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入局(1 / 1)

謝靜淞心情復雜。   她知道自己的穿越並不簡單,隻是沒想到還牽扯到了某些……不知名的存在,這就有些頭疼了。   雖然不知道它的延遲為什麼飆紅,但是來自它的窺視差點把她的小心臟揪出來踩爛——好在很快她就回過神了。   目前可以推測的似乎隻有它對她暫時無法造成什麼傷害——如果能,她早就形神俱滅了?   從床頭櫃上抄起銅錢,謝靜淞拿手指轉了兩圈,神遊片刻。   它有沒有惡意是未知的,想要她乾什麼也是一頭霧水的,細細想來,曲易久應該知道些事情,但他選擇當個謎語人。   ……來自張道馨的那點蛛絲馬跡已經被燒成灰了,那麼還能從誰的嘴裡套點話呢?   她長長嘆了口氣,跟被抽了骨頭一般躺了下來,舉起銅錢透過它的方孔看向簾帳:“玩成這樣有點煩啊……要不自裁一個?”   反正死了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   考慮到這裡是神奇修真界,隻怕死了也不能得到安寧,沒看見骷髏骨都得給人996打工麼?   謝靜淞最後還是認命了。   她將銅錢和玉佩一起揣袖袋裡,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溜溜達達繞著清平城轉了一圈,隨便挑了家不那麼順眼的路邊小餐館坐了下來。   漫不經心地聽著店家在她耳邊賣力推銷著“靈氣一鍋端”,謝靜淞那幾根閑得慌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眼睛向外瞥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聞尋音張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正在四處打量著這座有些安靜的城鎮,而邊上的聞知弦則是收斂了許多,他麵色沉沉、眉頭微蹙、視線下垂,好像在深思著什麼。   不想和他倆對上視線的謝靜淞偏頭看向店家,點頭道:“就這個吧。”   很快,不用心聽講的苦果就端上桌了。   平心而論,謝靜淞不是個挑食的人,至少知道糖餅裡麵埋伏了石頭子也會因為不浪費糧食而再啃一口,但這店家吹得天花亂墜的“靈氣一鍋端”味道實在太糟。   這和空口吃土沒什麼兩樣!一嚼就有濃鬱土腥氣在她的口腔中席卷而開。她嚼嚼頓頓,最後眉毛夾死了蒼蠅。   果然,不順眼是對的。   “這是什麼來著?”   忙著數錢的店家抽空瞥了她一眼:“靈氣一鍋端啊!裡麵有靈米靈菜靈獸肉,對你們這些修士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就很難評。   從剛轉悠的一圈來看,清平城比那個小鎮子乾凈了許多,青磚石在城中推出來一條又一條齊整的大道,有專人在兩側灑掃,走在上麵恍惚間都有了去逛古代旅遊景區的感覺。   但在謝靜淞看來,它少了些什麼東西。   她收回視線,又挖了一勺被土味填滿的食物,開始麵目猙獰地吞咽著,完全沒想到接下來會遭遇什麼。   “……”   被客客氣氣的城主府守衛攔在門外之際,謝靜淞暗嘆果然如此,她伸手從袖袋裡一掏,摸出來玉佩就準備遞過去。   “這是……”   話音未落,守衛一直握著的那柄長槍便直抵她的麵門,他大聲嚷道:“小偷在這裡!抓到小偷了!”   竟然是什麼都不說直接就翻臉不認人了!   謝靜淞微微後仰,避開了那閃著銳利鋒芒的槍尖。還不等她多說什麼,四周“刷刷刷”架起來一連串的同款槍尖便把她團團包圍起來了。   感覺稍微動一動就能被開十八個洞,謝靜淞保持著後仰的姿勢拿眼掃了一圈:“您幾位這是?”   有個聲音冷哼道:“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刑堂證供!”   她頓了頓,誠懇發問道:“……我能問下我怎麼就成小偷了麼?”   領頭的那個人不屑道:“那你能解釋城主大人用來邀請貴客的請柬為什麼會在你這麼個小修士的手裡?不要聽她狡辯,帶走!”   這場麵打起來可不好收場,謝靜淞乖乖將手舉過頭頂,看見倆高個子守衛舉著鎖靈鏈給她一手栓了一條,把她體內本來就少的靈氣全都排擠在外了。   領頭的人仔細打量著從她手中收繳上來的玉佩,冷笑出聲:“還有什麼可說的?”   她沒忍住弱弱道::“我這個隻是在路上撿到的,來還……”   又是不等她說完,一柄長槍便對著她的後背抽了過去,把她逼出了恰到好處的一聲痛呼。   舉槍抽她的人長著一雙狹長的眼睛,他嗬斥道:“休要再狡辯!”   “……”   好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話說了的謝靜淞放棄掙紮,她左右兩邊隨意看看,輕輕嘆了口氣。   不多時,她的眼睛就被好像什麼都會的修士拿術法蒙住了,兩片濃濃的霧填滿了所有視線,謝靜淞隻能跟著感覺被人推搡著向前走,指尖微顫。   等她的視力終於被還回來的時候,身後已經響起了重重的落鎖聲。   看管她的差役揮著像是骨製品的棍子敲了敲欄桿,警告道:“老實給爺呆著,等著提審!”   謝靜淞不想說話也無話可說,對著混著黑紫色乾涸血跡與灰塵泥土的地麵發愁了半天,最終還是刻在骨子裡的懶戰勝了潔癖。   她席地而坐,開始打量四周。   這牢房過於狹窄,跟樓梯過道似的鋪了窄窄的一片。若是個子高一點的囚犯甚至無法完全舒展開身體,隻能蜷成一隻流浪貓、流浪狗,才可以獲得足夠的安眠空間。   穿越不到半月就喜提監獄不知道幾日遊,謝靜淞覺得自己真是未來可期。   但現在,她顯然沒有被人放在眼裡——不然也不會連身都不搜查就直挺挺把她按進來了。   找了個地方將自己蜷成一團,謝靜淞悄悄拿手探進袖袋裡一摸,冰冰涼涼的觸感便立刻通過指尖回應了她。   是一枚靜靜躺在袖袋裡的玉佩。   ……幸好,她自己的請柬還在。   “這倆姓聞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想了想,謝靜淞覺得還是得逮著罪魁禍首罵,“不對,說到底有問題的果然還是莫蓄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