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在禦書房裡被皇後母子給氣飽,抬腳就來到了椒房宮。 董貴妃見皇上臉色不好看,雖然不知所為何事,卻也隻能柔聲地勸慰著:“皇上今來的這樣晚,怕是累著了吧?臣妾給您揉揉。” 不等皇上應著什麼,自顧起身站到皇上身後,伸出蔥白柔軟的小手,放在高宗兩邊的太陽穴上慢慢地揉搓著。 董貴妃有手絕活,就是繼承了她母親的衣缽,擅長按摩,手法獨到。高宗平常有個頭疼腦熱的,或被瑣事煩著,都喜歡上董貴妃這來一趟,保管一會就神清氣爽的。 這會高宗閉著眼享受著愛妃的溫柔呢,偶爾後背貼上了微微隆起的小腹,讓他突然想起如今董貴妃已有五個月的身子,心中不舍。 睜開眼,伸手握住那心心念念的柔夷,把人拽到麵前,按坐在腿上:“愛妃,朕怎舍得讓你受累?你陪陪朕就好。” 到底是年紀輕,已經五個多月的身子了,臉上沒有一絲孕斑,仿佛還是剛被剝殼的雞蛋,那般鮮嫩。高宗吞了吞口水,忍不住親上一口,什麼煩心事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眼見一抹紅暈在臉上染開,吹彈可破般的小臉映上嬌羞,更讓人欲罷不能。高宗這時心底裡升起的不是單純的欲望,而是對心愛之人的眷戀。前半生的蹉跎,換來今生今世的愛人,覺得值了,更不會放手。 他緊緊地把董貴妃擁在胸前,低聲在她的耳邊說著:“愛妃,我們一起養育好即將出生的皇子,可好?”一雙溫熱得大手覆在小腹上,感受著新生命的美好。 董貴妃愣了愣,皇上竟然說出這句話來,怕是被那兩母子氣著了。心裡不落忍,眼中寫滿了不舍:“都聽皇上的,臣妾定會盡心教誨。” 看見高宗緊皺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伸手拂上皇上的臉頰,小手牽起他的嘴角往上推了推,“多笑笑這才好看嘛。”嘟起一張小嘴,在高宗的臉上又各親了一下。 高宗哪能就這樣讓愛妃放開?悶哼了一聲,大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親上那個紅唇,略帶侵略性地撬開貝齒,肆意地索取著。唇齒間,他們渾然忘卻了自我。 ? 蕭皇後眼看著高宗往椒房宮裡去,咬碎了壓根也無可奈何。 看著跪在眼前的皇兒,腦仁突突地直跳,無邊的煩惱快將她吞沒。 他讓皇兒跪在德福宮裡,就是要自己好看。高權,這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無情。 跪在地上的高連勇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母後。看著她臉上的一閃而過的猙獰,暗自笑了。以他對母後的了解,這是真動怒了。一直念著夫妻情分不願動手,這次不願忍了。看來今天這頓訓斥真值。 “還有五日這宮裡就要舉辦藩王進京的第一場宮宴。這也是你父皇登基以來的第一次招待各路藩王。你父皇很重視,不容有失。母後沒多少精力忙其他的俗務,皇兒就不要進宮了。不過,這場宮宴,才是本宮最想要辦的。到時,四品以上官員的成年嫡女都會進宮,皇兒睜大眼睛即可。” 因為在罰跪,高連勇挺直腰身,給母後行了禮:“皇兒叩謝母後。” 蕭皇後嘆息一聲,“母後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今後可要給本宮仔細些,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高連勇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看得蕭皇後心中舒緩了些。“母後放心,皇兒再不會魯莽,連累母後受牽連。” 蕭昭清一聲冷哼,“讓那狐媚子多得意些時日。俗話說得好呀,笑到最後才能笑的最好。我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想著自己的計劃,堵在心口的那口氣才消散了不少。高權,你我之間的戰爭開始了。 ? 就在宮宴的前一天,是李宰相李三浦的三十八歲生辰。李宰相本來人就低調,加上王元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著,也沒甚心情做壽。 但再怎麼,府中親人間還是要走動的。這不大清早,慕容霜去延年閣裡給老太太請安,就遇見三嫂周氏,帶著二侄女李娉婷和四侄女李穎已然坐在了延年閣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眾人見過麵,周氏笑語盈盈地看著坐在主座上的老太太福了福:“都說兒的生日娘的難日,今日是我們府上四爺的生辰,三十八年前的今日,我們老太太也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 老太太前兩日才得知了乖孫女李嫣然的遭遇,又氣又嚇鬧了頭疼。今早起身金嬤嬤給她帶了寶藍色的抹額,中間鑲嵌著寶珠隨著老人笑得直晃蕩:“老身都這一把年紀了,還說這些做甚?” 用手點了點周氏說道:“三媳婦這般的伶牙俐齒,說的好像你沒有生兒育女似的。老三媳婦啊,我問你,當初生小四兒穎丫頭時,又是早產又是橫位的,是誰丟了半條命來著?唉,我們女人啊,不易。這做男人嘛,更不容易。二丫頭,四丫兒,你們可聽好了,孝順父母,尊敬公婆才對得起他們的養育之恩啊。” 李娉婷和李穎姐倆,趕緊站起來福福身子,乖巧地回答著:“孫女記下了,祖母。” 老人家總是被李嫣然受驚的事情,搞得心煩。想著她們姐妹平時走得近,就打發她們去了清芷榭。 “母親,是不是有話要交代?”慕容霜知老太太的脾氣。對小一輩從來都親厚,這兩姐妹剛坐一會就被打發了,老人家肯定有事情。 老祖母臉色微微發著白,有些浮腫的眼簾顯得她心思重重。扶額嘆了口氣:“老身昨夜輾轉反側睡不著,為嫣丫頭擔心。你們倒是做何打算的?明兒嫣丫頭去不去宮裡頭赴宴?” 慕容霜的心口跳了一跳,兒孫不孝驚擾老人家了,一陣辛酸。就算老爺貴為宰相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