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這人怕不是修的舊法(1 / 1)

“本官便是安寧縣令。”   不知何時,謝寧安攔在了兩人麵前。   “不知這位大人有何指教?”書生麵無表情,整個縣域融化的雪,仿佛全都積攢臉上了。   “我說幾句啊,那邊那位仁兄先不著急動手。”白於風試圖緩解下緊張氛圍,鍍了滿身金光,依舊同徐然保持了安全距離。   “首先,王朝征兵事項暫緩,整個西南不用擔心了。”   “其次,這裡一切事務終止,回頭交由欽天監全權處理。”   謝寧安有些疑惑,“你毀掉我們辛辛苦苦搭建的高臺,然後要自個兒接手?”   “對,這差事不能落到你手中,況且這安寧縣都多少年不出糧了,不差這一會兒半會。”白於風喝口酒,笑瞇瞇說道。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讓本就沉重的氛圍瞬間凝滯了。   徐然捂嘴偷笑,實在沒有繃住。   他本以為書生會用更乾脆的泄恨方式,沒想到就那麼一耳光,舉手無力恍如女流的一記耳光。   興許沒打疼,但足夠有侮辱性質。   “你在安寧縣待過嗎?你在這裡生活了多久?你知道百姓心中對種糧的希冀嗎?你知道這幾天對他們來講意味著什麼嗎!?”   “還是說,那潛藏於他們心底的‘不吃米會死’的認知,也是你們欽天監的傑作?”   謝寧安連聲質問,絲毫不顧黑袍武人變換了臉色。   “你懂什麼?”   “自以為讀了點聖賢書,見識了大玄陰暗角落的邊邊角角,心裡就想得通透賢達了,一個個地方七品官,在做救世的美夢?”   白於風擦拭嘴角,向一旁吐口唾沫,輕蔑揚頭。   “這些事情你做不得,君上自有打算,你再怎麼做不過也是謀一時,隻有君上才能為大玄謀得千秋萬世。”   “天下仙門不滅,大玄就將永無出頭之日,如今你卻與璃月宮勾結,是何心思?”   白於風扭頭,又沖徐然吼道,“你們仙門高高在上,怎麼突然關心民間疾苦了,難道你們也想爭那天機一線嗎?!”   啪!   謝寧安反手又是一巴掌,“本官真心結交的是站在這裡的徐兄,不是什麼璃月宮。”   “再者,本官目光短淺,比不得明帝的深謀遠慮,更不知如何為大玄謀得萬事太平,可本官是安寧縣令,本官知道那股認知將此處禍害成什麼樣子了!”   “本官知道這群人活成什麼樣子了!”   謝寧安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雙眼狹視如刀,一股淩厲氣勢從身上散發。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書生一怒,憤慨千言,可偏偏每一句的每一個字都不是膚淺的情緒宣泄,而是深思熟慮後的爆發。   白於風啞然,惱羞成怒,粗壯有力的手掐住書生咽喉。   “一口一個本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要不是我不想給家師惹麻煩,像你這種自命清高的狗東西,我早就殺了。”   啪嗒!   一塊土疙瘩砸在白於風側臉。   “把···把謝大人放開!”懷抱碎石的老漢顫巍巍向前,右手已經掐起了下一塊要丟的石塊。   手持農具的百姓圍堵向前,將白於風牢牢包圍。   “俺們不知道欽天監是乾啥的,但你要傷害謝大人,俺們就和你拚命!”   咳咳咳!   謝寧安想開口支走眾人,可強烈的窒息感隻能讓他發出幾聲沉重的咳嗽聲。   白於風放眼望去,見眾人毫無懼色,不時有丟出的碎石土塊砸在他的金光上。   “你是在和君上搶東西,留不得了···”   勾成爪的手悍然發力,將謝寧安整個提了起來,他痛苦嘶吼卻無法掙脫,眼前猙獰可怖的麵孔越發模糊不清。   噗嗤!   書生嘴角流下一行溫熱液體,滴落白於風右手虎口。   “嗯?”   身佩銀紋的欽天監大吃一驚,那血竟然是青紫色的!   那灘詭異無比的流質卷成團,破開了覆蓋手掌的金光,幾隻磷光蝴蝶悠悠飛出。   白於風瞳孔驟縮,眼見手背沾染粘液的部分裂開一道縫隙,張開了彎曲成波浪紋的利嘴。   “抓到你了。”徐然笑道,不知這欽天監還藏了多少手段,要不是他麵對凡人時放鬆了警惕,加之被謝寧安搞得惱羞成怒,自己還真不好碰到他。   “嘴臭的東西,我就把你變成狗,好好調教一番。”   白於風掐握住的手繼續用力,想著直接將謝寧安掐死。   猛然間,他幾隻手指向中間聚合,手背生出灰蒙蒙的細小毛發。   還想說什麼,嘴中隻餘下“嗚嗚”低吼。   撲通!   謝寧安失力倒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捂住咽喉處咳嗽不止。   徐然招呼下圍觀的百姓,“將你們謝大人帶下去好生照料著,我同這人還有幾句話要說。”   “嗚啊!”白於風怒吼一聲,左手的食指無名指並攏作劍,直接將發生異變的右臂斬了下來。   “咳啊啊啊···”   清理下嗓音,他終於從狗叫中找回了自己的語言。   “世外天和陽山都不可能教你這些東西,你一璃月宮的,為什麼會這麼多?”   “你所修金光咒和引雷符,看起來倒像是正統,這不該是仙門玩意兒,你師父是誰?”徐然反問道,此人一身本領太過純澈清然,同這世界格格不入。   “嘖···”白於風咬咬牙,“仙門對舊法痛恨無比,莫非出了例外?這家夥不會是修行舊法的吧?”   不是舊法,憑借仙門間構建的秩序,根本無法解釋現狀。   徐然雙眼微瞇,璃月宮封禁舊法,餘下仙門禁地也有封存的不傳之秘,該不會大玄王朝也藏了些神通秘法?   這人,該不會是修行舊法的吧?   “家師,是流落街頭的一個乞丐,平日裡也替人算算命,後來一朝得勢,盤下了泰康城最大的酒樓,改名為‘燈火闌珊處’。”   白於風並指一點,止住了斷臂處滾湧而出的鮮血。   “趙渞?”徐然一時啞然。   你師父知道你剛剛想殺他的拜把子兄弟嗎?   驚詫之餘,徐然也堅定了之前的猜想。   趙渞手中,一定握有同五大本源天道相抗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