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質庫中,走到那堆箱子前,林玉恒剛想伸手再打開一個箱子,卻被旁邊的孫師爺伸手製止。 林玉恒麵代疑惑的看著孫師爺。 孫師爺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林玉恒說:“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處理,即使隻有這兩箱金子,其餘的箱子中什麼也沒有。我們也必須向各自的上司報告,其餘的箱子不應該由我們來打開。 你把精銳家丁都調到這間質庫的周圍,沒有我們兩個人的命令,無故闖入者殺無赦。” 孫師爺這是一反老好人那種樂嗬嗬的狀態,雙眼冒出精光,滿臉充滿了殺氣。 “咱倆就在這裡一人寫一封信,並派各自的心腹送到值得信任的上官手中。所有在這質庫中的人必須跟我們兩個在一起。任何人不得離開我們的目光,想偷偷逃跑者殺無赦。 並派人通知你在外麵警戒的那些兵士所有仁和質庫的夥計如果向外偷溜,就把他們抓起來,如遇反抗者殺無赦。 任何行動和可疑的人與無有當票或質票還想進入質庫的人,殺無赦。” 林玉恒一邊聽著孫師爺的吩咐,一邊向旁邊的家丁下達命令。 同時林玉恒便也有些心裡發毛,他被孫師爺口中的這三個殺無赦有些震懾住了,但是他有一個非常好的優點,如果自己不清楚,那就按明白人的話去做。 兩個人寫完信便從外麵各找了一名不知道情況的衙役和家丁,讓他們把兩封信分別送給了唐知縣和林長波。 反正林玉恒在糧城培訓的時候就聽說教官說過一句話。 在你自己無法做出決定的時候,那就聽能做出決定人的話。處於危機的時候你要鎮定,一定要給下麵的士兵以信心,哪怕是錯誤的命令也比沒有命令強。 然後兩個人便命人端上茶水,帶著雙方各四個人坐在質庫的門口,悠閑的喝著茶。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至於以後的事情不是他們兩個能決定的。他們兩個當務之急就是看守好質庫不要出任何婁子就行了。 兩人閑來無事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同時也為了減輕壓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忘記那些滿眼金黃的東西。 孫師爺就從林玉恒最感興趣的兵法問題聊起。 聊著聊著林玉恒感嘆道:“先秦的那些兵法都沒有流傳下來,流傳下來的隻有一綱目。如果那些兵法能流傳下來,那該有多好啊!” 孫師爺笑著說道:“那些兵法沒有流傳下來才是幸事,如果流傳下來,那不但那恐怕就是百姓的悲哀!” 林玉恒便開言反駁的道:“先秦從春秋到戰國打了將近好幾百年,那些都是經過實戰演練過的陣法和練兵方法怎麼會毫無用處?又如何無助於百姓呢?” 孫師爺看著惱怒的林玉恒,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復了一下他的怒氣,說道:“我給你舉幾個例子吧。龐娟孫臏這對師兄弟,你知道嗎?” 林宇恒點了點頭說:“我不但知道他們兩個人,還知道最著名的圍魏救趙就是孫臏指揮的。” “我們就以圍魏救趙這場戰役。來講解先秦兵法中的不足。”林玉恒便瞪著兩雙眼睛看著對方仿佛認定孫師爺也講不出什麼東西。 “圍魏救趙成為著名戰例和兵法策略,《三十六計》的第二計就是圍魏救趙:共敵不如分敵,敵陽不如敵陰——進攻兵力集中的敵人不如設法分散它再打;進攻士氣旺盛的敵人不如進攻士氣衰弱的敵人。 這一計以孫臏的“救鬥者不搏擊”“批亢搗虛”為按語。 司馬遷在《史記·孫子吳起列傳第五》中評價“孫子籌策龐涓明矣”,即孫臏策劃計謀使龐涓失敗。” “這就是圍魏救趙的大概的意思,但是在執行這套計策時有幾點經常被人們所忽略。 第一、齊國大臣段乾綸認為救援趙國不能“軍於邯鄲之郊”,這樣雖然能讓趙國和魏國停戰,但邯鄲不會被攻破,魏國也因此保存了實力,對齊國不利。 他提出“邯鄲拔而承魏之弊,是趙破而魏弱也”,也就是讓趙國有滅國危機,也讓魏國因此疲憊,齊國便可以一石二鳥,名利雙收。這便是齊國用兵的總戰略。 齊威王采納了段乾綸的提議,在趙魏兩軍相持一年多,魏軍攻下邯鄲之後,齊國才發兵救援。 其二、圍魏救趙的戰略並不是孫臏提出的,他隻是執行者。 齊威王原打算派孫臏為主將,孫臏以受過酷刑為由拒絕齊王。 齊王任用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坐在篷車上為田忌策劃計謀。也就是為就照這場關注著魏國與齊國未來命運的戰爭,並不是由孫臏指揮的,他隻是協助者。真正的主將是田忌 田忌本想率兵直奔趙國,孫臏以“解開亂絲不能生拉硬拽”“平息爭鬥不能親自上手”為喻,提出“批亢搗虛”“疾走大梁”的策略。 即利用魏軍主力在外,國內守備空虛,直接進攻魏國都城大梁,趙國的魏軍必定會放棄邯鄲而回救大梁,既解除邯鄲之圍,又能在通往大梁的要道上占據先機,為迎擊疲憊的魏軍做準備,田忌采納了孫臏的策略,魏軍主將龐涓果然從趙國回師救援。 孫臏又建議首先攻打魏國的戰略要地平陵,因為平陵城小兵多,易守難攻,此舉會造成龐涓誤以為齊軍主將無能。 這是孫臏佯攻、“吾將示之疑”的策略。 齊軍將要達到平陵時,僅派齊城、高唐的兩個都大夫率小股齊軍攻城,遭到失敗,孫臏達到疑敵和示弱之目的。 隨即,孫臏讓田忌以輕車快速向大梁進軍,以激怒龐涓。 同時又讓田忌“分卒從之”,即分出小股部隊阻擊回撤的魏軍,且戰且退,讓龐涓產生齊軍分散又怯弱的思想。 龐涓中計,命部隊拋棄輜重,以輕裝晝夜兼程回救大梁。齊軍主力已在桂陵設伏,以逸待勞;而失去輜重的魏軍戰力大大下降,且疲憊不堪,齊軍因此大破魏軍,生擒龐涓。 其三、但是人們往往經常忽略龐涓為什麼敢於拋棄輜重孤軍深入?那就是孫臏用齊國士兵的生命助長了龐涓的驕傲。 雖然最後將魏軍擊敗但是這是用大量齊國士兵的生命為代價。 也就是孫臏常說的慈不掌兵,但這種以下駒對上駒的策略帶兵是十分不可取的。 所以是孫臏隻能當軍師而不能當主將的原因。哪個部下會跟隨,隨時能犧牲自己的主將去作戰,隻怕打了幾仗之後,他的部下就會紛紛叛逃的。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隻看為魏救趙這個故事好像給人們一個結果,孫臏一仗便將魏國徹底擊垮了。 事實上並非如此,魏國實力並未因此嚴重受損,隨後逐步扭轉對自己不利的戰局。 桂陵之戰次年,魏惠王調用軍隊在襄陵打敗齊、宋、衛聯軍。 齊國請楚將景舍向魏國求和,同時,魏國也未放棄占領邯鄲,兩年後的漳水會盟,趙國和魏國結成同盟,魏國才歸還邯鄲。” 孫師爺看著聽的雙目炯炯放光的林玉恒說道:“先秦兵法中最重要的就是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些在現在是行不通的。” “而且你在先秦兵法中經常能看到這樣一些話。‘食敵一鈡中當我十鈡’‘堅壁清野’‘拔城而還’還有就是特別是白起‘坑趙卒40萬’你聽到這些詞語的時候想到的是什麼詞屍橫遍野。”孫師爺笑著的同時不忘繼續打擊林玉恒。 “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紀律!”聽了林玉恒橫斬釘截鐵的回答後孫師爺明顯一愣,然後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要說錢糧兵仗呢。如果你所推崇的那種前秦兵法對士兵的獎勵就是縱兵搶掠。 你知道這樣的傷害嗎?傷害最大的就是嚴格的軍紀。一旦這樣的兵搶掠習慣了,那麼這支部隊也就廢了。 這也是為什麼秦國在統一天下之後,以前的那隻能征慣戰的秦銳士消失不見的原因。” 在仁和智庫外鬆內緊的戒備的同時,在與其相隔一個城墻的正南方,廣州的城外。一座一條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四個男人在安步當車的朝一座二層的小樓走去。 這幾個人是從廣州城內一路走過來的,領頭的是李世文,他身後跟著的是鐵鉦兩人邊走邊說話。 他們後麵跟著兩個十五六歲的穿著一身麻布衣裳的兩個小夥。 這兩個小夥兒跟在兩人身後互相看著對方,眼神正在無聲無聲的交流著。 走在前方的李世文問鐵鉦道:“無雙賢弟,你已經決定了要派你這個兒子跟我那個不成氣的孫子一起進去。” 鐵無雙沖李世文拱拱手說道:“我決定了,這個兒子雖然是我年少時一時荒唐和一名青樓妓子所生。但是他的生母生下他後就身亡了,所以這個孩子一直寄養在我的叔叔家裡。” “如今他今年已經14歲了,正好是學徒的好年紀。能得到李兄的擔保。是他的榮幸。雖然石東主沒有答應我們的要求但是給了我們一個這樣的機會。家裡的老人雖然不同意,但是我這個庶子我還是可以做主的。 把他送到南洋商行中當學徒也算給他以後找一條生命。即使我以後無法照顧他也可以讓他不必說家族嫡母的控製。” 兩人邊走邊說,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再向南拐,一抬頭便看到離此三十步左右的一座二層的小樓。 遠遠地看著,那小樓白墻灰瓦門樓畫彩,此時門前一對燈籠高懸。 門樓裡麵成片的竹林掩映著二層白墻紅柱的樓房。隱約間有錦衣繡袍的人結伴行走在其間,大門前站著四個夥計,正在招攬來往的客商。 門樓的高懸的紅燈籠上,一邊寫著南洋,另一邊寫著商行。 門口臺階上,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後看見遠來的四人連忙緊走幾步,走下臺階來到幾人麵前。 來人立身大戶人家管家的打扮躬身施禮說道:“李東主,我家東主在裡麵恭候多時了,特派我在門前迎候,請隨我到後邊客房吃茶。” “我家東主有個重要的客人在接待,不能親自迎候請二位海涵。” 李世文拱手回禮說道:“無妨,我之前隻說了個大概的時間,並沒有投貼。所以難免與貴東主的時間有所沖突,是我等不期而至,冒昧打擾。” 四人在那名管家打扮的男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小樓後麵的一間靜室當中。 這間靜室布置十分簡單,迎門有一張羅漢床。 床上放著一個棋盤,棋盤上隨意的放著兩盒雲子,還有一些黑白的棋子擺在棋盤上,顯然是一局沒有下完的殘棋。 而羅漢床兩邊各有四個凳子,一看就是休息閑談的靜室。 李、鐵兩人坐在凳子上,而那兩個少年則站在一旁。 半盞茶時間,外麵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兩位東主,石某這廂有禮了,因為有貴客要接見,怠慢了兩位。失禮,失禮。” 室內的兩人起身迎道:“不好意思,沒有4000頭貼有些冒昧,莽撞了。難免和石東主的時間有所沖突。我等在這裡給石東主賠禮了。” “李東主,客氣了。”石鬆亭拱手道:“嗬嗬嗬,一點也不冒昧。我算準李大哥孫子近日要來,兩天前就把房舍為備下了。不過李大哥前些日子托我的事情,我替你問了最近商社銀錢充盈,不需要增加投入,所以李大哥的一番美意隻能婉拒了。” 李世文很是驚愕:“我孫,瑞兒來不來,是昨夜才定下的。至於鐵賢弟的兒子也是今早我才知道的,不知石兄如何能知曉並準備一下房舍?” “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能掐會算,而是得知你的計劃失敗後,我想如何才能接上這條路?按我舍身處地的想想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把你的後輩送入南洋商行。通過他的努力獲得南陽商行掌櫃的身份,從而獲得身股。 一條路既已堵死,那麼選擇第二條由學徒成為掌櫃的這條路,就是是擺在李兄前麵的現實大道,李兄久經商場是聰明人,不會看不明白。” 李世文這時抬手叫過兩個少年,指著一個歲數稍微大一點的對石鬆亭說道:“這是我的不成氣的一個孫子大號李俊逸,小名瑞兒。他左邊的那一個是鐵賢弟的長子鐵順安。” 石鬆亭瞇起眼睛,將二人上下一通打量然後微笑以對。 “嗯,眼下倒是需要人手。兩人你們兩個都是家學淵源。既然家裡有把握把你派到我這個學徒,一定是在經商上有所特長?可以各自介紹一下。不拘是什麼本事都可以,但凡人才,盡皆歡迎。” “石老爺既有此說,”鐵順安拱手施禮,侃侃言道:“晚輩姓鐵,名順安。就毛遂自薦了。晚輩飽讀詩書,精通算學,頗愛賬務,記性超強,亦通權變,待人接物略知禮數,不知算不算人才?” 順安如此言語托大,倒讓石鬆亭吃一大驚,瞇眼盯他一陣,爆出一聲朗笑。 鐵順安曉得麵前之人笑的是什麼,依然保持鎮定。此時的人都講究謙遜如此自誇的人倒是很罕見。但是鐵順安心裡迫切要抓住這個機會,隻能不顧一些臉麵了。 “照你這講,當是難得一遇的大才嗬。”石鬆亭麵帶微笑,隨口調笑的語氣有揶揄道。 “石兄見諒,犬子隻是有些迫於想進入商行當學徒,有些急躁了。對石東主多有冒犯,請您見諒,我回家一定會教訓他的。”鐵無雙見狀,連忙快走幾步,來到石鬆亭麵前躬身施禮。 石鬆亭連忙讓開身體拱手還禮說道:“無妨,無妨,年輕人年輕氣盛,難免有些狂妄之語。小家夥很有一些勇氣的。我在他這麼大的時候,都不敢說他這樣的話,不過隻有敢闖敢拚才能闖出一條血路,這是我們走海人的信條,小家夥好樣的。” 石鬆亭轉身對對李世文的孫子李俊逸說:“小家夥你又有什麼本領?” 李俊逸聲音洪亮的回答:“石東主。晚輩曾經上過四年蒙學,又蒙老師教導曾經參加過童生試過了縣府兩試,在院試敗退下來,沒有考取秀才的功名。” 石鬆亭哈哈大笑說道:“兩位果然是大才,來人,給兩位大才請上兩隻算盤來。” 石鬆亭把夥計拿來算盤放在李俊逸和鐵順安麵前,然後隨手從旁邊的一個架子上拿來了兩本帳放在二人的麵前說道:“你們二人的自我介紹恐怕對這個東西都不陌生吧。裡麵的東西你們應該認識,這是我。用來盤賬的日清賬,你們把初一、十五和十三這三天的賬給我清一清,計算一下每日的盈虧。 還有最後這本賬最後的總盈利一共有多少? 把賬簿上的所有買入和賣出的數字,從頭至尾加一遍,打總兒報我。” 李俊逸和鐵順安雙手接過賬冊與算盤,擺開姿勢,兩眼盯住賬本,一手翻頁,一手在算盤上翻飛。 兩人在旁邊算賬。這是石鬆亭對。李世文和鐵鉦二人說道:“無雙賢弟聽說你棋藝精湛,這裡正好有一副,你我手談一局如何?” 李世文拍掌說道:“無雙賢弟可號稱書棋雙絕呀!你這個臭棋簍子明明是自己找虐的。” 石鬆亭這時一語雙關的說道:“棋盤上的勝負並不重要,功夫在棋盤之外。” 然後三人便以李世文做裁判。石鐵兩人便開始猜枚,最後鐵鉦執黑先行。 兩名童子在旁邊打著算盤劈啪的算子撞擊之聲應合著雲子拍在楠木棋盤上的啪啪聲倒是顯得有些和諧。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鐵順安率先停下算盤,提筆在旁邊的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幾個數字。 而李俊逸卻寫下數字後又重新打了一遍。看見準確無誤後便停下算盤,起身站在一旁。 下棋和觀棋的三人仿佛對兩個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屬實無睹,而是把精力緊緊的放在那黑白的棋子之上。 這時石鬆亭突然間在腰間摸索了一下,然後用手指著鐵順安說道:“小子,你到東邊的廂房裡看見屋中的八仙桌上有沒有我的煙袋?如果有,給我拿回來。” 石順安躬身施禮後轉身走向屋外。他走到屋外看到院中無人,便轉身向東廂房走去。 在東廂房的到門前仿佛是仆人剛剛收拾過,地麵上一片濕漉漉的。他小心的走入屋中就看見了一張八仙桌擺在堂屋當中,桌子上空無一物,他又扭頭看了看四周,旁邊擺著幾張椅子,兩麵墻邊各擺著一個多寶閣,上麵陳列了很多玉石和金銀製作的小玩意兒看的珠光寶氣。 石順安看了看,沒有煙彈,便轉身出屋,回到堂屋,對石崇亭說:“石東主,東廂房中沒有你的煙袋。” 這時石鬆亭一拍腦袋“哎呀,我這個記性。”說著又指著李俊逸說:“李小哥這回你跑一趟,可能在西廂房的桌子上。你去看看。” 李俊逸躬身失禮,然後走出門外扭頭向西廂房走去。 西廂房和東廂房同樣的布置,桌上果然扔著一個竹竿兒,白玉嘴兒,銅頭的煙袋,上麵還有一個煙荷包。 李俊逸走過去把荷包拿起,這時他發現荷包底下壓著一塊有半個巴掌大小的羊脂白玉佩,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但是他隻看了一眼,然後拿著荷包回到堂屋。 這時石鬆亭偶然回頭看見他回來,然後說道:“小子幫我把煙袋裝上,然後給我點上拿過來。” 李俊逸卻笨拙的打開煙荷包,先把銅煙鍋的煙絲裝滿,然後從煙盒包中拿出了火鐮和火絨。 劈劈啪啪的雖然打的火星亂冒,但是始終點不著火絨,急得他滿頭大汗。 這時旁邊的鐵順安走過來,從他手裡接過火鐮和火絨,啪啪幾下便將火絨引燃,然後小心的吹著。 不一會兒火絨上亮起了亮光,然後將火絨摁在煙袋鍋之中。 李俊逸這時把這點燃的煙袋放到石鬆亭的手中,石鬆婷連忙緊嘬幾口,然後吐出一條煙線落在棋盤上,然後拿起一顆白子拍在棋盤上。 這時旁邊的李世文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自己把自己的大龍封死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盤棋你還有下的必要嗎?我說你是臭棋簍子你還不樂聽。” 石鬆亭這是毫不在意的把棋盤佛亂,然後說道:“輸了有什麼可懊悔了,你這種人不懂,棋的輸贏不重要,重在下棋的過程。” 然後他好像為了掩飾自己輸起的尷尬,對兩個人說:“把你們打出來的數字給我報一下吧。” 石順安這時搶先說道:“回稟石老爺,賬冊上打總兒是四百五十七兩七錢。初一流水是二十兩三錢。十三日是一兩五千。十五日是虧本三錢銀子。這本賬的總買入是1567兩三錢五分……。”說到這裡石鬆亭打斷他。“好了,話都讓你說了,剩下的李家小哥說什麼?李家小哥你就給我說說,他哪兒算錯了?” 李俊逸卻拱手回答道:“其他都和我的賬本一樣,隻有13號這一天我這個賬本上是虧了50兩銀子。” 石鬆亭這是哈哈大笑,說道:“都是聰明的娃子。行了,兩位東主,這兩個人我收下了。不過我一定會給他們找一個比較嚴厲的師傅。學徒的規矩兩位都懂,希望兩位不要犯了我們之間的一些規矩。” 這時李、鐵兩人站起來沖石鬆亭施禮說道:“多謝石東主通融。” 這時石鬆亭喚來夥計將兩個人帶走,然後李世文和鐵錚兩人,並告訴離開了南洋商館。 兩人在南洋商館不遠的十字路口拱手道別。 鐵鉦回首望了一下矗立在不遠處的南洋商館,心裡暗暗嘆道,兒子以後隻能靠你自己了,希望你能在這接下來的七年時間內學成歸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