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人心難測(1 / 1)

林夕再次選了一冊書,打開來看,這是一冊軍事類型的,這一頁是帶有插曲的,畫的是一張弩的式樣,能看出使用毛筆畫的,可是形態逼真,非常精致,弓弩上的箭矢幾乎破卷而出。   卷名為:神臂弓,“神臂弓,實弩也。以山桑為身,檀為弰,鐵為槍膛,鋼為機,麻索係劄,絲為弦。弓身長三尺三,弦長二尺五,箭矢發而遠達三百四十多步,弓成可立地上,扣動扳機,可透300步之鐵甲”   這卷將神臂弓描述的極為詳細,從選材到製作到使用到排兵布陣描述的極為詳細,卷內插圖將神臂弓的每一個細微的結構都分開單獨畫了出來,每一個細微末節都畫的極為細致,林夕可以肯定通過這卷書冊,便可以復製出標準的神臂弓出來真是好書啊!極為實用。   林夕又把最後一本書拿了起來。這冊書是地理方麵的,插圖極為豐富,山川、河流、城廓等畫的很詳細,當然跟現在的地圖是沒法比,在林夕眼中看來,這冊描述廣東地理的書冊誤差出錯也有不少,不過不能要求太高,總體上來說還是很標準的。   如果是皇帝看完整套地理的話,坐在書房就可以將自己的江山收入腦海。   林夕越想越覺得這套書應該搬到自己的家裡來,然後便起身給林長圭寫了一封長信,不但在信中介紹了現代圖書館的管理方法以及防火措施等,而且還利用現代圖書館的藏書規則同時做了適應現代的一些改造。   比如與現代圖書館排序而方法,當然當時現代圖書館是采用的拚音加數字的方法,對圖書分類,碼放以便於查找。   但是在大明時期有《洪武正韻》經,史,子集分別,就可以以這些為條目,為先後秩序再配合著原來本身的編號,依據《洪武正韻》按圖索驥,可以很容易的從這一萬冊《永樂大典》中檢索到自己需要的書冊。   林夕把這封信寫完之後就把這次回程中繳獲的所有黃金全部找出來,大概有兩千兩,交給了二哥的書童讓他帶回京城。   並在信中說明這是些是給二哥作為騰謄抄《永樂大典》及翰林苑藏書樓內所有書籍的資金,如果不夠的話,可以寫信來繼續索要。   微風吹拂在林夕臉上,帶來絲絲涼意,他身上穿的繭綢袍子,內裡白色的中單,漿洗的很乾凈,腰間的飾帶,玉佩,頭頂的方巾,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條。   林夕的這番變化就是林海氏調教王鐵錘的結果之一。   現在林夕的所有梳妝打扮和衣物都由王鐵錘一手包辦。   林夕在以前的時候是怎麼舒服怎麼穿,稍微有一點邋遢。除非是正式場合,否則和普通人家的孩子穿著,隻是衣服料子稍微好一點,其餘的沒有多大區別。   可自從這次回來之後便截然不同了,無論什麼時候林夕要出門,隻要王鐵錘在就一定會把林夕的服飾打扮的利利索索的。   王鐵錘現在很注重儀容儀表,會自己在屋子裡練習舉手投足。   她的一舉一動都符合美感和身份,這樣做雖然很累,但也很管用。現在王鐵錘的一舉一動都很符合這時對當家娘子的要求。   而且走的時候也不再像原來一蹦一跳的,而是走的穩穩當當,頗有一股小大人的感覺。   她和林月華的歲數差不多,走在一起就能看出分別。林月華一看就是沒長大的孩子,而王鐵錘就已經頗有一些當家主婦的風範。   現在林月華也已經被林海氏摁著學習女容和女紅。要不然林月華也不會跑到林夕這裡要求學醫。   林月華學醫是假,逃避長嫂的管束是真。因為她每天下午跑到林夕這裡,林夕不怎麼管束她,隻要他把學習的內容背過,弄明白其餘的時間可以痛快的玩兒。   不然會被嫂子摁到書房裡學一天女紅、女容的。現在學醫雖然麻煩一點兒,但是心情比較愉快。   加上林月華畢竟和林夕等人是一母同胞,腦袋是很好使的,隻是不愛學習的人,所以那些《醫學三字經》對她來說隻是玩兒的時候就背過了。   至於能夠理解的問題,林夕隻能盡量淺白的把內容解釋給她。至於能記住多少,林夕也不敢保證。反正林夕說的話都被林月華寫在小本兒上了。   林夕這次出來是來看張掌櫃想出的移民計劃是否可行?第一批移民的是從呂宋島出發直接來到糧城。這批移民的狀態決定以後移民計劃是否可行。   前兩天三哥給林夕帶回的信息,他在呂宋島的那批500名大明移民將在今天到達糧城。   他們將在糧城休息三天,然後讓不適合遠洋的人留下來,其餘的人坐著海船將繼續下一段旅程,直至到西貢結束。   林夕當然不是來迎接他們的,是來迎接宮五娘和那批從呂宋撤出來的混血兒和孤兒的。   這批孩子也被林長石從呂宋島接了出來,被送到糧城和這裡的小孩子一起上蒙學,實際上就是林家培養的下一批家丁。   而隨同他們來的還有林夕在呂宋島馬尼拉招收的四名學生,他們也被他們的父母送到糧城來學習。   直到林夕認為他們可以考秀才後才會回到各自的原籍去參加考試。   當然這裡頭不包括的宮三娘和小皮猴林鎮海,那這兩個人一個是女的,另外一個連戶籍都沒有。   而在林夕的身後,站著一群正在交頭接耳的孩兒兵們。   這些孩兒兵對於今天來接船是十分興奮的,不然現在他們應該圍著糧城的城墻開始跑步了。   從林夕重新接手蒙學之後,這些人在下午訓練完隊列之後便有一個大項目在等著他們。   隻要不是下雨天,他們都要背著一個竹筐裡麵裝上和竹甲兵器等重的磚頭圍著城墻跑圈兒。   開始的幾天,跑完之後,就得攤成軟腳蟹,野狗咬的腳邊也挪不動半步了。還有一些沒有跑完便攤到路邊,動不了了。   老人們說,乾活一時疲累了不能停,鼓足勁兒熬一熬就過去了。這趕跑步啊也一樣,眼見要到地頭了,就得提著口氣兒,隻要這口氣兒一散,頓時便動彈不得。   這時王鐵錘買來的那些果下馬就派上用場,林夕從船廠要回了十來匹果下馬又從船廠訂購了一些羊車。   讓孩兒兵的教官們拉著果下馬牽引著羊車,圍著城墻轉,把那些跑不動的扔到車上拉回來。   同時這幾匹馬也配上鞍?訓練這幫孩兒兵們如何騎馬,順便把騎兵應該乾的事情也乾了。   提出的理由也很正常,君子六藝其中就有禦。當然這是指趕馬車,但在林夕這裡改成騎馬了。   林夕對身後的這些孩兒兵是相當重視,因為他們和已經畢業的那些孩兒兵是有很大的區別的,雖然在表麵上看不出來。   這些孩兒兵聽著林夕編撰的那些故事長大,和經過這段時間林夕對他們的宣講這些人在思想意識上已經發生了重要轉變。   雖然這些孩兒兵還不明白自己和其他的普通明朝人有其觀念上的區別。   他們明白了這大明江山不是隻是朱家人的江山而是所有大明人的江山。   提出了“天下為主,君為客”,陳先生把明末黃宗羲的公開提出的論調寫進了故事書,以天下為公、一人為私為價值尺度來看待家國關係。   這種強調了以民族為主體的國家觀念,就是在現代洶湧而起的民族獨立運動的思想基礎民族國家意識。   林夕這回回來仔細的把陳先生編撰的故事看了一遍。他發現在這些故事不光是好聽,其中蘊含著很多深刻的道理。   陳先生認為君主的角色應是人民最大的公仆,而不是奉天承運的真龍天子。   上古時代,“以天下為主,君為客”。國君不僅從屬於天下百姓,而且也直接為百姓服務所以,“凡君之所畢世經營者,為天下也”。唐太宗也表達了類似的意思“舟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惟邦本,本固邦寧。”   陳先生放到這些故事中的觀點對於現在大明的主流儒家思想來說很是大逆不道。   “天下之大,非一人所能治,而分治之以群工。天下並非君主一人所能治,所以就需要臣吏幫助君主共同治理天下。   “是官者,分身之君也”,君與臣的差別隻是為天下服務的分工不同而已。   特別是提出了“臣”之“出仕”,“為天下,非為君也;為萬民,非為一姓也”。   呼籲天下士子“以天下萬民起見,非其道,即君以形聲強我,未之敢從也”。   當權者應該努力追求“天下大治”,所謂治應該是民眾的安樂。   “天下之治亂,不在一姓之興亡,而在萬民之憂樂”。   由於祖神道的清規戒律都是出於陳先生之手,在戒律中這種思想表達的更明顯。   祖神道的職責要以“萬民之憂樂”為依歸,信徒應為民眾服務而不是為君主服務,尤其是戒律中唯獨的一條死刑所懲戒的就是貪汙。   糧城碼頭上專門空出了一個碼頭。專門來讓呂宋來的移民登岸。   隻見九條帆船緩緩地從外海順風而來,船上的水手十分熟練的靠上碼頭搭上跳板,背著行李的穿著灰色衣裳從一艘艘船上魚貫而下。   當第三艘福船靠到碼頭上。林夕就知道接的人來了,因為船上有幾個小孩子在船甲板上蹦跳著,旁邊的水手把他拽過去,按在腿上,劈裡啪啦的打了起來。   船靠上碼頭搭上跳板之後首先沖上岸的就是幾名四五歲的小男孩。但是林夕早有準備,讓孩兒兵排早在碼頭上圍成了一個圓圈,把那些小孩整個的圈在圈裡。   在馬尼拉的時候林夕就已經和這些孩子打過交道了,這些孩子根本不聽勸,而且越不讓他乾什麼這幫小孩越乾什麼。   五娘清點了從船上跑下來的那對孩子發現一個不少後,林夕就命令孩兒兵把這群孩子帶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糧城已經給這幫孩子準備好了住宿的地方就在蒙學的旁邊,那裡住著林家收留的那批客家人當中的孤兒。院子有一個門和蒙學相連,這樣他們起床後就到蒙學院學習。   學習完畢回到住宿的地方休息,林夕在短時間內是不會放他們離開蒙學的。   因為這些孩子有的十分豪放不羈對周圍的人都充滿了戒心。放他們出來,他們有可能逃離糧城。   “聘禮退給你了啊,如今婚書也已經還回來了為著我妹子的名聲,你也不該再上門的。”   滿臉橫肉,身材高大的男子推搡一位身材瘦削穿著有些破爛的年輕男子讓他遠離自己的家門。   男子並且惡狠狠的說道:“往後他各走各的路,要是敢趁我不在家欺上門來,別怪我帶著人打上門,到時候兩家人臉上都不好看,咱們好聚好散。”   男人將對方推離自己的家門之後,然後走進門後惡狠狠的將兩扇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而在院子裡麵的一間房子裡,一位40左右的老婦正攔在一間房間,將女兒堵在屋裡。   王家人是跟著當年逃難來的客家人一起來到糧城的,當時王家人有20多口人舉目無親,便與人撮合與當時糧城的住戶丁家人結成了姻親。   在丁家的幫助下,在糧城站穩了腳跟。當時王家為了感謝丁家,便把王家的女兒許配給丁家的隻有一個孤兒寡母的人家為妻。   本來兩人再有四五個月就要成親了。哪知糧城的李百戶突然看上了王家的女兒臉讓人提親。   王家感覺丁家無依無靠,而且孤兒寡母不是好結親的人員,便提出了退親,今天是兩家正式退親的日子。   王秀女看著母親堵在門口,便與母親爭論。自己已經與丁家定親好幾年了,糧城內誰人不知如果這樣解除婚約,讓自己以後如何見人?   兩個女人一裡一外站在門口嘀咕不休,惹得堂屋內王父心頭火起,手中的水煙筒重重杵到地上,沉著臉喝道:“鬧什麼鬧,吵的人頭疼,別攔著她,今天她要敢出這個門檻,我就打斷她的兩條狗腿。”   “爹娘健在,哪輪得上她出頭啊,不知羞。”   母女連心,王母知道自己的這個老頭子是個能下狠手的,不希望女兒在因為這件事受傷。   連忙推搡的女兒就往屋裡去。王秀女越過母親的肩膀,王秀女看見大哥王師生進了堂屋,他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家裡的兩個主事的男人都瞪著王秀女麵色不善。王秀女借著家人往日嬌慣寵愛,鼓起來的硬氣一下子就散了,怯怯的順著母親的力道退回了屋內。   王母王雲氏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安撫著閨女進了屋,絮絮叨叨咒罵著:“哎呀,這喪天良的劉媒婆呀,坑死了我心肝寶貝閨女了!”   王家院內,安靜的老牛嚼草的聲音都聽得分明。王老頭兒嘴裡的水煙火頭一明一滅,並不斷從他的嘴裡噴出一股股青澀的煙霧。他的大兒子坐在旁邊,右手扶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動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我說當家的,這樣毫無征兆的和丁家退親。要是有那亂嚼舌頭的人傳了什麼不好聽的話,那小秀兒也難做人了?”王母王雲氏在屋裡安撫好女兒走出屋門來,看見家裡的兩個男人都坐在堂屋於是疑惑的說道。   王父這是嘆了口氣說道:“丁家如果是軍戶我都認了,可是丁家在這裡明明是人質,難道我還要把女兒嫁過去一塊兒當人質嗎?丁家連糧城都離不開。”   “那李百戶跟我說了,糧城裡的人都相當於囚犯,而他們就相當於獄卒,你說秀兒是跟著囚犯好還是跟著獄卒好?”王父滿口埋怨的對王母說道。   “再說李百戶說了,隻要我們同意,他娶了了女兒當正妻,連我們全家都跟她回高州衛去,不在這裡當囚徒了。丫頭隻是一時想不開,時間長了總能找到機會排解開。”   再說退婚的另一方丁冰也不多事,強按住怦怦亂跳的心,昏頭昏腦的回了家,路遇熟人打招呼,也沒分得清到底是誰,胡亂的點頭應著就走。   不一刻即到家中,以前寶貝的什麼事的婚書也不那麼要緊了,隨手往懷裡一揣,急活活的進了屋。   見丁母佝僂著腰,左手按著一條寸許寬的棉條,右手搖著紡車,隨著吱呀呀的轉動,一根又白又細的棉線便被拉扯出來,然後纏在錠子上。   丁母發覺丁冰進屋,手中瑟縮一下,略一停頓,繼續紡線。   丁冰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隻覺得心裡裝了隻兔子,跳得正歡,雙腿發軟,直愣愣的往地上一坐。   丁母看見兒子這個模樣,嘆了口氣,停下了手中的紡車,然後說道:“王家的婚事退了。”   丁冰的心神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自顧自的念叨著:“這兩家定好的親事,怎麼說斷就斷了。”   丁母看著兒子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婚事開始娘就不同意,是你看見王家的女兒顏色好,搶著答應的。當時你二伯就勸你把婚事先辦了。但是你不知道吃了王家什麼迷魂藥,非要等年紀到了再成親。結果現在你二伯剛剛離開糧城王家就反悔了。王家的家風有些不正,斷了就斷了,說不定以後還是件好事。”   王母看著有些垂頭喪氣的兒子拿起手,拿起已經放好的棉錠砸在了他的頭上喝道:“精神點兒,大丈夫何患無妻,再說你有這麼多叔叔伯伯幫襯,到哪裡娶不上一個妻子?”   丁冰被這一下打的好像清醒過來,看著母親說:“我想和二伯一樣到海外去墾地,聽去的那些夥計回來帶信兒回來,說每人給分100畝地。還每家給兩頭水牛所用的農具都可以從主家那裡賒欠。隻要每畝地交上兩層的租子,剩下的都是咱們自己的。如果連續耕作五年以上,那塊地的田皮就歸咱們家所有了。雖然我的身體弱一點兒,但是養活娘還是不成問題的。”   丁母看著突然間說出這番話的兒子,知道他是有些想逃避糧城的王家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反對。   丁母對兒子說:“你要去可以,但你去之前必須先結親。”   “你看醜黑,那姑娘怎麼樣?雖然外麵都傳她克親,但是她父親和你父親都是一同遇難的,所以兩家以前互相幫襯。   那姑娘心善,為了帶著他奶奶一同出嫁,把婚事耽擱到現在。雖然比你大兩歲,長得醜一些,但是身材比較好,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   如果你答應了和她成親,那麼我們一家四口正好跟著主家去墾荒,娘厚著麵子找找主家,給你弄個小管事當當還是沒有問題的。”   “娘,你不用去找主家,現在我在船廠裡看倉庫就是主家看著父親的麵子給安排的輕省的活計。如果我們跟著去墾荒,就憑借著父親為主家豁出了一條性命情分,主家也不會虧待我們的,一定會給我一個我能乾的差事的。”   丁母頓時拍了拍雙腿,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找醜黑奶奶,正好趕上這班船。我們到墾荒的地方在成親,省著那些三姑六婆胡說八道。”說著丁母如一道風向門外飄去。   丁冰舉了舉手,然後又放下。他嘆了一口氣,心愛的姑娘已經沒有緣分了,至於娶誰都一樣,隻要母親高興就好。   與此同時的在隔離船員的區域的一間屋子裡,林長石坐在上首,林長礁和林長申坐在兩側,林夕坐在林長石的對麵。林家的幾個兄弟坐在這裡聚會。   林長申這是奇怪的問訊林長石說道:“三哥,不是說隻有600人嗎?我看你拉來的有1000多號人?”   林長石這時把自己麵前的酒杯中的酒喝了一口,然後對麵前的幾個兄弟解釋道:“我指揮著艦隊護送者三艘福船拉著那從馬尼拉撤出來的移民向糧城行進的途中。發現前方有兩艘福船往海裡扔人,我們靠過去打撈起一看是三個死人,還有一個有一口氣兒。然後我們就打出綠底紅日旗靠了過去,兩條船上的人倒沒有反抗,就被我們俘獲了。”   “正好離廢珠灣不遠,我們便押著他們過來,那兩艘船上,每艘船大概有300多人。我怕船上人有病,便把他們趕到隔離區去了。”   這時林長礁問林長石說:“三哥,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把我們兄弟幾個都聚到這裡,你要知道一進來可是有20天就不能出去了。”   林長石揮了揮手,從外麵有隨從拿進一個檀木盒子。   林長石接過盒子又揮了揮手讓那個人出去。   林夕等幾人奇怪的望著林長石,因為林長石的隨從除了拿這個盒子之外,還端來了一盆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火盆。   林長石打開檀木盒子,裡頭並排擺著十根亮閃閃的銀條,然後他毫不猶豫的從當中挑出一根扔到了火盆裡。   然後林長石無視兄弟三人疑惑的表情端起酒杯,慢慢的喝著酒中杯中的酒。   他的雙目緊緊盯著火盆中的那個銀條。隨著火光閃耀,白色的銀子在炭火中漸漸褪色,慢慢露出了金色。   經過碳火的熔煉,銀條居然變成了金光閃閃的金條。   林長石笑了笑,用鉗子夾著金條扔到了桌子上的湯盆裡。隨著呲呲呲的一陣聲響,屋子裡彌漫了盆裡蒸發出來的肉味兒。   林長申毫不猶豫的伸出筷子從湯盆中加出剛才扔進去的東西。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然後放到嘴裡咬了一下,拿出來看到金條上的兩個牙印兒。   林長申大驚失色的大呼道:“真的是黃金了。我肯定這是真的黃金!”   林長申站起來,走到那個檀木盒子旁邊,將盒子中隨便挑了一根銀條,又扔火盆當中,如法炮製,片刻之間又有一根金條在林長申的手中翻轉。   林夕看了看正在高興的林長申笑了笑,然後把筷子伸向桌子當中的一盤菜,這盤菜就是劉姑娘做的閻王冊。林夕由於怕自己吃上癮,所以不敢多吃。此次借著林長石回來才做了一盤兒放在這裡,而其他兄弟三人根本還沒有開吃,就被黃金的事情吸引了目光,林夕決定趁此機會一定要多吃幾塊。   林長石看著正在大吃的林夕有些疑惑的問道:“十一,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嘛?對這化銀為金的手段,你難道不感興趣嗎?”   林夕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並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哪裡是銀子,這本來就是金子,隻不過用水銀加工過,在金子表麵形成了金汞齊,變成銀色罷了。”“我聽老師說世上專門的這麼一種騙子,號稱會燒單練汞,專門設圈套,神出鬼沒騙那些貪腐癡呆客。   怎麼騙人呢?說自己能以藥草秘方以鉛鐵變化為金子,以鉛汞變化為銀子。點鐵成金了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黃白之術嗎?   他們的特點就是能夠拿爐火來煉金銀。但是有一個要求,要先把銀子。以為母銀,母子之母啊,然後能夠煉出很多新銀子來。   到底生沒生新銀子出來,誰也沒見著,見著不著不是賠了嗎?但是他們偷龍轉鳳的手法非常高級。他們還有個行話,管這煉丹半道偷銀子,走叫提罐兒。   有名道人來找唐伯虎,說您是仙風道骨,可以做著點鐵成金之事。   唐伯虎哪能信這個呀?上下打量打量這位道長。這道長衣衫襤褸啊,要不怎麼說破布衫巾破布袍呢?穿的跟那要飯的強不了多少。   唐伯虎瞅瞅他,我看你穿的如乞丐。“有這等仙術,您怎麼不先練點銀子自個兒用用,先換換這道袍啊,你何必幫別人呢。”   老道一聽說道:“這您不知,貧道雖然會使法術,但是我沒這份造化,說白了,我沒這福氣,我得找有一個大福氣的人才能幫他,他承受得起呀,我也能夠有所作為。”“於是我走遍天下尋找有緣人。我雖然無福消受,但是唐先生,您可是有個大富大貴之人,所以咱們倆要是合作,我就能幫您憑空多得金銀。”   “您的法術那是您的本領,我的福氣是我自家帶著,既然要合作,那您出銀子,我出福氣,怎麼樣?   那母銀您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到時候生出新銀子來,咱們是一家一半兒,平分秋色。這多好,我借你福氣你練吧。”於是那老道便落荒而走。   雖然有人不相信這煉丹之術是欺瞞手段但是很多人都被這些騙子的花言巧語說的他們相信世上真就有神仙,真就能點鐵成金,點石成金。   當這種人都是得道的仙骨啊,很有仙緣,所以也願意被人騙。林夕拿埋怨的語氣對林長石說道:“三哥,你是在耍我的嗎?難道你連提煉銀子的吹灰法都沒有聽說嗎?那種方法就是把銀子融在水銀當中,然後用火一燒銀子就會出來,這種方法既可以提煉銀子,也可以提煉金子,水銀和金銀混合的時候就是銀色。”   “如果哥哥手裡有這樣的銀子,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我倍價換給你。”   林長申拿出金條,仔細看了看,又放在嘴裡咬了咬,看到金塊上的牙印才感嘆道:“難以置信,長旭,之前你是怎麼知道的?又如何分辨這是金子還是銀子?”“方法很簡單,從你們都知道同等體大小的金子要比銀子重很多,就是找一個水杯,把金子稱量重量之後扔到水杯,看看水升起來多少。然後把多出來的水的體積用重量去除得出來的一個大概的數值,你這個數值小的就是銀子和這個數值高點或者差不多的就是金子。”   林夕怎麼知道的雖然他的化學的不怎麼樣,可是怎麼測量密度他就知道的。金子的密度差不多是銀的兩倍,其實掂一掂重量就知道了。   林夕雖然這麼想,但是為了保持神秘感,卻沒這麼說而是把密度的測量的辦法告訴了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