,我們就乾。否則,大夥連碗飯都吃不飽,怎麼有力氣乾活兒!一旦耽誤了您老的事情,都鄉裡鄉親的,我們也過意不去啊,您老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這價錢給的也太低了,還讓不讓人活了?”眾力棒見到有人挑頭,立刻活躍了起來。 “就按這位小哥說的辦,否則,我們隻好回家,也比餓著肚子乾活,累死在碼頭邊上強!” “就是漲工錢,如果不漲工錢,我們就圍在這裡看你如何卸船。” 碼頭上的那幾個出頭道歉的老人有些埋怨著,看著站在那裡和周誠叫板的石鬆亭。這些人一般都是代表著這些力棒出來討價還價的論價人。 “吆喝,小夥子還挺會算賬?咱碼頭上可沒出過這人才!” 周誠碰了一個軟釘子,不怒反笑,上下打量著從人群中走出來的石鬆亭。嘴裡卻不溫不火的說出了威脅的言語。 “小夥子哪的人呢,我看你麵孔生得很啊!你代表大家要價。如果是這個價格,我寧願讓那些疍戶人家來乾。小夥子不是什麼時候都適合出頭的!” 石鬆亭嘿嘿的冷笑一聲,然後繃著臉對周誠說道:“周管家。不知道你請的是哪姓的疍戶人家?根據我們的規定,我們絕不搶碼頭上碼頭上眾位的活。我們隻接自家的商船的活。疍戶人家在碼頭打零工可以,但是成批量的壟斷不行。不知道你是同哪個姓聯係的?周管家把他叫過來,我看看他們誰不遵守族規。” 周管家看著這個嘴上沒毛的年輕人居然十分硬氣的說出了疍家人的一些潛規則,一時愣在那裡,兩個人就麵對麵的站著,場麵一時間僵住。 這時從人群的外邊傳來了一聲吊兒郎當的喊聲:“喲,我瞧瞧是哪位居然不敢不給我們疍家人麵子。” 隨著這聲喊聲,人群分向兩邊走,當中走過來五六個人,當前一個人斜戴的帽子。走的一條筆直的道路讓他走出好幾個彎兒了,石鬆亭轉頭一看,喲,真的認識。 來人是疍戶麥家頭領的孫子就叫麥子麵。這個家夥既不想下海打魚,又不想出苦力,所以糾結了一幫人在碼頭上欺行霸市。 疍家人由於沒有田地,以水為生,形成了一些有別於陸上社會的習俗,因此受到陸居族群的排斥與歧視,由此也造就了疍家人在族群內部相互通婚的傳統。所以即使不同姓,相互之間也有拐彎兒的親戚關係。這種血緣之間的聯係增加了相互之間的團結,所以疍家人很少在外人麵前撕破臉的,其謂疍民姓有七:麥、李、石、徐、蘇、鐘、梁,廣州這邊是麥、石、徐三家為主。 雖然疍家人一般和外麵通婚的很少。但是石鬆亭的母親便是特例之一。所以就造成了石鬆亭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既然既是石姓疍家人的頭領的繼承人,也是廣東這邊姚氏家族的族人,所以在水陸兩麵都有人脈。 雖然作為嫡母把他趕出家門,姚氏族人不會管,但是一旦他受欺負,無論是石家還是姚家人,都會為他出頭的。 麥子麵說道:“石家的小子,你不讓我們麥家接這趟活兒,你這不也是接了周管家卸船的夥計。” 石鬆亭冷哼了一聲,瞟了一眼麥子麵說道:“我這是代表大家論價。周管家,你說是不是?” 這時麥子麵說:“看在咱們同為水上人家的麵子上,這個活兒我就讓給你了!”說著他轉身帶著他那些跟班兒順著來時的通道便走了。 周管家這時也搞明白了,麵前這個少年人的身份便說到:“就按你的價格來,但是請這位少族長上跳吧。” 這句話說明周管家承認了石鬆亭論價人的身份,這個身份可不是白給的。他要代表扛貨的人,從船上扛下貨物作為對他的考驗。 本來作為論價人都是有自己的團隊的,所以這一關很好過,但是石鬆亭今天是突然間被話趕話架上來的,所以他根本沒有自己的團隊,隻能臨時招聘。 他身邊的十個少年,還需要再招十來個人。他轉過身來對著人群喊道:“現在我需要十幾個人,有哪位大叔,大哥願意跟我搭夥的請上來。” 人群中有很多人要往外走,但是紛紛被身邊的人拽住,尤其是一些身強力壯的人,被那個幾個出麵的老人攔住。隻有在人群中的一些疍家人的漢子走過來,但隻有九個加上石鬆亭隻有二十個人。 周管家這是說道:“看來你隻能召集這些人了。” 石鬆亭本想再提高一下價格找一些身強力壯的人過來,但是周家管家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周管家高喊一聲:“上跳板。” 所謂的論價人就是這批乾活時那些力棒的領頭人,負責組織卸貨和碼頭的承包人商討價格。 但由於他本身也是在碼頭上乾活兒的,所以那些船主都會準備出一批貨物,大概有二十七八包的樣子。由這些論價人第一批扛下那首批貨物,每人也不需要扛多少,隻扛一趟就可以,這個行動叫做搶跳板。 如果論價人不能把搶跳板的貨物背下來,那他也就沒有成為論價人的資格。 也就是說這些論價人的團隊,每個人都要扛一包貨,從貨船上走到周家準備好的那些馬車上。 由於船上貨主準備的貨物有限,如果論價人團隊的人數多的話,論價人是可以不用扛的,因為論價人既可以第一個扛,也可以最後一個扛。 這就是那些人阻止那些壯漢來的原因,一旦作為人群中身體最瘦弱的石鬆亭不能夠從貨船上把貨物扛到馬車上,那他提的這些條件就會不成立,由另外一個論價人來和周家商談,周管家也是打的這個主意準備賴掉剛才答應的價格。 在周府家丁的喝斥下,被石鬆亭和被他選中的那些人亂哄哄地排成了一隊,順著船上搭下來的跳板,走上了福船。 周管家,周誠帶著四名家丁跟隨眾人來到了福船之上,四個人從甲板上抬起米袋來,逐一放到他們的後背上。 米袋都有二百多斤,放到背上,立刻把人壓得來回晃悠,命如雜草的力棒們不敢叫苦,咬緊牙關,頂著烈日,將米袋子背向早已等候在官道旁的馬車。 白花花的河道,滾燙的甲板和頭上的日光勾結起來,把整艘船的夾板曬成了一個大烤爐,石鬆亭才走上船甲板被一股熱浪熏的汗濕透了衣服,原來鬆垮的衣服緊緊的裹胳膊和身體上。 跟隨石鬆亭上船的人們都走到石鬆婷的麵前彎下腰,由周家的家丁把一袋袋的米壓到他們的身上,他們邁著蹣跚的步伐順著跳板走下船去。汗珠從人的額頭上滴落下來,才與甲板一接觸,便倏地一下不見了蹤影。 力工到了目的地還不算完工,他們得互相幫助著將背上的米袋子放到馬車中,從頭到尾擺放整齊了,才能領到一根救命的竹簽。 石鬆亭麵前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了,輪到石鬆亭的時候,甲板上還有四五個大個兒的米袋子,顯然那個周管家把最重的貨物都留到了最後。 石鬆亭走到四名家丁麵前彎下腰,一個沉重的米袋便壓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體往下一沉但還是穩穩的扛住了米大夫一步一步的向傳下挪去。周管家看著遠去的身影,眼中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其實周管家光看著石鬆亭的身體瘦小,其實石鬆亭雖然長得比較瘦小,但是從小不缺營養,加上家裡人又請人教他讀書練武,其實身體十分的結實,看著瘦小,隻是他身上的脂肪比較少。 他咬著牙,背著米袋子,一步一步的順著跳板向下走。這些天由於勞累磨出的繭子,這時仿佛又有了感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腳下跳板上的之後打橫的木條擱在腳底下的感覺。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石鬆亭他一步一步的走下跳板來到了碼頭上,頓時碼頭上的那些看著人發出了長長的噓聲。 石鬆亭背著那袋兒米蛋,很快來到那個大斜坡上麵前。他調整了一下身上米袋的位置,然後一步一步順著臺階向上走。往上走的壓力要比順著跳板往下走,要使的力量大很多。 不過這當中是有技巧的腳步要等上一個腳踏在石階,前腳上踏之後,後腳猛的向前蹬一下。然後腳步邁一大步,踩到上一個石階上,然後另外一隻腳再一蹬,就那麼一竄一竄的往上走,如果要是想一個個石階的往上走,不但累所耗時間還要長。 石鬆亭咬著牙齒,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滴滴答答的滴在石階上。但是石鬆亭咬著牙走上的石梯,頓時碼頭上的人歡呼起來。 石鬆亭又緊接著走了幾步來到了馬車旁邊,這時有兩名壯漢連忙迎上來從石鬆亭的背上接過米袋,放到馬車上。這時碼頭上的歡呼聲連成了一片。石鬆亭來到斜坡石梯處向歡呼的人群揮手致意。 這時周管家已經跟著石鬆亭來到馬車邊。把手中的一把竹牌交給了石鬆亭,這就相當於周管家同意了石鬆亭的報價。 石鬆亭拿著竹牌向底下的人示意著,歡呼聲更響了。 這時石鬆亭轉身對他,跟著他背米的人說:“每個人下去挑15個人組成一隊。” 那些人躬身施禮,然後從石鬆亭的手裡拿過了那些竹排,走到下麵的人群中挑選自己的夥伴。 這時石鬆亭看著在人群邊緣上那些被周管家趕走的少年人眼巴巴的望著,便招手讓他們過來。 那一堆人有七八個人走到石鬆亭身邊,石鬆婷說:“你跟著我給大夥熬粥,煮水吧。” 那些少年人感激的跪在地上給石鬆亭磕頭。周管家看了一眼,然後便回到他的窩棚當中。 石鬆亭也跟著周管家來到窩棚中接手了周管家剛才煮粥的幾口大鍋,在大鍋旁邊還有幾個大木桶,裡頭裝著多半桶的清水。 這時周管家,從窩棚裡出來拿了一個包袱放在桌子上,對石鬆亭拱手說道:“石少東家,這趟貨就托付給你了。” 石鬆亭沖他拱手還禮:“請周管家放心,我既然能夠擔這個論價人,那必保證。這艘船卸下來的米完好無損。” 周管家白了石鬆亭一眼,然後回到了窩棚當中。論價人並不是平白論價,是有好處的那些力工的工錢最後由石鬆亭結算給他們,也就是說那些力工最後要上石鬆亭這裡來結算工錢。 而按照碼頭上的規定,這些地方在卸船時船也要給一份口糧的,這份口糧也是交到石鬆亭的手中。 按照今天福船的載重量,大概要給二十袋大米,每袋200斤就是4000斤大米。而從周管家那裡拿來的那個包袱裡裡麵裝的是鹽,這是用來給這些搬貨的人補充鹽水的。 而且每個人結算工錢時要給論價人十個錢的謝禮,所以即使今天石鬆亭什麼都不乾,也會有一筆很大的收入。 而且給這些卸貨人吃的米粥的稠和稀,這都由論價人掌握的,吃幾頓飯也是由他掌握的。所以最後那兩千多斤米能剩下多少都是論價人的。當然他雇傭這七八個人煮粥打水的少年人的工錢也是從這裡出的。 石鬆亭指著其中一隊15個人讓他們上船,把船主給他們的二十袋米搬到粥鍋的旁邊。 不一會兒連兩人抬著一袋兒從船上下來,擺放在粥鍋的旁邊。石鬆亭走過去解開袋子看了看,袋子中的大米都是新米點了點頭。 至於船主為什麼給這些卸貨的人吃的,其實道理很簡單,如果這些人拖延時間的話,一艘船給你卸個十天半個月的,船主要損失多少錢? 隨著水倒入大鍋和鍋底的火開始燒起來,正式卸船也開始。林夕讓選出來的人讓他每四隊一組成上船。 每組工作半個時辰,然後再由下一個四隊接上。而歇息的人便可以喝些粥水和鹽水休息一下。根據石鬆亭的計算半時辰來回走了兩、三趟。 每一組搬半個時辰以後人已經累得幾乎散了架子,蹲在路邊,大口大口地喘粗氣,累得幾乎趴下的力夫們瞧著石鬆亭坐在這裡,幾個自認為有臉麵的在休息的間歇都過來說了幾句話。 石鬆亭也是在碼頭上廝混了半個多月了,知道為什麼本地的男人少有在這裡挑活兒的。除了有其他生計的,男人大多數都跟船出海的,在碼頭扛活兒的幾個都是膽小或者有其他原因出不去的。在碼頭上工作的男人都是外地來的流民或者失去土地的佃戶。他們這些人沒人做保,船上也不敢用他們,所以才流落在碼頭之上。這也是為什麼疍家人雖然不受人待見,卻在碼頭上沒人敢惹的原因之一。。 疍家人劉老實猛湊到石鬆婷的身邊,低聲的對他說道:“石家伢子事情有些不對。” “有人使壞。咱們搬米袋子時,提著一百二十個小心,唯恐將袋子弄破了,惹得主人家生氣。石家伢子仔細看看,從碼頭到官道之間,地上都是些什麼?” 石鬆亭偷眼望去看到一地的米粒。被壯漢們汗濕腳踩,已經與灰糊糊的海沙同一顏色。 眉頭輕輕皺了皺,看著被人踢來踢去的那些碎米,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低聲叮囑道:“別管閑事。左右都是為了個嚼裹。他們能想出這辦法來,也算聰明!咱們疍家人在這裡討口吃的不容易,如果得罪了這幫人,以後咱們還怎麼乾活兒?” 劉老實等人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灑在地上的米也不是自己家的,沒必要將別人的把戲拆穿。但轉念一想,那地上灑的米如果收做一堆兒,洗凈曬乾,足夠一家大小吃個把月了。 石鬆亭長嘆一聲,都是為了生活。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個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的母親。 母親雖然住在娘家,雖然他的外公,外婆隻有娘一個女兒但是石家並沒有分家。家中的叔伯還是有兒女的。那些叔伯中的孩子對她回來並把孩子過繼到娘家十分不滿,時常排擠他們母子。 所以娘利用他在姚家當妾的時候,認識的那些富貴人家的女兒便當起了牙婆,牙婆就是人們所稱的三姑六婆當中的一種。 所謂的三姑六婆。 三姑指的是:尼姑:廟裡的女性。道姑:道觀裡的女性。卦姑:專門給人占卜算卦的女性。這三種職業主要是給富貴人家的算命和傳遞一些隱秘消息掙一些跑腿兒費的。 六婆指的是:牙婆:民間以介紹買賣為業而從中牟利的婦女。相當於定製服務。媒婆:專門為男女說親事撮合雙方婚事的婦女。師婆:又叫巫婆,以裝神弄鬼、畫符念咒的巫術作為生活來源的婦女。東北的出馬仙就屬於這一類。虔婆:開設秦樓楚院、媒介色情交易的婦人,俗稱人牙子。水滸傳裡的王婆就是乾這個的。藥婆:利用藥物給人治病或加害他人的婦女,也就是現在的內科醫生這些人如果能得到富貴人家的信任,他們幾乎就是一個十分穩定的飯碗。畢竟如果得不到患者的信任,醫生是沒有無法治病的。穩婆:舊時民間以替產婦接生為業的人,相當於現在婦產醫院的醫生。 石鬆亭的母親姚石氏也走牙婆上門推銷的路子,這在明朝,富貴人家的女人少逛街,可外出活動是非常多的呀,祭祀、節慶、交遊、宴飲、聚會,這都是女人需要參加的活動,主人家的貼身丫鬟仆包吃包住包基本生活用品不說,月薪都在一兩銀子朝上。他們的購買物品和采買一些首飾等東西都是通過牙婆的。壓迫,如果賣的東西貨真價實,性價比比較高的話還是很掙錢的。自己從小到大衣食無缺。過的不比姚家的時候差。雖然有外公的幫襯,但母親的這份工作是主要原因。 石鬆亭看著鍋裡熬著的米粥翻滾著水花散發出香味兒和在旁邊休息吃飯的力工們心裡有略微的一點得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為這種簡單的組織方法,他從自己的外祖父那裡學來的不但能夠輕鬆的組織起人員卸船,而且卸的速度還快。這也是疍家人趕海回來卸載魚獲的方法。 這不兩艘福船已經卸完了,先前兩艘船已經移開了泊位,另兩艘船靠了上來,跳板已經搭上。石鬆亭一揮手又有兩組人各自上了一艘船,船上的大米一袋兒一袋兒的卸了下來。 “不知小哥是哪裡人,我看你指揮的十分利索。是家學淵源嗎?”石鬆亭轉過頭看說話的人,身材十分健碩,一身的肌肉隆起麵色十分和藹,但是他眼中閃爍著精光。 石鬆亭不認得此人,連忙伸手拱手說道:“小人蒙長者問詢,不敢不答。小人是石姓疍戶人家來碼頭上找些吃食。這一次也是因為周家給的價格實在太低,帶人出頭才混到現在這個位置。” “哈哈哈,石家小子不要緊張,我隻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是否可以讓大夥抓緊時間乾,爭取一天將貨物卸完,總好過讓船擱在碼頭上。如今這四下裡不比平常,人多手雜貨物晚一天入庫,就多一天風險!” “回您老的話,晚輩,晚輩雖然是這些人暫時的頭領,但還要顧及這些人的身體,如果加長時間,他們的身體是受不了的,而且價格已經商定。讓人多乾活兒……您老也知道官府還不餓差夫呢,我們如此速度,已經對得起那些工錢了。” 石鬆亭非常禮貌地向來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