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曉初穿越之前,為了做視頻,的確下了不少功夫去研究古代化妝品的配方,比她上學時代可勤奮、刻苦得多。 “我打聽的那家胭脂鋪子,和這銀樓是一個老板,我在胭脂鋪子裡逛的時候,老板就在樓上,”代曉初說道:“他發現了我這匹千裡馬!” 駱毅:“怎麼說?” 代曉初:“我在他家鋪子裡,想找夥計給拿試用裝,夥計都不知道什麼叫‘試用裝!’ 隻說可以打開看看、聞聞,但不讓動手試; 我說不讓試怎知好不好?夥計說聞味兒不就得了? 你們說哈,這些往臉上塗的、抹的東西,聞味兒有什麼用?又不是香水?” 駱毅忍不住提醒:“香水是什麼水?” 代曉初大咧咧揮揮手:“就是香露啦!薔薇水聽過沒?唉,你還小,肯定是沒見過,等會兒姐送你點兒,可香了,別家都沒有! 姐就是在胭脂鋪小露一手,被老板看上啦!” 代曉初很是自得。 她這次“離家出走”真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她不過就是熬夜剪輯視頻有些累,趴桌子上睡著了,誰知竟穿來這麼個世界,遇上那麼一家子、甚至一村子人。 她心想,來就來了,帶著家人一起致富不是很好?種地能賺幾個錢?卻被家人好一頓罵,隻讓她去乾各種又累又臟的活兒。 所以道不同不相與謀,自己乾自己的! 這不,一進城,果真與鄉下人就不一樣,自己小露一手,就讓老板看出她有本事,把她留下了? 隻不過…… 代曉初說道:“隻不過,我這不是租不到鋪子嗎,老板說了,我一個姑娘家想租鋪麵不容易,需要官府給開具很多手續; 辦手續需要打點很多人,我那點兒錢怕是打點完了就不夠租鋪麵了……呀,大叔,您別誤會哈,我不是說您借我的錢少; 我是覺得老板說得有道理,老板說了,看我聰明,可以讓我先在他鋪子裡做工,攢些銀錢; 讓我幫他把鋪子裡的貨品改良改良,疏通關係的事情他幫我做; 這樣回頭我就能開自己的鋪子了。” 李蔚玨感到不對勁:“你出賣自己的本事賺錢沒什麼錯,但是把開鋪子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小屁孩兒,你懂什麼?”代曉初說:“我想開鋪子,又是要找父兄、又是要查看我的戶籍,我是偷跑出來的,哪裡拿的出來? 我不找人幫忙疏通關係還能怎麼辦? 再說老板給我的工錢可不低,試用期工資待遇,和他們家正式夥計是一樣的! 雖說每月一兩銀子太少了,可包吃包住啊,也不算虧,轉正就是五兩銀子呢; 而我也缺少開店經驗,正好學習學習,我說要先在銀樓乾,說我能在銀樓照樣把胭脂賣出去,老板同意了; 我也正好看看銀樓是怎麼經營的,學學,回頭我也開,我能設計出更好看的首飾,比他們這裡強!” 駱毅一邊聽一邊點頭,覺得代曉初這確實是條路子。 人總得有門手藝才行,不然,就像她自己,高中畢了業依然是什麼都不會,隻能找些出大力的活兒乾。 李蔚玨卻是閉了嘴。 交淺言深,人家還不樂意了。 反正跟她又不熟,該提醒的提醒了,對這個僅有兩麵之緣的代曉初也算仁至義盡。 駱毅做主,給黃酉和胡澤胤都選了幾樣七零八碎的飾品,李蔚玨卻是什麼都沒要。 李蔚玨心裡苦啊,家裡沒有一文錢是屬於他的,他不好意思張嘴要東西。 駱毅卻是根據自己的眼光,給李蔚玨挑了幾件,李蔚玨裝作沒看見,心裡偷著樂。 “你們還價,”代曉初悄聲說:“還多低都行,老板說了,隻要你們滿意就好。” 說完還捂著嘴使勁兒樂:“他們可怕鮑大叔了!” 鮑魁卻沒有占這個便宜,全都按原價支付了。 出了銀樓,駱毅問:“爺爺,我們為什麼不還價,宰死店老板算了!讓他們歧視咱們!” 鮑魁說道:“不能那麼做,老板是說可以隨便我們還價,可真正操辦這件事的卻是代姑娘; 咱們壓低價格心裡痛快了,但老板卻會把少賺錢這件事記在代姑娘頭上,回頭她該不好做人了; 姑娘家好不容易找到個事情做,別讓咱們給坑了。” “下次繞開這家店!”李蔚玨說道:“離姓代的遠點兒,她離家出走,她家什麼樣兒咱還不知道,別讓人以為是咱攛掇的,麻煩!” 鮑魁家住的離村裡人遠,平時出入也不走一條路,碰不上,還真不知道代曉初家裡丟了個人後怎樣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車裡隻有黃酉在看著東西,胡澤胤去買掛車了,李蔚玨又開始擔心胡澤胤是不是又花高價。 還好,這次,胡澤胤已經學會“貨比三家”。 陪李蔚玨去學塾認門時得知,先生不在,看門的說,等農忙結束後再麵試收學生。 如此一來,李蔚玨還可以在家玩兒上二十多天。 李蔚玨買了一堆書,隻是買不到法律相關的書籍,隻好回家琢磨那些繁體字。 李蔚玨發奮圖強的時候,駱毅也沒閑著,天天研究菜譜,把在縣城裡吃過的館子裡的菜都嘗試著做。 其實駱毅最累,她研究烹飪都是在閑雜時間,白天大部分時間在地裡,別人農忙,她也農忙。 黃酉和胡澤胤被她“奴役”得腳不沾地,沒趕上播種糧食,那就播種蔬菜,一百畝地,不能閑著,萵苣、蔥、蒜、黃瓜、山藥、冬瓜、茭白、芹菜…… 縣城裡能買到的菜種,全都種個遍。 村裡人都嘲笑:“誰家用這麼好的地種菜?房前屋後種種,夠吃就行唄!” 還有說:“種菜那得天天澆水,天兒越來越熱,一天得兩遍、三遍的澆,一百畝地啊,誰家伺候得起!” 駱毅才不管那些。 現在家裡有兩輛馬車,專門用來去河邊拉水,黃酉和胡澤胤負責澆地,駱毅負責瞎指揮,整天不亦樂乎。 日子過得充實,鮑魁也不肯閑著,背上他的小包袱,又出去尋找二皮匠的活兒了。 “這樣不行,咱們應該給爺爺開個皮匠鋪子。”駱毅看著鮑魁的背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