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紋知道,打破這僵局的關鍵就在自己,在與王崮交手之際,她不忘觀看著下麵的局勢。 看著與侯謹山顫抖的追風門門主,她忽然也閃過一絲疑惑,息風教教主又去了哪裡呢?這樣大的場麵,那個叫什麼柳河西的怎麼會沒有到?是啊,連從未現身的追風門主都到了,愛湊熱鬧的柳河西怎會沒來呢? 漸漸地,她發現一個更有趣的事,就是傳聞中水火不容的二派,真交起手來,似乎還沒有其他各門派的傷亡更大。 “皇帝陛下,速戰速決吧!”風紋忽然說道,隨後幾乎瞬間匯集了自己的全部力量,連手中的希聲也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王崮已經了解到風紋的手段,這時便沒打算與她硬碰硬,因而整個人更多的是防守狀態,而非是攻擊狀態。 風紋甩出了全力一劍,手中的希聲向王崮飛了過去,王崮最初警鈴大作,但隨之卻驚訝不解。 因為那柄飛劍打偏了,他不過輕身一躲便躲了過去,然後看見那柄飛劍穿越了人群,一路甚至拐了幾個彎,然後對著正在纏鬥的秦一生和不聞忽然加速。 在不聞全力進攻秦一生的某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渾身都失去了力量,緊接著便低頭看見了一柄白玉劍從自己的胸膛處穿射而出,耳邊想起了風紋的聲音:“天要你亡,你不得不亡。” 不聞再不甘也沒有意義,他一直認為自己這樣的人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但是到頭來,竟然就這麼死在了這裡。他瞪著不甘的雙眼在秦一生麵前化為了一片光,那片光卻盡數被吸收入了白玉劍裡。 秦一生激動地看了一眼風紋,緊接著他在風紋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疑問,別人或許看不懂這眼神的疑問之意,秦一生卻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風紋對王崮的全力一擊竟然是為了殺一個小小的不聞,王崮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風紋的白玉劍在繼續飛行穿梭,一路上不足順便殺了多少人,白玉劍周身的靈氣也越來越濃鬱。 但是風紋卻因此虛弱了很多,臉色也慘白如紙。王崮當然不介意讓她更虛弱一些,所以他借此直接對風紋展開了更為猛烈的進攻:“在這時分神對那些人動手,你到底想做什麼?” “陛下,其實你不了解我,所以不知道我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風紋狠笑著說。 然後王崮就看見風紋像是燃燒了一樣:“你瘋了?這是不可逆的!” 風紋的確燃燒了起來,這一瞬間她將自己體內的全部靈氣通通點燃,將會瞬間獲得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但是也會因此經脈寸斷,變成一個再無絲毫靈氣的普通人。 那股耀眼的光芒瞬間照耀了整個天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它的熾熱。光芒還在被那張網束縛著,但卻似乎暫時阻塞了織網。 光芒中,風紋對著王崮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一點,王崮便口吐鮮血,再也抵擋不住摔落在地。 而同時,秦一生心一狠大喊道:“朋友們,是時候真正動手了!” 追風門主用沙啞的聲音大喊了一句:“破陣!”語氣中有無限恨意。他的恨意化作一片刀光,刀光之中忽然湧現出許多小劍,將侯謹山緊緊地束縛在內。 侯謹山了悟道:“扶風,原來都是你。”隨著他這一句吐出來,忽然一直在人群中穿梭的白玉小劍猛然穿過了他的胸膛。 但扶風的刀陣也因此撕開了一個口子,侯謹山一掌打向了扶風的胸膛,扶風剎那便覺得渾身僵硬不能動,直到身後有一個柔軟的手掌傳遞過來源源不斷的靈氣。 那股靈氣越來越強,強到侯謹山被彈出數十丈,扶風覺得自己周身的傷勢全部恢復了,甚至境界更盛以往。 他回過頭去,便看見了風紋那張慘白如紙的臉,這時正充滿贊許地說:“我竟不知道,你這百年來做了這麼多。” 然後風紋的手便垂落了下去,扶風趕緊接住了她,將她抱在懷裡,就像抱著一隻輕盈的蝴蝶,絲毫感受不到任何重量。 這時,一隻纏縛著風紋的光網終於散了,而風紋周身的靈氣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誰讓你這麼做了?”扶風有些哽咽。 “靈氣散盡之前都給你了,以後你可不能拋棄我。”風紋虛弱地靠在了扶風的肩頭。 “別說話了,我帶你走!”扶風趕緊說道。 …… …… 在眾人的眼中,剛剛卻是這樣一幅畫麵。 風紋忽然燃燒自己,幾乎點亮了天空,伴隨著秦一生的那聲吶喊,不知為何追風門和息風教停止了打鬥,合力向著西南角的大軍殺了過去,完全不要命一般。 而同時,白玉小劍穿過了侯謹山的胸膛,光陣瞬間被破,大軍亦被撕裂了一個口子。 更令人吃驚的是,他們接下來看到了整個天空四分五裂,像一塊被打碎的冰一樣化作一片片燃燒的火焰落入了四方地麵,不知傷了多少人。 侯謹山的小世界再度從外被人打碎了,打碎他的卻不是本應在外的扶風,而是明念和顧仙舟。 一條巨大的船從天空外開過來,伴隨著船一同而至的,還有一隻貓頭鷹、一條白色大狗以及一條巨大的魚。 幾乎隻在瞬間,它們也隻是忽然出現。 大船接走了胭脂堂、清虛門和許多追風門、息風教的人;大魚飛過了商行,紫衣在上麵指揮著,將商行和一眾弟子帶了上去;而大狗則馱著柳青青天都峰等人一同升上了天空。 百萬大軍是要阻攔的,皇帝也是要阻攔的,但是它們都在一瞬間憑空消失了。 仿佛剛剛就沒人出現過,仿佛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覺。 最後,扶風抱著風紋,坐著貓頭鷹也穿梭空間離去。事發突然,兩人亦離去得匆忙,渾然沒有注意到扶風的衣擺後方停留著一隻微微透亮的小蝴蝶。 整個皇家大殿,隻剩下一片狼藉。 …… …… “我最近受傷的次數還真是有點兒多了。”風紋靠在扶風的肩頭,氣息有些微弱地說。 “對於你來說,這般散功可以恢復嗎?”扶風關切地問道。沒有人可以,但是他覺得風紋並不是普通人,或許真的可以。 “除非我再次改變世界規則從頭開始,否則不可以,而我在離開通照香爐之前就已決意,無論發生什麼,絕不更改。”風紋說。 “沒關係,以後我保護你。”扶風的手不自覺地摟著風紋的腰,讓她靠得更近一些。 “追風門和息風教竟然都是你創立的?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風紋好奇地問。 “你昏睡那百天,我一直在等你醒來。等著等著就忽然想到,你若是真醒了,便需要有自己的力量。好在我有近百年的時間可以準備,好在發揮了一些作用。”扶風說。 “可是……為何要創立兩個對立的門派呢?”風紋問。 “因為世間本就有兩種對立的觀念,追風門崛起得太快了,息風教原本是真正的柳河西創立的,但我殺了他,一點點便吞噬了息風教。所以很多追風門和息風教的這些年的傷亡,其實也不過是我鏟除異己的方式罷了。”扶風對風紋說著,語氣難免有些得意。 風紋瞪大了眼睛看著扶風,仿佛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什麼花兒來,她過去怎麼不知道扶風還有這樣的一麵? 扶風被她看得不自覺地耳根都紅了,卻堅定地目視前方,仿佛根本沒有感受到風紋的目光。 “平常乖得像個小白兔,沒想到是一隻隱藏的小狼狗。”貓頭鷹尖銳的聲音從下麵傳來,嚇了兩人一跳。 貓頭鷹對他們的反應非常不滿:“怎麼?還真把我當成不會說話的坐騎了?你們倆說啥我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前方就到藍星了,長生,咱們回吧!”風紋有些尷尬地說。 “哼!我叫悵深!” …… …… 藍星從未如此熱鬧過,剛剛在極樂宴上的人,幾乎有一半都來到了這裡。 清虛門薛飛卿帶著一眾弟子救治受傷女子,而金粟則帶著凈月壇的和尚們救治受傷男子,甚是有條不紊。 紫衣指揮著左氏三兄妹帶人從不係舟往下源源不斷地輸送各種靈藥,看得出來,這次商行也是早有準備。 而顧岸則為各大門派的弟子分別安排休息之地,畢竟整個藍星的布置全都是由他一手設計的。 天空中貓頭鷹低沉地叫了一聲,然後便化作了一隻小鳥,不知飛向了何方。 扶風則單手摟著風紋的腰從天空緩緩降落,大家看到他們也已經順利返回,不覺放心了許多。 “失禮了,我先帶她去療傷。”扶風落地之後簡單打了個招呼,便帶著風紋回到了她當時閉關十年的地方。 那裡的外麵就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客廳,忙活了半日後,許多人都聚集於此,商討接下來的計劃,同時也是對今日之事做出答復。 裡麵扶風在為風紋療傷,而外麵則是討論得熱火朝天。 “老秦,你不如先解釋解釋,這追風門和息風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明念率先按捺不住了。 “呃……是這樣,你們也知道,我曾經有幸和仙子他們一同遊歷大半年,多多少少那也是有一些感情的哈!我能夠得道成仙那也是多虧了仙子的點化,後來扶風那小子找到我說要成立什麼追風門,那我當然是義無反顧了。至於那個息風教嘛,當時反對追風門的人太多了,扶風就想著解決一下,後來感覺最好的方法就是吞並他們,所以他就把那個真的柳河西殺了。”秦一生滔滔不絕地講述道:“這一百年他也不容易,一邊在這邊當藏頭露尾的門主,一邊去那邊扮演什麼柳河西,還要想著借兩門派之力分別排除異己,嘖嘖嘖,但是這都不算什麼。” “你們知道我最佩服的是什麼嗎?” “就是他都這麼忙了,天天還要研究世界美食,沒事兒就走遍凡間天南海北。” “要問我他這是做什麼啊?那當然是……為那位準備的了?嘖嘖嘖,如此用心良苦,實在是感天動地啊!” “關鍵是,他做的這些可都是默默付出!我聽說,仙子可是沉睡了百年,也就是說這百年來他搜集烹飪的美食無人品嘗,百年來默默發展的勢力無人知曉啊!”秦一生聲情並茂地講述著,略帶喜感和誇張的同時,也確實感動了不少人。 風紋和扶風在內間療傷,但並不意味著聽不見外麵的聲音,相反外麵的每一句話都清晰地傳入了二人的眼中。 風紋看似一無所動,但雙手卻不自覺地抓住了裙擺,扶風悄悄地看在眼裡,沒有說什麼,但忽然覺得秦一生比以往可愛了許多。 客廳裡,商行看似渾不在意地慶賀道:“那如今這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倒真是好手段啊。” 不知為何,眾人皆嗅到了一股子酸氣,這時柳青青說:“那當然了,如此專一又深情之人可不是與某人截然不同?” 這時或許也隻有柳青青的身份敢於直接這麼調侃商行。 商行本欲做反駁,但看到柳青青略顯落寞的神情,隻好一笑了之。 倒是江暖握住了柳青青的手,輕輕拍了拍,剛要說什麼,就聽見柳青青說:“你們不必刻意避開這個話題,於我而言,這本沒什麼,我與陛下的確是百年夫妻,但我首先是柳青青,其次是天都峰掌門,最後才是皇後,所以任何時候,柳青青的選擇才是第一位。” 此話一出,眾人都深感拜服,但同時又無限惋惜。 “緣來則聚,緣去則散,不困於心,不亂於行。阿彌陀佛,柳掌門見識通透。”金粟雙手合十說道。 “金粟小師父如今還真是越來越有竺法一大師的風采了。”商行稱贊道。 “那可不行,我如此年輕俊秀,怎麼能像那老和尚一樣迂腐?”誰知剛剛還一派高人模樣的金粟,立刻就變了臉色,連連稱不。看他這般模樣,客廳內眾人不知不覺間都笑了起來。 “你當初離開岱海,連聲招呼都不跟我打,原來做了這麼多。”明念對秦一生說道。 “二少主,呃,不,明念公子,您如今也離開了岱海,今日這不也是給了大家一份驚喜?什麼樣的力量居然能夠從外麵打破一個世界?”秦一生問道。 “辦法是扶風教的,至於打破則是我與顧兄的合作。”明念笑著看著顧仙舟。 “當年不係舟能夠突破仙凡之界,全憑仙子二人的指點,如今不過是略有回報罷了!”顧仙舟謙遜地說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過了一陣,場麵漸漸便安靜了許多。 這時,一個身形婀娜的曼妙女子帶著一眾侍女端著酒菜走了進來,對於神界眾人來說,他們可是好久沒有嘗過人間的餐食了。 “這麼久才來?我們可是要餓死了。”商行立刻說道。 “公子,這些餐食都是凡間樓外樓剛剛做好的,既要去,又要做,還要回,可是麻煩得緊。”那女子嬌笑一聲回答道。 “前往凡間的鑰匙總共就那麼幾把,被你們隨意去取吃食了?”薛飛卿驚訝地說道。 “論起享受,可沒有人能夠比過他,今日商行首既然請了,大家好好享受一下就是。咦,這小美人兒的眉眼甚是好看,竟然還有些像風紋仙子。”江暖說著這話,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位領頭的婀娜女子。 那女子低頭微微一笑,自有無限風情。倒是商行愣了一下,說道:“照你這麼說,還真有點兒像呢!” 女子嘴角的笑意不變,卻來到了商行的身邊,為他斟酒。 “哦是麼,我還以為商行首是故意挑的呢?”江暖調侃道。 “這姑娘是我選在身邊的,辦事利索手腳麻利,倒真與公子無關。”紫衣笑著輕輕拍了拍那女子的手,輕聲道:“你跑了這一趟也累了,去休息吧!” 女子微服一禮,便靜靜退下了,隻是走到門口時,又用餘光看了一眼商行,卻見對方根本沒有望向自己,不覺黯然神傷,離開了這裡。 江暖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但是卻沒有說什麼。紫衣輕嘆一聲,亦不復言。 “侯謹山究竟是一個什麼人?你們在座的很多人可都見過,不如說一說如何?”江帆忽然好奇地問道。 “匆匆幾麵而已,隻覺此人深不可測。”柳青青皺眉道。 “此人就像是一個殉道者,為了心中所願,哪怕烈火焚身亦視若等閑。”顧仙舟想起飛升前在不係舟上的談話,不覺點評道。 “他啊,什麼都不在意,不享受,沒朋友,感受不到辛苦,體會不到快樂,活得實在是乏味得緊。”商行說:“至於他唯一在意的什麼天道,我等凡夫俗子理解不了啊!” “其實在不係舟上見過他一麵,我倒是覺得還蠻隨和的。”顧岸說:“隻是隨和之中又帶著一絲藐視天地的漠然。” “哼,歸根結底,他隻是想掌控一切罷了。”扶風說著這話,從裡麵走了出來:“他所謂的道之盡處,所謂的人之自由,說到底便是不給任何人可以掌控的機會,說到底就是掌控世間。” “你倒是把他看得透徹。”風紋隨後而至,輕嘆道。 “怎麼樣了?”幾乎是同時,明念、商行和柳青青問了出來。 柳青青走到了風紋的身邊,拉過她的手感受了一下說:“你難道不能?”她的語氣中帶有無限惋惜。 “放心,我又不是普通的凡人。”風紋說。 “看來終於要說到正題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呢?”江暖見二人都出來了,便問道,這一切歸根結底還要看風紋。 “我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還願意站在我這裡,你們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而且毋庸置疑,似侯謹山這般以殉道為樂之人,的確最適合做無情的天道,至少比我適合。”風紋苦笑著說。 “我們既然站在這裡,又這麼可能是為了天道?”明念拍了拍風紋的肩膀說。 風紋坐在了椅子上,沉思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侯謹山未必無情,隻是藏得很深很深,我甚至在想,壓抑了太久的情感,爆發出來會是怎樣的畫麵呢?” “的確,我也這麼覺得,師父的情感一直在壓抑著。”明念說道。 這感覺隻有他們能懂,二人忽視一眼,相對而笑。 扶風卻在這時遞給風紋一杯茶,說:“裡麵有靈藥。” 明念大力地拍了一下扶風,說:“你跟我可越發生分了啊!” “誰讓你每次都站在我的對立麵。”扶風說著這話,嘴角卻不自覺上揚。 “今日大家都累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畢竟接下來,或許是一場持久之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風紋說道。 …… …… “今日破局的關鍵,是那個扶風。”帝都大殿之內,王崮對侯謹山說道。 此時還有很多人在打掃一片狼藉的戰場,今日息風教忽然反水出手,造成的死亡著實不小,尤其最後不係舟眾人現身之時,太多人因此喪命。 侯謹山看著天空若有所思道:“空間法門是如今神界的製勝關鍵,過往我一直執著於研究打造空間之法,卻忽略了穿梭空間之法。” “朕倒是學到了一點兒,隻可惜也著了扶風的道。說起來倒是大意了,此人過往一直站在風紋身後,看起來唯唯諾諾,誰曾想竟然做出這樣的大事呢?說到底,侯宗主這幾個弟子,可真真是了不起啊!”王崮感嘆道。 是啊,阮青白自是實力不俗,明念在外破了空間結界,扶風暗中創立了兩大門派,關鍵是風紋,其特異之處自不必說。 “我家宗主在這方麵,自然是極有眼光的。”珅叔笑著說,隻是這笑聲難免帶著苦澀。 “之前就曾探測過,藍星之外的防禦堅不可摧,如今的局勢,我們怕是要有一場持久戰了。侯宗主不若先回去養傷,我們過後再議?”王崮提議道。 “今日之局還沒有結束,我還有其他準備。”侯謹山微笑著說。 “哦?侯宗主竟還有後手?”王崮閃過一絲驚喜。 “陛下先行休息,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急了,有了動靜,我們隨時聯手便是。”珅叔說。 “既如此,朕便靜待佳音了。”王崮也不多問,隻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