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宗和蕭皇後的過往(1 / 1)

盡管當天下午想去椒房宮裡申飭董貴妃,被皇兒打斷,蕭皇後還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高宗無所顧忌地寵溺皇貴妃,這就像一根刺,紮進蕭皇後的心中,怎麼都不好過。   從大的方麵來說,建國才剛剛半年,你高權是不是要以國為本,怎能偏寵一妃?往小家方麵想,我蕭皇後才是陪著你一路走過來的女人,你不顧忌我的感受也罷,那也應該把我皇兒放在心裡吧?推三阻四地不想立太子,真要為那小賤人肚子裡的賤種讓路?門都沒有。   ?   實話實說,高權不是沉迷女色之人,蕭皇後也不是那麼善妒的女人。高權出生於豪門望族的大家,是當地三大家族之一。從小就養尊處優,想要女人不要太容易。   豪門大家裡的通常做法,男孩長到十四、五歲還沒有暖房丫鬟的話,家裡都會安排一個,好讓成年的男孩初通人道。可實際十八歲娶蕭昭清時,高權隻納了一個妾,還是母親放他房裡的。現貴為皇帝,後宮裡一位皇後,一位皇貴妃,再就兩位妃子,一位美人,還算是乾凈。   隻是自見著董貴妃董麗娜後,高宗就挪不開身了。蕭皇後是他的結發妻子不錯,可他們都清楚,彼此不過是政治聯姻的結果。何況他清楚蕭皇後心裡的人,不是自己。年輕時,一心撲在權力爭鬥中;亦或是沒有遇到可心的女人,娶誰不是娶?   現在可不一樣了,董麗娜是高宗真正動心的女人。她完全就是高宗心目中妻子的樣子。   ?他喜她的溫柔體貼,喜她的千嬌百媚,喜她任性而不驕縱,喜她純真而不做作,更喜看向自己的眼神裡,那絲絲隱藏不住得深情和崇拜。   是的,他沒有看錯,就是那種女人依附在男人身邊、把他當成天一樣的那種崇拜。他們是真正心靈上的水乳交融,不帶世俗之氣、不參雜利益糾葛,傾慕之情從心出發。高宗深陷其中,如情竇初開般莽撞少年而不能自拔。   就算他貴為天子又能如何?見怪了獻媚之人,聽慣了奉承之語,瞧慣了高門大戶裡養在深閨女子,如一個磨子刻出來的人,哪來的激情?董麗娜卻自帶一股清新之風,攪動著高宗沉寂多年的心。   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當直擊人心的兩情相悅之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怎麼舍得放手?普通百姓遇到兩情相悅之人尚且十分不易,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天子,真情更是難覓。因此,即便是舍棄掉這個皇位,高宗怕也是在所不惜。   男人的思維和女人不同。高宗這是被愛情撞了下腰,深深地沉迷其中;而在蕭皇後的眼裡,隻是男人一時的自我迷失。這樣出現了矛盾就不可避免。民間俗語,‘雞同鴨講。’   而這樣微妙的時刻,被敏感的李子蒙抓住了。確切來說,是了解二哥高權的李三浦發現端倪,把此消息在和兒子那天的密談中,透露給了他。   李子蒙為何對武崇說讓宰相為三皇子的安危保駕?那時他心中就謀劃好了,抓住帝後的矛盾,以先帝重托為突破口,迫使高宗保住武以旻。   現在的武以旻猶如是條在帝後夾縫中生存的可憐小魚兒。帝後之間的芥蒂越深,他就越安全,對他們接下來的謀劃就越有利。“主子,烏德堡求見。”高連勇的近侍高福貴來書房垂手稟報著。   烏德堡是高連勇派去監視大護國寺的暗衛,沒要事,他是不會離開的。   “快去帶他來見我。”高連勇連忙放下正看著的文書,繞過書桌,往外迎了迎。   烏德堡是他最器重的暗衛之一,出自令人聞風喪膽的七煞堂。七殺堂的人,兇狠自不必說,像烏德堡這樣又狠又有點腦子的不太多,因而,高連勇對他很是信任,不然哪能享受如此待遇。隻見他剛繞過書桌,烏德堡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四殿下。”烏德堡行禮。上身著玄色的大襟交領,下身著黑色合襠單筒褲,緊束褲腳,很是乾練。   “不必多禮。快說找本王有何急事?”高連勇示意高福貴上茶。自己則穩坐在主坐上,盯看著烏德堡。心裡不免有些嘀咕。大護國寺還能有何事?難道是武崇有動作?   烏德堡向著主子拱了拱手,“四殿下,屬下今日見到了武以旻。”   高連勇聽聞,猛地從座椅上站起身,“誰?武以旻?”   烏德堡自知高連勇會大吃一驚,但事實上他確實是瞧見了。深知此事重大,不能不報。他言之鑿鑿:“四殿下,屬下沒看錯,就是武以旻,已經反復確認過。”烏德堡不再出聲,就這樣看著高連勇跌坐在靠椅上,臉色慘白。   “怎麼可能?你快詳細地說說具體的經過。”   一陣緊張過後,高連勇用手按了按緊蹙著的眉心,還真是頭疼。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烏德堡看了主子一眼,小心地組織著語言:“四殿下,屬下和往常一樣藏身暗處。今早那個武崇還是早起,在後院裡打了套組合拳後開始做早膳。不同尋常的是武以旻竟然出現,他們一起在前院裡吃了早膳,就在那根葡萄藤下。”   高連勇抬手打斷烏德堡的敘述,努力克製著臉上的不耐,“你確定他沒有易容?不是武崇裝神弄鬼的把戲?”   烏德堡眨巴眨巴眼睛,他知高連勇會有這一問。“四殿下,屬下雖然不能親自確認,但從那人的身段、說話的聲音、走路的步伐、慣常的小動作,無一不顯示那就是武以旻本人。”   高連勇聽到烏德堡的解釋,沉思了片刻,知是自己心急了。七煞堂是江湖上專門訓練暗衛的組織,有著嚴苛的訓練方法。他們不僅僅隻在意武力值,還注重包括跟蹤、刺探情報、暗殺、偵察、訊問、易容等七項訓練,因此取名七煞堂,也闖出了名聲。   對於自己陣中暗衛的翹楚烏德堡說的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還是信任的。本就術業有專攻:“好,你接著說。”   烏德堡低頭想了想,這才開口:“屬下奇怪的就是,武以旻生怕我們看不見他似的。開始我也心存疑慮,沒敢回來匯報。就繼續緊盯著,看他還玩什麼花樣。四殿下可知,武以旻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大護國寺。他逛了朱雀大街,並在南城樓上了香,後又在五華樓的聚仙閣裡用的午膳,這才回到大護國寺。屬下深知這事透著古怪,遂趕緊回來匯報。”   烏德堡越說,高連勇的眉頭就越緊。他還真摸不準這個‘武以旻’意欲何為。不管是真人沒死,還是別人的易容,都是來者不善。他感到了陣陣寒意。   “現在那邊可有人在盯?”高連勇平時隻對烏德堡下令。暗衛人員的調配,都放手給烏德堡負責。   “有,我們一直都是兩人一組輪換,隻盯梢不近身。”烏德堡心裡忐忑著,不知主子可還滿意?他可不敢讓手下貿然近身,那就暴露了。   果然,高連勇似下定決心。烏德堡見他握著茶盞的手指關節發白:“明天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隻要他出門,我都要最終的結果。”   烏德堡心中了然。得到主子的指示後不再惶恐。他點點頭,給了個肯定的眼神。   高連勇沉著臉,陰損地盯著遠處,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地說著:“是人殺人,是妖捉妖,這般裝神弄鬼,那就讓你現出原形。”眼裡兇光畢現。愣是把殺人不眨眼的烏德堡,嚇得一哆嗦。   高連勇見自己在下屬麵前透露得過多,有些不耐煩。於是揮了揮手讓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