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徐瑤”這個名字應該是真的，畢竟背後真實身份大概率是特種憲兵，官方身份有底氣。 　　理想國的憲兵部隊，與殷商或教皇國的警察、武裝警察類似，主要承擔維護社會治安、應對突發事件、搶險救災等一係列任務，執行軍隊條令、條例和規章製度，實行軍事化管理，裝備有重型武器。 　　對麵的徐瑤遞來一個信封，信封底部微微一個凸起。 　　“長順先生，這是定金，事成之後，付另外三分之二，規則應該是這樣的吧？” 　　“徐長官這是第一次？”他點頭接過信封，也沒查看，直接放進兜裡。 　　“嗯，之前沒委托過，這次情況有點特殊……我那個推薦你的同事，倒是提過一嘴，說你在人群裡很好認出來，但沒想到你真穿著這身，剛出精神病院？” 　　“哈哈，請假出來的。” 　　譚既白隨口一答，知道對方並無惡意，也明白精神疾病學院的來歷，隻是初次合作，想說個笑話削減一些生疏，隻是這個笑話並不怎麼高明……對方似乎不大會說話，情商好像也不高，唉，還是快點切入主題吧。 　　果然，就聽對方接著說： 　　“長順先生，你經驗豐富，我就長話短說了，這次我們要抓的超凡患者，剛好被你的癥狀克製，她是一名摩擦癖，女性，25歲、身高1米65左右，多做白領打扮、打領帶，常獨自乘坐23路有軌電車，趁人多擁擠時，伺機以身體的某一部分摩擦男性乘客的臀部或大腿，也就是公眾經常提到的‘癡女’，給，這她照片和畫像。” 　　摩擦癖？怎麼最近老是碰上了這類活。 　　譚既白的眉頭絞了起來，接過那張照片，照片的拍攝視角似乎是電車後門，其中一名戴口罩、穿正裝、脖頸有顆黑痣的白領女性正下車。 　　又看畫像，發現是張素描，樣子還挺像自己上個月協助抓捕的一個戀童障礙罪犯。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徐瑤看著譚既白的臉問。 　　“沒，就這女的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是這個。”譚既白恢復神色，轉頭在站牌路線圖上找23路。 　　“不是每個人的內心都會寫在她們腦門上的，癡女也一樣，不能從外貌分辨出來，”徐瑤說著，就聽見一陣剎車聲，抬頭就喊，“來了！就這輛車，快，我們上去。” 　　…… 　　…… 　　行駛中的電車，內部。 　　抓著前門扶手的譚既白，身體倚靠在車廂上，旁邊是兩幅寫有“癡女悔一生！”“癡女是犯罪，報警請撥71”的海報。 　　回憶了下站臺記住的路線圖，他大概明白那名摩擦癖的癡女為什麼單單選中23路。 　　路線圖上，辛安路菜市場已經是23路的終點站，放下乘客後，電車就會掉頭原路折返。按理說，這會乘客一般不多，但沒想到等他和徐瑤擠上來時，已看不到一個空座位，由此可見這條路線的繁忙，極適合癡女作案。 　　不過，兩人為抓捕而來，考慮到便於移動的因素，本就沒準備落座，他們分開距離，相約找到目標就呼喊提醒彼此，到時一起行動。 　　此時在後車門，徐瑤站在一幅“注意癡女！”的海報旁，一臉嚴肅。 　　吱——嘣！ 　　“區立第三伯拉徒學院到了，請乘客拿好行李物品，從後門有序下車，開門請注意。” 　　“關車門請注意，車輛起步，請坐穩扶好，下一站，亞禮氏雕像公園，請各位文明乘車，主動為老、弱、病、殘、孕以及懷抱嬰兒者讓座。車門開關時，請不要站在紫色區域內。” 　　駕駛位上的司機按下氣動開關，氣動控製係統壓縮氣體通過氣閥進入氣缸，推動活塞桿讓門關閉。 　　呲—— 　　電車行駛。 　　門口的譚既白，手心拿著摩擦癖的照片，一個個核對完上車乘客後，回過身去，朝徐瑤搖了搖頭，意思是沒發現目標。 　　徐瑤也同樣搖頭。 　　…… 　　吱——嘣！ 　　“亞禮氏雕像公園到了，請乘客拿好行李物品，從後門有序下車，開門請注意。” 　　“關車門請注意，車輛起步，請坐穩扶好，上車的乘客請往後麵靠，下一站，知諾廣場……” 　　呲—— 　　電車繼續行駛。 　　譚既白核對完，又轉過身體，與後麵那位互搖了一陣腦袋。 　　…… 　　吱——嘣！ 　　“知諾廣場到了…… 　　“站住！那個摩擦癖！就是你！還跑！” 　　是徐瑤的聲音！ 　　譚既白轉頭，就看見徐瑤已在車門外追趕一名藍衣、藍兜帽的女人。 　　“抱歉抱歉讓讓抱歉讓讓……” 　　他連忙扒拉開不斷上車的乘客，硬生生擠下車門，不顧身後一連串罵爹之音，向徐瑤離開的方向狂奔而去。 　　等趕到時，發現一切已經結束。 　　藍衣女人躺在地上，臉貼地麵，痛苦地尖叫，但在她身上壓著的徐瑤絲毫不理會，一邊喊“老實點”，一邊掏出手銬反鎖住女人雙手。 　　譚既白扶著膝蓋，喘了幾口氣，有些尷尬地走上去。 　　自己好像什麼也沒幫上，就守個門，也沒認出目標的臉，雖然這徐長官一開始似乎也漏了，但自己畢竟是前門，能和每個上車的乘客照麵，說不過去，而且徐長官後麵可能有人擋著視線，不一定能看清每個上車的乘客，隻能看清下車的，況且也的確找到了目標…… 　　本來準備追上兩人後，能在戰鬥中彌補一二，但可能是剛剛擠下車時耽擱太久，或徐長官太強，或目標太弱，結果戰鬥自己也沒趕上…… 　　唉…… 　　他從兜裡拿出信奉，剛準備開口還給徐瑤，就聽後者說道： 　　“抱歉，長順先生，我們等會坐下一輛23路吧。” 　　“啊？” 　　看到譚既白手裡的信封，找書苑 ｗww.zhａｏshuyuａn.com 徐瑤頓時明白過來，笑著朝那趴地哀鳴、雙手反拷的女人一指： 　　“怪我，長順先生，這不是目標，就一個普通人……也不算普通吧，應該說，她是個普通的摩擦癖，沒有超凡能力，並非我們要找的超凡患者……就剛下車時，我發現她趁機摩擦一名男性的臀部後拔腿就跑，於是我追了出來。” 　　譚既白低下頭打量，也發現了地上藍衣女人的麵容、身高都與目標描述不太符合…… 　　嗨——呸！ 　　他閃過藍衣女人吐來的口水，後退了幾步。 　　“老實點！”徐瑤又朝藍衣女人狠踢了一腳。 　　“小夥子，你的腚好大啊哈哈哈，”藍衣女人絲毫沒有收斂，放聲調笑，“過來給老娘我摸摸。” 　　譚既白明白任務暫時還沒結束，這時已收回信封，側身走過來踩住藍衣女人的頭，問道： 　　“徐長官，電車已經開走了，這受害人、證人怎麼辦？” 　　他相信徐長官能聽懂自己的話。 　　這藍衣女人雖被抓住，但如果要定癡女摩擦的罪，需要證人和受害者指控，但那輛23路電車早就沒了影，自己也沒看到看到到作案過程，沒法作證，再加上受害者如果不站出來指控，根據不告不理原則…… 　　“不追究癡女行為，太麻煩，她剛剛拔了槍。”徐瑤抬了下腳，亮出一直踩著的槍。 　　譚既白終於開始有些可憐這個藍衣女人了。 　　妨害公務罪，或襲警罪，如果沒有持槍證，就再加上一個非法持槍罪…… 　　帶什麼不好，非帶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