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圍觀眾人的視線。 　　林湘向前探探身子，伸頭問道：“師兄為什麼會單獨來找我呢？怎麼算我都是門內籍籍無名之輩，主峰的一眾師姐應該要···要好看很多···” 　　“這就是璃月宮對弟子的態度。”徐然雙手背於身後，鄭重說道，“你潛心修行，如今築基了，自然要得到嘉獎。” 　　“諾，這是給你的，新下的凝露。” 　　林湘誠惶誠恐地捧過青瓷瓶，向瓶口深處窺視，裡麵有陣陣靈氣流轉不斷。 　　自宮主身害癔癥，歲時花許久沒有產出凝露，這在璃月宮內不是什麼秘密，林湘自然知道其中珍貴。 　　“師兄，我···我受不起。”她怯弱說道，緊握青瓷瓶的雙手不可自製的顫抖。 　　“都說了，是褒獎。”徐然溫婉笑道，視線偶爾遊離至少女頭頂的薄霧。 　　除了興奮喜悅外沒有多餘的情緒色彩，絲毫沒有起疑心。 　　“謝過師兄，那師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林湘視線輕浮遊離，不知該落於何處。 　　纖細白皙的手拿捏住青瓷瓶，無處安放的兩根大拇指勾起來相互搓弄。 　　“什···什麼事都可以。” 　　徐然望向那張飽含羞赧的臉，看見遍布顆粒紋的肌膚淡出一股靛青色薄霧，隨即穿插進了頭頂的情緒雲中。 　　那色彩他從未見過，不過從少女眼中忽閃出的如狼似虎的精光可知，其代表的該是貪婪。 　　“喝了它。”徐然斬釘截鐵地說道。 　　“現在？” 　　徐然默不作聲，點頭應允。 　　“那師兄，失禮了。”林湘拿起青瓷瓶，以長袖遮口，將瓶中凝露一飲而下。 　　喝完，她苦澀伸伸舌頭，好像味道有些不一樣。 　　“師兄，新下凝露是鹹的嗎？就像是加了···加了···” 　　加了什麼東西？ 　　加什麼會變鹹？ 　　林湘感覺有個熟悉字眼呼之欲出，可就是想不起，她捂住腹部，隱隱約約感覺有些疼痛。 　　“師兄，我感覺有點難受，是要結丹了嗎？” 　　“可能是吧。”徐然微微抬頭，瞧見少女下丹田的位置有忽高忽低的凸起。 　　就像是有東西在其中遊走一般。 　　他向前一步，將係於林湘胸前的淺白衣扣解掉，粗暴撕開她一身冰藍色霓裳。 　　“師兄，現在不行，我真的感覺好痛。” 　　腹部劇烈的疼痛讓林湘撐不住身體站立，她捂住肚子蜷縮於地，苦苦哀求。 　　徐然半蹲於地，直接將她翻了過來，一把扯掉鑲了牡丹紋的緋紅褻衣。 　　纖細如柳的腰肢因劇痛不停扭動，宛如璀璨明珠的肚臍旁，一個大腫瘤漫無目的的亂竄，在滑嫩肌膚上頂出偌大的鼓包。 　　“璃月宮內不食用鹽，是因為對靈源有刺激作用。” 　　“作為在修行上登堂入室的至寶，會不是有點太過脆弱了？” 　　徐然按住慌亂四逃的腫瘤，將其向中丹田趕去。 　　添堵至林湘喉口，一種難以遏製的惡心感頻頻作怪。 　　嘔~ 　　林湘側臉傾吐，黏稠漿液落了滿滿一大灘，她喉口一動，嘴中又掉落一個不規整的淡黃色球體。 　　徐然撿起那東西瞅了瞅，看起來像是一個尚未從胎膜中破繭的胚胎。 　　那東西柔軟無骨，環節狀遍布，同先前自己胃中的軟殼蟲一模一樣。 　　血色紋理遍布柔滑軀體，尚未結成的硬殼還是一層淡淡的黃色薄膜，雞蛋大小的臉已具人型，看起來同林湘長相有點相似，但又有一些不同，兩顆虎牙咬在薄薄的嘴唇上。 　　徐然瞧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那好像是小茯苓的臉。 　　“是你剖腹取丹？但這不可能啊。” 　　外門的藥坊少女，沒有能動內門弟子的實力，除非是有人幫忙，亦或是··· 　　靈源自己從吃了食鹽的茯苓體內溜出來了。 　　“啊啊啊！師兄你為什麼害我！？我的靈源，我的凝露，我的凝露···” 　　從疼痛中緩過神的林湘狼狽跪地，瘋魔揮舞的雙手將地上一灘嘔吐物聚起。 　　她抓起一把，連同爛泥塞入嘴中，“凝露，我的凝露···” 　　連吞了幾口，林湘魔怔似的念叨著，大口咀嚼滿嘴稀泥。 　　“師兄，求求你把靈源還給我，我錯了，我錯了···你把靈源給我，我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 　　沾滿泥垢的雙手緊握徐然腳踝，在金絲白履上留下道道暗黃色的抓痕。 　　“這東西你還想要？” 　　“師兄給我，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回去俗世了···給我···給我給我！” 　　林湘目眥欲裂，暴怒無比的模樣再無半點對少主身份的畏懼。 　　徐然輕輕鬆手，她便滿眼渴求的張大嘴，迎接著落下的靈源。 　　就在那未成型的軟殼蟲將要滑落嘴中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ｍ它猛地探出兩支節肢，從林湘嘴旁滑走了。 　　“想逃？” 　　徐然一把捏住了飛躥的靈源，“我不知道你的真實模樣，可毫無疑問你是有意識的吧？” 　　噗嗤！ 　　兩顆銳利的虎牙狠狠在徐然手背咬了一口。 　　他痛得手一縮，靈源趁著這個間歇逃脫了。 　　“廢了它。” 　　徐然不慌不忙，將手背流淌的鮮血灌注人皮鼓。 　　急速飛出的人皮鬼卷起快如利刃的扁手，一下了結了靈源的性命。 　　空中炸開的一團清幽靈氣，將林湘的心一同炸死了。 　　她雙眼瞪大，難以置信地搖頭，雙手拉扯住淩亂無比的發束，直至將一搓搓的長發拔了下來。 　　“啊！！” 　　“啊！！！！” 　　“你憑什麼乾涉我們，自古以來的規矩都是如此，你擅自挖我靈源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嘛！” 　　“啊！！你要我回到那慘無人道的世間？可我原本是要被賣到泰康城做美人紙的啊！” 　　“你憑什麼乾涉我們，憑什麼！” 　　啪！ 　　徐然手掌掐在林湘嘴上，冷冷問道，“這話是你心裡說的，還是靈源讓你說的？” 　　唔唔唔··· 　　幾聲抽泣，林湘眼中透露出一股茫然，稍後又在淚水洗刷下純澈透明了。 　　徐然鬆開手，少女害怕得向後縮縮身子，見自己衣不遮體，便驚慌無措得捂好破碎衣衫，隨後無力抱起雙膝，蜷縮於藥圃邊晾曬藥材的木架旁。 　　“這···這是哪？” 　　“你輕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