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予忻緩緩睜開眼睛,她全身疼得動不了,她記得有個男人想要她的命,夏智鬆救了她,然後……她好像就暈了。 “茲――”門被推開了,夏智鬆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粥,趙予忻側著腦袋看著他:“喲!我剛剛叫人煮好了粥,你就醒了?” “書晨他……” “顧書晨沒事,他和你一樣受了很重的內傷,爬在床上動不了。” “那個人……” “不要問了,吃完粥,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夏智鬆把粥舉起來,“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趙予忻躺著無語地看著夏智鬆:“你說呢?” 夏智鬆舀起一口粥,放在嘴邊吹了吹。趙予忻想要坐起來,手肘使勁向上,卻突然感覺手心有東西繃開,接著便是火辣辣的疼痛和一股粘稠的感覺。 夏智鬆見狀,連忙輕輕扶著趙予忻坐正。趙予忻強撐著舉起手,隻見一層一層的紗布,肉眼可見的變紅。 “不好,傷口裂開了。”夏智鬆把粥放到一邊,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後坐到床邊,一圈一圈的把趙予忻手上的繃帶打開。 趙予忻這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傷口,血肉外翻,慘不忍睹。 真疼啊。趙予忻心裡突然有些難過,如果她是在趙氏山莊受的傷,舅舅一定會找到那人來狠狠折磨一番。 夏智鬆抖著藥瓶,輕輕往上麵到了點液體。這東西殺的趙予忻的手生疼,微閉著眼偏過頭,皺著眉頭,隻吸冷氣。夏智鬆見狀,低頭輕吹趙予忻的手心。趙予忻睜開眼睛,夏智鬆認真地把白色的藥粉小心的抖出來,動作很溫柔。 趙予忻看著夏智鬆,突然有些感激。如果沒有夏智鬆,或許她早就成為劍下亡魂啦。 “你膽子不小,敢徒手握劍。”夏智鬆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差點就廢了。” 趙予忻輕嘆一口氣,自嘲道:“是啊。膽子真不小。” 屋裡一片寂靜,夏智鬆繼續替趙予忻處理傷口,把最後一圈繃帶纏緊。見趙予忻還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夏智鬆想了想,說道:“快起來喝粥,一會真涼了。” “嗯。”趙予忻把頭抬起來,眼眸又恢復了往日的清亮與光彩。 夏智鬆拿起粥,一勺一勺地喂趙予忻。 “昨天我暈了以後,那個壞人抓到了嗎?” “沒有。我和他算是勢均力敵。後來馬長老來了,他說他不管,叫那人走了。” 趙予忻一聽有些無語,這馬不管還真是萬事都不管。 “那我的刀呢?你拿回來了嗎?” “沒有。”夏智鬆搖頭。 趙予忻聞言,有些心疼。那把劍是她見過最好的劍了,就這麼被人搶去了。唉!趙予忻嘆氣,還不是怪自己技不如人。 “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夏智鬆又往趙予忻嘴裡喂了一口粥,“掌門已經下令,你和顧書晨即日成為本派正式弟子。你們不用參加復試了。” “哼!”趙予忻哼哼,“早知道我就應該初試之前挨幾刀。” 夏智鬆聽見趙予忻這麼孩子氣的話,不由得笑出聲來:“你倒是有意思。都這樣了,還開這樣的玩笑。” “不開玩笑我還能乾嘛?”趙予忻聳聳肩,想起山下的陳平,“我出事的消息,陳叔知道嗎?” “幾位長老封鎖了消息。不僅你的陳叔不知道,就連和你們一起參加會試的同窗也未必知道。” “喔。”趙予忻點點頭。 夏智鬆喂完趙予忻的粥,又和趙予忻說了幾句後便走了。 另一邊,深山老林裡,潛藏著一個巨大的組織。 “咻咻……”男人舞著手中的劍,一套一套的使著劍法。 一旁的人笑看著男人,又羨慕又嫉妒地說道:“十九,你這小子還真是走了狗屎運。這麼好的劍也能被你搶到。” “哼!今日持劍的人,雖說使劍的底子不差,可是沒有力氣和速度。再好的招式都白搭。”十九笑笑。 “幫主是要我們去偷古書。你可倒好,還把兩個弟子給打了。”那人說道,“你看教頭知道不……” “哎呀,”十九擺擺手,“教頭不會知道的。” “我不會知道什麼?” 十九的瞳孔猛然睜開,汗毛瞬間立了起來。他的身後之人站著眸子清亮,臉上有著一道淡淡的傷疤的一身藍衣的男人。此人正是江湖中最大魔教陰邪教的教主屍萬嫌。 屍萬嫌是人人皆知的大魔頭。不過關於他的來歷,可謂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他原是正派弟子,可是不滿師規,所以偷學禁術。還有人說,他原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乞丐,愛上了別家姑娘,愛而不得所以黑化。 但不管是什麼說法,人人都同意一點,屍萬嫌是傷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屍萬嫌冷冷掃了一眼十九,看著十九手中的劍,清冷的眸子總算掀起了漣漪:“你的劍是哪來的?” “是,是……” “說實話。”屍萬嫌的口氣冷的總是會讓人感到絕望。 十九咽了咽口水:“是昨日我去雪鬆派時,在一個女子手裡搶的。” “拿過來。”屍萬嫌伸出手。十九畢恭畢敬地把劍放在屍萬嫌手裡,屍萬嫌輕輕摸了摸劍柄,開口說道:“我給你三天時間。把那個女子的身份查清楚。查不清除,你就別回來了。” “是,教頭。”十九知道屍萬嫌向來說一不二,咬咬牙接下這門差事。 屍萬嫌看著手裡的劍,眼睛裡道不明得復雜。他知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看來,這江湖終究要變天了。 趙予忻受了傷,不用參加復試。等著一隻手好了,這些天就一直在床上看那本容熙給的劍法,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劍法著實是有趣的很,翻到後麵,有好幾頁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若不是容熙不可能隨便塞一本給趙予忻,趙予忻甚至快認定這本書就是一個惡作劇。 可是為什麼呢? 門口傳來敲門聲,趙予忻抬頭,容熙走了進來。這些天容熙和夏智鬆幾乎天天都來,孟錦曉還不是雪鬆派的正式弟子,自然是進不來的。 “予忻。”容熙笑笑看著趙予忻手裡的書,“看得怎麼樣?” “看不懂。”趙予忻聳聳肩。 “哈哈哈,這本書本就提升時所用,你照著書上所畫多練練。” 趙予忻贊成的點點頭:“對了,顧書晨,就是那個和我一起受傷的人。他怎麼樣了?” “他啊,”容熙微微抬頭,似乎是在思索,“恢復得不錯,這些天都可以下地走走了。” “是嗎?”趙予忻心裡疑惑。 容熙繼續說道:“不過他好像心裡有事,鬱鬱寡歡的。” 趙予忻聞言,一點也不吃驚,她了解顧書晨。 “以前在綏安,他就是個混世魔王,蠻橫又不講理,看誰不順眼就沖上去打架。還從來沒像現在一樣吃過啞巴虧。”趙予忻邊笑邊說,“他啊,現在鬱悶著呢。過幾天就好了。” 容熙眸子不易察覺地閃了閃,很快又恢復如常:“你們關係真好啊。” 趙予忻沒注意到容熙臉上的變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關係當然好了。” “恩嗯。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趙予忻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