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錢袋(1 / 1)

林夕和石鬆亭出了大門之後,由於徐家現在有些慌亂,也沒人給他們準備馬車,兩人便安步當車,向城中的店鋪走了回去。   因為石家和林家的店鋪相隔並不遠,所以兩人走的方向是一致,這時天邊已經看不到任何光彩,天色也有些昏暗,兩邊的人家已經陸續點起了燈光。   借著兩邊人家燈火的照耀,林夕和石鬆亭兩人在廣州的街道上悠閑的走著。   林夕很快就忘記了先前的一點不愉快,雙手向後背著兩隻手摟在身後,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四處張望,感受著城市的繁華。   雖然廣州城的青磚街道十分齊整,街道的兩旁不時有小店鋪和挑著攤販的人在售賣食物。   林夕便掏出一些銅錢,在一些攤販上買一些小吃,分給了石鬆亭一些,兩人邊走邊吃。   林夕吃的津津有味,但石鬆亭隻吃了兩口便把食物拿在手中。林夕看到石鬆婷不吃了沒有絲毫意外,因為兩個人剛吃到了在這個世間屬於頂級的那種美食,在吃街邊的這些小吃便如同嚼蠟。   就像一個人一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至少這種狀態石鬆亭要保持好幾天。至於林夕為什麼能吃的津津有味,因為林夕上一世是廚子,作為一個廚子的基本功,那就是要求他隻要是食物,無論是糠皮野菜還是珍饈美味,隻要能入得口就得吃的下去,否則就無法成為一個優秀的廚子。   石鬆亭看著林夕開心的模樣,心裡一是像吃了蜜一般看著林夕拿著一根兒糖葫蘆,邊走邊把一顆顆紅彤彤的山楂吞到嘴裡。看著林夕吃的那麼香,石鬆亭也從林夕手裡接過一根糖葫蘆。   他嘴裡嚼著酸甜的糖葫蘆不由得長出一口氣。林夕的目光落在一個擺著瓶瓶罐罐的地攤兒上,突然間站著不動了,並拉住石鬆亭。   石鬆亭以為他看上什麼好東西,準備掏錢給他買下。林夕卻如同做賊一般,讓他蹲下去,在耳邊悄聲說了一句,然後又伸手指著那個地攤的某處。   石鬆亭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發現那些瓶瓶罐罐中擺著一個漂亮的木盒子。攤主發現了兩人知道自己的買賣來了。   “這位海……先生,這是弗朗機人的東西,在咱們這裡可是不常見的!”   說著他打開盒子拿出一根黃銅管,把它抻開又推回去,把東西送到石鬆亭的麵前。   “這個東西被是叫做望天鏡,你要不要來一個兒?”那個攤主是個機靈人,當即望著這兩人說。   林夕一時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見到了一個黃銅製的單筒望遠鏡。   “多少錢?你這個東西我要了!”石鬆亭毫不猶豫的說道。   攤主打量著石鬆亭的衣著,討好的笑道:“一般人我肯定是要賣三兩的,不過先生若是真想要買的話,給二兩八就行。”   石鬆亭卻是蹙著眉頭,按著一貫的行事風格,當即進行還價。   “你這個東西一看就是粗製濫造的,我們就是走到這裡突發興趣。二兩,如果你要賣,我們就拿走。”   “成交,給您了,就當我賠本兒賺吆喝,今天是你二位幫我開個張。”   說著把手裡的東西遞過來。石鬆亭從懷中掏出兩粒銀子扔到那人手中,說:“多的就算賞你了。”   那攤主說:“謝先生的賞!”   林夕拿著那個黃銅的單筒望遠鏡放在眼睛不停的向遠處看去,遠處的燈火和人影馬上拉到眼前一樣。   石鬆亭把林夕送回林家的雜貨鋪,然後並告辭回到他自己的店鋪去。   旭日東升,紅霞滿天,溫暖自天而降,人們隨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著。   林夕也在這條充滿早點食物攤販的街道上來回巡視,不時在接班街邊的小攤上買一個食物放在口中咀嚼,這是林夕利用這種辦法盡快擺脫前昨天晚上吃的那頓飯的影響。   昨天晚上吃的那頓盛宴,雖然隻吃了一道菜,但是對林夕的影響還是在的,他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就如同嚼蠟了。   那些普通的食物,再吃到最終沒有了以前的美味。但林夕還是強迫自己吃下去。   如果吃不下去普通的食物,那就隻能再吃那種美味的食物,這不是價格高昂的問題,而是一旦養成習慣,自己隻能吃這種美味食物了。這也是一種別樣的上癮方法。古時不少人因為這種食物癮,不斷的追求食物的美味,最後反而會活活的餓死自己。   林夕這次出來也是付出代價的,因為昨晚石鬆亭提前約好。今天要處理那個於先生的問題。   在早上出來的時候,小丫頭一定要跟著自己出來,最後林夕把昨天晚上才到手的青銅的望遠鏡作為條件給了小丫頭,才他讓他不跟著自己。林夕囑咐了小丫頭這個望遠鏡不能看太陽後便落荒而逃。   林夕出來的有點早,便在這早餐一條街上四處的遊蕩,順便治療自己的食癮。   林夕正徜徉在食物的海洋中他感覺自己的味蕾有一絲絲變化,能夠品嘗剛才吃過的那個螃蟹中的鮮味了。   這是前麵街道上圍了一圈人亂哄哄的,好像人群在議論著什麼。林夕無所事事的擠入人群,想看個熱鬧。   當他進入人群之後,在街道一家食肆店前,人頭攢動,在人群圍在中間是四個人,兩位巡街的差役以及在兩人麵前各執一詞、爭論不休,便看到了正在麵紅耳赤拉扯的兩人。一人是衣著光鮮亮麗的壯年男子和另一個手裡拎著兩包藥材,並且衣著破舊寒酸的少年。   其中穿著光鮮亮麗的人,隻是衣服有些褶皺,一雙細長桃花眼,隻是眼窩深陷,一圈都是黑的,好像昨晚沒休息好似的。而且他的神眼閃爍著兩隻眼珠不斷的在轉動而且麵目兇惡。雖然身為壯年,但身上的肌肉並不發達,一看就知道平時是不怎麼勞作的人。   此人手裡正扯著一個穿著非常寒酸的少年,濃眉大眼,紫黑麵膛,渾身肌肉隆起就像是精壯牛犢似的,全身都充滿了勁力。   他的衣著是真的寒酸,衣衫都不合身,有些短小,露出手腕和腳腕一截,少年手裡拎著兩包草藥。   這時林夕聽著那個中年的男人在說道:“我這錢袋裡明明裝了十兩銀子,怎麼現在隻剩三兩銀子了?”   穿著光鮮亮麗的那人手裡舉著一個青色的錢袋,此刻正氣勢洶洶的質問那位寒酸少年,另一手緊緊拽著少年的胳膊。   “我撿到的就是三兩銀子。而且我在這裡等了你半天,才把錢再還給你。這過程中我都沒有打開前代看過一眼,根本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錢。”寒酸少年一臉委屈憤慨的辯解著。   “不對,明明是你把那些兩銀子昧起來了。你若不給我,我就拉你去見官。”中年男子毫不認同少年的說法,仍然拽著他的胳膊強詞奪理道。   “不說你偷了我的銀子,還在這裡裝可憐。不問自取是為偷,咱官府的有的是青天大老爺,管叫你皮肉開花,還得還給我銀子。”穿著光鮮亮麗的那人緊緊拽著少年,大有將少年拉著去見官的架勢。   那人說著,不再理會那少年,便一下子跪在兩位巡差的麵前哭訴道:“兩位巡查大哥這小子偷了我的錢,而且還誣陷我。恩將仇報,兩位大哥一定要給我評理呀。”   這時林夕眼尖的看到男子拽住其中一名巡差,把什麼東西塞入到那名巡街衙役的手中。   然後,穿著光鮮亮麗的那人反身緊緊拽著寒酸少年,便拉扯倒了巡查衙役跟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指著旁邊的那位寒酸少年控訴起來:   “青天大老爺呀!小的有冤,請大老爺明斷。這小子誣陷我,請大老爺讓他把偷我的錢還給我。”   那位沒有收錢的巡差瞇了瞇眼睛,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冷著聲音問道:“你有何冤屈?”   “小的,昨夜剛才家裡取了十兩銀子要去辦事,誰知半路掉了錢袋,被這小子拾去,在小的追索下,這小子才還了錢袋,可是錢袋裡隻有三兩銀子了,這小子昧下了小的七兩銀子。這銀子可都是小的血汗錢呢。請大老爺為我做主啊。”   穿著光鮮亮麗那人,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控訴道。   那寒酸少年聽了光鮮亮麗之人的控訴,渾身都在發抖,聲音帶著憤慨怒懟:“你血口噴人,我在此處撿了錢袋,就一直在這等了大半天了。見你像是在尋找丟失的東西,便叫住了你,問你找什麼,你說找錢袋,我便將錢袋還於你了。錢袋裡本來就隻有三兩銀子,誰昧下你七兩銀子了。”   “你還說沒昧我的錢,你剛才說沒打開錢袋,你怎麼知道錢袋裡隻有三兩銀子?再說你手中的這藥不便宜吧,哪來的錢?人贓俱獲了還不承認!”   光鮮亮麗的男子情緒激動的指著寒酸少年手裡提著的草藥,一臉氣憤的質問道。   “你胡說,這是我從碼頭上扛活掙的錢,然後在歸仁堂藥鋪中抓的藥。不信兩位大老爺可以到藥鋪中詢問。”   寒酸少年在光鮮亮麗男子的質問下,紅著臉憤慨的反駁道。   兩個人越說越激動,在兩位衙役麵前,空沫橫飛,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休要吵鬧,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看著麵前爭執不休的兩人,那名沒收錢的紅臉兒的衙役將手中的鐵尺用力的相互一敲,發出鐺的一聲,將正在爭論不休的兩人震懾住了。   “都聽沈大哥的,誰再吵吵試試,看看是你們嘴硬還是牢飯硬!”另一位藍黑衣服的衙役,將腰間的鋼刀晃了晃。不過林夕也看出這個衙役好像對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有些意見,明顯是把皮球給踢了出去。   “你先說把來龍去脈講清楚,如果你敢說假話,我就把你帶到縣衙去,讓大老爺好好給你們斷一下。”而先前開口的那個衙役好像絲毫未覺。還指著那名身著光鮮亮麗衣服的男子說道。   光鮮亮麗的男子聞言身體頓時一顫。然後雙手扶地叩頭,然後指著那個寒酸少年。言辭鑿鑿的說道:“謝大人,事情是這樣,小的……”   在衙役查問兩位當事人案情的時候,林夕在外圍看了一眼,便決定做一次偵探。他將目光轉向了周圍,周圍店鋪林立,但是在不遠處正好有一位賣冰糖葫蘆的老人。   於是林夕便從人群中出來,往老人那走去。   “老人家。這糖葫蘆怎麼賣?”林夕走到老人那問道,並且兩眼直愣愣的盯著糖葫蘆,仿佛是一個饞嘴的孩童。   “承惠6文錢一串。”老人伸出手比了一個六的手勢答道。聽了老人的回答後,林夕便低頭從兜裡數了六文錢遞給老人,買了一串糖葫蘆。   然後林夕舉著糖葫蘆向老人套著近乎說道:“大爺,今天出攤多久了,生意可好啊?我聽人說你這糖葫蘆是廣州最好吃的。”   買糖葫蘆的老大爺做了一單生意,心情也好,而且正愁著自己要看著糖葫蘆攤子不能去看熱鬧呢,現在有人來跟自己聊天,求之不得呢,於是便和林夕聊了起來。   “小夥子,你大爺我做麥芽糖果串做了好幾十好幾年了。整個廣州城。我這糖果串也是有名的。保證你吃了第一根兒想第二串兒。”   “大爺一大早就出攤了,那看見前麵是怎麼回事了嗎?”聊了幾句後,林夕指著前麵的人群,向老人問道。   “哦。你還真是問對人了。剛才我看的真真的,一大早啊,那個小子拎著幾包草藥從那個方向過來。就打我跟前走過去,走了沒多遠,就看到那小子瞅著墻根一眼,然後那小子蹲下就撿了一個錢袋,青布做的錢袋,這小子可真是走運。不過。這小子也實誠,撿了錢袋就蹲在那不走了。就在那等失主。等了好一會。”老人說到這裡用眼睛看著林夕,臉上帶著表情,仿佛說要想知道怎麼回事,快求我呀。   林夕從善如流:“哎呀,還是老大爺眼神兒好,居然那麼遠的事情都被你看的清清楚楚,給我講講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然後,大約好一會,就看見那個男的從另一個方向過來,一邊走古來,一邊東瞅西看,像是在找東西。”   “於是,那小子就問那男的在找什麼東西。那男的就說錢袋丟了,在找錢袋呢。然後那小子就把那錢袋給那男的了,那男的接過錢袋,打開數了數,轉憂為喜,也沒說謝,轉身就走了。可惜了,那麼好的小夥子。碰到了這個倒黴的家夥,這小子混名叫做牛狗子,在這一片兒混飯吃,不是什麼好東西。吃喝嫖賭全占全了。”   “不過,剛走沒多大會,那牛狗子的就又回來了,然後就看見他倆吵起來了。”   賣糖葫蘆的老人將整個事情的原委緩緩道來,林夕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又從老人的攤子上買了兩根兒糖葫蘆。然後咀嚼著他第一根兒買的糖葫蘆向遠處。看熱鬧的人群走去。   按老人所說事情林夕在腦中大體還原了這件事情。的經過。   光鮮亮麗的男子牛狗子丟了錢袋,寒酸少年撿到了,等來找時,就將錢袋給他了。牛狗子拿到錢袋後,打開數了數,轉憂為喜。那就是說,錢包失而復得,裡麵的錢一個子也沒少。   可是片刻之後,牛狗子又回來,無非是想這娃真憨,拾到錢都不要,我不如再訛他幾個錢花花。   不過為了保證事情真實性,林夕在告別老人後,又溜達的去了附近另一個攤點,這是一個賣燒餅的攤位,攤主是一位大叔,身邊還跟著一個吮指頭的小屁孩。然後蹲下逗了逗小屁孩,誇了句就將手裡的糖葫蘆給了小屁孩。   走到攤位前買了兩個燒餅,接著又向這位燒餅攤大叔了解了一下情況,大叔說的話基本上和糖葫蘆老人是一樣的不過大叔還說出了老人不知道的一個情況,那個衣著破爛的少年名叫劉鐵雄。是後街上劉家的二兒子,他的父親和大哥是個小海主。半年前出海一去不回,劉家因此敗落下來,他的母親因憂慮成疾,一直臥病在床,現在的劉家就靠著劉鐵雄和他14歲的妹妹支撐著。   告別燒餅攤大叔,林夕將買的兩個燒餅給了靠著墻根曬太陽的老乞兒,又問了下剛才發生的事,老乞兒說的情況與先前的兩人所敘述的基本上也是一樣。   那麼,事情就是那光鮮男子牛狗子恩將仇報訛錢了。   於是,林夕便向著人群走了過去。這時人群中,紅臉差役還在盤問兩人,一邊盤問一邊仔細的觀察兩人的眼睛和神色,看看他們的眼神是否在閃爍,看他們是否有理屈詞窮的麵紅耳赤,他耳朵還微微動著,仔細的聽著兩人的回答,聽兩人的氣息。   這這名巡差衙役是剛剛承接了他父親的職位。但是由於這廣州城巡街差役都是家族承襲。   他在繼承衙役的時候,用了一些手段,也得罪了一些人。加上他如今剛剛擔任這個職位不到一個月,還處於考察期限,如果被人拿到了把柄,很容易剝奪他的職位。所以他這些日子分外加著小心。   跟自己搭檔的這個人。的那些動作他是看見了按照他們的潛規則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是自己現在這所處的位置和時間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他也感到有些為難。   根據家傳的斷案審訊經驗,一曰辭聽,即所謂聽其言詞,理屈則辭窮;二曰色聽,即所謂察其顏色,理屈則麵紅耳赤;三曰氣聽,即聽其氣息,理屈則氣不順;四曰耳聽,即審其聽覺,理屈則聽不清;五曰目聽,觀其雙目,理屈則眼神閃爍,心中已明白了八分。   他斷定寒酸少年是個老實娃,無論自己怎麼問,他說的前後經過一樣。那個光鮮男子就不同了,自己詢問時他昨晚取錢出去,宵禁了出來作何?他的回答也前後顛倒,言辭不一。顯然光鮮亮麗男子在說謊。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旁邊的那個同伴說道:“事情還不明顯嗎?明顯是那個小子撿到錢袋之後見錢眼開,私密了七兩銀子,但他又想占個好名聲,所以故意把剩下的錢還給了這個男的。”   “你不能被他表象所欺騙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大人,這小子穿的寒酸,又買藥,他是見錢眼開啊。”   少年見狀,一臉的憤憤不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起來。   紅臉巡差看著跪在地上乾嚎的少年,一時間犯愁找不出好法子處理這件案子。他扭頭看自己的同伴,卻見他也皺著眉頭。   這紅臉巡差正發愁如何處理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一位少年輕笑聲。   他扭頭便見一位少年輕笑著開口了:“此事易爾,人家那少年撿的是三兩銀子的錢袋,這位仁兄丟的是十兩銀子的錢袋,這說明這錢袋不是他的嘛。”   巡差一聽,大受啟發,用贊賞的目光看了下那位少年,然後扭頭向著場中的兩個當事人說道,“對,沒錯,這錢袋暫給撿到的這位少年,去另等失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等不來失主的話,就斷給你用,你就給你爹娘買藥吧。至於你嘛,這不是你丟的錢袋,你接著去找你丟的錢袋,不準胡賴,否則怪別我不客氣!”   說著,從那牛狗子手中拿了過來那裝著三兩銀子的青布錢袋,放在了寒酸少年劉鐵雄手中。   “可是大人,這錢袋就是我的啊,我的錢袋就是青布做的。”牛狗子聞言,急忙道。   “嗬嗬,青布錢袋,我也有一個啊。青布錢袋多著呢,快去找你丟的十兩銀子的錢袋去吧。”人群中林夕從衣袖中取出自己的青布錢袋,拋了拋,勾著唇角笑道。   牛狗子在人群側目中,乾張嘴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好灰溜溜的走了。後悔啊,自己賭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贏了三兩銀子,貪心不足啊,唉,明天再去碰碰運氣吧,希望昨晚的手氣還在。   人們既沒有熱鬧可看,便紛紛散去。這時林夕剛想轉頭就走,那個紅臉兒的差役走到林夕身旁,沖他拱了拱手說道:“少年人,還是你機智,我這裡謝謝你了。”   林夕拱手回禮,然後說道:“些許小事不必掛在心上。我也是今年新進的舉人。也是見案欣喜,想試一試我的斷案的本領,不知我的案件斷的如何?”   那名紅臉差役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然後恭敬的回答道:“小相公,真是聰慧過人,在下告辭了。”   林夕望著匆匆而走的二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雖然林夕對這些衙役沒有什麼偏見,但是能和他們少打交道還是盡量少打交道,這時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可不是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