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了誰(1 / 1)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有雨滴落下來,蘇白覺得冰涼的觸感一下一下地拍打著臉頰,再抬起頭,光線亮了一些,四周的畫麵也清晰起來。   小腿上的傷口還是那個劃痕,捕獸夾消失了,而對麵樹叢裡的那雙眼睛還在。   “林林?”蘇白看到一個像“野獸”一樣的小男孩,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嘴裡還咬著自己的手指。   “林林,我是醫生,我來幫助你的!”   “林林,我叫蘇白。”   “林林,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蘇白說了好幾句,林林都沒有反應,他依舊咬著手指,頭還輕微地的抖動著,眼睛裡像憤怒的野獸一樣發出兇狠的目光。   “林林......。”蘇白頓了下,對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她沒法直接催眠了帶走,總覺得下不去手,而且對於精神異常患者應激狀態下的催眠是需要更高的安全性考量。“我是來救你的,跟我出去好不好?”   突然一個閃電落下來,蘇白剛要說話就聽見震耳欲聾的雷聲,林林果然激動起來,他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蘇白。   “林林!”蘇白想上前抱著他,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大力地推了一下,人倒在地上,後腦一痛。   蘇白覺得自己要疼死了,有個什麼東西把她丟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腥臭的氣息在臉上轉了一圈就越來越遠了。   這裡是個山洞,充斥著腐臭的味道,旁邊的石壁上還有不知名的蟲子爬來爬去。蘇白覺得她的眼睛要哭瞎了,眼淚在眼眶裡一直轉,卻怎麼也流不下來,現在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   小腿上的捕獸夾剛才摔掉了,雖然又劃開了幾道口子,但是總算好受了些。蘇白脫下了半袖,把腿上翻起來的肉按了按,用半袖裹了兩圈,使勁兒寄上了。   小時候她每次受傷,都是哥哥給她包紮,之後還會背著她一顛一顛地哄,那時候她隻知道哭,還有不停地鬧,而哥哥從來不生氣,還會一晚上一晚上的給她講故事。   哥哥回來找不到她應該很著急吧?蘇白覺得自己好累,渾身好像被火燒一樣,她就那麼躺在了都是土的地麵上,如果她死了,哥哥就能吃飽了吧?從小到大,她都是哥哥的累贅。   “哥哥,我是......。”蘇白想了想,她叫秦弦,她哥哥叫秦瑟。他們好像沒有爸爸媽媽,一直是哥哥在照顧她。   蘇白被一陣劇烈的頭痛疼醒了,她睜開眼,四壁潔白,旁邊還掛著吊瓶。   “公主你終於醒了!”景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灰頭土臉的看著她,“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林林呢?”蘇白想坐起來,被景辛按住了。   “你說那小男孩?警察去找了。”   蘇白被窗外的陽光晃了一下眼,突然想起了那張照片,自己趴在辦公桌上睡著的“藝術照”,還有後麵的八個字“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秦瑟?”她自言自語道,金淩山並不是想“示愛”,他故意在照片後麵寫了哥哥的名字,難道......?   蘇白掀開了被子,又摸了一遍小腿,那裡除了剛才的劃痕,什麼也沒有。   景辛被嚇了一跳,“蘇白,你怎麼了?你有沒有出現什麼......幻覺?”   “沒事,在樹林裡劃了一下。”蘇白又墜入了那個邏輯誤區,她好像和金淩山有某種聯係,又好像不是她,她記得所有的情景,可她沒有傷疤,所以,她到底是不是琴弦?   “蘇白,你剛才撞到了腦袋,是不是還覺得暈?”景辛看著蘇白癡癡呆呆的樣子,想起剛才給邢青藍打電話,說蘇白在樹林裡摔倒撞到頭,然後被罵了半小時。如果蘇白被摔出了問題,他也不要在“蘇白氏”混了。   “啊?”蘇白示意景辛把床搖起來,又對著窗外發了一會兒呆,終於把思緒拉了回來。“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趕到合水鎮的時候聽吳沖說你去樹林裡找那小男孩了,就趕緊找了幾個人一起去找,幸好你在幾個樹乾上留了血跡,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景辛說起來還心有餘悸,他在合水鎮住過幾年,關於這片樹林的傳說耳熟能詳,本地的村民絕不會自己走進樹林的。   “血跡?”蘇白記起了林林推她時候的眼神,從敵意剎那間變成了驚慌,他的敵意是對所有陌生人,並不是針對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也不想傷害誰。   “是啊,不然我們哪能那麼快找到你!你不是短暫性失憶了?”景辛越看蘇白的狀態越不對勁。   “我沒事,有點暈。”蘇白摸了摸腦袋,才發現頭發被剪了一塊。“景辛!我頭發怎麼回事?”   “你後腦縫了三針,那......。”景辛撓了撓頭,恨不得把自己的頭發揪下來給蘇白補上。   “算了,說說案子吧!”蘇白頹廢地靠在了病床上,再一次覺得她的運氣真是糟透了。   “林正軍從背後被刀捅死,周圍幾個帳篷裡的人都沒有聽到異常,林有有逃到樹林裡又推了你,現在警察懷疑他應激殺人,正在搜山。”景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蘇白的表情和反應,生怕她摔出後遺癥。   “你怎麼知道他推我?”蘇白的理智告訴她,林有有確實是現場沒有陌生人的情況下最有可能的人,但是內心卻希望還有其他可能性。   景辛從一邊的沙發上拿起了蘇白之前穿的上衣,在肚子的位置有一個明顯的小手印,混合著泥土和血跡。蘇白這才發現,她身上已經換了一身病號服。   “我覺得不是林林。”蘇白倔強的說:“你不是說林正軍一直控製的不錯,如果他發作了,周圍帳篷裡的人肯定會聽到動靜,但是沒有,如果他沒有發作,林林又怎麼會應激?”   “你這麼說好像確實有點奇怪,狂躁癥發作和應激殺人都不可能在沒有任何動靜。”景辛剛才腦子裡都是邢青藍的“教誨”,哪有心思想誰殺了誰。   “景辛,我們一起去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