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約定(1 / 1)

“我說他怎麼一個勁兒鼓動我要開這個賬房?感情他把我的銀子都倒騰空了,怕我發現不對,以這種辦法來遮掩這些賬目。”   林夕也通過對這些賬目的整理,發現這時候的海貿是真掙錢啊。石鬆亭那五艘小船,查的這五年期間每年的純利潤居然在10萬兩以上。   當然這些錢不可能全落到他的手裡,他也需要花錢去打點。不然這些船還沒有出珠江口,便被這裡的巡海道給扣下了,扣個海盜的罪名,不但任何船沒了,恐怕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還有海貿上的出海的海船,每一次也不一定是掙錢的,海上的風險也是十分高的。可能是石鬆亭這幾條船居然在這麼多年中沒有出過任何一次事,也可能是和他打點的有方和在馬尼拉那裡有專門的出貨點,有很大的關係。   冬至之前晝短夜長,都已經下午未時,海麵的太陽西下。一尊八卦青銅鼎燃著三支手腕粗的香,周圍有不少婦女手中都舉著三股線香朝海麵叩拜著。香煙不絕於縷,繚繞的整個碼頭都是裊裊煙火。   碼頭擺著三張長案,長案帶著供奉的。犧牲和鮮花果盤。前有十餘位老婦忙得不可開交,他們身披長袍,頭戴花環,麵漆彩繪,手裡拿著竹條,皮骨,還有銅鑼,銅罄,銅玲等法器在那裡舞動。   再往前地麵上鋪著一個八卦墊,上麵盤坐著一位身穿青布八卦道袍,頭戴混元巾,身材消瘦,麵容威儀,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這人正是負責管理疍民,采買珍珠的清軍司九品司官徐天成。   他閉著眼睛,眉頭緊鎖,臉色很是不好,一副生人莫近的架勢,他身旁還站立著兩個小道童手裡高舉著兩個食盒,裡麵散發著陣陣香氣。   聞著滿鼻的食物的清香徐天成的肚子叫了兩聲。他睜開眼睛掃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閉上眼睛掐著手印打坐了起來。   他心裡暗自埋怨這些疍民的不靠譜,說是中午到,這已經到未時了還沒見船隻的影子,可憐自己,還要在這裡裝模作樣,早知道自己早餐就多吃一點了。   由於這是疍民的風俗習慣,每次出海回來都要在碼頭上設祭,開始是由他們的族老主持,後來不知道哪位管理的官員突然間腦子一抽,就變成了采買官員來主持了。   而且在主持之前還要沐浴齋戒。這一句沐浴還好說,齋戒,現在雖然說是意思意思,但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吃東西隻能繼續忍耐了。   這個時候遠處的水麵上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鼓聲,在岸上等待的眾人都凝神朝遠處關去,隨著戰鼓聲的變大,遠處開始出現了點點的白帆,隨著帆影越來越大,突然一艘海滄船從海麵上躍出,隨著他身後又有十來艘海滄船躍出水麵,後麵點點帆影增多,一艘艘海船冒出了海麵,林夕看到這種情景,回想起他上一世禁漁期結束,漁船千帆競渡共同出海的那種電視上的壯觀場麵。   隨著船隊漸漸靠近港口震撼之色也越來越濃,水麵上船隻犬牙交錯,此起彼伏,宛若是覆蓋在水麵上的一座城市。這種場麵就算後世的三刻後,蒼山船來道眼前。這些海滄船是負責保護這些蛋民到珠池采珠的一去已有大半年,如今才回到廣州。   疍家人以舟為家。南宋有人記載“以舟為室,視水如陸,浮生江海者,蜑也。”   他們生活在水上,他們選擇一個河灣坦地,幾十條小艇聚集一起,為停泊的地方,沙灘搭幾間茅棚,為公眾活動場所,茅棚為疍家人聊天議事或節氣拜祭用。   兒童跑到沙灘活動。嶺外代答說:“蜑舟泊岸,群兒聚戲沙中”。   他們以疍艇為家五米長的船身裡,散放著被褥和漁具,灶臺支起在船頭上。這樣的船稱為疍家艇。   疍家艇多為篷船,篷的大小與船的大小相應,船篷是由竹篾所織造構成,彎成拱形,做成瓦狀,漆以桐油,以防水遮陽,晚上疍家人把船篷放下到船舷,疍家人有著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被褥鋪開便是床,被褥收起便是賴以生存的生產工具。   船篷一般都有三至五片,船舷兩傍,相對立柱四至五對,以竹架起為梁,把船篷架起遮擋風雨或烈日,他們常年以船為家,漂泊在水上,漁船既是他們的賴以生存的工具,也是他們居住生活的“家”。   隨著海船的回來,回家,一場祭祀活動也在港口上舉行了。祭祀活動雖然盛大,但是時間卻很短,隻有短短的三課中。   然後海船上的蛋民便把他的半年在海上的勞動成果一一搬上岸,首先就是作為祭祀時的犧牲大概有20來筐珍珠貝,這些珍珠貝都是被挑選出來的。祭祀結束之後,等待在祭臺旁邊的疍家的小孩子們便一擁而上。   隻見一群上到十來歲、下到三四歲的小家夥,一人拿著一塊石頭便開砸,一時間石頭與蚌殼齊飛,笑聲共喊聲一色,真是好一副頑童采珠圖。   蚌肉堆到籮筐裡,蚌殼隨意散落一地,至於取出珍珠最後集中起來,勉強能湊個斤吧。   之前石鬆亭還說,十隻蚌殼不一定能有一隻產珍珠,現在看來,那個比例是嚴重高估,隻需要看一看堆散的蚌殼,再看看那可憐的小半盆珍珠,覺得比例還可以大膽地放大一些,一百隻蚌裡麵,能有一隻產珠的。   這些珍珠便被旁邊等候的差人收集起來,放到一個銅盆當中,並往銅盆中倒入了一些什麼,然後用紅布蒙起,這些要在明天晚上舉行的遴選大會上要用的。   隨著儀式的結束,真正的熱鬧開始了,因為大戶的回歸,這裡雲集了大片的收獲的商人,還有出賣一些家庭常用物品的小攤販。從這時到明天下午,這個集市是不收稅的。所以大量的小攤販和收購海貨的商人便雲集這這時候也是疍民一年中最有錢的時候,那些小商販們熱情的招呼著,但民在他們集市攤上挑選物品,有錢的可以給,沒錢的也可以欠著。因為他們都和蛋民相當熟悉,也不怕這些蛋民最後跑路。   林夕被林月華拽著蹲在一個小攤兒麵前,看著攤上的匠人在那裡乾活兒,這是一個魔鏡的攤子。就是給那種銅鏡拋光,然後再磨出鏡麵的匠人。這種手藝林夕才是第一次見。   匠手上拿的這麵青銅鏡子。背麵有見日之光,長路相望。   這其實是漢代樂府民歌常用詞曲。同時呢,也是漢代最經常使用的吉祥話語,意思就是長相思,故相忘,用白話來講啊,就是長時間不見,千萬別把我給忘了。   事實上,從漢代以來的青銅境。經常會住有近日之光,長樂未央,見日之光,長路相望這樣的文字,這個一字一句啊,其實都滲透出了古人綿長的情,一麵小小的銅鏡上的文字,寄托著深深的相思的情感和離愁別意。   銅鏡作為中國歷史上使用時間最長的青銅器,就是一直從新石器時代晚期到清代的晚期,幾乎貫穿了整個中國的古代歷史。   銅鏡可照出人之美,也可折射出中國傳統文化鏡子途徑上的。銅鏡也是照人非常的清晰,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色差,其實中國人使用青銅鏡的歷史已經有4000多年,古代人的文化內涵往往會附著在各種。   唐太宗說,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為人得失。魏征去世了,我從此失去了一麵鏡子。   匠人手中這麵銅鏡。直徑7.4厘米,重50克,背麵中央有一個圓形的靜扭,上麵一個一個洞,裡麵穿著紅繩子,銅鏡的邊緣那圈邊緣是八曲連弧紋,外圈兒有八字明文,內容是當時流行的銅鏡銘文。銅鏡形製古樸,成黑色。   至於銅鏡的主人就是林夕麵前蹲著的林月華。至於銅鏡的來歷,她也說不清楚,反正從小這個銅鏡就是她的玩具。一直裝在他那個裝著她隨身小玩具的那個小荷包裡。   這次是受了石氏姐妹的刺激,因為兩姐妹都有自己的小梳妝盒,裡麵那麵的鏡子讓林月華很是羨慕,他突然間想起自己也有一麵這樣的小鏡子。   她在陪著林夕閑逛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研磨鏡的攤子,於是把那麵小鏡子拿出來,要給它磨一磨,也要自己隨時能夠照見自己美美的麵容。林夕心裡感嘆,這個小丫頭終於長大了,知道自己要美了。   林夕看一下那麵從荷包裡掏出來的青銅鏡,上麵的劃痕有很多很多,包括後麵的也有很多很多,一看就是不止一次的摩擦呀,典型的熊孩子。   就連那個匠人接過鏡子以後,眉頭都是皺了皺,但是麵對買賣那是不可能不乾的,隻見那名匠人先將鏡子卡在一個木質的平臺上,然後用木塊兒楔緊。   匠人拿著一個刮鏟兒先在鏡麵上仔細的研刮了一遍,刮出的鏡麵兒,林夕看著是一片一片的,仿佛魚鱗一樣,林夕心裡想這樣刮出來都成麻子了,還能看見人嗎?   但是工匠的下一個動作是拿出一點兒黑色的油膏塗在鏡麵上,然後拿著一塊兒已經一麵有些發黑的木板在鏡麵上開始研磨,大概研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用一塊兒布將上麵的研磨膏擦去。   林夕這是驚奇的發現整個鏡麵兒上變得十分光亮了,隱隱都能看到匠人的倒影,這時匠人又換了一個顏色的膏體,然後拿出一塊兒包著布的木板兒在上麵繼續研磨,這次研磨的時間比較長,約是半個時辰。   接著匠人用一塊軟布,將鏡麵再擦出來,在研磨膏擦去鏡麵,這時已經有些鏡子的樣子了。隻是反射的光有些發黃,照的人的臉色有些不正。   這時匠人從他的工具箱中掏出了一個上麵不知道是什麼皮革包起來的木塊兒,再仔細的在鏡麵上均勻的塗上一層油脂,油脂中不知放了什麼東西,有些小顆粒反射著陽光,五顏六色的十分好看。   那個匠人用這個皮包的木塊兒在上麵仔細的研磨,用了研磨了兩刻鐘左右,然後掏出一塊細布將鏡麵上的東西擦拭乾凈,這時林夕看向銅鏡的表麵,銅鏡的表麵閃閃發光,有點兒像後世的那種不銹鋼的金屬的表麵了,但是由於銅鏡是金黃色的,所以看著人臉的顏色有些發黃。   林夕以為鏡子已經磨完了,但是匠人又從一個瓷瓶中用小木勺摳出一些白色的膏狀體塗抹在鏡子表麵,然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塊兒乾凈的白布包在一塊兒方形的木頭的表麵開始在鏡麵上仔細研磨。   這次研磨令林夕大為驚嘆。隻見隨著那塊兒鏡麵在那塊木板在鏡麵上的移動鏡子居然逐漸的變亮了,慢慢的整麵鏡子都變成了銀白色。   匠人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用一塊白布將鏡子擦拭乾凈,再從木架上取下來,又用布整個擦拭了一遍,遞給了林月華。   林月華高興的接過鏡子擺在麵前左右的照著,林夕連忙把手中已經準備好的錢交到匠人手中,匠人樂嗬嗬的接過來裝入了懷中。   等林月華看夠了,林夕將那麵小鏡子從林月華手中接過來放到自己麵前一看,自己的麵容在鏡中清晰可辨。效果一點兒不次於後世的水銀鏡。   林夕稀罕的把這麵鏡子看過幾遍,直到林月華不耐煩的將鏡子要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裝到自己的荷包內。仿佛在給林夕看一眼這個鏡子就要不翼而飛了。   廣州府海巡參將伯助心住在廣州府西城南街的,南北街幾乎全部是官宦的府邸,包括毗鄰的幾條寬窄長短不一的巷子也是以一些士紳家族為主住著,最有名的就是當年多次任職總兵,官至左都督的王家的住所,宅邸綿延方廣十幾畝地方,朱門儼然,照壁華美,王家現在還有王棟和王林兩個總兵,孫輩也有已經做到參將的,可謂累世總兵的高級將門,雖然比不了九鎮九邊的馬家,麻家西北的將門也比了,比不了以前東北李家的赫赫威勢,但在南海衛這一派這一代也是眾將門的領袖家族之一。   伯助心在的伯家,相比之下就遜色的多了。國家原來本是蒙古人投降到明朝的大官。這個伯性就是取自其投降的第一代先祖伯顏的第一個字。   他已經無望再升,伯家的資源也有限,不可能將他扶到總兵的位子上。這兩年已經把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發財上頭。   從伯助心當上這巡海參將開始就叫人計算金銀的得失。因為他這個官兒是花錢當上的,由於世襲的千戶人數越來越多,而實職的官位就那麼幾個,所以除了一些勛貴家族可以憑借人脈得到世襲的官職之外,其餘的官職都要憑實力競爭的,南海這邊又沒有邊患,朝廷也不太注意,所以最後就變成了誰花的錢多,誰就當官兒的。但是花出的錢必須要收回去的。所以各種靠花錢當上官職的將領開始想辦法收回投資,甚至有的家族不惜向商會舉債,奪得得到官職之後,在和當初的舉債的人搞一些撈偏門的生意,以圖快速回本,賴家的家底還是有一些的,不需要走如此。外門的手段。但是五夫的五官的職職權已經大不足開國之初,所以撈錢的手段也隻有那麼幾樣,比如喝著兵血倒賣一些“庫存”“報廢”的武器。   朝廷的養兵銀,他一文錢也沒發,自己全留了下來,一次的不多,隻有一千三百多兩,不過歷次迭加也就很可觀。   巡海船加強海麵的巡視,那些出海的商人們就得給自己交一些“商稅”。   雖說“商稅”有一定之規,但除了應收額數外,當然也是叫下頭的人多收了不少,除掉要分潤出去的,到手的仍是不少。   他平時都是起居八座,在城中去哪兒都是坐轎,在家裡也懶動彈,他這樣的身份,穿衣洗臉都不要自己動手,吃飯也是人家布好菜請他,說難聽點,也就是出恭別人沒法代,不然的話參將大人也懶得自己親自去做。   人懶的動彈,自是發福的厲害,但是每月的校場點將,在巡海道大人麵前撐場麵要親自去的。偶爾也要帶人出海去麵上走一走,防止下麵人懈怠“商稅”收少了,那時候他也要全副盔甲的穿上,穿鐵甲,來回騎馬,可是把參將大人累的夠嗆。   從伯助心換了舒服的襖服,半躺在羅漢床上,白花花的銀子就擺在堂屋看著自家下人把銀子清點好,一一裝箱,再搬到地窖中藏好,眼前這景像,是他感覺最舒服的時候。掌燈不久,銀子搬抬乾凈了,喝了碗參湯,精力恢復了不少。   他心裡也是十分激動的,因為每年的最大一筆進項5000兩銀子馬上就會落到自己的手中。   他不由想到昨天的這個時候過來問好,說話的是清軍廳同知的下屬河泊所的徐天成,來訪當然也不是和伯參將大人說閑話的。   “下官見過大人。”   “齋石來了,坐吧。”   “謝大人賜座。”   伯參將坐書房裡接見了來訪的徐天成。   徐天成態度恭謹,他也不能過於拿大,他是三品參將,對方卻也是六品文官門關的同窗也是他的心腹,雖說隻是舉人出身,又是佐雜官,但文官畢竟是文官,對他沒有太大的約束力,雙方更象是盟友。   “大人今日行事還是如往日那樣十分果決。”   徐天成抿了口茶,笑道:“巡海的官兵逮到了幾個敢於走私的非法商人。大人將他們夾在牙前,又放於戰龍之中,想來日後無人再改,無視大人的命令。我想,這件事會給不少人警覺。”   “哼,齋石你說的很是他們一心謀劃著要賺大錢,卻勒掯著不給咱好處,真當他們能到處通吃不成?”伯助心冷哼一聲,搖頭晃腦的道。   “這是自然。”徐天成笑道:“大人的家世說起來也是世代將門,在粵東一帶根深蒂固,在粵西也有一定的勢力,這些人想繞過咱們,真真是狗眼看人低。”   提起銀子真的是不勝憤慨,海上風雲突變,加上那些大家族有一對外貿易進行控製,所以隻要是商戶走到海上,那需求簡直是成倍增加,原本的海貿也滿足不了,現在需求量大增,走私的利潤十倍百倍的增加,這生意當然不能再給那些小商販去做了,一定要統合在一起才行。   處在這個貿易港口的廣州城的這些文官武將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貪婪無比,石頭裡榨油的主,隻是文官畢竟是科舉出身,性格也狡猾,很多事自己不出頭,而是慫恿這些武夫擋在前頭。況且這些從老百姓嘴裡搶錢的行動,沒有武力的支持,也是無法辦到的。那賣家就是前車之鑒,所以從那以後文官都是把武將頂在前頭,用武將的武力來威脅那些賤骨頭們!   “一旦有消息,下官會第一時間通知大人知道。”   “嗯,嗯。”伯參將不住點頭,說道:“那邊,最好說話客氣些,背後的那些人,說實話咱們得罪太深了也不好。”   “這個下官知道,分寸一定會把握好了。”   商會身家數百萬也是根深蒂固,幾家最頂尖的將門能攀上關係,一些文官也是拿銀子喂飽了的,這樣的大商家雖然不能和勛貴將門士紳家族比,可也不是隨意動得的,觸一發而動全身。   雖然他們這些人聯手隨意就能枷死十幾個小商人,可這樣的大商家他也不會得罪的太狠,打一下,要點好處,大家一起發財最好。所以才利用這次商會加入新人的機會,準備狠狠的出一次手,啃一口肥肉下來。   “對了,”徐天成要起身告辭,臨行前好像想起一事似的,拍拍官帽下的腦袋,笑著道:“大人交辦的應用軍需,下官已經交辦下去,行頭和官買的鋪子都定好了,一應物資由他們承辦,歸在行頭身上總辦,下官會派人盯著,一定要辦好為止。”   “哦?”答應一聲,隨口道:“行頭定的哪家?”   “下官選定了剛加入商會的石家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