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但去莫復問(1 / 1)

莊生夢蝶 敝屋 10118 字 2024-03-17

“好啊!”風紋一邊整理著扶風衣服,一邊應答道,然後拉過他的手,把他護在了身後,笑著說道:“答案很簡單,因為我從始至終都知曉一切,大到古往今來,小到一花一木,隻要我想,便可以知曉一切細節。這裡不過是一場夢境,我是夢的主人,而你們,都是夢中人。”   “所以我自然知道水紋圖,自然知道目窺園計劃,自然知道七日散,一切就是這麼簡單。”風紋笑著說道。   “胡說八道,風丫頭,我們已經給足了誠意,這便是你的誠意嗎?”珅叔走近風紋說道。   “師姐,你之前問我山洞在哪?鬆廉給你查到結果了嗎?沒有的話,你可以自己去看,就在川蜀地區的芙蓉古城外的野林中。”風紋突然看向了阮青白。   “你什麼意思?”阮青白皺眉反問道。   “夠了!”侯謹山低喝了一聲,嘴角的笑意越發寒冷:“鬧夠了嗎?”   “這就是實話,可惜,你們都不會信,還總逼我說。唉,沒辦法,我以為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一些人,改變一些人,現在看來的確是我自作多情了。”風紋有些自我調侃地說道。   “長虹說,你在忻州與皇帝共乘一船,又與柳青青交情匪淺,你到底是誰的人?”珅叔問道。   “我以為我是岱海的人,但從今以後,我不屬於任何一個人。”風紋說道,這時,她感受到扶風的手依舊乾燥溫暖,便看向他說:“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緊張?”   “早就習慣了姐出其不意。”扶風倒是笑了。   “珅叔,我再告訴你一個你都不知道的秘密吧!”風紋說道。   珅叔皺眉,今日之事,實在是出乎意料,連他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師父,您每年上元節偷偷去看師娘,她不會還沒有原諒您吧?”風紋突然笑著對侯謹山說:“您說說,為了所謂的大業,都搭進去了自己女兒,怎還如此狠心呢?”   “嫂子還活著?”珅叔十分驚訝,轉頭看向侯謹山。   他隻來得及看到侯謹山臉色微變,還未做出反應,便覺得有一個冰涼的銳器從背後刺入了自己的腰腹間,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霸道而不容置疑的內息在迅速摧毀經脈,這招式,是鎖清秋?   他瞬間便失去了反抗之力,隻來得及護住自己的心脈。回頭之餘,隻見風紋往日吹的那把希聲,原來竟然內含劍刃,此刻劍刃已經深入了自己的體內。而風紋則冷笑一聲,一掌拍向了珅叔的胸口,並拉著扶風迅速跳入斷崖。   從珅叔問出那句話,到他吐血倒地,一切隻在眨眼間。風紋這一擊,太過迅猛霸道,唯有侯謹山能夠救他,也因此,沒有人能夠再抓住風紋。   因為剛要追上來的阮青白,直接便被明念擋了回去。   就這麼片刻,風紋便帶著扶風,消失在了目窺園的荊棘叢中。   很快,整座目窺園警鈴大作,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隻因宗主嫡傳弟子叛逃。   ……   ……   “這次是真逃亡了,扶風,傷勢怎麼樣?”在目窺園中,風紋帶著扶風駕輕就熟地穿梭在各個角落,努力躲避著一群群四處搜索的人。   “皮外傷,內力無損。”扶風說道:“這次姐也不拖後腿了,我肯定也沒問題。”   “怎麼說話呢你!這次跟上次能一樣嗎?”風紋說著拉過扶風,兩個人直接竄到了一棵大樹上,這時隻見一隊護衛匆匆從下麵走過。   “不過,侯謹山和珅叔都不能出手,師姐又被師兄牽絆,如今,誰也攔不住我們!”風紋說著自信一笑,向目窺園邊緣處探去,扶風也笑了,不覺熱血四溢,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目窺園內雖然守衛眾多,放在江湖中好手也不算少。但一來平日裡多用來製定計劃,搜羅情報,自然於武藝上有待提高;二來目窺園在山峰之上,唯獨靠鐵索橋與外界勾連,周邊又有四方海角亭護佑,平日裡很難有人擅闖,自然疏於防範。   而風紋又是極其熟悉地形之人,事發突然,倒是讓這裡的人無從下手。   “跟我來,目窺園內有密道,可以直接通往山下,隻是怕不太容易走。”風紋說道,他們肯定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從鐵索橋離開的,那樣太過紮眼,無異於找死。但像目窺園這樣的地方,不可能隻有鐵索橋一條通道,那一旦被外界斬斷鐵索,便無異於作繭自縛。   二人一路躲過守衛,來到了園林深處的一片月季花海。隻見各色的藤本月季花爬滿了入眼所見的各處墻壁、亭閣。   這時,風紋悄聲對扶風說:“鬆廉八成會在密道處攔截,你我前後夾擊,擒賊先擒王。此人功夫不如你,一定會帶很多守衛,我拖住守衛,你拿下他。”   風紋走到了花海深處,果然四周圍上來了很多人,為首的正是鬆廉。   “風紋,你果然找到了這裡,扶風呢?”鬆廉說道。   “那就讓我們看看各自的準備吧!時間倉促,沒來得及叫上多少人吧!”風紋說罷直接攻向鬆廉。   隻聽見鬆廉命令道:“小心扶風的埋伏!”   鬆廉在三位守衛的保護之下,看著對麵風紋的出手,越看越吃驚,因為他發現風紋就像是預先知道每個人將怎樣出手、怎樣防守、弱點在哪一樣,所以他立刻大喊道:“必須拖住她!等我們的人來!”   話音未落,幾乎是眨眼間,風紋便來到了鬆廉麵前,立刻有兩位守衛迎了上去,與風紋交手數招不見落於下風,就在這一刻,鬆廉覺得背後一寒,一把短劍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他們了嗎?”鬆廉說道。   “不,鬆廉,我們完全可以拿下你們這幾個人。”風紋說道:“隻是我要帶走你,這樣目窺園群龍無首,誰也攔不住我們。”   鬆廉被擒,三位守護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風紋看了一眼說道:“說到底我也算是個三少主,不會殺他,就是帶他走一遭。”   這時,陸續有很多人圍了上來,風紋一個跟頭翻到了一棵高大的粉色月季樹下,抽出希聲,斬斷了一片花枝後便露出了一個山洞。率先走進去,示意扶風跟上。   “再說一遍,我不會殺他;而這裡是離開目窺園的通道,無主令,任何人不得下園,違令者死,諸位止步吧!”說罷,風紋與扶風一同退進去後,直接駕輕就熟地觸動墻上機關,一座石墻迅速落下,將眾人擋在了外麵。   “宗主如此信任你,你為何背叛他?”鬆廉冷冷地說道。   “為了所謂的忠誠,你連自己最喜歡的姑娘都瞞著,如此榆木腦袋,跟你說了你也永遠都不會明白。”風紋說道。   “你什麼意思?”鬆廉有些慌亂。   “大師姐不是讓你查過幾個地方嗎?你怎麼沒告訴她?”風紋冷笑了一聲離開,繼續向前走。   “你怎麼會如此熟悉這裡?”鬆廉問道:“外麵已經戒嚴,你走到出口也會被擒。”   “鎮海樓下的命令是什麼?”風紋突然停住了。   鬆廉看著她,說道:“生死不論,不過你若肯跟我回去,或者還能有所轉機。”   “好一個生死不論,扶風,敲暈他。”   “你……”不待鬆廉說什麼,人便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風紋看了一眼說道:“這就叫秀才遇到兵,任憑他一肚子智謀,也抵不過你一個大拳頭,走吧!”   “姐,他不是說外麵被堵死了嗎?”扶風問道。   “不走正路,閉氣走水井,然後我們從水下遊到岸上,事到如今,隻能冒險了。”風紋說道,想起了一個人,隻希望她能手下留情吧!   “水井?哪來的水井?”扶風問道。   風紋沒有回答,隻是全速前進,走到了一個拐角後,用手敲了敲墻壁,對扶風說:“用全力,打三拳。”   扶風看起來頗為興奮,攥起拳頭,砰砰砰三拳後,墻壁裂開,流出了水。“原來這裡靠近水源。”   風紋直接閉氣,逆流而上,遊進了那個洞裡。   他們的速度很快,終於在即將達到極限時,看到了前方的光亮。風紋率先鉆了出去,緊接著便來到了湖麵,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回頭望去,身後正是那座高大的山峰。   扶風也從水麵鉆了出來,忽然風紋一把將他摁了回去,在水中搖頭示意,並用食指指了指天空。   光影重疊間,扶風看到了天上有一隻海東青盤桓而過,原來是北海亭訓練的巡邏鷹,竟然這麼快連它們都放出來了。   鷹飛走之後,二人立刻冒出水麵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互相對視一眼,難免疲憊又沉重。   於是二人就這樣,鉆下去藏起來,又鉆上來拚命吸氣,不知反復了多少次。   眼看著天空中又有一隻海東青飛了過去,兩個人趕緊鉆了上去。突然,風紋像是感到了什麼,再次把扶風拉了下去。   那隻海東青不知為何,竟然又飛了回來,而且就盤旋在二人所在水麵的上空,一圈又一圈地轉著。   過了許久,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海東青凝視著水中的風紋的眼睛,風紋也回視著它,它的腳上有一支極細的金環,原來這是北亭主薛蓮親自馴養的海東青,風紋還曾經在北海亭見過它。   海東青歪了歪頭,想了一會兒,突然飛走了,直接飛向了北海亭。   二人最快地速度鉆出水麵,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這裡離岸邊已經不遠了,吸足氣,便可直接遊上岸,到時一切都好說。   海東青飛得很快,直接回到了北海亭薛蓮的肩頭。薛蓮抱著雙臂:“要不?我就放一回水?這丫頭可是好大的膽子啊!有魄力,你不用回了,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逃回去。”   二人渾身濕漉漉地爬上了岸邊,直接便躲進了岸邊秘叢裡。   “海東青為何沒回來?”扶風小心問道。   “有人放了我們一馬。”   “那接下來去哪?”   風紋一邊跑一邊說著:“想讓珅叔不死不廢,師父至少三天離不開他;師姐少參與正事,一時接管不了;師兄不會真對我們下手。唯一麻煩的鬆廉,他若不被淹死,等離開密道再發布命令,至少也得三個時辰。我們都走到了這裡,他們又都不在,誰也攔不住我們。”   一路奔跑躲藏,黃昏時,兩個人便換了一身衣服,出現在了岱海城的街道上。大街上時常有人搜捕,可惜與目窺園相比,顯得實在是寒酸了些。   不知不覺,二人來到了一個頗為僻靜的小院前,這在岱海是很少見的,遠遠地,仿佛還能聽見裡麵的雞鴨聲。   風紋也沒想到會來到這裡,但既然來了,便敲了敲門。   裡麵很快有人走了過來,打開門後,竟然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婆婆。她的頭發盤得一絲不茍,穿著雖然樸素,卻十分乾凈整潔,平靜溫和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你們是?”   “路遇賊人追殺,可否請婆婆暫留一陣?”風紋問道。   按理說,遇到這種情況,所有人都會避之不及,偏偏對方立刻側開了身子,說道:“快請進。”   於是他們便走進了這所僻靜的小院中,一路上種滿了各式花花草草,還圈起了欄桿,裡麵養了許多雞鴨。   來到房間內,裡麵也甚是乾凈整潔:“放心住下來,這裡就我一個人,平時也挺孤單的。”婆婆說道。   “您不怕我們連累您嗎?”扶風問道。   “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去給你們做些飯吧!”說著,她便笑笑離開了。   “姐,她又是什麼人?”人走後,扶風小心問道。   “嚴格來說,應該是師娘。”風紋說道。   扶風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言。   沒過一會兒,婆婆便走了回來,手裡端著一盤烤地瓜,一盤黏玉米:“我這裡也沒什麼好吃的,你們將就著墊墊肚子。”   “婆婆說的哪裡話,這些自家種的東西,我最喜歡吃了。我叫風紋,這是我的弟弟扶風,還沒來得及感謝婆婆的救命之恩呢!”風紋笑著雙手接過。   “姑娘真漂亮,若是我的女兒還在,應該也該是你這個年紀了。”婆婆突然說道:“你們盡管留下來,我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婆婆您就不好奇我們從哪裡來?”風紋一邊吃著考地瓜一邊問道。   “無論從哪裡來,無論是好人壞人,都是母親的心頭寶。孩子出門在外,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餓了有飯吃,渴了有水喝呢?”婆婆說著坐在了一邊縫起了衣服。   桌上有茶,風紋自己倒了一杯,果然是師父平時最喜歡的茶。   “婆婆,您的丈夫也不在了嗎?”風紋有意問道。   “他還活著,但我永遠不會原諒他。他的世界隻有他的宏圖偉業,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不要。”婆婆說著這話,卻很平靜。   “那您為何不再嫁人呢?何必自己這樣枯守多年?”   “因為我還愛著他,有的人一旦愛上一個人,這心裡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婆婆說道:“我現在這樣便很好,姑娘可有喜歡的男子?”   風紋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敢輕易愛一個人。”   這時,扶風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外麵有人敲門。”   “我去看看。”說罷,婆婆便出去了。   小院外,四響刀躬身行禮:“夫人,今日可看到有一對姐弟經過?”說罷,遞過兩張畫像。   “他們是什麼人?”婆婆看了一眼,很平靜。   “是……宗主去年收的兩位弟子。”四響刀猶豫了一下說道:“夫人莫非見過?”   “沒有,隻是想看看,他又要犧牲什麼人,如今連自己的弟子都不放過了嗎?”婆婆說罷關上門,走入了小院中。   “夫人!唉!”四響刀也非常無奈,搖搖頭走開了。他和幾個兄弟經常便要來此照看夫人,但夫人從來不允許自己這些人離得太近。好幾次被發現之後,都被訓斥了一頓。   婆婆回到了房間內,說道:“沒事兒,放心吧!”然後走近了裡屋,仿佛在翻找些什麼。不一會兒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件嶄新的女子衣裙。   “女兒走後,我便一年給她做一件新衣,卻再也不能穿了。這是今年做的,姑娘若不嫌晦氣,不如把身上那件換下來。”婆婆笑著捧著遞給風紋。   風紋有些心疼,有些感動,雙手接過後:“怎麼會嫌棄呢?”   裡屋內,風紋換上了衣服,婆婆親自為她係好了腰帶,然後拿過一把檀木梳,細心地為她梳著頭發:“姑娘一看便是心善有福之人,不論遇到了什麼,皆是命中定數,不必心憂。今夜便在此安心住下吧!”   “婆婆,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風紋終於忍不住問道。   “姑娘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婆婆說道。   “去年上元節,我曾經跟師父出來玩。”風紋說一半,留一半:“他其實還記掛著您。”   “記掛便要回去嗎?丫頭,若人情是這麼簡單的事兒,你又怎麼會被他追捕呢?”婆婆反問道。   “本來也是我有愧於他。”風紋說道。   “姐,你其實從一開始就不認可師父的手段。”扶風終於忍不住插嘴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本也沒什麼。”婆婆說道。   ……   ……   第二日清晨,風紋和扶風悄悄離開了小院。   走在街道上,經過了一籠升包子鋪,風紋很想去吃,卻搖了搖頭,便準備離開。   “三少主,屬下剛辦完手續,您可不能就這麼把屬下扔下啊!”突然,一個賤兮兮的聲音在身邊傳來,嚇了兩人一跳。   “你這麼嚇人,是會死人的。”風紋這麼說著,扶風才收了已經刺向秦一生腰間的短劍。   “三少主跟我走吧!我都安排好了出城的馬車。”秦一生說道。   “你有錢安排馬車,不如好好回你的位置,去抱二少主大腿吧!當時我就提醒過你。”風紋也不理他,直接就走開了。   “誒,可別說,這就是二少主給我的任務,我現在是在執行二少主的命令,您想讓我走也不可能。”秦一生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   “怎麼找到我的?”風紋問道。   “這您得問二少主,他說讓我在這一代盯著點兒。”   “幸好他們幾個沒有親自追殺我。”風紋說。   ……   ……   鎮海樓內,氣氛從未如此緊張過。   侯謹山在房間內為珅叔療傷,已經一日一夜過去了,隻有珅娘守在身邊,不時地輕聲嘆息,明明應該是皆大歡喜地慶功,為何會發展到這樣呢?   “你為何要阻止我?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包庇?”二樓觀景臺上,阮青白質問明念。   “師姐若真這麼想,我攔不住您親自離樓抓她。”明念說道。   “哼!”阮青白走回了二樓內,隻留下了一個鼻音。   又是兩日過後,侯謹山終於收了手,不禁十分疲憊。   “唉,是我沒用,讓宗主費心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珅叔還有些虛弱,搖搖頭道:“沒想到竟然著了她的道兒,暗中行刺,下手還這麼重。”   “你太大意了,我也大意了。”侯謹山背著手走到了窗邊。   “觀景臺上我們這麼多人看著,若是正麵動手,她誰也打不過,誰想到她突然來這麼一招。這丫頭,絕對不能留。”珅叔虛弱地站起來。   “師父,弟子有事稟報。”明念敲敲門走了進來:“他們可能已經離開了岱海。”   “是麼?明念,你也費心了。”侯謹山忽然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明念。   明年立刻雙膝跪地,說道:“弟子願受一切責罰。”   “無妨,起來吧!”侯謹山擺了擺手:“把人都收回來,不必再找了。”   這下不僅是明念,連珅叔都十分驚訝:“宗主,這是何意?那丫頭知道得可不少!”   “《漸積經》剛到手,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岱海的人馬是為了大業,不是為了私仇,準備閉關吧!”   “可是那丫頭可能威脅到我們的大業!”珅叔說道。   “我相信她是不會真的做出對岱海不利之事的。”明念說道。   “珅叔,你覺得如今誰能把她抓回來?嗯?”侯謹山反問道:“你已經亂了一次心,不要亂第二次。如今當務之急,是通曉《漸積經》,同時通知鬆廉,準備製定一下對儒道的計劃吧!”   “至於風紋,我能抓住第一次,就能抓住第二次,來日方長,不急。”想起她,侯謹山總有一種不可控的感覺,所以更加堅定,必須自己親自拿下她,方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