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長的死隻是一個插曲。 或許連插曲都談不上。 姓洪的縣尉很快讓人過來收拾乾凈了地板,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大家接著談。 大概是出於歉意,他又主動讓了一成價,還額外贈送了兩輛馬車,呂綺玲等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隻不過對方明裡暗裡的意思都是讓徐山留在他這邊。 但有了孟道長的前車之鑒,徐山哪還敢留,推說自己隻是普通和尚,不會法術,更不會占卜。 洪縣尉見他態度堅決,隻能遺憾作罷。 而徐山也知道了那孟道長為何想要殺他。 他人雖然死了,但同夥還在。 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人被嚇成了雞崽子,問什麼答什麼。 原因說來可笑。 這些人是一群慣犯,到處流竄,專做裝神弄鬼糊弄人的勾當。 但不是每個人都像洪縣尉這般好騙,這些人也有青黃不接的時候,往往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客串一下山賊。 雖然膽氣和功夫都不咋滴,但仗著人多勢眾也能搶得些錢財。 可幾個月之前他們在一個光頭身上栽了。 用他們的話說,那光頭簡直猛地不像人,赤手空拳就放翻了他們這邊十幾個拿刀的漢子。 要不是光頭不想殺人,他們早就涼了,哪還有機會繼續行騙。 饒是如此,他們之中還是有個倒黴蛋死了。 被光頭拍了一巴掌,好巧不巧地用腦袋跟石頭比了下硬度,當場嗝了屁。 而這個倒黴鬼正是孟道長的親弟弟。 殺弟之仇,是血仇。 孟道長不敢去尋那光頭的麻煩,仗著把洪縣尉忽悠到團團轉,膽子肥了,便想把怒火灑到徐山身上。 結果他也沒想到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把自己給砸死了。 隻能說活該。 嘆了一口氣,徐山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高邑等人將一箱箱的甲胄和弓弩搬上馬車。 他原本還很好奇先前那木盒子裡裝的什麼,現在也沒了那心思。 一個多小時後,東西裝完,呂綺玲等人謝絕了洪縣尉用膳的好意,連夜準備趕回去。 至於帶著軍火出城的方法倒是不用擔心。 這洪縣尉一看就是那種中飽私囊的家夥,用公家的東西掙私家的錢。 敢光明正大地做這種生意,自然有出城的門路。 徐山爬上其中一輛馬車,全當沒注意到高邑他們疑惑的眼神。 從洪家大院出來,馬車一路順暢地出了城。 守城的士兵看到馬車上插的旗子,連問都沒問就放下了吊橋,還真是一丘之貉。 到了城外,自然是撒丫子狂奔。 馬車的速度比人快得多,等徐山腦海中鐘聲響起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山腳下。 村裡的人早就在這等著了。 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取出箱子裡的東西,扛著就往山上走。 徐山跟在最後麵。 路過那處廢棄的木屋時,看了看井口的微光,又看了看前麵嘻嘻哈哈的人群,趁著沒人注意,他閃身跳進了井裡。 …… 從另一邊出來。 看著泛著光芒的井口,徐山搖頭嘆息。 他不打算回去了。 他還是怕死。 他隻想當個小老百姓,不想啥時候突然就沒了腦袋,那個亂世,終究不是他能呆的下去的。 反正手裡已經有了十萬塊,櫃子裡還鎖著幾根金條,以後找機會慢慢換掉。 拿著這錢,去縣城盤個小店,日子也能湊合著過下去。 對了,還要帶著糜貞。 雖然對方是嫁過人的,但現代社會嘛,也不是太在乎這個,搞不好還另有一番風味。 要不然人老曹咋就好這一口呢。 想到這風味,徐山感覺自己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趕緊上樓洗澡。 至於習武,隻能說他沒這個命了。 反正現代社會也用不著。 俗話說得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自己又不會出去惹是生非,習武乾嘛。 * * * 接下來的日子,徐山再也沒有穿越到三國去。 他甚至找人做了個井蓋,重新把老井給蓋住,眼不見心不煩,索性就當自己沒這個外掛,隻是發了一筆意外之財。 抽空還去了趟縣城,物色到一個準備轉讓的便利店。 地段什麼的都不錯,對方連貨帶轉讓費開價二十來萬。 這個價格還算合理,徐山打算過段時間再去換兩根金條,把店盤下來。 怎麼經營都想好了。 他負責進貨,糜貞負責收銀,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說到糜貞,這幾天徐山閑著沒事,把這個世界距離三國已經一千多年的事兒給她說了。 糜貞多少也猜到了些,情緒並沒有太過激動,隻是提出讓徐山教她怎麼做飯更好吃。 徐山感覺穿越這個事情對於糜貞來講還沒有一頓紅燒肉來的重要。 吃貨轉世麼。 不過這事兒說開了之後,徐山麵對她也輕鬆了不少。 對方的話也逐漸多了起來,問了不少現代社會的事,也有三國時候的。 得知糜芳背叛害死了關羽,而糜竺鬱鬱而終後,糜貞狠狠地哭了兩天。 當然,徐山也趁機占了不少的便宜。 倒是有個人糜貞一直沒問讓他挺意外。 那就是劉備劉大耳朵。 糜貞就像忘了這個人一樣,從來沒提起過。 可能是知道自己回不去,徹底死心了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山心裡倒是挺歡喜。 這段日子,兩人一同起床,一塊睡覺,雖然沒在一張床上,但徐山卻是適應了家裡有女人的感覺。 他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在沙發上,看著糜貞在廚房裡忙來忙去,那小屁股扭得他心裡直蕩漾。 糜貞照樣是一副古裝的打扮,衣服是徐山從網上買的。 倒不是買不起現代的衣服,隻是他更喜歡糜貞一副古代女人的打扮。 這是病,不過不想治。 他還在網上學習鉆研了不少的泡妞秘籍,這讓他的榆木腦袋終於開了些竅。 一些現學現用的土味情話雖然對現代女人已經免疫,但用在糜貞身上,每每都能逗得她臉頰通紅。 為了避免麻煩,徐山還豁出臉去求村裡一個有門路的老輩子給糜貞弄了個身份,足足花了他七萬個大洋。 也是辦證的時候,徐山才知道糜貞竟然隻有二十四歲,怪不得看著不像嫁人多年的女人。 翻了下三國演義,距離糜貞跳井的時候,嫁給劉備已經十二年了,那豈不是說她嫁人的時候才十二歲! 劉備那頭老牛,是真敢下手啊。 對於給大耳朵戴帽子的這件事,徐山是徹底沒了負擔。 接下來,大概就是水到渠成,隻欠東風了。 兩人之間就還差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沒捅破。 就在徐山以為自己以後能平靜地跟糜貞生活在一起,達成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個終極成就的時候。 一個不速之客的闖入,讓他的生活再也無法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