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禮送完,紀時放下了心。 又擔心司飛雀的身體,拉上她就急著回去打坐修養,快言快語。 “被一隻築基四層的巖角犀牛記仇埋伏了,隻反割了其犀牛角,其餘的問你二哥二嫂。” 說罷飛速離去。 孟晴說了兩頭犀牛之事,司舉在旁評價:“冤家一對。” 李涇然才明白事情原委,很快就苦了一張臉,“我拿不出什麼東西當禮物啊,還是兩個,我得再去看看任務榜。” 李涇然作為一名標準劍修,身上沒有好東西,好東西都在劍上。 孟晴想起走鏢的事,向李涇然講了下個月他們一家走鏢的打算,邀請他同去,“這不就能弄些稀奇東西了?” 李涇然一想,確實如此,就利落地答應了。 “不知大哥、雀姐要養傷多久,或許他們也想去走走。”李涇然還想著大家一起去,話音剛落,紀時、司飛雀兩人又急匆匆地進了院門。 “瞧我這破腦袋,百巢蜜和猴兒洞的收獲還沒分呢!” 司飛雀敲敲自己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又拍了紀時一掌。 紀時隻能訕訕一笑,他確實忘了這事,隻想著司飛雀一築基就透支了靈力連用三次神通,要好好修養才是。 “等你們修養好再分也來得及,不至於…”孟晴啼笑皆非,再次有些無奈。 “不礙事,先分了再說。”都被拉過來了,紀時也不急了,總得讓內心寧靜,無事牽掛才能修養得好不是? 李涇然吃驚後倒是精神一振,“來都來了,看看有什麼好東西。” 司舉也默默圍了上來。 “百巢蜜裝了三罐,隻是剛進猴兒洞就被犀牛沖進來襲擊,匆匆一卷,不清楚裡麵有什麼。”司飛雀一邊說一邊將收獲從儲物袋中取出。 赫然間,院內桌子上出現了六個樸素的罐子和一堆稍顯蔫巴的果子,一股雜著蜜香、果香、酒香的氣味迅速竄出。 “猴兒酒!”司舉曾在大戶人家為妖獸治病時見過,聞之不忘,故而瞬間認出。 “好東西!”紀時猛一拍手。 孟晴湊前聞了聞,眉笑顏開。 “正好各三罐,一家一罐,果子十二個,一家各四個。”司飛雀在取出時就通過神識知曉了數目,迅速在桌上劃分為三堆。 李涇然把自己的四個果子又分到另兩家堆裡,“我那四個果子就小橋和阿水各拿兩個吧,當作小禮物了。等我去東邊走鏢回來,再帶些稀奇玩意給她們當大禮物。” “東邊走鏢?”司飛雀疑惑,側頭一問。 孟晴又將自家下月的打算說出,司飛雀想去,剛想開口就被紀時截下,“我倆得看看,下月出發太急,不一定能恢復完全。” “成,身體最…”孟晴還沒說完,司舉也開口了,“我們不一定下月出發,也要看晴晴吸收完一罐猴兒酒要多久,到時再與大哥大嫂對時間。” 孟晴一驚,轉頭瞪大眼睛看著司舉,司舉默默牽起她手,對她點了點頭,孟晴忍下疑問。 李涇然沒意見,“那我就再找個宗門內短期任務做做。” 他自然也是要吸收一整罐猴兒酒,隻是修為高,就比孟晴快得多。 等到大家都離開,孟晴忍不住問:“怎麼一罐都給我了?還有你和阿水呢?” 司舉將猴兒酒放到孟晴手上,推著孟晴往屋裡走。 “這罐子不能封藏靈氣,我們買不起時間固定的儲物靈器,猴兒酒的效力會逐漸散去。” “晴晴,你體內水火靈根共存,兩者長久相斥下身體底子被糟蹋,猴兒酒對你大補。” “阿水還沒入道,又不是猴兒,承受不了這酒的精醇靈力,至於我,我不要。” “娘子,”司舉在堂屋停下,圈住孟晴的腰,將她牢牢抱在懷中,“我們家要長長久久的,你一定會築基成功。” 陽光溫暖,透過窗欞灑在一對壁人身上,深知身在情長在,前塵不共彩雲飛。 …… 在自家爹娘互訴衷腸時,司搖在正在書鋪裡找著記載中有關東域風俗的內容。 舍掉一堆寫著橫東陵修士實力高強最後不敵衍天宗弟子的書。 再略過海中獨享溫泉、品嘗大海稀有奇珍、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在海潮中獲得妖獸幼崽等一類虛大於實的記載。 司搖在最終在一本叫《桃花列傳》的書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內容。 通過和父母交談,再與前世知識結合,司搖在心裡清楚,自己抽到的是三階中品定海珠,在東域存數不多,但也不會少。 隻有一顆定海珠,自己家又沒有背景,上拍賣會就是被橫東陵壓價宰。 去了東域,隻能在集市中擺攤賣出,但更妙的方式就是私下裡以物換物。 但什麼情況才需要定海珠呢?司搖在通過《桃花列傳》知道了。 《桃花列傳》講一名男子出生在東海海島上,生而入道,不知為何仰慕衍天宗大名,一心向西求學。 在東域岸邊遇上一名哭泣的美麗女子,詢問得知,村裡需要平海珠平定洶湧海浪才能生存,但平海珠在橫東陵中需要積分換取。 橫東陵擇取弟子有兩關,第一關要在五歲時測靈根,第二關要在六歲時測悟性,好能在陵前參悟神通。 女子的村莊已經二十年沒出過有靈根的孩子了,而岸邊的平海珠即將失效。 村莊危在旦夕,向橫東陵求救。 橫東陵卻認為是村中人對天道不敬,使村莊久久沒有仙童誕生,毀滅是咎由自取,拒絕相救。 男子怒氣滿腹,再次堅定了前往衍天宗求學的心。 將自家海島上恰好多的一枚平海珠贈予女子,女子欣喜若狂,將其帶入村中,大餐招待,奉為貴賓。 大餐裡還暢飲了東海特色黑牡蠣酒,此酒壯陽補陰,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宴席分別時… 司搖在正要翻到下頁,眼前卻出現一隻修長的手將書抽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身後傳來書鋪老板語重心長的聲音,“小在,後麵的事可不適合小童子看了喲。” “好的,何伯。”司搖在咧嘴一笑,心想這東西她在前世都看過了,不就是英雄挺身,美人獻身嘛,她還看過真人版的嘞。 “怎麼今天都在看東域的書?”何伯整理著司搖在堆放在一旁的書。 “爹娘要趁著我拜入山門前帶我出去玩呢,說要見見世麵。”司搖在眼睛一轉,半真半假地說。 “那這次出門可以多結識些同齡夥伴,後麵在五百年一次的五宗弟子大聚上也有些熟人。”不愧是書鋪老板,何伯盡管隻是百來歲的築基修士,但也對五百年一次的活動了解頗深。 “什麼活動?”司搖在從沒在家裡人口中聽過這個,“五百年才一次?那不是有些弟子都活不到?” “非也非也,”何伯高深地搖搖頭,“好的弟子,是必定能活過五百年的。” “也就是你這幾屆剛好撞上大會,才能以新弟子的身份一同前去,使上五宗都對其餘四宗的未來基層實力心中有個底罷了。” “其餘弟子都要在每個境界優中選優,去參加這名為大會實為大比的比試。” 為了將書放回原位,何伯在眾多書架中穿梭,聲音飄忽不定。 何伯對書一向愛惜,從不用術法將書歸位,而是一本一本親自塞回。 念著五宗弟子大聚這一新事物,司搖在回到家中,卻見自家爹娘在堂屋裡正襟危坐,等著她回家。 伸進門的腳遲遲不敢落地,發生了什麼?她最近沒乾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