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愛火不愛柴(1 / 1)

莊生夢蝶 敝屋 9933 字 2024-03-17

扶風回答給皇帝的是猛烈的一拳,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敘舊的意思,整個人瞬間爆發出了大半的力量,力重千鈞的一拳狠狠地砸向了皇帝。   王崮的反應是很快的,但事發太過突然,他隻來得及匆匆避開,接連後退不知多遠,但還是肩膀上挨了狠狠的一記。   因為他從一開始的選擇便錯了,他想得是借機後退或側閃躲開,但他後退那數千丈卻在轉瞬間被縮短了:“你可以壓縮空間?”王崮震驚地說。   但扶風很明顯隻想速戰速決,根本就不回話。他就這樣,一拳接著一拳,一掌接著一掌,這種猛烈又不講道理的手法,讓王崮不得不沉下心來與之對抗。   二人交手之間迅速而猛烈,來不及說更多話,所以王崮選擇了用神識與之交流:   “空間門的術法朕是跟顧仙舟學的,現在看從一開始就有問題,他是你的人?”   “他不知道,因為是我教他的。”扶風本不想理他,但涉及到對顧仙舟的誤會,不得不解釋一句。   “看來是風紋教你的?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盯著帝都的?”   扶風沒有回答,但是答案已經很明顯。這些年來,他每日與風紋處在通照香爐的小世界中,若是對於這種空間法則還一點兒都不動,那才是奇怪了。   “看來朕的身邊並非是有奸細,而是有一雙眼睛。”王崮就此下了結論。   “你闖入了我的空間世界,便是入了我的囚籠。看在青青姐的麵子上,我不殺你。”扶風說罷,一掌拍向了王崮的胸口,王崮隻覺得眼前一亮,瞬間便回到了皇宮大殿之內。   此時,那三人還在麵麵相覷,忽然空間之門再度出現,而王崮卻像一個麻袋一樣被人殘破不堪地扔了出來。   不待他們反應,空間門消失了,隻剩下王崮渾身是血地靠在皇宮大梁邊上,伴隨著王崮的劇烈喘息和雲良三人的驚呼聲,柳青青的聲音從天而降:   “陛下,你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何必呢?”   “青青,你來了?”王崮苦笑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扶著柱子緩緩站起來。   “參見皇後娘娘。”三人齊聲行禮,同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皇後娘娘既然到了,火便燒不到三人的身上。   “我有話與陛下說。”伴隨著柳青青這一句話,三人如釋重負,立刻離開了。   “朕……”大殿內隻剩下皇帝與柳青青兩人,他剛要開口,便被柳青青打斷了。   “凡人也好,神仙也罷,你的野心從未改變。”柳青青說:“我說過,你有你的大業,我有我的安寧,我們互不乾擾,甚至可以彼此相愛、彼此扶持。但是為什麼?你的大業總是要以犧牲他人為先呢?”柳青青的語氣竟然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似乎隻是在平靜地發問。   “這次你覺得我在犧牲誰?風紋嗎?可是她不會死,又何談犧牲?”王崮說。   “像一個木偶人一樣,通過操控她來操控整個世界,你認為這不是犧牲嗎?”柳青青諷刺地說道:“而且我不理解,你協助侯謹山,自己又能得到什麼呢?”   “我並不需要得到什麼,隻是侯謹山比風紋更適合做夢境之主而已。‘天地無情,以萬物為芻狗’,而風紋兩次動情皆致世間大變,將世界掌控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中,是很危險的事情,她若一直不出現便罷了,如今既然再度現身,我們又怎會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王崮說道。   “侯謹山便適合掌控世界了麼?”柳青青說。   “我從未見過如此無情之人,無情到可以忽視自己的一切情感,沒有人比他更堅定,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王崮平靜地對昔日裡自己最大的對手做著最高的評價。   “那你呢?”柳青青問。   “他做他的控世之神,我更願意做一個世俗的皇帝,我所做的也是身為皇帝該為世人做的。”王崮深情地對柳青青說。   “可惜了,我不理解你們的大義,隻想顧我的私情,就像風紋一樣。所以,我會阻止你們對她的傷害。”柳青青說著便要離開。   “多少次了,你又這樣離我而去?”王崮很難過,但又很平靜。   “是啊,無論多少次,我們都會做出不同的選擇。”說罷,柳青青便消失在了皇宮之內。   ……   ……   明念終究不是侯謹山的對手,他十分無力地匍匐在地,用模糊的視線看著侯謹山加入到了風紋與珅叔他們的戰局之中。   對於風紋而言,原本就吃力的她,如今是一對三,其中還有一個是幾乎可以以一敵三的侯謹山。   “阻止她,不要讓她自盡!”侯謹山立刻吩咐道。   “這畫麵真熟悉。”風紋冷笑道。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再無勝算,原本想著拖一拖等扶風前來,但是現在看,拖一拖隻能讓自己淪為侯謹山的傀儡,那時候就算是想再離開夢境,怕是也由不得自己了。   可笑的是,當年暗香園內風紋就用過同樣的方法——以自盡來結束這個世界。其實隻要她願意,她離開這裡也隻是一眨眼的事情,無須自盡便可以選擇主動離開。   但她總想讓這裡的一切有一個結局,無論是自己希望的,還是不希望的,總歸自己要盡了一份力才好。   “侯謹山,當年你或許有力量能夠阻攔我,但是今日,你攔不住我了,哪怕這裡是你的小世界,但終究是我的世界。”風紋說著,大喊一聲,隨著這一聲吶喊,有無數天地靈氣迅速被吸納入她的身體之內。   是的,無論是誰的世界,主人都不能阻止其中任何一個生靈修行。   風紋在修行!在強行吸納天地靈氣入體!這速度快到現場之人瞬間產生了一股窒息感,尤其是明念,匍匐在地又噴了一口鮮血。   伴隨著她這一聲喊,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彈射開來,導致原本已經在她身周再度形成的強大的束縛之網直接便片片破碎!連侯謹山等人都被彈射出幾丈。   但侯謹山下一刻卻閃過很大的震驚,因為他發現風紋此時的修行並不是為了強大自身對抗他們,而是為了以外界靈力徹底摧毀自己的身軀,她要因此尋死!   珅叔和阮青白已經無力再靠近風紋,甚至隱隱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有要被吸走之勢,就連原本在另一麵戰鬥的奉壹、古月、薛蓮等人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們現在已經顧不上與對方交手,因為他們都很驚慌地感受到了各自體內靈氣的迅速流失,仿佛接下來自己就要成為一個靈力盡失的廢人。   這次風紋的動手與之前和侯謹山交手不同,之前在吸納對方轉為己用時,反被侯謹山借力控製;但如今她是在吸納侯謹山之外的天地靈氣,而目的就是損毀自身!   “侯謹山,你說是你的世界先毀掉呢?還是我先死掉,然後你的世界再毀掉?”哪怕身體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風紋依舊笑著對侯謹山說話。   “不用再試圖操控我,你的靈氣再強,也強不過整個世界的力量,哪怕這個世界是你的。”對於這一點,風紋是極有經驗的。   “你應對現實的辦法,就是尋死?”侯謹山在努力突破風紋身邊的靈力屏障,但同時不忘與之對話。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而已。”風紋的聲音愈發虛弱了。   “風紋,你那麼愛這個世界,甚至不惜為了所愛之人不斷改變世界規則,那麼怎麼就不願意犧牲自己呢?說到底你不是真的愛。”侯謹山說。   “是啊,我先愛我,再愛世人。”風紋輕笑一聲說。   “但是我可以做到,為大愛,不動小情。”侯謹山平靜地說。   “我相信,你哪怕是心痛到肝腸寸斷,也可以麵不改色,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是,侯謹山,我不願意。”風紋說著這話,看了一眼平靜的天空,扶風還沒有來,她的力量一時是無法從內部摧毀這裡的,所以便決定到底結束吧!   “哈哈哈,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侯謹山大笑著感嘆道。   岱海的幾人除侯謹山之外,均感到越來越虛弱。   鎮海樓上,由於風紋的靈力破壞,珅叔留在珅娘身上的禁製就這麼破了。珅娘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力量在迅速流失,卻淡然地笑了。   “母親,你想做什麼?”一旁的鬆廉立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孩子,該說的話我都說過了。救下她,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嗎?”珅娘說著摸了摸鬆廉的臉頰,然後便化作了一束流光。   在萬千靈氣湧入自己身體的同時,風紋忽然感覺到了一股與眾不同的力量,那股力量不是在摧毀,而是在修復。   這是一股熟悉至極的力量,風紋悲傷而又悔恨地睜大了眼睛,許久才落下眼淚。   “珅娘!不要。”珅叔幾乎瘋狂的吶喊想了起來。   “珅娘,停下來!”風紋絕望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就連侯謹山也忽然停下了動作。   珅娘的身影出現在風紋的身前,那已經是一片虛影,風紋用手抓了抓,卻仿佛觸到了一束光。   “不哭,也別放棄,我再幫你撐一會兒,沒準兒一會兒扶風就來了呢?”珅娘充滿慈愛地笑看著風紋:“不要聽你師父的話,你沒必要為了所謂的世界犧牲自己。世界太大了,每個人都隻做好自己就夠了。”   “不,對不起珅娘,我……”但是風紋卻再也不能對她說什麼,因為珅娘已經徹底消失了,隨後她感受到珅娘的力量正在遍及她的全身,與剛剛摧毀自己的靈力對抗著、對抗著,甚至漸漸衰微下去。   風紋的眼前仿佛隻剩下一片昏暗,昏暗當中珅娘對她慈愛地微笑著。   然後她模糊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束耀眼的光芒劈裂了天空,那束光芒瞬間來到了風紋的身邊,她隻覺得自己輕飄飄地跌入了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一句:“別走,我在!”   在珅娘的全部靈氣即將消失殆盡的那一刻,扶風終於徹底解決了外界之困,並從外打碎了侯謹山的岱海世界來到了此地。   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他從未如此害怕過,也無比悔恨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   岱海結界破碎,侯謹山口吐鮮血,重傷在地,再無力做出阻攔。   珅叔幾乎是癱軟在地,此時此刻,他忽然開始懷疑這一切的意義在哪呢?   阮青白的神情依舊冷冷的,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扶風顧不上其他,抱起風紋便跨到了貓頭鷹背上,伴隨著一聲陰冷的叫聲,貓頭鷹馱著他們遠遠地飛離了岱海。   ……   ……   貓頭鷹帶著他們離開岱海之後,正不知該去往何方時,發現不係舟正在飛速駛來,舟上顧氏夫婦二人正在揮手。   “去船上,人是我叫的,專程來接應我們。”扶風說。   “看來你小子這些年也沒有閑著啊!”追遠和尚笑嘻嘻地說。   “哼!”扶風回應他的是一聲冷哼。   貓頭鷹將幾人送到船上之後,立刻便變回了原來的大小,有些氣喘地躲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開始閉目休息。經此一役,它消耗了太多體力,需要休息。   “快進來!”宋泊煙立刻引著扶風走入了房間之內:“怎麼傷成這樣?”   “多謝,我要為她療傷。”扶風低聲說道。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們。”宋泊煙立刻了悟,輕聲關上門便走了出去。   “那兩人呢?”宋泊煙出來就隻看見顧仙舟一個人坐在甲板上。   “二位前輩一身狼狽,去裡間沐浴梳洗了。”顧仙舟說道。   “仙舟,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沒想到岱海和皇家竟然會忽然下此重手。”宋泊煙依偎在顧仙舟的懷裡輕聲說。   “我們先回,安安在藍星的防禦布置比不係舟更加強大。”顧仙舟想了想說:“如今看起來依舊一片風平浪靜,說明他們也隻是暗中出手,總不好真拿到臺麵上來。”   “哪怕這次站到皇家和岱海的對立麵,我們也一定要守護好自己的朋友。”宋泊煙堅定地說。   “他們不僅僅是我們的朋友,更是恩人。安安能有今日之成就,不係舟能夠突破空間來到這裡,都是因為他們的幫助。所以當幾日前扶風公子忽然聯係到我的時候,我才會義無反顧地從太空深處返回來。”顧仙舟說。   “反正本來我們也是打算回到凡間了此一生的,這樣也好,還能做一件大事。”宋泊煙輕笑道。   “爹!娘!你們回來了!”剛到藍星附近,顧岸便興奮地來到了不係舟上,卻立刻被顧仙舟暗示禁聲。   他察覺到船上有其他人,便低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你師父在岱海遇襲,身受重傷,幾近喪命,扶風公子如今在裡麵為她療傷。趕緊回藍星,你打開最強的防禦大陣,決不可讓任何人擅自來此。”顧仙舟低聲吩咐道。   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但顧岸卻沒有任何追問,直接便點點頭說:“交給我吧!放心,哪怕皇家與岱海傾巢而出,這裡也沒那麼容易攻破,一百多年的布置可不是鬧著玩的。”   ……   ……   七日後,風紋方悠悠轉醒。扶風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這時終於欣慰地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七日他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風紋像上次一樣再度沉睡百年。   “珅娘死了,都是因為我。”風紋醒來之後,便說了這句話。   “是因為侯謹山。”扶風糾正道。   “隻有他能夠做到真正的太上無情,或許他真的比我更適合掌控夢境世界。”風紋想起了自己與侯謹山的對話,不覺無限悵惘。   “但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扶風冷靜而不容置疑。   風紋有些虛弱地靠在軟枕上,看著眼前的扶風忽而笑道:“好啊,那就交給你。”   扶風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露出笑容,卻沒有說什麼,隻是拿出了一個食盒,然後盛了一碗湯遞給風紋說:“這是星星給你燉的老母雞湯,多喝點兒,補一補氣血。”   “按理說這時候你不應該喂我嘛?”風紋調笑道。   扶風的臉卻唰的一下就紅了,急忙站了起來說:“我去告訴他們一聲,大家都很擔心你。”   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風紋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雞湯,心情愉悅了很多。   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風紋忽然又說道:“若是侯謹山真的殺了我控製了這個世界,你怎麼辦?”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呢?”   “那我就毀了這個世界。”扶風說罷,不再給風紋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便離開了房間。   風紋皺眉嘆息,不覺心情沉重。   ……   ……   午後,風紋已經恢復了許多,便走入了議事廳之中,這時昔來山僧道和顧氏一家三口都在,扶風卻不知去了哪裡。   “師父氣色看著好多了,請用茶。”顧岸立刻為風紋遞上來一杯茶。   “謝謝,這幾日有勞你了。”風紋接過表示感謝。   “這幾日藍星周邊有人窺伺,之前還有人妄圖暗中闖入,抓住之後那人竟然自盡了,沒有留下絲毫線索。不過師父放心,如今這藍星如同銅墻鐵壁,誰都進不來。”顧岸趕緊交代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兒。   “七日前之事至今為止沒有在神界掀起任何波瀾,可見當時的知情者全都默認選擇了保密。”顧仙舟說。   “合起夥來暗中謀害我的事情,自然不能公開出來,何況知情者本就寥寥無幾。”風紋說:“說起來我們已經百年未見了,一見麵竟然就說這些沉重之事。”   “這平淡的百年過去,回想起來能記住的,也就隻有昔日情分了。”宋泊煙輕聲笑道。   一陣寒暄過後,風紋忽然問:“扶風去哪了?”   “這幾日他一直在藍星外麵忙碌,還說不要驚擾到師父。不知為何師父在這裡的消息走漏了出去,外麵到處都是追風門和息風教的人,大大小小的交手已經很多次了,都是扶風師叔在出麵處理。”顧岸說道。   風紋聽著這話卻陷入了沉思,許久搖搖頭說:“這兩個門派的首領,我竟然費盡心思也猜不到究竟是何人。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兩人或許都是熟人。”   “既是熟人,那想必定然是別有用心了。”顧仙舟說。   “我既然出現了,那他們的目的自然很快便知曉了。”風紋渾不在意地放下了茶杯,直到這時,才終於看向一直在客廳之內的角落裡沉默的兩個人。   感受到風紋的目光,二人都很尷尬,他們已經在這裡忐忑不安了許久了。   “我理解你們,畢竟誰都不想死。在侯謹山的威逼之下選擇保命,是個正確的選擇。”風紋開口便平靜地說。   “唉,你也是知道的,我們不過是你夢境中的幽靈而已,與你的本體不同,你若是在夢境中被人殺死,不過會是終結這裡在現實中醒來,而我們若是死了,可就真的煙消雲散了。”追遠和尚解釋道。   “所以我不會責怪你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也不會再把你們當做朋友。”風紋說:“我既然去岱海救你們出來,不如你們講一講,都跟侯謹山交待了什麼吧!”   “關於這個世界的核心規則,該說的……基本都說了。”成今道人說。   “嗬嗬,不止這樣,你們應該還告訴了他關於世界與空間的法門。”風紋想著當時侯謹山打造的岱海世界,不覺冷笑道:“所以,在你們的幫助之下,現在的侯謹山應該真的有能力取代我,對嗎?”   “是,他還跟我們說,無論世界真正屬於誰,都不會殺我們。”追遠和尚誠懇交待了。   “殺之無用的人,他確實不會動手。”風紋不再理會他們。   “所以……那我們?”追遠試探性地問道,他們在這裡等了七日,就是為了親自聽一聽風紋的安排。   “悵深很孤獨,你們本就是我造出來陪它的,可如今它不想再見到你們了,所以回吧,回到昔來山去,不要再出來。否則,侯謹山不會殺無用之人,我可能會。”風紋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冷漠。   “多謝,我們告退了。”昔來山一僧一道說罷便倉皇離開了。   “一直聽聞昔來山風采,沒想到今日一見,竟然是如此這般。”顧仙舟搖了搖頭。   “貓頭鷹是黑夜的巡守者,可以看穿暗夜中的一切迷霧,所以一直存在於我的各種夢境之中。它很孤單,便給自己取名叫‘悵深’,所以我為它創造了兩個同伴,就是你們眼中的昔來山。實際上,在不同的夢境世界中,他們都有不同的名字。”風紋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