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過後的陽光慷慨熱情,一一撫摸鱗次櫛比的建築和來來往往的行人,酒樓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青色瀾衫的少年微微勾著唇角走了出來,看著門外的陽光,滿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緩緩步入陽光中。 “真是個不識抬舉的書呆子!放著一條陽光大路不走。真是歲數小,沒見識,不愧是武夫出身,一點變通都沒有。” 樓上嬌媚的少婦看著窗外少年的身影,撇了撇紅潤的小嘴,聲音也帶著幾分的嗔怪。 嘎吱...... 房間忽然傳來一聲門響聲。原本是一麵木質墻壁的地方,卻忽然打開了一扇門,從中走出一位俏臉蛋有些冰冷,明顯氣呼呼的少女來。 一襲華貴的淡紫色百褶裙,對襟繡著紅牡丹,盈盈細腰垂著兩條緞帶,裙擺上刺繡了片片紛飛的花瓣。 一頭烏黑的秀發盤成了飛仙髻,一對簪金鳳頭銜珠的簪子點綴在發髻兩旁,襯的明媚皓齒的少女越發的氣質高貴。 少女的身邊跟著一個50歲左右的穿著管家服飾的老者兩人從門中走出。 老者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小娘說道:“莫要浪費了這桌佳肴,咱們坐下慢慢吃,邊吃邊說。” 隨著少女走出來後,裡麵也陸陸續續走出來數位丫鬟和老媽子,俱都是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如果不是怕影響小姐閨譽,她們早就忍不住想要出來對房間內剛才某個不識趣的少年來一頓臭罵了! “還什麼不想納妾!呸,想得美!我們家嫡出的大小姐給你當妾,你也不怕折壽!” “真是不識抬舉的小書呆子!讀書都讀傻了。” “呸,有眼無珠!放著端莊大方、氣質高雅的大家閨秀不要,卻守著一個沒有教養的匠戶出身的賤丫頭當成寶貝!真不愧是海南島那個旮旯出來的書呆子!眼睛都長的狗身上去了!送眼前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 尤其是服侍少女的幾個丫鬟,更是氣鼓鼓的看著窗外,恨不得當著林夕的麵罵他個狗血噴頭。 少女絲毫不理會伺候她丫鬟們的那些話對著小娘說道。 “不過你也試探過了,這小子不想娶我。你向爹如實的說。爹爹答應如果他不想娶我的話,爹爹允過我自己擇婿的。” “你騙得了你自己,但是騙不過我如果不是這小子家裡早給他已經娶妻拜堂,這個小書呆子子的確是個良配。”少婦一雙明亮的丹鳳眼好像看穿了少女的內心輕聲道。 “你被那個小子的外表欺騙了!這小子可以說他年少無知,也可以說他遵守禮節,但是你要說他是個書呆子,那就大錯特錯了,能夠身處臭號之中還能考上舉人,尤其年紀還這麼小,這小子的毅力,心智和學問都是常人難及的。” 這是旁邊那個穿著管家服飾的人,開口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並且轉過頭來對那個小娘說道:“你們是如何打探消息的,如果這次我不是陪小姐親自來一趟,恐怕被你們的消息蒙在鼓裡,鑄成大錯還不知道。” 那個小娘聞言冷聲說道:“我敬你老人家。歲數大,又是主人身邊的親近人才,和你一起同桌吃飯的,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們打探的消息有何錯誤?值得你老這樣大發雷霆。” “你們給我信說石家有了一個窮舉人親戚,你如何判斷他是個窮舉人呢?” “這個小子的外婆姚石氏跟鄉鄰說,這小子是今年剛中的舉人,姚石氏他們家是疍戶,疍民的女兒,能嫁給誰家當正妻呢?肯定是窮秀才家!” 老管家聽到小娘的話,嘴裡悼念著,“姚石氏,姚石氏,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難道我們這些打聽來的消息有誤嗎?”小娘看著管家在那裡叨念,便氣憤的追問道。 “你們一定沒有從學正那裡打聽這個新進舉人的身份吧?隻是根據姚石氏的一番話,想當然的推理?”老管家雖然是說著疑問的語句,但是話語卻是相當的肯定。 “但凡你們到提學官那裡打聽一下,就不會出如此大的紕漏,還想利誘不行,用小姐的身份說他調戲小姐,進行威逼。幸虧我跟了,否則這簍子捅大了。” “怕什麼?這個小子不就雖然是13歲的舉人,但他隻是舉人而已,就是考上進士,咱們家的官場上給他使個絆子,他還能發展起來嗎?多大的事兒?肖掌櫃,你老也是擔心太多了。”小娘歪了歪嘴十分不屑的說道。 肖掌櫃苦笑一聲說:“隻是他一個人。也沒什麼可怕的,就像你那樣操作一番。可是這小子不是一個人,他是南海衛指揮使林大人的孫子。” “在他們這一輩林家人中,他的生母小姚氏和他的姨母大姚氏所生的男孩兒就占他們這一輩人的一半兒,而且更可怕的是由於他們的上一輩人的第一繼承人主動放棄了繼承權,所以他們上一輩人繼承人已經定下來了,就是林海候。 而他們這一輩家主的爭奪人選有三個,林長圭,林長鈺和林長建,可是林長圭和林長鈺兩個人一旦得中進士,那麼他們這一代的繼承人也就隻剩下林長建自己了,因為林家的家主必須擔任南海衛指揮使,否則無法掌控他們的家丁。所以隻要那兩人考上進士,就等於自動出局了。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代基本上沒有家主繼承人的爭奪,所以說他們這一輩人很快就會掌握林家的權利,至於家主什麼時候登位,那就看上一任家主能夠活到什麼時候。 所以他們這些庶出子很快就會掌握林家的大部分權利。掌握有南海林家大部分權利的這些兒子們的血親舅舅就是這個石鬆亭。 難道這個事情還不嚴重嗎?就是你現在把石鬆亭坑了,這個大仇就結上了,等這些林家子掌握家族大權的時候,就是他們報復的開始。” 他的這一番話,把桌上的兩個女人嚇得臉色慘白,他們都是大家族出生的,當然明白,一旦到了這種情況,那就是不死不休了。為了點兒錢,得罪一個大明勛貴,而且是掌握著兵力的實職指揮使的確是不怎麼劃算的事情。 林夕和石鬆亭坐在石家祠堂當中,他們麵前擺著十來個大箱子,裡麵裝的就是石鬆亭從做買賣開始到現在的賬本兒。 石家的第三關已經過了。比林夕預料的時間還要短,第一天雖然賣的很紅火,但實際上並沒有賣出多少東西。 但是有些買紅薯回去的人家吃了以後,突然間發現這個叫地瓜的東西是糧食的一種。它比糙米都要便宜,摻在米飯中可以大大的節約糧食而且不像野菜那樣不耐餓,是十分飽腹的不比米飯差多少。 於是第二天人們蜂擁而來。趁著石家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量的購買,他們心裡也清楚,這個東西既然是糧食,那麼價格這麼低的情況就會很少見的。所以第二天幾乎就那個攤點兒東西就被一掃而空了。連午時都沒有過這場試煉第三關就結束。 非但沒有賠錢,反而還賺了三十幾兩銀子。石家雜貨鋪的賬局資格拿到手之後,石鬆亭按照林夕的建議主要吸取平民和普通人家的存款。而不把目標瞄準那些富裕人家,這樣就避免了其他同行的忌憚和敵視。 石家雜貨鋪存錢的規定從少至一兩高至50輛封頂,也就是說你要存100兩,要存兩回。而且石家雜貨鋪和其他賬局有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說你錢存進去之後利息當場兌付。比如你從賬麵記著50兩,實際上你隻要交49兩銀子就可以了。隻要到了規定的時間,你就可以取出50兩銀子。而且石家雜貨鋪還提供另外一種服務,就是你可以用存在這裡的錢來購買雜貨庫中的東西,尤其是大米,紅薯和食鹽。大米和食鹽是林夕從林家雜貨鋪協調而來的,至於紅薯則是石家自己產的。 這一條是對很多平民和生活有些困難的人家的吸引力是相當大的。等於自己的是同樣的錢要存到石家雜貨鋪中可以買更多的東西。尤其是糧食,食鹽這種每天都要用到的東西時間長了可是很大一筆錢的。 而且根據商會的潛規則,每家賬局開業的時候,同行都要往這家賬局裡存5000兩銀子。而存款的時間是兩年這樣石家的經濟狀況一下就緩過來了。石家的雜貨鋪,有條不紊的經營者,由於石家沒有這方麵的人才。林夕當做保人把張掌櫃的兒子張桐宏介紹給石家雜貨鋪來當大掌櫃。張掌櫃十分感謝林夕,還特意去林夕吃了頓飯。 雜貨鋪的事情完結了,但是那個於帳房有沒有問題?還要仔細的查一下。 賬房有沒有問題,那通過他寫的賬本兒就能夠看出來,所以這才是林夕和石鬆亭今天坐在這裡的原因。 當然屋子裡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四個小姑娘圍著那些箱子在嘰嘰喳喳的說笑。查賬這種東西當然要用自己人,有什麼比石氏姐妹和林月華,陳小花更保險的人呢,所以他們四個在這裡就是負責後勤的。 大明官府現在使用的會計賬本就是四柱清冊編報製度。“四柱清冊”即舊管、新收、開除、實在這四柱,它的的特點是,會計以貨幣與實物為計量單位,作為生產職能的附帶部分,以實物會計為準。會計核算采用單式記賬。 大明的商人根據四柱清冊創立了自己的記賬方法,龍門賬法,把全部賬目分為“進”、“繳”、“存”、“該”四個部分,以“進-繳=存-該”作為會計平衡等式,“進”相當於各類收入,“繳”相當於各種費用,“存”相當於各種資產,“該”相當於負債和資本。但是為什麼賬房必須是主家的心腹,因為無論是何種方法,其主其主要作用的是人,如果人心不正了,那再嚴密的記賬方法都有可能出問題,要不也就不會有出現專門做假賬的那種賬房先生。這個放這個弊病一直到林夕生活的那個年代都是無法避免的。 所以才會有層出不窮的記賬方法就是說白了就是換一種記賬方法,讓會計做假賬的難度變大,而且便於事後監督。其實如果賬房不做假賬的話,那既是普通的流水賬也不會出問題。 林夕和石鬆婷正商量如何查賬的時候,那邊負責整理帳策的林月華從箱子中隨手抽出一本賬翻看起來。 這時她咦了一聲,然後拿著那本賬冊來到林夕麵前指著其中一條,對林夕說:“十一哥,你給我念念,這是什麼字啊?”林夕接過賬本看了一眼,便淡淡的開口道:“張豐富去貨欠款去賬銀二百五十八兩,下一條是李六船主還銀1300兩。利息300兩。” “這是一本日清薄,也就是流水賬,準確的說這是日清薄中的往來薄。這頁記的是,嗯……。” 林夕本來拿著帳篷賬冊敷衍著林月華隨手念了兩條,但是他突然間一愣,然後把那本賬冊拿過來,從頭到尾的翻了一遍。然後看著賬冊上的日期,這是去年的。 這時林夕把手中的賬冊放在桌子上,對石鬆婷說:“舅舅,咱們從最近的帳策往前查。看看於賬房是什麼時候出現問題的?” “你認為是於先生出了問題?” 林夕拿著手中的賬冊對石鬆亭說:“如果這些賬目都是出在出自於先生的手中,他確實是做的假賬。至少,我手中這本是賬冊肯定是假賬。” 石鬆婷聽完林夕的話,便端起桌上的茶水,沉默著,喝著,他倒不是不相信林夕的話。因為林夕說這本賬是假的,那他一定有他的依據。 石鬆亭亭沉默是因為他感到有些寒心,跟隨他這麼久的人,還是自己所救的人,居然背叛了他。林夕也知道舅舅的心裡正在難受,所以也不做聲的坐在那裡喝水,但是他旁邊的林月華卻不肯讓他安靜下來,拽著他袖子說:“你怎麼會認識這些字?我也是跟先生學過的。這些字我怎麼就不認識?你給我講講。” 林夕聽著林月華這種隻有小孩兒才能掰出的理由,不由的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也是,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這賬本上代表數字的這些簡易符號是鬼畫符了,他們看不懂,而且也怪怪的,跟道士胡亂畫的符咒似的。 但是這樣的數字對於專業人士來講,就一目了然了,這種數字符號是我國的簡易商業數字符號,最主要流行的區域是我國的東南沿海一帶。南方的商業氛圍濃厚,這種簡易的數字符號也就應運而生了。在共和國建國之後,沒有統一會計記賬方法之前,這種數字還廣泛使用於民間商業的記賬上。 不過九年義務教育普及之後,這種專門的記賬數字便逐漸被人淘汰了。絕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了,畢竟從小教授的阿拉伯數字要比這些記賬符號要好寫,而且使用習慣已經變了,但這種符號比阿拉伯數字有一個比較好的優點就是刪改時容易留下痕跡。 至於林夕,他是在學習現代會計記賬時,在學習會計的歷史時,學習到這種符號的,這種符號看著跟鬼畫符似的,但是理解的話,也就容易得很了,非常易於記憶,容易寫,就是文盲簡單培訓後也可以熟練掌握這種數字記賬方式。 林月華的包子臉都快擠成苦瓜了說:“這賬本裡麵是什麼鬼畫符啊,漢字倒還認識,隻是記載數字的都是什麼啊,完全看不懂啊。” 她一邊說著手指頭在賬本上的那些〡〢〣〤〥〦〧〨〩○一滑而過。 林夕看著她愁眉苦臉的麵孔發出了一絲微笑,林夕看到林月華看到林夕在嘲笑自己,便不依了,拿著那個賬本卷成筒,不停的在林夕的腦袋上敲著。 “讓你笑話我,讓你笑話我。” “好了,好了,你不要打了,我告訴你這些是什麼還不行嗎?”隨著林夕的承諾。那個敲打著林夕腦袋的書卷兒也逐漸停了下來。 林夕從林月華手中搶過了那個帳本兒,他可不敢再把兇器留在這個暴躁的小丫頭的手裡。然後拿起手中的賬冊給林月華講解著,其他三個女孩兒也比較好奇的圍了過來。 然後林夕翻開賬本指著裡麵的出現這些〡〢〣〤〥〦〧〨〩○東西的地方解釋道:“這些鬼畫符,啊,不對,我都被你帶溝裡去了。這個是南方流行的商業數字,叫做蘇州碼子或者揚州碼子。1就寫一個豎〡;2就是兩個豎:〢;3,三個豎:〣;4的話就用一個差來代表,喏就是這個是個〤;後麵的數字就是從算盤上演化來的,你看這個古〥,上麵一點就像算盤上檔撥下一個子,表示五;按照算盤形象的表示,這個〦是六,〧是七,很好理解。〩就是草體的久,寫的快了點……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這個○東西,這個就是漢字0的寫法代表空位。……。”隨著林夕的深入淺出的講解幾人總算能看明白賬本上的這些數字了。 石鬆亭喝了半杯茶然後隨手放下茶杯對林奇說,那就從去年的賬開始查。然後把手邊的算盤推給林夕。 “哦,這是珠盤,你看看好使不。” 林夕拿著算盤接伸手試著撥弄了幾下,然後略帶歉意的對石鬆亭說:“我不會用算盤。” 石鬆亭看著林夕撥弄,就看出來林夕不會用算盤,撥弄算珠的手勢和方法,完全就是一個門外漢。這石鬆亭就感到身十分奇怪,要不是他親耳聽到了林夕給幾個女孩兒講解那些揚州碼子確認能看得懂賬本。 他都有些懷疑林夕是順手的在哄騙自己。因為他比林月華還要奇怪,林夕既然認識揚州碼子,那他就應該會打算盤,因為這兩個東西是放在一塊兒學的,可是林夕隻認識碼子,卻不會打算盤。 “長旭,你為什麼會能夠看得懂賬本兒而不會打算盤的?還有就是你怎麼會一眼能夠看出這個賬本兒是假賬呢?這些賬我在每年收回來都會找縣裡有名的賬房仔細的審計過。我們仔細核算三天了,都沒有核算出問題來,你就看了都不到一盞茶功夫呢,就說賬本是作假的了。” 既然是舅甥關係,石鬆亭根本不顧及是否林夕有保密的想法,便將自己的問題提了出來。 他話中的意思就是說他也擔心這些賬目有問題,所以派人檢查了,既然他找來的人都檢查不出毛病來。做這批賬的肯定是老手中的老手,滴水不漏,怎麼可能被你那麼快就發現是做的假賬。 其實石鬆婷的問題,林夕在海南島當飯館兒老板的時候,也有因為他的飯館兒。手藝是傳承於鹵菜的大廚,所以味道非常好,鹵菜尤其擅長做海鮮。海南島這個地方海鮮尤其多。所以飯館兒就開了好幾家分店。林夕上一世隻是一個技校畢業生,你讓他做菜給人看個小病,或者說擺弄一些機器設備,他在行,你讓他查賬,那是趕不上吹火,一竅不通,後來他的妻子也害怕有人貪汙他們家的錢,便讓林夕報了個財會班兒。不為了學做賬,而是專門學怎麼查賬,而且還特意請教受會計知識的老師,吃了好幾頓飯,老師便交給了他這個簡單易行的查賬方法。其實這個方法是20世紀才出現的本福特定律率。是利用數字的出現的概率來推測這份會計是否有作假的可能性?雖然準確率很高,但也有出錯的時候。 但是對付林夕這樣的小飯館兒,這樣的賬目是完全夠用的,所以林夕會計學的隻能說馬馬虎虎,但是查賬的真功夫,反倒是學到了手。 林夕剛要張嘴,石鬆亭這時揮了揮手說道:“算了。這也肯定是你的秘傳本事。我不適合知道,你隻要幫我把這些假賬你的毛病找出來就行了。”林夕一聽,正好不用編故事,要不林夕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很容易,但想給他找個理由和來處是非常困難的,不免要麻煩,那個已經在昊天上帝身邊伺候的師傅了。 可是石鬆亭不要求林夕說出具體的查賬方法,但是旁邊那個林月華卻不管不顧的說道:“快點兒,你把這個方法交給我,我也一眼就能看出這裡麵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林夕這時候正要忙著查賬,哪有功夫理她,便對她說:“嗯,想學也行,《西遊記》看過吧,那裡麵連佛祖都說法不輕傳。不過我要收你們錢吧,顯得不太好,這樣我給你們出個題,你們誰要是辦到了,我就把這個這查賬本事傳授給誰。”林月華聽到林夕如此說,便激起了她的玩鬧之心,便嘟著嘴說:“好吧,你讓我們做到什麼?” “你呢出去找個熟雞蛋,然後把小的那一頭在桌子上立起來,隻要你能立起來。我就交給你。” 這時候林月華說:“一言為定!” 林夕伸出了右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林月華抬起手在他的右手上拍一下,然後轉頭對石家姐妹說道:“姐姐有熟雞蛋嗎?我一定要把它立在桌子上。” 林夕看終於打發了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然後把賬冊一本一本的拿出來放在手中翻看,然後把他把他認為有毛病的賬策全部擺在一邊。林夕看賬冊的速度很快,在很短的時間內便看完了一箱子,接著打開了另一箱。最後看完三箱子賬冊之後,林夕拍了拍桌上的賬本兒對石鬆婷說道:“看來於先生是在三年之前出的問題。” 林詩鬆亭用雙眼凝視著林夕。林夕也看明白了石鬆婷的用意,便解釋道:“我現在已經看到了五年前的賬本。從四年前起賬本就沒有任何問題了,我特意又多看了一年。由此可見,孫先生是三年前出的問題,或者說他在三年前就開始做假賬,不過那時的數額比較小,不會超過3000兩銀子。” 石鬆亭這時扶著額頭說道:“三千兩,三年前他為了個清官人贖身,花了1000兩銀子,我還贊助了他700兩。” “不過餘先生在我這裡已經做了13年的賬房了,每年我給他開銀500兩包吃住。年底還給他分紅,他每年的純收入在1200~1500兩左右。他本身沒有什麼愛好,除了釣魚,偶爾上青樓喝喝花酒之外,沒有太大的開銷。他手裡頭應該有1~3萬兩的存銀。可是他為給一個青樓的妓女贖身,連1000兩都拿不出來。這事情有點兒奇怪呀!” 林夕說道:“具體情況隻能是於先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