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存在的時間(1 / 1)

這天早上,夏天跟媽媽一起去了就近的醫院做體檢,當她問到夏季的工作的時候,夏季像之前那樣說道:   “沒有合適的工作”   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我降低了標準。無論是否工資合理,隻要離家近一點就能接受,但是漸漸的我發現了,其實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大概都是因為沒有工作滿足這個要求吧。我將沒有找到合適工作的原因歸咎於我們住的地方太過偏遠——與強者從不選擇環境完全相反的想法。   他們煩人的聲音總會在像是我不小心把筆打落到地上這類犯蠢的時候出現,同時每當我起床的時候,樓上那個家夥就會在傻笑的同時說出破壞我一天好心情的詞語——   “嘿嘿嘿,傻逼”   假如我聽著他說的話沒有做出反應的話,他就會嘲弄般的冷哼一聲,假如我接著還是沒有反應,他才會停下說那些無聊的話。隔壁的孩子最近聽不到他的笑聲了,我想大概是他們的父母製止了孩子的笑聲吧。   但是這樣卻顯得我像個壞人,畢竟在他們的眼中,我是受到全國歡迎的人,也有著高度的討論度,但是他們卻隻是一個簡單的普通的家庭。在這樣的對比下,我的行為與其說是膽小鬼的忍氣吞聲,不如說更像是成功人士的無視,是那種無論你說什麼都感覺力量單薄的無視。   在這幾天之中,漸漸地,有個想法在我的心裡悄悄地生長——樓上的那個家夥是不是把攝像頭拍到的內容放到某個平臺上在直播呢?畢竟我想,他們不可能從對麵樓上看清我在屋子裡的情況,也不可能看得見我摔到地上了,隔壁的孩子也不可能知道我在做什麼,他們又不能隔墻看見我。但是那樣的話,就說明在我察覺到很久之前的時候就已經裝上攝像頭了不是?   這樣說起來在村裡的時候,拜爺和大叔他們真的能聽到我的吉他聲嗎?我又沒有用擴音器,甚至都是純手彈,怎麼可能聽得到呢?是不是有什麼人在很早之前就給我裝上攝像頭了呢?那是什麼時候呢?不是樓上這個人嗎?那昨天晚上他拿走了什麼東西呢?還是說我身上既有一個攝像頭,他自己覺得有趣就自己也裝了一個攝像頭呢?   我晃了晃腦袋。   媽帶著小天去做體檢了,估計十一點之前就會回來,我想了這麼多是沒有效果的,可是如果我上去敲門問他的話是不是我的抗爭就算是失敗了?   我再次狠狠地晃了晃腦袋,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這時我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很多問題隻有麵對麵才能解決。很明顯他沒有因為我的無視而知難而退,恰恰相反的是我的行為反而激發了他變態的勝負心,似乎是一定要從我的臉上看到被罵之後生氣的又或者是悲傷的表情才行。   我看向那條細縫。   “你看你媽呢”   他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我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穿好鞋之後走出門去,我上樓,站在了樓上那家人的門口。   這種門外麵拉不開,隻能靠鑰匙打開,但是這樣外麵的那個把手不是顯得多麼多餘嗎?我這樣想。   我再次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不大,但是我想屋子裡的人可以聽到,更何況假如他真的裝了監控的話,那麼他一定會知道我上來敲門找他的事情。但是我卻沒有聽見裡麵有什麼人的聲音,這時我聽見了樓下有人說話的聲音,是昨天來這邊的那個女性——或許她一直在這,隻是昨天才知道我過來了吧。她說道:   “這麼man啊?”   我接著又敲了兩下門。樓下的聲音似乎變得激烈起來了,我聽見一個中年大叔的聲音說道:   “哈哈哈哈,挺有骨氣嘛”   “就是,還以為是個縮頭烏龜呢”   ......   我感覺自己的臉有些溫熱,腦子也是一片空白,於是我再次用力,狠狠地敲了兩下門。   但是忽然,心裡湧上來了一股無法解釋的情緒,就像是我的自尊被人踐踏了一樣。   我舉起拳頭,很用力的敲了好幾下門,但是門那邊還是沒有聽見反應,甚至聽不到椅子挪動的聲音,也沒有什麼人穿著拖鞋走動的聲音。我心裡的那份情緒燃燒了起來,漸漸的在我的心中燒出了一係列想法。   這不是他的錯嗎?為什麼還要我來敲門,為什麼你們都知道卻沒有製止他,難道這種行為在我們的社會中是合理的嗎?無論你們是想看什麼,可是你們的行為都明明侵犯了我個人的隱私啊。   一股無名怒火從我的心裡燃燒起來,沸騰起來。我轉身,快步下樓,狠狠地甩上了門。   我回到屋裡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您好”,是一個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我聽見樓上傳來翻騰什麼東西的聲音,同時聽見樓上那個聲音輕輕說道:   “臭傻逼”   這麼說你剛剛的確是在房間裡嗎?那為啥不開門?為什麼要惺惺作態?你這不是在看監控嗎?難道不知道我上來找你來了嗎?!   我心裡的那份火焰似乎馬上就要從我的胸口跳出來了一樣,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   “喂,你好,我家裡被人裝攝像頭了,你能過來幫我們調解一下嗎?”   “哈?”,對方的語氣裡浮現出了明顯的情緒,我瞪大了眼睛,心裡跳動著火焰。但我壓低了語氣說道:   “就是樓上這家人,給我裝了攝像頭”,樓上的那個人似乎是將什麼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敲得桌子發出玻璃珠掉到木桌上的時候的那種聲音。電話那頭的警官似乎馬上就要生氣了,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為什麼,他,要給你裝攝像頭?”,我聽見樓上那個人拉扯了一下椅子,然後坐了下來。我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額......這個,不知道”   “你找到攝像頭了嗎?”,他語氣裡的情緒似乎馬上就要從手機裡麵逃出來掐住我的喉嚨。   “額......沒有”   此時,窗外忽然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我們看看就怎麼樣了,又不少你塊肉,小氣鬼”   我微微側著腦袋看向窗外。   那我們可以交朋友啊,為什麼要用這種肆意踏足他人隱私的行為,這種行為難道不是一種犯罪嗎?是我表現的不明顯嗎?你們的行為明顯給我添麻煩了不是嗎?   “那你憑什麼就說人家給你裝攝像頭了?”   “就是憑感覺......”   那邊掛斷了電話,我看著黑暗的手機屏幕,不知道要做些什麼。雙手帶著手機垂了下來,我看向頭頂的天花板,嘆出了一口氣。但是我卻沒有再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所以我想——   這次雖然沒有找到警察來處理矛盾,但是效果一定達到了吧,這次他就不會再裝攝像頭了吧。   我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了筆,自己的心裡一下子舒暢了很多,於是我想自己的抗爭或許還沒有輸,同時我也堅信自己從這次事件中學到了點有價值的東西。   十一點左右的時候,媽媽帶著夏天回來了,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熱騰騰的午餐。   “你的工作怎麼樣了?小季”,聽見媽媽的這句話,夏季差點嗆到,他吞下嘴裡的食物之後說道:   “還好,沒有找到合適的”,夏季的臉很紅,或許是被這烈烈炎夏給烤紅的也說不定。   “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你交了多少錢?”   “三百”   “你的那玩意估計不可靠”,媽媽擺擺手。   “沒事的媽,我在那邊上學的時候做兼職就是靠的這個”   媽媽似乎還是對夏季上班的事情持他被騙了的態度,並且想要幫夏季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但是卻被夏季拒絕了。他說道:   “既然已經交過錢了,就要多少賺回來點才行,不然錢不是白交了嗎?”   但是我其實明白,一直這樣下去看起來就隻是我爛在家裡了而已。所以稍微斟酌了一下之後,我選了一份去演出現場幫忙的工作,地方似乎有點遠,坐公交和地鐵的話要換乘好幾站,經歷兩個小時才能到。   當媽下午去上班之後,樓上那個人說話的聲音就又重新出現了,隔壁的笑聲和外麵的聲音也接踵而至。小天似乎還是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一副看上去不太關心的表情——當然這樣最好。   “哈哈哈哈哈,媽媽不在了,哈哈哈哈哈”,我聽見隔壁那個孩子這樣說道,語氣裡是幼稚的怒氣和說不清楚的委屈。   “你出來啊!”,窗外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再叫一聲”,一個成年女性說話的聲音,語氣裡帶著笑意。   “你出來啊!!”   手機上的課程我馬上就要聽完了,但我忽然卻開始覺得有些恍惚——這些知識真的有用嗎?對我上學提供不了幫助,也沒辦法讓我變得更好,雖說世界上沒有無用的知識,但是這句話聽起來就足夠片麵了。與其說沒有無用的知識,倒不如說每個知識都有它能發揮作用的地方。這樣想來,其實什麼知識都有無用的時候。   我晃了晃腦袋,似乎自己剛剛想的東西比知識是不是真的無用要更加不具備價值。   我也漸漸摸清楚他們說話諷刺我的形式了,像是我寫字的時候不小心寫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樓上的那個人就會發出輕輕地說道:“傻逼”。   對麵樓層裡的老人也開始不怎麼再討論我了,我想畢竟她們是老人了,多半會覺得自己有些為老不尊吧。所以她們每次在樓下聊天的時候都會說些讓我下樓的話,語氣裡帶著一些愧疚以及一些有點恨鐵不成鋼感覺的惱怒。   隔壁的那對父母似乎不會再說些譏諷的話了,隻有她們家的那個小男孩還是一個樣子地會笑。她們家的女孩我沒有聽見多少說話的聲音,那個大叔也已經好幾天沒有說話了,多半是覺得自己一個大人和我鬧矛盾有些不成熟吧。   偶爾能聽到遠處老人說話的聲音,似乎這邊住著一些我們那邊的人,偶爾能聽到他們在大聲地說一些調侃我的話的時候用我家鄉的土話。   但是我對於所有人的態度都是,不做回應,同時做自己的事。因為我知道罵聲這種東西,當你回應的時候就會變成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沖突,而且我一個人也沒辦法罵贏那麼多人。   她們總會在晚上,下午,還有早上剛剛起床的那會開始以我為中心的嘲弄與責罵,像是在玩一場有趣的遊戲那樣。而我則像是完全沒有聽到那樣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我漸漸的開始掌握自己的中心了,我相信自己絕對不是什麼懦弱的人,我很清楚自己隻是在按照自己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自己的人生而已。哪怕我的這種行為看上去像是一種懦弱的舉動。   我清楚自己的事情或許已經全國都知道了吧,那我去其他地方會和在這裡一樣一邊遭受辱罵,一邊承受某些人的善意嗎?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是什麼名人了嗎?   大家都覺得自己錯信了網上的信息然後責罵了我,所以現在覺得自己心有愧疚想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來挽回自己在群體中、自己在自己認為中的形象吧。還是我太自戀了,其實我的事情隻有一部分人知道呢?   一想到這裡,我就更加為自己沒有下去和他們理論的行為感到正確了,畢竟,現在我的形象或許是那種乖巧可愛的孩子,所以他們才會覺得愧疚,假如我下去和他們對罵了,自己在他們心中乖巧的形狀被破壞了,那麼他們就會揭下麵具。不在為這件事而煩惱了,因為我是一個活該挨罵的家夥。   雖然我沒有生氣,但我還是覺得要讓他們因為我的事情而感到愧疚。在我看來,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而這種事情,則是一種有力的回擊。   我想著,在本子上寫下——   我會貫徹我的信念。   隨後我聽見了外麵有個老人高聲說道:   “什麼貫徹自己的信念,就是在啃老唄”,其他的老人附和道——   “就是,他能有什麼信念啊哈哈”   “都待在家裡這麼久了哈哈哈,就是個隻知道啃老的臭屌絲”   ......   我愣住了,首先是這些老人說話怎麼挺潮?   其他就是——他們能看見我寫的東西嗎?那攝像頭就在我的頭頂?還是在前麵窗戶的什麼位置上?我站起來,他們的聲音停了下來。我走到了窗邊,仔細地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我看向床上,隻有小天躺在床上玩手機,看不見什麼可疑的東西,我抬頭,看見了那條縫。   我坐下來,覺得自己的臉很燙,巨大的羞恥感從心底湧上來,因為我在本子上寫了很多這樣那樣的中二詞匯。   我鼓起嘴巴笑了起來,向後靠在椅子上。大聲地喊道:   “這樣不是社死了嗎?哈哈哈哈哈”   “嗯?什麼?”,小天看了我眼說道。   “沒什麼哈哈哈”   “沒什麼傻笑什麼?我哥變得更傻了嗎?待在家裡太久了?”   “滾,你怎麼說話的”   我感到有些無奈,同時心裡又出現了一種無法抑製的憤怒,那是因為私人空間被完全消滅而產生的,如果攝像頭真的裝在可以看見書本上內容的地方,那是不是就是在天花板上呢?應該就是透過那條縫看到的吧?   我站起來,將那條裂縫扯開,把那塊板整個拿了下來。小天看向我,問道:   “你乾什麼?”   “沒什麼,找個東西”   “天花板後麵有什麼東西?”   “你不用管”   我說完之後就將腦袋探進了洞裡。   “哈哈哈哈哈,找不到的”   “看你又怎麼樣?我們就是看看你而已,又少不了什麼東西,小氣”   ......   外麵又像之前那樣吵了起來,大都是一些譏諷我的話語。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你找啊哈哈哈”   那個男孩的笑聲從隔壁傳來。   我看著天花板後麵的一片陰暗,還有股水泥的味道。我左右轉著腦袋,掃視著天花板上麵的空間,上麵落滿了灰塵,但是我沒有看見像是攝像頭的東西,又或者是因為攝像頭太小了我看不到了呢?或者攝像頭是那種可以操縱的機器人式的呢?   還是說我真的感覺錯了呢?可是如果天花板上沒有攝像頭,攝像頭又可能在什麼地方呢?   我出來,將那塊掰下來的天花板朝上比劃著卻已經裝不上去了。   “哥,回來的時候記得帶瓶可樂!”   “好”   我穿好鞋,走出門,窗外的那些聲音一下子就都消失了。我看了眼對麵那棟樓,看不清裡麵的樣子,我垂下腦袋,將耳機戴好,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朝著便利店走去。   膠帶買回來之後,我將那塊板重新粘了回去,這次沒有留下孔隙。雖然不清楚那些人究竟將攝像頭裝在什麼地方,但是我想隻要將有孔的地方全都粘上,就應該看不到我了吧。於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把家裡看上去可疑的孔全都用膠帶粘上了。   “哈哈哈,這傻逼”   然而他們的聲音沒有停下,無論是大笑的那個聲音也好,嘲諷的那些聲音也好,全都沒有停下來,像是沒有辦法阻止一樣。於是我心裡的那個天平又開始傾斜了,自己究竟是不是懦弱這件事情開始變得很模糊。我真的應該聽她們的話去樓下說話才能解決我眼前的問題嗎?可是這樣一來,我之前遭受的忍受的那些究竟算是什麼呢?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呢?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大,有種馬上就要摔到地上的趨勢,我轉身,坐回了椅子上。   老實說我不能理解,他究竟是將攝像頭裝在什麼地方,又為什麼要做這種光是看著就無聊的事情?哪怕你們真的隻是想看,但是肆意裝攝像頭,抹殺他人個人隱私的行為真的應該被原諒嗎?我真的錯了嗎?   我感覺我的體內燃起了一束火焰,從我的肚子哪裡燒起,一直到我的心臟。我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溫熱。於是我翻開本子,拿起了筆,我寫道:   我想,大概很多人都能看到吧,哈哈哈,有意思,不過沒關係,接下來,我要公布一件事情,一個真理,這是事實,相信我。這件事情就是——   時間,是tm不存在的。   我感覺自己的臉很熱,自己的腦袋也很熱,大腦一片空白,似乎像是有熱氣從我的腦袋裡跑到外麵,讓我構想不出接下來的事情了,於是我停下了筆,趴到了桌子上。   果然哪怕是現在這樣,我也還是沒辦法平靜地接受在或許是全國人麵前說些天馬行空的事啊。   外麵忽然傳來大鵝的叫聲,遠遠地聽起來就像是什麼人的嘲笑。說起來以前似乎沒有它們的叫聲吧?那為什麼現在突然有了呢?是我的錯覺嗎?是我壓力太大了將注意力都集中到外麵那些人說話的聲音上了嗎?還是真的是有什麼人為了嘲笑我才放出來的音頻呢?   我聽見隔壁的小孩們更加大聲地嘲笑了起來,那個中年男性的聲音說道:   “嘿嘿嘿!裝逼啊!”   我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腦袋有些溫溫的,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熱。我坐起來,隨後在本子上寫道:   抱歉,還是當個笑話吧,但是時間的確是不存在的,不相信的話就來反駁我吧,反正它的確不存在,在你們的理論中,我不相信你們有人能證明出時間存在!   我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種感覺我似乎以前感受過。就是小學那天在課堂上老師忽然問我們爆炸的定義是什麼,叫到我,我站起來胡嚼亂說的時候。   寫完之後我站了起來,握著筆走了出去,在冰箱裡找到了剛剛被放進冰箱裡的那瓶冰可樂,我擰開瓶蓋,然後將那一大瓶可樂灌進了嘴裡。我一口氣喝了大概半瓶可樂,那股透心的涼爽像是流進了我的心臟,將可樂重新放回冰箱之後,我回到椅子上。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冷靜很多了,食道裡還殘留著那份涼爽。   這時,對麵樓上傳來一個像是女大學生的聲音:   “他好酷啊”   “就是啊”,一個男生模樣的聲音跟著附和道。   ......   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裡的筆,寫下了第一個字。   像是什麼都沒有改變那樣,樓上的那個人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嘲笑我,隻是在他密密麻麻的譏諷裡夾雜著一些戲謔;隔壁孩子的笑聲裡除了可以聽得見的委屈之外,還加上了肉眼可見的嘲弄;樓下的那群老人們也會嘲笑說我自不量力,胡編亂造。但是我知道的,雖然由自己這樣的大學生說出來有些搞笑,我也的確沒有再多做什麼研究,但是,時間一定是不存在的,我相信自己是對的。   夜晚格外安靜,小區裡隻能聽見誰家小狗的吠叫聲,還有躲在草叢裡的蟲鳴,這些聲音編織著這個夏季的美夢,這些聲音成就著這個夏季的夢幻。或許有什麼人在這樣的美景下對著喜歡的對象傾訴衷腸,或許有實現夢想的人正坐在某個高位上謳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