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1 / 1)

單間自白 附著力 2070 字 2024-03-17

“138...的號碼早就已經停用,粗心的你還存著,好幾次錯誤撥通,回過神來再嘻嘻哈哈講給我這烏龍,話那頭的聲音不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也許也令對方一臉懵,老友,旁人連番的話都未曾,何以我這般感動”。   下雪了。   從來沒想到過寧波竟然會下雪,晚上的話,路燈下的雪最好看。不過這裡風太大,雪應該靜靜地下。我想把雪形容成一個英雄命短的男兒,酥雨是他的戀人、愛侶,是一個大地之母的形象。好中二…。“你今年幾歲啊”。“我今年三歲”。……   5月7號   春雨夜眠思如風之動,風起浪花像海的褶皺,海從不拒絕每一條河流,河流打濕堤岸的火,火苗點燃惆悵的引線,風始於床頭,床下那片海,一口兩口沉醉在海的中央。是青鳥,覓他鄉,裊裊灰煙升落,卻沖散風的綿柔。   不好,最後一句不好。改不了,不會改,改不動。我到家啦。   5月七號   一個愛喋喋不休的人是如何將話鋒扭轉為沉默,人如何將忍耐的閾值提高,兩個人的房間空前寂靜,似乎一切目之所及的靜物,都在剎那間變得瑣碎了起來,就連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都推搡著奪了命要從窗縫的間隙逃出去,這樣情景中的兩個人,是如何屏住呼吸又是如何打破僵局,我所能聯想到一種必然的結果,他肯定會瞇著眼點著一支煙,把火機“啪”得往桌子上一甩,迫使煙霧盡快將這些惱人的寂靜空氣擠出去。   把對方存在的事實當做廢紙扔進了垃圾桶,最後適應了這種兩人間的獨居生活。   經過了如此疏離又長達一年的相處,我想他已經識破了我與人為善麵容背後骯臟的心理,以及用冷戰的方式與自己為敵的沉默計劃和那個人人都會刻意隱藏的孤獨麵,即使是我這樣熱愛孤僻的人,也沒能一直在孤獨中尋找到歸屬感,反而孤獨的侵蝕將我千錘百煉,所以正常的生活總會把我的惶恐不安激發出來,對厭世者來說這是一個正在腐爛中而又陌生的地帶。   示好是他與自己和解所催生的反應,而我仍然對他厭惡至極,可究根問底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沒有並沒有,完全是我自己恨意使然,我所能敲擊出的理由,在別人看來不外乎是一連串愚蠢的笑話,可我還是要恨他,好像我生來就是要恨他。   鑰匙鉆進鎖芯緊接著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我好像是被一聲微弱的雷爆給吵醒啦,對於一個神經正緊繃在蘇醒的邊緣,這樣的淺睡者來說,任何細碎的動靜,都能直接觸發我的錯亂回神,他下班回來哩,結束了我被夢境糾纏的午睡,舒展在被窩裡的我,全身黏膩著一層濕熱的冷汗,被子掀開一個角,風一吹就像掉進了冰窟似的涼,輕輕扇幾下,怔怔地一伸懶腰回想自己剛才那個夢,不圓滿的夢,可惜啊,夢沒有地址,下一次不能銜接,還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都不是重點。   我從來都討厭做夢。   上班還是上班,除了上班就是下班下班接著上班,不上班我可怎麼活,收入來源是關鍵。哦,對了。清醒點吧不上班的確沒法活。我需要工作。工作怎麼可以沒有上進心!。男孩子怎麼可以沒有上進心!。沒有上進心。上班好啊。起碼還能跟社會勾連,工作對我有要求,我才能運轉,不然會瘋的,瘋的。是上班使這些神經病能正常一點還是正常的人因為上班而發瘋?。啊,是了,沒錯。社會是一所瘋人院。   “社會是一所瘋人院”   病痛摧殘人的意誌,相比死亡臨近前的巨大心理恐懼,活是萬物種類的生存本能。唯一血脈親緣不可不顧;因為愛著這個世界,仍舍不得毀滅自己,他始終覺得這副身體不太緊要,隻是裝載靈魂的軀殼,人死則意識消亡,才是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可是還愛著這個世界,些許些傷害令人不積極,如果可以他倒寧願讓它們直接去刺穿他肉體中的心臟!。   5月7日14:52   凡是以日期開頭的講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刻、某分、某秒,倒也不至這麼精確,除非官方發布調查通告登上明早報紙,否則就算有目擊證人僅憑他們的口述,嘈亂中也隻能說出個時間大概來,卻不一定會壞事。互為見證者們無非幾件學、婚、喪、工、老、病、死,提期,後記前傳,時間軸敘,以日期作結尾的大約也應是件寫有意義的事。   二零二四年一月二十二日二十一點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