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風波（一）】 　　前麵有說到，嫻田中學新棟宿舍樓一共有6層，一層是飯堂，掛羊頭賣狗肉的二號飯堂，因為所謂的一號飯堂已被擱淺。嫻田中學可以吃飯的也就隻有這一個飯堂，但是卻仍然打著二號的牌子，我們也就稱呼它為二號飯堂吧。 　　高中生活永遠都不會有太多的新奇，待在嫻田中學的穀荊棘生活也是如此。學校裡的每一天都是平平淡淡的，每一天也都是得做著同樣的事——起床、讀書、吃飯、睡覺，過後又是如此，反復反復，反反復復，也被戲稱為校園生活的三點一線，宿舍——教室——飯堂，日子長久了也就不免會覺得有些單調，縱是如此也無能為力，這就是平淡的生活。當然，隻需細細雕琢，平淡中也可以來上一點波瀾不驚、風馳電掣般的調料，平淡的生活中總也能挖出一些有趣的東西，就拿最簡單的吃飯來說，便能叫人驚訝不已。 　　吃喝拉撒睡，人生五大樂事。嫻田中學校園雖大，但是卻隻有那獨活的二號飯堂，每一天學校都有一千多號人靠著它生存下去，於是這座飯堂肩負起的責任就變得尤為重大，也可以由此得知學子們要掙口飯吃的艱辛。所以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現代社會是人才的競爭”，而人才們競爭的第一步就是從飯堂邁出去的。 　　飯堂之爭最為激烈的時刻要算中午時分。每當中午時分下課的鈴聲響起，來自各個年級各個班級的學子人才們無不施展平生所學，用上畢生的功力，以超越極限的速度飛奔下樓，猶如一窩剛出巢的馬蜂般，算了，還是餓狼更為形象貼切吧，一群餓狼就狂奔校道直搗飯堂。飯堂之爭如此激烈，那可是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大事——早到有好菜，遲到吃剩菜，排長龍餓肚子更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默然接受，於是穀荊棘身為有誌之士，自當不甘落後，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久而久之，在實踐與磨練中，久戰飯堂的穀荊棘習成了傳說中的神功——淩波微步，撒開腳丫子狂奔勝似泥鰍裸奔於泥潭之中，更像是足球場上盤球過人的足球小將大空翼，又像是籃球場上一條龍過五人再來個回頭望月得分的陵南高手仙道彰……好吧，扯遠了，總之就是一句話，穀荊棘總能快人一步到達飯堂，這讓不少人大開眼界。其他那些尚未到穀荊棘這般獨步校林境界的校林同道們是恨不得能夠讓家裡爹媽給自己多生兩條腿，又或是修煉另一種名為“乾坤大挪移”的校林絕學，貌似聽說水上漂神功速度也是很快的一種存在，到達飯堂的時間自然就不會在穀荊棘之下了，自然這些也都是妄想罷了，實在是無奈無奈。 　　到了飯堂裡麵，占位子打飯又是另一種學問。占位子打飯同是一種需要深厚內力方能做到如入無人之境的境界，又有“雙拳不敵四手，兩眼難顧八方，寡不敵眾”之說。往往打飯者，是無論男女一擁而上爭奪打飯窗口。功力稍淺的往往要吃打飯高手們的虧，明明是先到的，但是偏由於修行不夠，很現實地被那些打飯高手硬地給打得原路返回，本該到手的飯又飛開了，真就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之意，誰也都是輸得心不服但口服的地步，頗有大將風範。穀荊棘的功力修行雖不為太深，但亦不弱，碰到高手時唯有無奈地原路返回，但倘若是遇到那些功力尚淺的無名小輩們，打鬥一番後自是穀荊棘奪取勝利的白飯。為此，穀荊棘往往是欣慰不已：“這就是實力啊！” 　　也正是在這飯堂之爭中，穀荊棘結識了“好兄弟”，對了，那時候他們還並不是被這麼稱呼著。最初的穀荊棘還是個獨來獨往的獨行俠，冬天的時候，向來都是吃飯更多的季節，不給自己的肚子裡裝多幾碗白飯下肚，確實難以抵抗那寒意的侵襲。那一天的中午下課後，穀荊棘一如既往地在下課鈴聲響起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出了教室，歷史老師邱剛同誌踮起腳尖抬起強健有力的右手朝著教室後門一陣狂指，說著正義的臺詞：“那個穀荊棘同學怎麼又是你，那麼多同學都還沒離開，不能亂跑，萬一撞到個誰又或是撞到了桌子凳子，那也是不好的……” 　　奈何此刻的穀荊棘已經從樓梯上隻往下跳躍中了，淩波微步也轉為自動模式，目標飯堂，勝者為王，穀荊棘知道對手們是絕對不會腳下留情的。途中一切順利，呼呼聲中，穀荊棘如願以償在更多學子們抵達之前沖到了那恭候多時的二號飯堂。二號飯堂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就是打菜窗口多又多，白飯窗口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存在，沒錯，偌大的二號飯堂僅有也唯有一個打飯窗口，這也是讓學子們長龍排隊抗爭不斷的禍根的來源，也不知道校方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學子們也有嘗試著跟學校老師和領導反映過這個事情，得到的答案是:“飯堂是老板的，學校說了不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到餐具架子上找到了自己的飯盤，胡亂沖洗了之後穀荊棘很慶幸地跟上了隊伍，就跟以往一樣爭著搶著占據著有利位子準備打飯。打飯的阿姨姓甚名誰穀荊棘也不可而知，戴著口罩穿著白色的廚師衣服，年齡看起來也不大，估摸著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歲的樣子，穀荊棘特別喜歡看到她打飯的樣子，因為在穀荊棘多次套近乎之後的今時今日，每次看到穀荊棘的出現，他眼中的掌勺阿姨都會有意無意地給他多勻上半勺，穀荊棘也都是默默接受著這恩賜，而後也不忘嘴巴甜甜地說上一句“謝謝靚姐”。 　　是的，不是阿姨，是靚姐，聽得跟他一起排隊打飯的各路學子們飯還沒下肚就先反胃嘔吐一番:“這臉皮厚的，為了多勻半勺飯，這臉皮厚得也沒誰了吧，連打飯阿姨的便宜也不放過，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為此，穀荊棘從不當一回事，“反正認識我的見怪不怪，不認識我的見怪也沒用，還是白飯來得實在，何樂而不為呢。” 　　眼見著前麵再有兩個人離開就輪到自己了，穀荊棘心中一陣竊喜“白飯啊白飯，我來啦”，突然就聽到背後一陣騷亂，繼而聽到耳邊有人在議論著“他們來了” 　　“他們是？”穀荊棘心想著。 　　那時候的穀荊棘還是嫻田中學的新丁，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存在，也並不知道眾人口中所說的他們指的是誰，便也不做理會，繼續等待著櫥窗裡他那可敬的“靚姐”給他打飯，櫥窗裡頭，“靚姐”也已經看到了穀荊棘，並對著他微笑，可就在這時候，就見兩個人擠到了穀荊棘的跟前，絲毫沒有把眼前的穀荊棘當做一回事，對著那負責打飯的“靚姐”就喊道：“九份飯。” 　　穀荊棘聽到吆喝沒做搭理，徑直把手中拿著的飯盤伸手往櫥窗裡頭遞了進去，然後就很詫異的看到裡麵的打飯“靚姐”似乎沒有看到他一般，拿起身邊的一次性飯盒就開始裝飯，一盒、兩盒、三盒……想是也是對眼前嚷著打九份飯的兩人早有耳聞，竟然就把飯盤都已經伸進去的穀荊棘當做了透明。 　　穀荊棘當即火冒三丈，抬頭瞪了打飯阿姨一眼，冷冷地說了一句:“靚姐，是我先到的。”打飯阿姨也是愣了一下，心說:“難不成小哥你真不知道他們經常插隊嗎？”但也沒有理會穀荊棘的白眼，繼續地給裝著飯。 　　穀荊棘見打飯阿姨不加理睬，再次冷冷地說了句:“是我先到的”，聲音也稍微響亮了些，一字一字的從嘴巴裡蹦出，就差沒有咬著牙齒了。 　　可偏偏打飯阿姨就貌似真的聽不見一樣，還在繼續地裝著飯，一邊裝著，一邊還在小聲嘀咕著：“一、二、三、四……” 　　裡麵打飯的阿姨還沒有回話，同站在穀荊棘旁邊剛才喊著要打九份飯的那一個人卻先出聲了:“你先到了又怎麼樣，滾一邊去。” 　　穀荊棘心裡那麼氣啊，那個憋屈啊，本來就對眼下的事情表示不爽，當下又聽到這麼樣的一句不客氣的話，心中的怒火也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當即回應道:“有本事你再說一次？” 　　同來插隊打飯的兩人中長得比較高一點的想來也是急性子，話還沒說就先站在了穀荊棘的麵前，還一邊嚷嚷道：“說一次又怎麼樣，我還說兩次、三次，你是不是不服啊？” 　　此刻正值打飯吃飯高峰期，推推嚷嚷中由於擁擠著打飯的人群太多，結果幾個人說著說著很快地竟然就到了隊伍的後麵去了，看來這看熱鬧不嫌事大，趁火打劫的人還真不少，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這時候穀荊棘才看清楚，對方人數加起來不多不少竟然有九個之多。無奈穀荊棘也是個怪人，何況此時的他的怪脾氣已經上來了，人活一口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就壓根沒有想要去考慮對方的人多勢眾，更加沒有去想那一句“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眼見這一場因飯而起的矛盾還沒有那麼快可以結束。就在這時，眾人中走出一個看上去應該最有分量的家夥，一個長著一臉橫肉的大個子，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個“惡人”的那種，但此刻他卻是微笑著，是的，微笑著，略帶著詭異的那種微笑，後來穀荊棘才知道他就是嫻田中學二年級生中的“盾”，一個比較刺頭的存在。 　　大個看著眼前的這個緊握雙拳眼睛裡閃著火花身高卻還不如他的穀荊棘，淡淡地說了句：“先吃飯。”然後就又領著眾人到一旁的飯桌前坐下了，貌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穀荊棘見對方也並沒有說些什麼，也稍作冷靜了下來，想起飯還沒有吃上呢，就轉身又回到了打飯的隊伍中。這時候打飯的隊伍竟然很自然地給他讓出了一條道，穀荊棘於是就又走到打飯阿姨麵前，把飯盤一伸，打飯阿姨很快地就給他把飯給裝滿了，而且看上去似乎要比平常的還要多還要滿，平日裡多勻出來的半勺這一次竟然變成了一勺，穀荊棘心裡那個美啊，心說“還不錯。”於是很有禮貌地又對著打飯阿姨說了聲：“謝謝靚姐。”轉身就選菜去了。 　　這一天的中午，穀荊棘感覺自己吃得特別飽，也特別香，滿滿的一飯盤的飯，全部都沒有浪費掉，統統填進了肚子裡，嘴裡還念叨著：“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飯堂風波（二）】 　　507宿舍，吃過飯後，穀荊棘正坐在在宿舍裡的凳子上喝著水，感恩著今天這頓飯的來之不易，突然就聽到外麵一陣響聲，同宿舍小胖同學急匆匆地沖進宿舍：“老……老大，快跑……” 　　可話還沒說完，待到穀荊棘轉回身看就發現宿舍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很顯眼地且毫無意外地他就看到了站在當中的那個微笑中的大個，隻不過此刻的微笑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高興。 　　穀荊棘心裡像的明鏡一樣，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時候站在他麵前的赫然是在飯堂打飯時與之發生過矛盾的一眾人，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了。穀荊棘也已經從小胖同學口中得知，他們是嫻田中學高二學生，穀荊棘心說:“這是來尋仇了嗎？可這仇尋得也忒快了吧，肚子裡的美食還沒有被好好吸收呢，這下子可要做好非正常渠道的消化準備了。” 　　小胖同學是穀荊棘的同班同學，也是同宿舍舍友，還是同從老家出來的一老鄉，雖是剛在嫻田中學認識，但小胖也不知怎的就認定了穀荊棘這個老大，於是他也就成了穀荊棘的小弟之一，也是那唯一的小弟。 　　從小胖同學的情報介紹中穀荊棘得知，眾人在嫻田中學那就是老師眼中的“刺頭”，他們每次的行動都是九個人一起，就像是穿一條褲子的一樣。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好的感情，同出同入，從不例外。 　　閑來無事的時候，九個人也總會有那麼一些課餘活動打發他們閑時的無聊，本來是十個人一間的宿舍也變得隻有九個人在住，因為既沒有人願意和他們九人同一間宿舍，也沒有人敢和他們住在一起，曾經住到過這間宿舍的第十人，也由於適應不了他們的這個氛圍，很迅速地又搬出了他們的宿舍，名聲在外的503。 　　此情此景，穀荊棘知道逃是逃不掉的了，於是心下也打定主意。 　　“不就是一戰嗎，聚合我所有勇氣沖破極限，超越自我，傳說就要再次出現。”耳畔仿佛響起了那熟悉的旋律—— 　　“站在寂寞街頭吹來一陣狂風， 　　胸口燃起了一股的莫名沖動， 　　太陽月亮和我的死對頭， 　　我的字典沒有半個NO， 　　是非不分讓人難以忍受， 　　黑白不明你想搞些什麼， 　　黑壓壓人群緊握他的拳頭， 　　看我到底何時要出手 　　……” 　　穀荊棘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水杯，左右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雙手半拳半掌地握了握，然後看看左右兩邊能不能找到比較稱手的家夥。剛放到桌子上的水杯？新買的，舍不得。坐下的凳子？再看看他的前方，也還躺著四張一模一樣的，又再看看麵前的這一堆人……穀荊棘無奈搖搖頭，心說倒黴倒黴真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的那種，於是最後無奈站直，雙掌繃直了兩眼望著眼前闖進來的這九人。 　　闖進來的人之中一個長得比較矮小的先開了口，隻見他大聲地說了句：“你是不是也打籃球的？” 　　“什麼？我聽錯了嗎？”穀荊棘心想著，明明是見對方如此來勢洶洶，他還生怕讓宿舍其他人再繼續待著這裡，保不齊真會給他們惹麻煩，於是提前讓他們先到外麵等著。 　　若說要一致對外，穀荊棘相信他們宿舍這些個書呆子們還沒有那個勇氣和決心，雙方之間的感情也更加是談不上，至於打抱不平……此刻的小胖同學倒是神勇，他就橫在二者中間，一會看看這邊，一會看看那邊，然後……然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站那邊才好，愣愣地就待在原地，掌心的拳頭倒也是緊握著。 　　愣了一會穀荊棘對小胖說道：“小胖，如果宿管大叔上來了，提前告訴我一聲。” 　　穀荊棘是507宿舍的舍長，也是這個宿舍裡的老大，雖然平日裡很少發號施令，但是他所說的話，宿舍人大都是言出即從的，也沒人會違背他的意思。 　　小胖點點頭，說了句“好”，也就跟著宿舍裡其他人走出去了。 　　於是，偌大的507宿舍裡便隻剩下穀荊棘和進來的那九人，宿舍外除了本宿舍的也還有其他的吃瓜黨們在不時朝裡麵張望，他們議論紛紛，有說“這下子有看頭了”，也有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也有正義一黨嘴巴裡說著要去報告宿管保安，但是卻又沒有人真的去，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宿舍裡頭是否熱鬧不說，宿舍外麵的熱鬧非凡一點都不差，探頭探腦的人不在少數，隻是他們更知道這裡的規矩，更是耳聞過“九兄弟”的名聲，“多管閑事無異於引火燒身”，雖然都想湊前來看卻又不敢過於靠近，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成為了那無辜的受害者。 　　宿舍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因為在那之前，裡麵的人就已經把宿舍裡的門給“哐”的一聲關上了，窗簾同時也“唰”一聲給拉了起來，外麵的人雖然知道裡麵一些什麼在發生著，但是卻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聽到裡麵傳來的眾人對話的些許聲音，貌似是說“籃球”。 　　穀荊棘的耳畔一直也在回響著那熟悉的、熟悉的旋律，響著，就這麼樣響著： 　　“我的嘴巴噴出了熊熊烈火， 　　我這個無名小卒絕不低頭， 　　就算再累也要拚到最後， 　　誰能了解我的心裡渴求， 　　……” 　　幾分鐘後，507宿舍那青色的厚重鐵門“吱呀”一聲打開，外麵眾人趕緊把頭湊前去看，於是他們詫異地看到穀荊棘和“九兄弟”一眾手挽著手，肩並著肩，有說有笑地從宿舍裡麵走了出來。 　　小胖見狀快步地走了上來，用手輕輕抓了一下穀荊棘的衣袖。小胖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穀荊棘看著小胖，竟然笑了，笑得小胖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心驚肉跳，有些不知所措，有些…… 　　心說：“老大這是瘋了嗎？真的是瘋了嗎？” 　　打從這天開始，嫻田中學“九兄弟”消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兄弟”，高一（3）班副班長穀荊棘也從一名嫻田獨行俠轉變成為了嫻田中學十兄弟中的七弟“班長”。經常會看到眾人出現了籃球場上，歡聲笑語，燃燒青春。 　　穀荊棘有喝酒的嗜好，他是覺得身為武林中人不喝上幾杯就少了點英雄氣概，所以每一次十兄弟聚在一起碰杯的時候也總會把“兩杯不醉，三杯不倒”的穀荊棘叫上，隻是穀荊棘卻從不參與他們的其他刺頭行動。據大哥“盾”說：“班長”年紀尚小，刺頭嘛？則是影響形象。” 　　雖說校風嚴謹，但嫻田中學不遵守紀律的人還是有的，“十兄弟”，便是其中之一。隻是平日裡和其他人各自不相往來，時常碰上了對方聚集在一起，也都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誰也挨不上誰。 　　每次吃飯，十個人都是聚在一起。高個子二哥“大鵬”負責打飯，以他那在嫻田中學校園內屈指可數的身高，區區十個白飯不在話下。負責打菜的則是動作很靈活的“大俊”和長得看起來相對較兇的五惡“懵鬼”，“大俊”可以很迅速地同時打好幾份菜，而“懵鬼”則是用身體占著身邊的空間，隻需另外再有兩個人接應著他們就可以了。“班長”穀荊棘負責的是每天飯後的紙巾工作，那時候503宿舍的第十人阿牛同學還沒有出現，於是每一天穀荊棘都會卷上鼓鼓的幾圈紙巾塞到口袋中，等到飯後十個人輪流地撕著用，而餘下眾人則是負責霸占飯桌，從不落空，更不失手。 　　這一天的中午，十人又聚在一起吃飯，“大俊”和“懵鬼”領來了10個盒飯，找書苑 www.zｈaosｈuｙuaｎ.coｍ每個盒飯裡都裝著雞肉和青菜。坐下後，“小俊”手快，首當其沖搶了一份，眾人也陸續領取著自己的盒飯。穀荊棘拿了最後的一份，把飯盒蓋子朝下底部朝上往餐桌上一放，慢慢打開，掰開筷子正準備開吃的時候，“小俊”呸的一聲狂噴著，然後就把手中的整個盒飯給扔餐桌上去了，眾人愣愣地看著他，都還沒能反應過來。 　　隻聽“小俊”說道：“什麼破飯堂，才第一口就吃到雞屁股，真該拿炸藥給炸了。” 　　眾人聽罷，笑得前俯後仰，無不把口中的飯給噴出來，穀荊棘也不禁用雙手拍打著餐桌，肚子也有了些許疼痛的感覺，此情此景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目光往這邊看過來。這邊熱鬧還沒散，那邊十弟“凱”卻已經三下五除二第一個吃飽了，隻見他規規矩矩地把飯盒給蓋了起來，然後拿起三根筷子往飯盒上並排插了下去，對著麵前的“小俊”就雙手合十拜上了，一邊拜還一邊嚷嚷著:“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讓還沒吃飽的眾人再度噴飯不已。 　　穀荊棘的雙手不自覺地也往餐桌上使勁地拍著，拍著，心說，我這個肚子啊，哎呦…… 　　周邊的目光無不又刷一聲齊齊往這邊掃過來。 　　從此之後，每次茶餘飯後，大家都會拿這個事出來取樂，為“小俊”的雞屁股點贊，為躺著中槍的“小俊”默哀。穀荊棘也發揮了自己的音樂才能，為“小俊”的奇遇配樂填詞，拍著桌子打著調子情不自禁地唱上了：“我愛雞屁股呀，雞屁股呀，雞呀雞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