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雲婧夫人的風情(1 / 1)

山風落雨 臥龍印象 7142 字 2024-03-17

小羽隨著號管,穿過一條暗道,繞過一潭黑湖,又經過一處密林,彎彎繞繞,豁然開朗。隻見兩顆蒼勁古老的梧桐樹形成一個天然的門,橫梁上刻著黑色的兩個字“雲宮”。轉過梧桐,便進入一處宮殿,宮內奇花異草,芳香四溢。   幾位婀娜多姿,發飾異常古怪的侍女上前,將那女子的墨綠色披風褪去,女子一身素淡的綠色華服露了出來。隻見這女子雖是婦人打扮,一身珠光寶氣加身,別有一番華貴和綽約。   小婦人命道:“去拿些食物過來,與她。”   侍女答應一聲:“是!夫人。”   小羽暗自稱謝:正合我意,就算死在這妖界,也要做個飽死鬼。   不一會兒,幾位侍女端上來許多點心、瓜果和蔬菜。小羽也顧不得許多,大口大口飽餐起來,   吃飽喝足,打了一個滿意的飽嗝,小羽見那少婦人從頭到尾都花癡般地盯著自己,心中雖有些不自在,暗想:“這女子為何這般癡癡看著我?哦!難道是我這一身男兒裝扮太帥,對我產生什麼幻想不成?”   想到此,她又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寒酸,破爛的裝扮,又覺不像,會不會我哪裡衣冠不整或是頭發亂翹了,想到這裡,她下意識理了理頭發。依舊冷場,不免有些尷尬。見婦人看似也無惡意,便大膽問道:“這是哪裡?危月雁可是被你們抓去了?”   那婦人點點頭,遂又問道“你認識危月雁?”   小羽點頭道:“爺爺素愛養鳥,危月雁是爺爺養的寵物鳥,我自然認識。”   那婦人繼續問道:“你又是今年幾何?父母何在?”   “我今年十三,父母早亡,自小被爺奶撫養長大。”   婦人又問道:“你自幼和爺奶長大,可曾看過什麼書?學過什麼技藝?”   小羽先是一愣,難不成這天下的女人都如此愛嘮嗑兒,妖界也不例外?死到臨頭了,還有人關心自己的成長經歷,受教育程度?這話問的是有些不應景兒,但小羽就沖著剛才那頓飽飯,也得老老實實回答,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就是這個道理。“我自幼在山中長大,不曾讀過什麼書,也沒有練過任何技藝。”正經場合,小羽還是比較謙虛的,不過她確實也沒什麼炫耀的資本。   婦人聽她說完,慢慢靠近她身邊,指著他她頸上漏出的紅繩問道:“你這項上所帶何物?可否讓我一看。”   這話有些曖昧,小羽有些不自在起來,退後一步,扯出紅繩,捧起琳瑯石說道:“是一顆普通的綠鬆石而已。”   雲婧夫人不知被促動了哪根敏感的神經,眼圈突然泛起了紅暈,眼睛也婆娑了起來。又似乎不願意被人察覺,扭身重新坐會堂中央的座椅上。小羽察覺有些異象,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雲婧夫人柔聲問道:“這石頭看上去甚是好看,不知哪裡得來的?”   小羽答道:“自小便帶著,奶奶說這是我娘生前遺留給我物件。”   雲婧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過往,進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久,她又詢問道:“你既然和危月雁一起長大,是否發現危月雁和其他鳥有何特別之處。”   小羽自然不敢說出她和危月雁能夠溝通之事,這是她和危月之間的秘密。“沒什麼特別之處,危月雁比其他鳥類羽毛綠一些,濃密一些而已,但卻很笨,速度也比其他鳥慢許多。”   婦人點點頭,又問道:“笨?慢?為何?”   小羽答道:“危月雁以前被一群獵人用箭射傷過,有很多處負傷,所以行動緩慢。”   夫人莫名其妙點了點頭,表示深以為然。   小羽也點頭肯定一聲,暗想:這婦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聽到外邊一陣腳步之聲,婦人回頭對小羽說道:“以後再有人問起關於危月雁之事,你切記裝作不認識此鳥,莫再提起,切記、切記。危月雁在這裡很好,我會護它周全。”   小羽暗想,這婦人如此和善,也不像壞人,說話卻如此奇怪,難道她是想霸著危月雁,不還給我。不過,自己身處虎穴,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話語間,進來一叢人,為首的那男人,墨色金絲雀袍加身,年近中年,氣宇軒昂,不怒自威,有壓倒一切氣勢。見到小羽,上下打量一番,徑直走到那婦人麵前。婦人欠身讓座,男子還禮坐畢。   “夫人可曾問到了什麼。”那男人麵容冷酷,卻在話語間流露出一絲對那婦人的敬意和柔情。   婦人原來就是前麵肥瘦二怪所提到的雲婧夫人,而這一臉嚴肅,氣勢非凡的中年男人便是三界傳說中有冷麵妖王之稱的“溪穀子”。   溪穀子原有一妻,因體弱多病而早亡。生前育有一子,名喚骨蓉,遊手好閑,玩世不恭,妖王見其不成氣候,擔心自己衣缽沒有稱心的傳承之人,終日鬱鬱寡歡,更加殺戮成性。自得了這個雲婧夫人,對其百般寵溺,行事作風也隻有在她麵前才會收斂一些。   雲婧夫人見妖王如此問話,便恭敬回道:“這凡人不過是個鄉野丫頭,也沒問出什麼。”   小羽聽她這麼一說,先是一怔:她怎麼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溪穀子看了一眼小羽,問道:“丫頭?倒像是個小子。”   雲婧夫人回道:“凡界江湖中的女子為避免麻煩,素愛扮成男子模樣。”   溪穀子點點頭,繼續問道:“依夫人之見,這謎團究竟如何解釋?”   雲婧夫人隻是輕輕搖頭,柔聲說到,“妾身隨後慢慢與夫君道來。隻是這凡人留在我們妖界多有不便。”   “我這就派人,把她喂了小妖們。”溪穀子道。   “夫君難道不知嗎?妾身最忌諱殺戮凡人,不如還是將她放回去吧。”雲婧夫人嬌聲說道。   “隻是她已經知道危月雁的事,若今日饒了她的命,日後她若把消息走漏了出去,恐生禍患,還是投喂族人妥當一些。”溪穀子道。   “夫君,你就依了妾身嘛?”雲婧夫人正撒嬌之間。   隻聽小妖女進來稟報道:“小王殿下來了。”   溪穀子“請”字還未出口,隻見大廳之中,已經進入一位少年。   少年身著烏金色長袍,一臉不屑和叛逆。見了溪穀子,隻是略略失禮一聲,道:“父王,可曾查出個究竟?”   溪穀子原本舒展一些的冷麵,立刻擰成一個疙瘩,“我兒何時對族內事務如此關心起來了?”   少年道:“這鳥是我捕來的,兒臣十分喜歡它,如果父王已經查明真相,還請歸還與我。”   溪穀子怒道:“放肆!此鳥關係本王長遠大計,豈能隨意與你?”   少年努努嘴,懶懶說道:“既然父王如此鐘愛此鳥,兒臣成全便罷,何必動怒。反正奪人所愛也是父王長項。”   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劃過,一記響亮的巴掌招呼在了少年的臉上。   少年的嘴角立刻湧出一股鮮血。他捂著自己的右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麵前這位麵目猙獰的父親,竟然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旁邊的雲婧夫人慌忙沖上前來,挽著溪穀妖王坐下來。“夫君,蓉兒隻是有口無心而已,夫君息怒。”   “父王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兒臣如若不是用靈氣護體,恐怕也難招架這一掌。”少年淡淡說道。   “逆子,可惜我溪穀妖王空有一番雄韜偉略,卻生出你這樣一位不思進取的東西。最近可有修煉?是不是又整日尋花問柳,沉迷於溫柔鄉裡?”溪穀妖王怒道。   少年答道:“多謝父王提醒,兒臣這就去用功修煉。”   “慢著”溪穀妖王喝道:“太和山剛剛傳來拜帖,下月初九,要舉行掌門繼任大典。帖中邀請你我一起前去赴宴,你意下如何?”   少年道:“太和山那幫老賊頭既然有意將兒臣作為質子,來抑製父王的雄韜偉略,兒臣樂意欣然前往。畢竟,山高皇帝遠,倒也樂得清靜自在”   “你!”溪穀妖王還想伸手再補一巴掌,卻又嘆息一聲,抑製住了怒火。“上了仙山,可不比在我們妖界,可以令你肆意妄為。”   “哦,各有各的妙處,父王多慮了。”少年答道。   小羽冷眼旁觀,見這爺兒倆,哪裡像什麼了父子?倒更像一對冤家。   “如若無事,兒臣告退了。”少年道。   “你好好準備一下”溪穀妖王道。   少年去後,溪穀妖王陰森的怒目轉向小羽,“庹風!”   “臣在”從門外閃進一位黑衣之人。“將這凡人暫且押入牢洞去,聽候發落。”   小羽心中一緊:連危月雁的影兒都沒有見到,怎麼能再回到那地獄之洞。   雲婧夫人柔聲說道:“那牢洞原本是關妖獸之所,她這一個凡界丫頭如何吃得消?關到竹園,命人看著便是了。”話音未落,早已將身子倚著溪穀子靠了過去。   溪穀冷酷的麵容露出些許柔情,摩挲著其婀娜的身子說道:“就知道你菩薩心腸。”   雲婧夫人麵色略紅,故作媚態,嬌聲說道:“這些凡人,在凡界哪裡見過那些兇神惡煞之獸,見這丫頭也怪讓人可憐心疼的。”   溪穀子調情道:“夫人是在說本王也很兇煞嘍?”   雲婧夫人媚聲回道:“妾身不敢。隻是......”   不等雲婧夫人說完,溪穀子已將那雲婧夫人一把攬入懷中,胡亂親熱起來。“今夜本王就讓你好好領教一番,本王的兇煞之氣。”   小羽見他二人如此不堪入目,甚覺不自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溪穀子憤憤起身進入臥房,雲婧夫人隨後跟了進來,服侍其更衣躺下。   那溪穀妖王本就是好色之徒,在妖界享盡各色千嬌百媚的妖女,在這秘魔宗就常年養著得也有幾十名,個個嬌艷如花、宛轉娥眉,唯獨雲婧被封為夫人,地位最高,亦是最得寵的一個,或許是這雲婧比起那些妖女,更加玉質天成,風姿綽約吧。   溪穀子將雲婧攬入懷中,輕聲問道:“本王許久未來,可曾想念本王?”   雲婧撫摸著妖王毛茸茸的胸膛說道:“大王要事纏身,又佳麗眾多,雲婧不敢專寵。”   溪穀子柔聲道:“妖魅再多,不如你一人如此的有風情。”   說完,便一番糾纏雲雨。   激情之後,溪穀子長嘆一聲道:“流沙劫被毀之事,查不清楚,本王寢食難安吶。”   雲婧夫人浮在溪穀胸前,嬌聲道:“是不是大王在封印朱雀妖後之時,有什麼疏忽之處?”   “魔雲珠乃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朱雀妖後由我驅使魔雲珠親自封印,不可能有讓她逃出來的可能性。這危月雁當年和她的主人明明是一起封印在流沙劫中,魔雲珠的封印在瀛洲大地之內,除了魔雲珠無人可以破解,這麼多年來魔雲珠與我寸步未離,它怎麼可能逃出來?而且它逃出來竟然還能活命,怪就怪在這裡,除非......”   雲婧夫人嬌聲問道:“除非什麼?”   “據古書記載,想要破解魔雲珠的封印,除了魔雲珠本身之外,唯一能夠破解封印之法,便是靈妖之淚,危月雁能夠逃出流沙劫,說明在妖後和危月雁之間,必定有一人是靈妖轉世。而妖後絕無可能,隻有這危月雁卻極有可能。”   雲婧夫人一臉媚態中擠出一抹疑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為什麼不可能是朱雀妖後?”   “我和淩波子與朱雀妖夫婦對峙幾百年,朱雀妖絕沒有可能是靈妖轉世。”   溪穀妖王繼續解釋道:“靈妖幾千年便會輪回轉世一次,時間不定,又無征兆。隻是靈妖的霸道妖氣法力無邊,威懾三界。距離上一次靈妖轉世,已經過去五千年了,是時候該來了。”   雲婧夫人從未見到溪穀子神情如此凝重過:“如果果真是靈妖轉世,對我妖界可是好事?”   溪穀妖王道:“靈妖乃妖界至尊,對我妖界本是好事。歷次靈妖轉世除了上古時期的靈妖——虛風,最終帶領妖界成就了妖界稱霸三界的偉業,其餘幾次靈妖轉世,都被仙界扼殺在繈褓之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並未形成氣候。如今,仙界一直流傳一句古老預言‘靈妖現,太和滅’。如果靈妖轉世一事,讓太和山那幫老鬼知道,定然會動殺戮之念,仙妖二界必然會經歷一場浩劫。如果我能夠保護靈妖周全,藏住這個秘密,到時候靈妖修得正果,釋放出霸道妖氣,三界之內,定然無人能敵。到時靈妖之力便能為我所用,三界共主之位必將是我的,三界之內唯我獨尊,何等暢快。”   “如此而言,朱雀妖後可能早就死於流沙劫中,而這危月雁能活命,倒是有可能是靈妖轉世?”   “極可能如此,否則魔雲珠十幾年來未曾離我半步,流沙劫被毀,危月雁現身之事,如何解釋?”溪穀子道。   “但這危月雁看似法力全無,而且還有傷勢在身。”   “這就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流沙劫原本就會吸收一定靈力,而且沖破流沙劫之時,必會遭受千刀萬剮之痛。目前,危月雁法力微息,內傷嚴重,應該是與流沙劫有關。如果他果真是靈妖轉世,有靈妖之氣血護體,此傷終究可以恢復,再用心打造,達到金丹期實力,靈妖之力必然會得到修復。”   雲婧夫人嬌容上的疑惑愈加凝重,溪穀子愛撫著她如雪的手臂,說道:“此事關係到太和山的生死存亡,關係到我妖界的雄霸偉業,定不能有半點閃失。所以危月雁必須秘密看管,專人馴化。此鳥不管是不是靈妖,我要親自調教一番。”   “如此甚好,妾身雖是婦道人家,但亦要全力支持大王的一統三界之大業。”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