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玄收起笑意,麵帶漠然的看向馬車,語氣也不再友好:“白將軍,這是言國的地域。你一個異國將軍也沒有權利抗旨吧。” 言玄來接白淩進城的目的就是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的。既然對方不友好,那自己何必再笑臉相迎。這可是言國的地域,他不信撕破臉後,白淩可以活著出言國。 言玄的話如同一條導火索,讓周圍的氣氛充滿了火藥味。 屆時,言玄察覺到四周強大的武力在壓迫自己,他強忍的將袖中的手緊握,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剛剛還微紅的唇因為四周壓迫的武力變的蒼白。 “本將有沒有權利不是你一個異國太子說的算的。本將是季國將軍,自然要聽季國皇帝的旨,倒是太子你,聽令來迎接本將就該有迎接的樣子,你這般態度,是想抗旨?” 言玄瞬間麵色煞白,咬牙收回了目光。他手微微的抬起,明顯有些吃力,咬牙說著:“白將軍言重了,進城吧。” 話音剛落,一陣邪風吹過,馬車門瞬間關起。 馬車門被關的蹊蹺,言玄若有所思的轉頭看向它。 片刻的功夫,言玄往後退了幾步,讓出一條道來。 馬車上的侍衛重新坐回位置上繼續駕駛著馬車前行。 馬車再一次不緊不慢的駛入了皇城。 …… “真沒想到,皇兄也有吃啞巴虧的時候。” 言玄麵容一僵,側頭看向言載,目光帶著少有怒意:“你管好你自己。” 今日的言載聰明的很,他自己在一邊察言觀色讓言玄出麵刁難。 要是言玄刁難成功他還可以分到一份羹。要是失敗,撕破了臉,言載也可以全身而退。 就像現在,竟然可以隨意的諷刺言玄。 實在沒有想到,平日桀驁不馴的言載,會下得一手好棋。 言玄眼神深邃,意味深長的看著言載。 言載也不懼,目光直視著對方,他伸了伸脖子,猶如高傲的孔雀,語氣依舊帶著嘲諷。 “皇兄還是回去好好和父皇解釋,為什麼白淩入邊界時帶的是幾萬大軍,如今卻孤身進了城。畢竟這幾萬大軍失蹤在言國境內,可不是一件小事。” 言載不等言玄開口,轉身接過士兵遞來的馬繩,瀟灑的上馬,進了城。 言玄目視言載離開,目光深邃的猜不透神色。 幾萬大軍消失在言國固然不是一件小事,但真正擔心的是——白淩的武力值。 恐怕……白淩的武力值遠遠超出了傳言,甚至達到了不可想象的境界。 此時正是下午的大好時光,街上卻沒有一個人行走,僅有一輛純黑馬車緩慢的行駛著。 言玄來不及多想,他看著跟隨馬車的言載,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後便快馬加鞭的趕回皇宮。 他要盡快告訴父皇他的猜想。 等馬車達到皇宮,太陽差不多西下。 言皇本來想要召要見一下白淩,結果達到的太晚,隻能作罷讓白淩稍作休息,晚上準時參加宴席。 言國的大臣早就對傳言中的白淩好奇至極。 為了第一時間看到白淩,他們比上朝都要積極的早早來了宴會。 甚至宴會都還沒有開始,大臣們已經全部來齊。 因為沒有到時間,也沒有人主持大局,大臣們在位置上把白淩的傳言盡數又吹了一遍。 大臣們之所以對白淩有這麼重的狂熱,其實是因為在言國,武力高強的人可不多見。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誰不想看看這個傳言中武力值高強、謀略深不可測的淩將軍呢。 夜幕終於來臨。 大殿上開始響起美妙的樂器聲。 幾乎同一時間,大臣們開始往殿門看去,一個個伸長脖子,一點也不難看出來他們的意圖。 —— 偏殿內。 “主,除了幾處重兵把守的地方,其餘地方,隱士已安排到位。” 隨行的侍衛單膝跪在軟塌前,此時才稍微看清侍衛的樣貌。 男子看似二十剛出頭,長相一般卻生得一雙冷俊的眼眸。 白淩坐在軟塌上,一身純黑衣袍襯的他更加冷傲。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 他眼眸微低,看著單膝跪地的影,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見到季安然了嗎?” 不知是不是連夜趕路的原因,白淩的麵色不是很好,語氣也帶著一絲疲憊。 影抿唇,頭低了低:“還沒打聽到四皇子的住處,不過屬下打聽到,今日宴會四皇子不會去。” 白淩瞇了瞇眼,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看來我們要在此處周旋一段時日了。” 早就想到,他們是不會輕易放季安然回去。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白淩側頭看著影,目光依舊帶著冷意。 “宴會過後,我要知道季安然的具體位置。” “是。” ———— 宴會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 此時的言玄不緊不慢的趕到,來後便於交好的大臣們有說有笑起來。 言載喝著悶酒,看到坐在身側不遠的言罕,他馬上老樣子的冷嘲熱諷起來。 言罕並沒有去理會,心不在焉的看著對麵的空位。 那應該是安然坐的位置,但位置上的人卻沒有來。 言載看言罕一幅愛答不理的樣子,自己說了一會又感覺無趣,隨後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殿內響起了太監尖銳的聲音,言皇帶著皇後和嬪妃姍姍來遲的入座。 大臣們起身目視言皇坐下後匆匆行禮。 言皇伸了伸手讓眾人入座,目光瞟向下方最靠前的位置。 那個位置卻空空的,沒有人坐。 言皇先是一愣,然後轉頭看向身側的太監:“怎麼回事?你沒有通知白淩將軍入宴會嗎?” 太監臉色一變,連忙彎腰細語,“奴才不敢,奴才早就叫白淩將軍來了,隻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是將軍說,趕路勞累,想多休息一下。晚,晚點來。” 此話一出,下麵的大臣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言皇伸手轉動自己大拇指上的大金戒指,也不說話,烏黑的眼睛裡看不出來是喜是怒。 “還有安然哥哥,他怎麼也沒有來?安然哥哥呢?” 坐在言皇後身側的妙齡少女不滿的問著。 她身穿淺紫色裙子,皮膚白皙、五官小巧好看,此時她還化著精致的妝容,不難看出來,她很用心的準備了很久。 但因為沒有看到想見的人,小巧的嘴巴撇著,修長的眉皺起,墨黑的眼睛裡帶著不滿。 “言桃,不得無禮。你安然哥哥他昨日受了風寒,身體抱恙了,來不了。” 言皇後伸手按在了言桃的手上,耐心的解釋著,她拍了拍手安撫言桃的情緒。 言桃還是不滿的想說什麼,言皇後微微搖頭,溫和的目光竟帶著一絲警告。 言桃心中再多不滿也隻能憋了回去,低頭不再說話。 言皇後轉頭看向沒有說話的言皇:“陛下莫要怪,阿桃隻是……” 言皇後想為言桃辯解著,說到一半卻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皇後就不用多言,如今誰人不知:我們三公主心儀季質子。平日避嫌看不到,今日難得宮宴,季質子也要出席,公主費盡心思精細的打扮,到頭來卻不見心儀之人,心裡難免不快。” 在皇後不遠的位置端坐著一位濃妝的女子。 女子五官張揚,眼中帶著高傲。她語氣平緩,像是在打圓場,實際字字帶著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