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燃燒 陸(1 / 1)

雨下的越來越大,我感覺自己的眼睛馬上就要睜不開了,我看著眼前黑色的玻璃窗,但是從裡麵卻聽不見一點聲音。   “喂,外麵下這麼大的雨,好歹你讓我進去好找個地方躲躲雨啊”,夏季敲了敲玻璃,但是裡麵沒有給出反應。   漸漸的一個疑惑在我的心裡浮現出來,是不是她們其實根本就不在車裡,她們隻是像上次一樣將一個通話類型的裝置留在車裡但是本人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躺著?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往往不需要將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人的眼前,隻是需要一點點猜疑,在人的心裡,就已經能夠算作事實了。   我再次敲了敲車窗,雨水順著車窗流到了我的手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和心裡都很冷。   “喂”,我又敲了敲,但是裡麵還是沒有傳來聲音,於是我盯著玻璃窗慢慢的直起腰來,隨後轉身朝家走去,天空響起雷聲,豆大的雨點打到我的腦袋上,讓我變得清醒了一些。   當我回到家裡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完全打濕了,但是我的心裡卻覺得格外暢快,像是喝完一大口可樂那樣的爽快。我將衣服脫下,然後去洗澡。心裡像是釋放了久久積壓在心裡的什麼東西一樣,我感覺自己輕的像根羽毛一樣。   洗完澡之後我換了件新的衣服,因為沒有什麼其他衣服的緣故,我換上了媽給我買的那套睡衣。   我走進正房,然後拿著手機背靠墻坐了下來,外麵的雨勢沒有減小,轟鳴的雷聲還在不停作響。老實說我並不是不能理解那個女孩心裡的想法。   大概是害怕我在看了她的臉之後不喜歡她了吧,也或許是覺得我看到她的臉之後,新鮮感會很快就消失,所以才遲遲不願意開門吧。   我呼出一口氣,心裡的那股暢快漸漸的消失了。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大,似乎有很多一下子說不清的問題擠了進來。   我再次感受到了堵在我胸口的那個東西,它封的死死的,讓人喘不過氣。   外麵響起雨水砸到地上乒乒乓乓的聲音,她的聲音穿過重重雨幕進入了我的耳朵——   “切”   我稍微動了下腳。   “切”   我轉了個身子。   “切”   我挪了挪腳。   “哈哈哈哈哈,笨蛋,我們早就搬到你隔壁了!快來啊,我就在隔壁等你”   我楞了楞,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我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那個方向的那堵墻壁。那邊傳來她輕快的笑聲還有說話的聲音——   “切”   我再次挪了挪腳。   “快過來啊,咱們就在這裡生個孩子”   夏季抿了抿嘴,他笑了笑,臉看起來有些紅,少年的頭發似乎沒怎麼吹乾,有些地方濕漉漉的。   我將雙腳收了回來,然後丟下了手機,我盯著那麵墻,她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我們來這邊生個孩子啊”   “臥槽你真要在這裡和他生孩子啊”,那個男生的聲音說道。   “就是啊”   “臥槽”,樓上的那個家夥說道。我站起來,然後走出門來到了樓梯裡,外麵的人的聲音似乎忽然沸騰了起來,我想現在的直播間裡一定已經吵開了吧。外麵的雨勢似乎慢慢的減弱了,已經沒有剛剛那種劈裡啪啦的響聲了。   這樣會不會操之過急了呢?   我慢慢的踩著一階一階樓梯往下走,當我走了七步之後,我停了下來,我感覺自己的臉很熱,明明半個小時前才剛剛淋過雨。外麵那些人說話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誇張,夾雜在雨聲裡,我感覺這個世界格外的吵鬧。   我慢慢的蹲在了那階臺階上,我雙手伸直向前,低著腦袋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我輕聲說道:   “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想上我嗎?”   夏季嘆了口氣然後站起來,他看了眼樓梯口然後轉身走進了屋裡。   外麵的吵聲似乎因為我剛剛說過的話而沸騰了起來,好多人都帶著笑意重復著我的話,她們說道——   “人家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就想要上人家?”   “真的是不要臉”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是不是性無能?”   “就是,乾脆點,人家女生都在樓下等了那麼久了半天就說這樣一句話給人家?”   ......   我戴上耳機然後躺在床上玩起了遊戲,那個女孩也沒有再說話。我感覺自己的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腦袋裡雖然還是不清不楚,但是已經可以好好的思考問題了。   但是慢慢的我聽見了她說話的聲音——   “要是我就這樣帶你去大學,到時候我牽著你的手走在路上,有女生看見了遠遠的喊:啊!哥哥!所以我要在這裡就這樣做,我就是要讓她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夏季將手機放到腿上,他抬起腦袋看向對麵的那麵墻壁,他無奈的苦笑著,過了一會兒,他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然後穿著拖鞋走出門去。   我甚至連次正經的戀愛都沒有談過就要稀裡糊塗的將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了嗎?   他走的不快,卻也不慢,就那樣帶著一雙拖鞋走出了樓梯。外麵的雨已經停下來了,空氣裡有種夏天特有的沁人心脾的氣息,夏季一步踩到外麵的水窪裡,水濺到了少年的腿上,他站住,然後轉頭,似乎是在尋找些什麼。   “切”   我著她的聲音,然後轉身看向隔壁樓的二層的那個窗戶緊閉的房屋。   “臥槽哈哈哈”,她旁邊的那個男生說道。   “快來啊”,少年走到了那棟樓的門口前,他看著眼前的金屬門,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伸手拉開走了進去。   當我走進去的時候,我聽見對麵樓上有什麼人猛地將窗戶拉開了,然後我就聽見了那個樓上的女孩的聲音——   “你這女生怎麼這樣啊,真的是不要臉!”,她的語氣讓人聽了生憐,她的哥哥或者弟弟說道:   “傻逼”,他念每一個字的時候都咬牙切齒。   這棟樓似乎剛剛裝修過,推開門進去撲麵就有股石灰粉的味道。地上撒著很多白色的粉末,我上樓,拖鞋已經濕透了,在樓梯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我走到右邊的那扇門前,這種門是外麵隻能用鑰匙打開的。   少年站在門前稍微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他伸出手,輕輕敲了敲門說道:   “裡麵的同學你好,你能出來咱們聊一聊一些事情嗎?”   我沒有聽見裡麵傳出聲音,於是我再次敲了敲門然後說道:   “裡麵的同學你好,咱們能進去聊一些事情嗎,像是上大學之類的”   “啊!傻逼!”,我聽見裡麵傳來那個男生的聲音,外麵也響起了很多人說話的聲音,大都是在譏諷我。我再次使勁敲了敲門,喊道:   “喂,有人嗎?”   但是裡麵沒有傳出聲音。   少年微微縮了縮手,他盯著門麵自言自語道:“感覺錯了嗎?”,然後他就嘀咕著這樣的話下樓了。當我走到樓下正對那扇窗戶緊閉的房間的窗戶的時候,我聽見了她的聲音——   “我又不是不能生”   我假裝沒有聽見,回到了樓上。   當我剛剛躺到床上的時候,我再次聽見了她的聲音——   “你要是不上了我,我就不帶你去南都大學!”   我看著聲音傳來的那麵墻壁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我穿上鞋再次走到了屋子外麵。天空已經漸漸開始放晴了,雨後的藍天是明亮的藍。我走到那個窗戶緊閉的房間的樓下的時候聽見了她的聲音——   “快點”   我走進了那棟樓,那股石灰粉的味道再次撲麵而來,我咳嗽了兩聲然後上樓,我走到那扇門的前麵,輕輕敲了兩下之後說道:   “您好,您叫的外賣,有人嗎,出來簽收一下!”,夏季說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忽然提高了音量。   “臥槽哈哈哈,他把自己當快遞”,那個男生的聲音笑著說道。   “給誰的啊?”,她問道。   “給你的啊!”,那個男生說道。   夏季又使勁地敲了兩下門之後說道:   “喂,裡麵有人嗎?”,少年閉著眼睛,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   “臥槽哈哈哈”   “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居然就想上我”,她重復著我說過的這句話。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敲門說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先把門打開,咱們進去說好不好”,夏季敲了兩下,然後整個人趴到了門上。   “讓我進去啊”,他說著又輕輕敲了兩下門。   但是我沒有聽見裡麵傳來聲音,我轉身,然後朝樓下走去,當我走了幾步的時候,我聽見了她的聲音——   “汪”   夏季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他猛地轉身,快步走到那扇門前之後使勁地又快速地敲著門說道:   “裡麵有人嗎?出來一下好不好!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們兩個聊一下!”   “臥槽”,裡麵傳來那個男生的聲音,他的語氣裡有些笑意。   夏季的聲音很大,整個樓層裡都回響著他的聲音。但是門沒有打開,於是夏季在又拽了幾下門之後就離開了。   我回到房間,將耳機戴上,這時那麵墻的後麵傳來了她的聲音——   “切”   “切什麼切?”,旁邊的那個男生說道。   “狗叫”,她罵道。   “哼”,那個男生之後就沒有再多說話。   “切”,我挪了挪腳。   “切”,我動了動腳。   “切”,我將手機放到雙腿上,這會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我看向前麵的那堵墻壁然後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我下床,穿上鞋之後下樓。不多一會兒,我再次站到了那扇門前,我伸出手,敲了敲門然後說道:   “屋子裡的大哥你好,能讓我進去嗎?我想聊一些事情,譬如去大學以及之後我要做什麼,見什麼人之類的”   “你不上我我就不帶你去大學”,我聽見那個女孩說道。   “你有病吧?”,她旁邊的那個男生說道。   “我不管”   我感覺自己很累,整個人趴到了門上,我敲了敲門然後說道: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一直很累,所以能請你讓我進去嗎?我覺得有些事情現在還太早了,我們可以到大學了再說......”   夏季說著話又敲了兩下門,他的身體看起來軟趴趴的,整個人靠在門上,聲音聽上去也有些有氣無力。   “你不上我我就不帶你去大學,哼”,那個女生的聲音從屋子裡麵傳出。我苦笑,又敲了兩次門喊道:   “喂”,但是裡麵卻都沒有反應。   “你是來乾什麼的啊傻逼人家生氣了”,那個男生有些生氣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我嘆了口氣,然後轉身朝樓下走去。   但是當我走到一半的時候,我聽見了她的聲音——   “餓”   我停下,然後轉身看向那扇門,那個男生說道:   “臥槽,哈哈哈這傻逼聽見你說話了”   我快步走到門邊,狠狠地敲了兩下門之後說道:   “房間裡的學姐你好,能請你.......”,夏季笑了起來,他的腦袋靠在門上,他深呼一口氣,然後站直腰看著門笑了笑說道:   “能請你幫我生個孩子嗎?哈哈哈,我在說什麼啊,社死啊”   “臥槽哈哈哈哈”,裡麵傳來了那個男生的笑聲,外麵的聲音也變得沸騰起來,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我想在直播間裡一定很熱鬧吧?   “喂,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夏季的將腦袋頂在門上,他看著那扇門輕聲說話,少年的臉很紅,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哪裡。   我感覺自己的身上在冒熱氣,像是剛剛洗完熱水澡一樣的感覺。我聽見她說道:   “要幾個”   “你說幾個就幾個啊!”   “臥槽臥槽哈哈哈哈”,裡麵傳來那個男生說話的聲音。但是我又敲了幾下門,門那邊卻沒有什麼反應,於是又敲了幾下之後,我轉身離開了。夏季看上去似乎很累,整個人看上去不太精神,走在路上都有些軟綿綿的。   我回到家裡,但是我剛剛躺下就再次聽見了她的聲音——   “餓”   “狗叫”,她旁邊的那個男生說道。   “汪”,那個女孩很快回答道。   “你們兩個就作吧”,然後那個男生就不說話了。   “餓”,我翻了個身,看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媽快回來的時候了,於是我決定暫時先不出去了。隻是媽是不是知道我的事情呢?她是不是也在看直播呢?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往這個方向去思考。   “餓”   我翻身穿上鞋,然後快步下樓,過了一會,我再次站到了那扇門的前麵。我伸出手敲了敲門然後說道:   “裡麵的學姐你好,我喜歡你啊,能讓我進去看看你嗎?”   “就進來隻是看看我?”,我聽見她說道。   “對啊,我進去看看你,然後我就走”,夏季說著趴到了門上。   “那你就在門外待著吧”,我聽見那個女孩有些生氣的說道。   “那......讓我進去上你吧,哈哈哈哈,我在說些什麼啊哈哈哈”,少年說著笑了起來,他慢慢的蹲了下來,臉紅紅的,藍色的睡衣上沾著很多白粉。   “你居然以為我是這樣的人”,我聽見她說道。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大聲地說道:   “我就是以為你是這樣可愛的人啊!”   “臥槽哈哈哈”,裡麵傳來那個男生的笑聲,外麵也傳來一些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她們都在笑著。   “我又不餓”,她接著說道,我蹲在地上狠狠地敲了兩下門然後喊道:   “可是我已經餓了啊!”   “臥槽臥槽哈哈哈哈,開門啊!”,那個男生笑著說道。但是我等了一會兒,卻都沒有聽見什麼人走過來的聲音。於是我又狠狠的敲了兩下門喊道:   “喂,裡麵有人嗎?你聽見我說話了對吧,那就開門啊”   “傻逼,你身上有監控”,我聽見裡麵傳來那個男生說話的聲音。   夏季站了起來,然後他朝樓上走去,他將手機和耳機都放到了樓上的第三階樓梯上,然後他快步跑到門前狠狠地敲門說道:   “喂,現在可以了嗎?”   “臥槽哈哈哈,小心把人家門敲壞了”,那個男生笑著說道,那個女生說道:   “他叫誰啊”,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   “我不知道名字的女朋友你好,我已經在門前等了這麼久了,求你讓我進去吧”   “臥槽哈哈哈”,那個男生笑道。我又使勁地敲了敲門,但是裡麵沒有再傳出什麼聲音,於是又站在門前喊了一會兒之後,我上樓拿著手機下樓了。當我走到樓下的時候,我聽見她的聲音從緊閉的窗戶裡傳出——   “你身上帶著監控”   我微微一愣,隨後自慚於自己的蠢笨。   我回到家裡,躺在床上的時候我聽見了樓上那個家夥的聲音——   “哈哈哈,傻逼”,我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然後我聽見了他的聲音——   “臥槽,嚇死了啊”,我起身,然後走進了浴室,我脫掉衣服,然後站在鏡子前麵檢查起來。   我當然清楚對於現在的我而言,脫不脫衣服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但是我認為,這不是我放棄自尊的理由,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應該有一個我尊重我自己。   但是我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這個時候,我聽見樓上的那個家夥笑著說道:   “傻逼,在你的屁股上”   於是在我擰開水龍頭洗澡的時候,我很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屁股。   當我洗完澡回到正房的時候,媽幫我叫的外賣已經到了。   當我打開盒飯吃飯的時候,我聽見了她說話的聲音——   “餓”   我苦笑起來,但是我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餓”   “你叫什麼?人家過來敲了幾次門了?現在人家吃飯都不讓人家安穩”,我聽見對麵樓上傳來那個女生的聲音,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我抬起頭看向窗外的那個女孩在的地方。那個女孩說道:   “看我乾嘛,我又不認識你”,那個女孩說道,語氣有些幽怨。   我低下腦袋,卻聽見了她的聲音——   “你都有東西吃,我到現在還沒有吃什麼像樣的東西”,我停了下來,然後轉身下樓。   我站到那扇門前,然後伸出手敲了敲門說道:   “裡麵的學姐你好,你們不是要帶我走嗎?那就來帶我走吧,但是先讓我進去好不好,咱們先商量一下關於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哪裡見什麼人以及之後要乾什麼之類的事”,但是我聽見她說:   “你不上我我就不帶你去大學!”   “那求你讓我進去上你吧”   “臥槽哈哈哈”,那個男生笑道。   “你居然以為我是這樣的人”   “我就是以為你是這麼可愛的人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很累,於是慢慢的,我蹲了下來。   “臥槽哈哈哈,這傻逼”   “我又不餓”   “可是我已經餓了啊”   “你來乾什麼的?”   “我來跟你生孩子啊!”   “臥槽哈哈哈哈,你們兩個簡直哈哈哈”,那個男生笑的更加厲害了。   “你說你要跟我去南都大學”   “我......我還是不去了吧?”   我的聲音逐漸變小。   心裡出現的那種微弱的情緒究竟是什麼呢?或許是自己僅存的像是笑話一樣的羞恥心,或許是傳說中覺得自己不喜歡世間名利的灑脫。我不知道自己是那種,但是我選擇了後者。   “你要是不說我就不讓你上”,她的聲音大了一點。   我聽見外麵走過的一個大媽很大聲地喊道:“喜歡人家教授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少你這一個”,隨後外麵起哄起來。   我用比那大媽更大的聲音大聲地喊道:“行了行了你贏了,我就是要跟你去大學”   “去那個大學?”   “去你的大學”   “去什麼我的大學,我又不是大學生”   “那也沒關係啊,是不是大學生都無所謂,開門啊,讓我進去,好歹讓我看看你的臉啊,在我樓下打擾了我這麼長時間,好歹讓我看看你的臉”,我蹲在她們家門前大喊,同時使勁地敲著門。   “臥槽哈哈哈”,那個男生笑道。   我之後再敲門,卻沒有聽見她們說話的聲音。   夏季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的站起來,隨後一晃一晃地走回家去了。回到家裡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沒有什麼胃口,稍微又吃了點東西之後,我就將盒子蓋好躺下了。像之前那樣,我躺下的時候我再次聽見了她說話的聲音——   “汪”   我動了動腳。   “汪”   我挪了挪手。   “汪”   我轉了個腦袋。   “汪”   ......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裡現在就是糊糊的一大團,而且是有些硬的那種糊糊,它們凝在一塊,包著我的整顆大腦,我感覺自己有些不太舒服,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於是我很快地爬了起來,我穿上鞋,再次跑到了那扇門前。   外麵已經漸漸黑下來了,樓梯裡有些昏暗,剛才跑過來的時候我看見她們待著的那個房間沒有開燈。   我用力敲門的同時大聲地喊道:   “我不知道名字甚至連臉都沒有見過的女朋友你好,能讓我進去看看你嗎?”   “你來乾什麼的?”   “我來和你生個孩子啊!”,我敲著門,忽然,我聽見樓下的門開了。我轉身,看見一個身形消瘦的老人站在門前,我看著她走上來。我感覺自己的臉很紅,腦子也很熱,但是我沒有動,就那樣趴在門上。她走到我眼前,像是不認識我一樣笑著問我道:   “小夥子你在找人啊?”   夏季禮貌的笑了笑點點頭說道:   “對啊”   “小夥子,裡麵沒有人的”   “沒有人?”,我微微一愣。   “對啊,以前裡麵住的一對年輕小夫妻,前段時間回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她說著掏出鑰匙打開了旁邊的門。   “這樣啊,沒事的奶奶,我知道她們在”   “裡麵沒有人的”   “我朋友在裡麵叫我呢,我知道裡麵有人”   “都跟你說了沒有人了”   “好的,謝謝奶奶”   當那個老人關上門走進去之後,夏季再次揮手敲了敲門說道:   “女朋友你好,能讓我進去嗎?”   “證明了時間不存在”   我大概又明白了她的想法——這小姑娘怎麼那麼多想法啊,於是我苦笑著說道:   “這不是什麼厲害的事”   “證明了時間不存在”   我很用力地再次敲了敲門說道:   “求你讓我進去再說好嗎?”   “臭傻逼,人家覺得自己配不上你!”,那個男生有些生氣地說道,我聽見裡麵再次傳來了那個女孩的聲音,她依舊碎碎念著“證明了時間不存在”這句話。   夏季喘著粗氣,他無奈地看著門笑了笑然後站起來,一搖一晃地回到了家裡。   當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我聽見她說道:   “證明了時間不存在”   我有些哭笑不得,那究竟要怎麼樣才好啊。   “切”,我翻了個身。   “切”,我挪了挪腳。   “切”,我動了動手。   “切”   我猛地站起來,然後再次站到了那扇門前,我狠狠地敲門然後說道:   “什麼配不配的上的,至少要我看看你的臉啊,我說配得上就配的上,再說了你南大才女都覺得自己配不上我,那我要去什麼地方找對象?”   夏季說著狠狠地敲著門。   “臥槽,哈哈哈,他好帥啊”,屋子裡傳出那個男生的聲音。   “我又不認識你”   “現在我進去你不就認識了嗎?所以別墨跡了快開門啊!”,夏季說話的聲音很大,樓外麵都能聽得清楚。   “你說要去跟我去什麼地方?”   “我要去......啊,為什麼一定要去什麼大學啊,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人生的真諦啊,平淡就是和平,我想和你做一對快樂的屌絲啊,想要和你快樂的慢慢的往前晃啊”   “誰要和你做屌絲?”   我停住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身體忽然像泄了氣一樣,我感覺自己莫名的疲憊。我轉身,慢慢地走下樓,外麵已經黑下來了,路燈的光已經變成了照亮世界的主力軍。當我走下樓梯的時候,我聽見她說道:   “我要和你做最快樂的情侶”   “那就開門讓我進去啊”   夏季一晃一晃地走回了家裡,家裡沒有開燈,他一下子摔倒在床上,將臉埋進了被子裡麵。我依舊聽見了她的聲音——   “餓”   “哈哈哈哈,一天天就會喊餓,估計早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吧?”,外麵遠遠地傳來一個大叔的聲音。   “他有物質變化公式,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那個女孩說道。   “這他怎麼知道啊?”,她旁邊的那個男生說道。   “你要是過來你就知道了,我是什麼樣的人”,外麵似乎越吵越厲害起來,一些大媽喊著:   “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在人家進去之後用強的,到時候你是什麼樣的人人家怎麼知道?”   我轉頭,看向那邊的那麵墻壁,她沒有再說話,在我的耳中,我聽見外麵還在吵。我猛地起身,坐了起來。   夏季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他的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他站了起來,嘀咕道:   “休息好了”,然後轉身朝樓下跑去。   我沒有那一天像今天這樣覺得累,也沒有那一天像這樣被人耍得團團轉。但是我沒有覺得討厭,也沒有覺得不習慣,或許我已經徹底被她所折服,甚至連她的臉我都沒有看清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