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無節(1 / 1)

咯吱咯吱踩著竹木棧橋林夕看著見到兩旁的有或竹或木製成的屋子,林夕不由想到自己的上一世是到印尼等地旅遊時,看見當地的華人的聚居區也是在海裡打上樁子,然後鋪上木板,再在木板上建築房屋。當時導遊給他的解釋是由於華人說當地人的欺負在岸上無法建房,隻好來到當地人不願意來的海邊和河邊,打樁子建房。   林夕看到平安湧疍家魚村這種情況,不由的想,當時那些導遊講的沒準兒隻是一部分原因,因為那些人可能最開始的房屋構建方式就是學習疍家人的這種吊腳樓。還可能是疍家人的後代,自古他們的生活便是如此。   前麵突然發出了一陣嘈雜之聲,有很多人圍在那裡。石鬆婷帶著林夕來到人群外邊,看見人群裡一個花白發的老頭站在那裡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在那裡對峙。   石鬆亭看到人圈兒裡的人抽了一口冷氣低生的說道:“怎麼是這個討人嫌的家夥!”   他轉頭看到林夕疑惑的麵容,便低聲給他介紹起來:“這個人,這個老家夥就是胡扒皮原名叫胡詠寧已經50開外了他是離這裡不遠的沙頭角村的甲長。周圍這些人們都知道他。也能講出他乾的幾件棘手的事情。”   這老頭瘦得像一截乾竹子,年紀似乎五十多一點,臉上手上的皮膚都像是橘皮一樣粗糙,看模樣也像是窮苦出身,但他身上卻穿著一件鬆江細格布剪裁的葛衣,頭上還戴了頂玉的瓜皮帽,這身打扮是現在標準的員外打扮。   這時候林夕聽見瘦老頭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來知會你們一聲,那印子錢沒法拖了,今天你要不把錢拿出來,那麼豬娘就要跟我走了。”   林夕聞言不由暗想這個漢子怎麼會借印子錢?因為石鬆亭曾經跟他吹噓過。他把一些銀子借給他的族人和他所管的疍戶一些3~5分的利錢,這個行當他做的熟,所以聽到林夕給他出的主意便答應下來,還說做賬局就和以前幫助族人沒有什麼區別。   林夕知道所謂印子錢就是古代的高利貸,歷朝歷代,不知多少人被這玩意逼得家破人亡。   大明的農民失去土地的第一步往往就是從借印子錢開始,想不到以船為生的疍民也逃不過。   “胡老爺,您的錢才借了一個多月。不是說半年以後才開始還錢嗎?這講好了怎麼又這般急巴巴?”   那30多歲的漢子。臉上有些驚慌失措的開口道。   那瘦老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兩手一攤道:“清軍廳點了姓茍大爺是今年的鋪行官,你家是行家,這不月底馬上就要。交彩珠銀的日子,茍家湊不齊銀子,所以才催著大家一塊兒交我有什麼法子?我家囡囡隻是個如夫人,在茍家原本就說不上話,我幫你們拖延了這些日子,已是盡力了。”   那個漢子一把拽住胡詠寧的衣袖哀求道:“老胡,胡甲長,求你再容我幾個月,今天十一月初七才剛開始,三個月內,不,不過年前我一定還錢。”   旁邊的一名40多歲的婦女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替那三十來歲的漢子說話。   “胡叔現今和往年不同,這錢定能還上,實在不行我找族長借錢,也一定能還上你的錢。”   老胡頭搖頭道:“你隻管說些空頭話,好糊弄我這老實人。這是老五借錢,是我胡家擔的保。為著你們的事,我家囡囡在茍家已落了不好這事,我委實是技窮了,最多三五天,茍大爺就要帶人上門。到時時你們還不還錢就沒有我這麼好說話了。到時候恐怕狗大爺就要拉你們到清軍司見官。”   就是那個說剛才幫石老五說話的40多歲的婦女冷笑道:“見什麼官,你老那比你大兩歲的好女婿不就是官,說千到萬,這事還不是你說了算。”   這是從瘦老頭身邊出來一個穿著青綠布長衫管家模樣打扮的人出來,他開口對周圍的人說道。   “他有些想不通我家胡老爺慈悲為懷,扶危濟困你們想想這行家鋪手的事情,哪個敢插手?我家姥爺不但替石老五家擔保,還替他把錢交上。這是逼他們還錢,隻不過是我家老爺也是在買鋪的,人家之中也要交錢的,所以才讓他提前還錢,這不是免了他一些利息嗎?這樣的事是可以感天動地。閻王那裡都一筆一筆都有記錄。這都是大功德呀!”   管家接下來教訓石老五說:“你們家有困難的時候,我家老爺胡大善人拿出錢財救濟你們家。所以要知恩圖報,否則禽獸不如。”   看到對方的臉上有些悲憤的表情,又馬上補充道:“你要是對胡家不感恩戴德。你的先祖就要受到你的連累,要墮入畜生道的,要變成牛馬來報答主人家的恩情。”   這時,一聲譏笑從旁邊傳來“你們這不是生生的剝吃人嗎?而且你還敢侮辱石家的先祖,詛咒我們的長輩,你們是不是欺負石家無人嗎?還是想和我們比試一下武力,挑起宗族之間的爭鬥啊。”   “再說你借給石老五錢的時候問過我們嗎?咱們這裡鄉約有規定。他們家要借錢的話,要先問族裡。在問街坊四鄰。最後問遠近親屬?再沒有人借,才輪到外人來,才輪到你胡善人來借。”   林夕轉頭一看,說話的就是在他身邊站著的是石鬆亭。   跪在地上祈求人的石老五看見石鬆亭來的時候,立馬蹦起來,指著管家大罵道:“我借了你們的錢,還你們家的錢,哪怕我砸鍋賣鐵也會還。就是,還不起。我可以把豬娘送到雞艇上去,掙錢還債,但是你不能在這裡詛咒我的先祖,你是不是想試試我手裡的刀鋒利不鋒利?”   這時那個管家的臉色也有些變了,他突然發現,這裡不是他們的地頭,這裡是平安湧。   他平時糊弄自家疍戶的那些話,在這裡是不好使的。而且他剛才那番話有侮辱對方先人的意思。如果對方真的要較真兒的話,恐怕他今天非要留下點什麼不可。   胡善人一看見石鬆亭,當時的臉色就有些發白但是他還強硬的說道:“你石家還有錢嗎。現今海裡的珠子是一年不如一年,雖然你石鬆亭在海上掙了些錢,但是你能管你名下所有疍戶,如果你今天要是接手的話,明天馬上就落得個倉無隔宿糧,隻能借錢度日了!”   他扭頭看著那個臉色發白,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的管家說:“管家,來,給石鬆亭,石老爺通算一算。他的親戚到底欠了咱們多少錢?”   管家聽到主人的話臉色也恢復了正常。他抬起頭,用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長衫,抬起腳走向前走出幾步,從懷裡掏出了一疊紙,然後拿起一張紙舉到胸前剛剛要開口。   “直接說多少錢吧。”   管家回身看了看胡老爺。胡善人沖管家點了點頭。管家舉起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紙揚了揚手:“借債文書、抵押書都在這裡。一共42銀子。”   這時候豬娘的父親石老五驚叫道:“我一共才借22兩,從借錢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呢。”   “不是還有利息嗎?咱們胡家做借錢從來就是九出13歸。這還是看在鄉裡鄉親的麵子上給你少算了一些利錢。你這樣吧,就按咱們的鄉約說事。石老爺你買嗎?你要是買就掏錢吧,我現在就把這些文書給你。我們雖然違反鄉約借錢給石老五,但是沒要任何抵押品就憑他空口一說我便借給他二十二兩怎麼說也是做善事吧?”   這時石鬆亭反而沉默起來,其實這些銀子對他並不算什麼,但是正向那個胡大善人所說,如果一旦開了口子,那麼所有人都來找他借錢,他有多少錢也是不夠的。   胡詠寧看到石鬆亭暫時沒有開口,便知道他被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糊弄住了。   他轉過頭來。對麵前的石老五微微一笑說:“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石老五這時已經失了分寸,看到族長並沒有說話,又看到胡善人說出了還有解決方法,便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林夕這時正在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直接掏錢是不行的。這種事情不能開先例,否則以後的這種勒索就會無窮無盡的。他也十分好奇這個胡扒皮提出來的另外一種解決辦法是什麼?   “你我兩家在這偏地方也是居住了好幾世了,世代相鄰。我能不幫你一把嗎?”   這個身體精瘦的胡大善人麵露難色的躊躇了半晌,慢悠悠開口道:“茍家那頭是斷然沒路子,可走了別的法子嗎?倒也不是沒有,有道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豬娘今年有14了吧?這個我家老婆子死得早,若是你把豬娘許給我,這還錢的事都指在我身上不管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都替你擔了。”   “你原來安的這般好心。”   這時旁邊一名婦女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好個臟心爛肺的老豬狗,何不溺泡尿照照自家?多大年紀了,你要臉不?”   老胡頭扭捏半天,盡量把話說的好聽點,不想還是被人罵得狗血淋頭,當即漲紅了臉對道:“你看這,我破著這張老臉好心幫忙。你們不但不領我的情還如此辱罵於我,既然不接受這些條件,那就等著明天見官吧。”   林夕聽到這番話,也明白了他打什麼主意,不由得心裡暗道,果然古人撐不欺我,熙熙皆為利來,攘攘皆為利往。   “老胡甲長,你們這年歲也相差太多,隔了輩呢?”人群中也有人大聲的叫嚷道。   這話已經說開了,那個胡甲長也就不再顧及自己的麵子,大聲的回答:“隔了輩又如何?我和豬娘又不同姓,我姓胡,他姓石。本來這些輩分就沒有什麼關係,隻是大家按照年紀亂叫的,茍老爺還長我幾歲哩,我家囡囡又比豬娘大一歲,也沒聽她喊冤叫苦。”   “這事還是你得了便宜,平白比我高出一輩,真要論起來,還是我吃虧。”   這個老家夥一點兒臉也不講了,轉頭望向石老五旁邊一個穿著白色打著補丁衣服的少女說道:“豬娘,隻要你進了我胡家的門,保管你們一家子每天都能吃白米飯。也不用每天都穿著有補丁的衣服。”   “滾,你給我滾出去,還不快滾,再走進長安湧一步,砍死你這驢牛射出來的老淫蟲!”那個矮小的女孩兒突然從腰中抽出一把殺魚刀沖著老頭和管家比劃。   老胡看見豬娘動刀子,忙不迭後退幾步,鐵青著臉道:“這事就是如此,兒女婚事沒有自家做主的,你且看著辦,我限你三天,若是豬娘不聽勸,你們一家子就等著坐牢吧。”   說著帶著他的管家和兩個隨從轉身就要走。   “來這裡演一出戲就想走嗎?今天你不把手裡的文書放下,那你們就找海裡去見龍王吧。”隨著這話音落下,周圍的人將人緊緊的為主,同時人群中無論男女,都把手中的刀子或者沒有棍舉的起來。   說這句話的就是石鬆亭。他在這平安湧中既是甲長,又是村長,還是族長,他的話在這裡就是一言九鼎,在大明的現今風氣中,這個胡老爺被這些人乾掉,扔到大海裡,恐怕官府都找不到兇手。   胡老爺這時候臉都白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現今的處境,根本不是威脅別人,而是自己如何脫身的問題。   林夕這時穿過人群來到胡老頭麵前對他說:“認識字嗎?”   胡老爺看著陌生的林夕,嘴裡結巴說:“認識,如果不認字,小老兒如何給官府辦差呢?”   直到這時他還在威脅人,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他是在官府裡有身份的,如果這些人殺了他,那就一定會得到官府的追究,嚴重點兒就可以說是殺官造反了。   林夕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威脅一樣,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到他的麵前。   胡善人接過去打開一看,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林夕又看了看手裡的東西,然後恭恭敬敬的遞了回來,然後躬身實力恭恭敬敬的說道:“不知道是林舉人在上,小老兒有禮了。”   林夕遞出來的就是舉人的身份證明,本來他想拿這個東西作為證明,想說服舅舅放棄他那個計劃,沒想到石鬆亭輕易就答應了,這個東西就沒有用上,反而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林夕把東西收回到懷中。對著這個精瘦的老頭兒老色棍說道:“我還需要一個丫鬟來伺候我的生活,我看這個姑娘不錯,不如你就把那張文書賣給我,如何?”   胡老爺也有些驚慌失措,連忙把文書遞給了林夕說:“不用錢,不用錢,就算我送給林舉人!”   林夕輕蔑的說道:“我還不缺你這點兒錢。”   說著向後一揮手,後麵有人走過來,拿過來一個錢袋,林夕打開看了看,從裡麵拿出來五個十兩的銀錠放在了胡善人人的手中,說道:“多的就算給你的利息。”   那個管家連忙恭恭敬敬的把文書交到了林夕的手中。   林夕轉過臉來看著跟著他身後走進來的石鬆亭朗聲說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石老爺給我一個麵子。”   石鬆亭這時冷著臉,一揮手,人群張開了一道通道胡大善人帶著他的管家和隨從喪家之犬一樣跑出了平安湧。   人群中頓時傳出了一陣呼嘯之聲,這是林夕轉過頭來看著這次事件的焦點,那個叫做豬娘的小姑娘,她正怯生生的望著林夕,林夕一時頑皮的心思起來對著那個小姑娘說:“怎麼樣跟著我回家吧!”   這時周圍的人群歡呼聲頓時一滯,那個叫豬娘的小姑娘已經快哭出來了。   “你真的看上這個小姑娘了嗎?如果你真的瞧上他,我就做主讓他許配給你了。”   林夕的耳邊傳來了一句溫和的話語。看見他的外婆有時是站在那裡一臉微笑的看著他,林夕可不敢回這句話,這個老太太可是完全有能力給他定一個妾室的。   林夕尷尬的笑了幾聲,然後把手裡的文書撕了個粉碎,揚手把它揚到天空中,對外婆說:“我隻是看豬娘剛才的脾氣十分投我的胃口,想逗逗她而已。”   姚石氏這是從周圍的人揮揮手說:“這個是我的外孫,不是外人,大家散了吧。”   人群中發出了一陣嗡嗡的交談聲,但是人們也隨著這陣交談聲慢慢的散入了四周,林夕摻著姚石氏向來時的路走去。   石家是在這裡有房屋的,就是他們剛才經過的那個小村子。太陽西沉,水邊的太陽總是格外壯觀,日光洋洋灑灑地鋪在水麵上,泛起的層層金光,天邊的雲彩被落日染的如鮮血一樣。   外婆喊了我一聲,端了一盤新鮮的龍眼,我趕緊迎了上去,老太太還給我剝了出來,老人家熱情得緊,滿滿一桌子菜,有清蒸文蛤、梅香魚、豇豆……。   上年紀的人總喜歡子孫繞膝。加上林月華的童言童語讓桌上十分熱鬧。等到姚石氏有些困倦了,石徐氏便帶著家裡的女眷陪婆婆到內屋去嘮嗑,桌子上就剩下石鬆亭,林夕和石天玉三人。   石鬆婷這時喝的酒也有些到到量了,便向林夕兩人講述石家的來歷。   石家是從浙江那裡遷到廣州這裡來的。遷過來的時間已經很早了,當年元滅南宋。   臨安的太後帶著小皇帝投降了,有一部分趙氏宗族不願意投降,便帶著一部分手下來到了當時的泉州。   石家的祖先就是那部分禁軍中的一員,可是沒有想到當時的泉州知府蒲壽庚,這個人是藍帽回回。他糾結當地的回回對忠於趙氏宗族的軍隊和趙氏宗族的皇家成員展開了屠殺。   以他們的腦袋向元庭投降,當時石家的先祖是朝廷軍隊的小軍官。被蒲壽庚的軍隊繳械後編入了軍隊之中。   石氏的先祖趁看管不嚴,帶著一部分人劃著船投靠了當時的南宋小朝廷,最後與崖山戰敗,被元軍俘獲。   元朝的皇帝就把俘獲的這些忠於前宋的軍人打成了賤戶被元朝政府編入疍戶當中,從此開始了采珠的生涯。   “祖輩以前下水的時候,反而能出好東西,我奶聽說過有一年還見到過老蚌曬月的奇觀。”   “老蚌曬月?”   “對,就是滿月的時候,老蚌打開蚌殼,露出蚌肉,這個叫老蚌曬月,老蚌曬得越多,就說明這年頭收成越好。據說,有一年曬了滿滿一沙灘,那年的珍珠直接上了皇帝老兒的頭上。”   這采珠可講究了,不是挑個日子就能下水摸珍珠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等到每年的二月過了,村裡把疍民召集起來,殺牛宰羊殺豬祭天,隻要有一點點不虔誠,立刻就翻船,要不就是下水的時候遇到鯊魚,連命都得搭進去。   這些都做完了,才能出海,還隻有男人出海,女人被認為是不乾凈的,要是出海會觸怒龍王爺,輕則翻船,重則把老蚌都帶走,那這一年疍民們就隻有喝西北風了。   出海的男人幾人一艘船,輪流下水。下水人腰上正綁著胳膊粗的繩子,另一個人在幫他係緊在雙腳上的石頭,另外一個手上拿了個囊一般是由豬尿泡做成的,在下水前裡麵充滿了氣用於水下呼吸袋,可是即使有這個袋子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下水後尋找蚌,割開拿珍珠,拿到了或者發現有危險就拚命拉繩子,船上的人就會把他拉上去。   下水的人通常腰上都會綁上一把刀子,在水下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割掉腳上的繩子,快速的浮出水麵。   聽起來是挺簡單的,但實際上很多人被拉上來,就已經沒氣兒了,更有些人就隻剩下手和腳,家屬想收個全屍都沒轍。   拿著珍珠蚌上來的疍丁還要用煮熱的毛織物緊緊裹住身子,不然就會活生生給凍死。這是正常的取出程序。   但是後來咱們石家的先祖發明了另外一種工具。就是一艘船,兩邊都拉著繩子,繩子下麵是個兜兒,還有棱角不用入水就能采珠的辦法,其實也就是一個犁耙,把蚌給兜起來但是這個東西也有缺點,那就是能不能采上海蚌來,那就要看運氣了,而且在礁石比較多的地方,這個東西也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