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打了十多年螺絲的徐山哪碰到過這種事。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報警。 可剛拿起電話徐山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說到底他沒有辦法證明這女人是糜貞,監控視頻這玩意兒有的是辦法作假,沒人會相信自己說的。 警察刨根問底起來,自己幾張嘴都說不清楚,憑白惹一身騷。 就算他們腦子一抽信了,到時候傳說中的那些神秘機構肯定要找上自己。 搞不好還要切片研究。 樓下那個女人被切片不要緊,自己要是也被切了,那可就虧大了,自己可還沒找老婆呢。 提到老婆,徐山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半抹雪白,舌頭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已經黑掉的屏幕毫無保留地把這一幕倒映了下來,徐山被自己惡心了一把,急忙將腦海中那些齷蹉的想法拋掉。 現在最重要的是糜貞怎麼辦。 歷史上的糜貞是怎麼死的不知道,但演義中確確實實是投了井。 對方又剛好從井裡爬了出來。 聯想到在監控中看到的那道光芒。 徐山心裡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自家那口老井,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傳送門? 糜貞既然從井裡出來,有沒有可能從井裡把她給送回去。 徐山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對的。 說乾就乾。 稍微琢磨了會兒,他跑到樓下沖著糜貞問道:“喂,那個,你想不想回去找你的玄德公?” 聽到徐山的話,糜貞愣了下,小聲應道:“我還能回去麼?” “我也不清楚,試試唄。” 徐山抓了抓頭發,他也是實話實說。 糜貞有些猶豫,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徐山被她的動作搞迷糊了。 大姐,回不回去你倒是給個準話啊。 過了好幾分鐘,糜貞最終堅定地點頭。 徐山鬆了口氣,剛打算去老井那邊看看,耳朵裡忽然聽到了“嘰咕”的聲音。 他疑惑地看了看糜貞。 對方顯然很不好意思,臉頰漲的通紅。 得,這是肚子餓了。 也是,不提對方投井的時候有沒有吃飽喝足,就算是吃飽了,這過了一大晚上也應該餓了。 算了,反正送她回去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對方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總得讓人吃飽了再走,自己窮是窮了些,也不差這一頓飯錢。 想到這兒,徐山轉身進了廚房。 沒多會兒就搗鼓出三菜一湯,還有一鍋大米飯。 雖然早上吃飯好像不太合適,但他家裡沒麵條了。 這麼些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徐山的手藝還算將就,至少幾道菜看起來還是色香味俱全的。 端到桌上的時候,他明顯聽到了糜貞吞口水的聲音。 “趁熱吃吧。” 隨口招呼了一聲,徐山拿起碗筷就給自己盛了一碗,大口吃起來,他肚子其實也餓了。 一碗飯下肚,糜貞還沒有上桌。 徐山疑惑地看過去,對方依然蜷在沙發上,一臉羨慕地看著徐山。 “過來吃飯啊,咋還愣著。” “這是給我吃的?” 看著桌上的飯菜,糜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這話問的,不是給你吃難道給狗吃的。 徐山正要懟兩句,想到對方是個女人,還是個古代的女人,或許還是個剛剛遭了難的女人,聲音頓時柔和了不少。 “趕緊過來吃飯,再不吃涼了。” 見徐山不像是在騙他,糜貞終於從沙發上下來,小心翼翼地走到桌邊坐下,拿起碗筷,又看了徐山一眼,這才將筷子伸了出來。 見她動作如此小心,徐山心裡有些納悶。 對方怎麼說也是一方諸侯的女人,平日裡總歸有些下人伺候吧,這謹小慎微的怎麼看著不像個夫人,反倒像個丫鬟似的。 徐山有些想不明白。 但他此刻也沒心思去琢磨了,看著糜貞的動作,他的嘴巴逐漸張成了一個鴨蛋。 這是? 餓死鬼投胎? 十幾分鐘後,徐山收回了先前的想法,自己好像還真差一頓飯錢。 為了省事,他剛剛是連著午飯一起煮的。 可自己就吃了一碗,剩下的全進了糜貞的肚子。 盤子裡的菜也是一點不剩,要不是徐山一直盯著,他懷疑這女人能把盤子都舔乾凈。 也不知道女人的身子到底是什麼做的,明明看著挺嬌小啊,咋這麼能吃。 算了算了,自己還是趕緊把這吃貨送走,實在是養不起。 徐山連碗都不想收拾了,急急忙忙地帶著糜貞走到井口邊,探頭朝井裡望去。 之前沒注意,現在留了心,倒是真在井底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芒。 這就是傳送門麼? 徐山招了招手讓糜貞過來,然後指了指井底對著她說道:“看到那道光沒?從那裡就可以回去了。” 順著徐山的手指,糜貞也朝井底看了會兒,然後一臉迷茫地看向徐山。 “你看我做什麼,趕緊下去啊。” 徐山伸手去拉她。 糜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看向徐山的眼神有些不安。 “別這麼看著我,搞得我有多大罪一樣。” “我先前就說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你總得試試吧,萬一就成了呢。” “反正你要回去就這一個辦法,試不試在你。” 說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山一P股坐在井邊,掏出根煙抽了起來。 吞雲吐霧間。 糜貞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咬著嘴唇,在徐山的注視中,站在井沿上,又看了徐山一眼,然後徑直跳了下去。 呼,總算是送走了。 也不知道這傳送門到底通向哪裡? 是歷史中的三國還是演義中的三國? 自己有沒有機會過去? 要是能過去,能不能帶點啥回來。 自己要求也不高,整一堆瓷器古董啥的就夠了,到時候興許能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 瞎琢磨著,一根煙也見到了底。 拍了拍手,徐山站起身來,探頭看向井裡。 結果這一看把他嚇了一跳。 糜貞就這麼在井裡飄著,長長的頭發淩亂地散在水麵,整個人一點點往下沉去,隻露出一張臉還在水麵,眼神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涼。 不對頭哇。 徐山發了下呆。 不是應該“嗖”的一下就不見了麼,這看著怎麼像是要尋死的節奏。 你沒穿過去你倒是叫一聲啊。 眼看著糜貞的臉都被井水淹沒,徐山也來不及去想為什麼傳送門沒效果了,急忙跳了下去。 早上的井水冰冷刺骨。 徐山打了個擺子,扯著糜貞就想往上爬。 可就在他剛剛抓到井壁的時候,腳底下忽然傳來巨大的吸力。 整個人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瞬間被拉扯進了井底的那道微弱的光芒中。 光芒消失。 隻留下糜貞一臉驚恐地看著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