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仿佛是命運的安排,那個人突然以轉校生的身份來到了我們班上。 我她因為那天的事情結下了深厚的羈絆,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們就像是影子一樣形影不離,我們總是膩在一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的友誼越發深厚,以至於甚至有同學開玩笑說我們兩個看著像一對小情侶。 話說回來,她有一點讓我感覺很奇怪,那就是她的眼睛不是我最初看到的,像羊那樣的橫瞳。 可我並沒有向她詢問這件事,如果當初我真的隻是看錯了的話,那麼在她眼裡我不就成一個神經病了嗎? 我不想被她討厭。 我發現她似乎對所有事情都很冷淡,但唯獨對我不對,她會關心我每天做了什麼,陪著我做我喜歡的事情,還會對我露齒笑。 毫不誇張的講我喜歡這種特權,我享受這種特權。 仔細想想,我確實有些愛上她了,我對她的愛不是那種愛情的感覺,像是信仰那樣,可我的愛裡麵沒有信仰的虔誠,更多的是私欲。 所以,為了滿足我內心深處的渴望,我決定今天在到教室沒人的向她表白。 在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我和她偷偷溜回了教室,觀察了一圈周圍,除了我和她之外沒有半分活人的痕跡。 我暗自吸了口氣,調整好心情,然後勇敢地抬起頭,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正在安靜地看著書的她。 她的身影在我的眼中顯得愈發美麗,仿佛一幅畫般令人陶醉,這種的魅力是我無法抗拒的。 我的心跳在這時毫不留情的加速,手掌微微出汗,這是緊張的表現。 我鼓足了勇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指著天上耀眼的太陽說:“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今晚的月色真美”是來自日本作家夏目漱石作品中的一句話,現如今常被人用來表白。 為了不讓她所誤會,我還專門挑了白天來說。 她的反應比我預期的要快得多,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從最初的驚訝轉為無奈。 她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這算表白嗎?” 我試圖掩飾心中的緊張,我微微低頭看著地板,輕聲回答:“呃……如果你覺得算的話,那它就是。”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害怕她看出我的內心。 也許此刻她的心情正如我一樣復雜,無法言喻。 我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仿佛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即將被捅破。 “對不起……”她的這句話中是捅破了這層紙。 我懸著的心終於緩緩落下,我本就沒期待他會答應我,拒絕了也正好拔除我心中的私欲。 不過讓這句話還是我有些驚訝,這是我認識她兩年以來第三次對我道歉。 第一次是在我們一起在學校旁的公園閑逛時,她突然對我說:“對不起,我其實不是人。” 雖然她的表情十分的嚴肅,但我是一個十分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自然是不相信這些的,我本該問她是否是在開玩笑的。 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沒關係,無論你是不是人我都會遵守當時的承諾嘗試愛你,把你當做人生目標的。” 她笑了,難得笑的很大聲。 第二次是在我媽突然好運氣的獲得了關鍵線索,把那剩下兩個兇手抓住之後,她為了幫助像她一樣的人,去自學了法律,然後免費救助他人。 還從本就不富裕的家裡拿出一點兒錢去救濟大山裡的孩子,那時候我一個人坐在家門前的臺階上生悶氣。 我媽確實很偉大,像是從繪本裡走出來的英雄人物,但我覺得我媽就不該去做這些援助,不是說幫助別人不好,而是在自身都不怎麼樣的情況下還要去做,這件事不好。 人們常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可我媽勸不考慮我和妹妹的感受,非要做一個老好人。 我真鬱悶的時候,一道聲音在我身後突兀的響起:“對不起,我沒有深思熟慮就做出了決定,沒有考慮到可能的後果。” 我對她非常的熟悉,以至於光聽聲音我就知道是她在說話,可我到如今都還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義。 “對不起,我要離開這裡了。” 她的這句話將我從回憶之中拉了回來,卻又讓我愣住,心臟像是被重重的錘了一下,一種刻骨鉆心的疼痛蔓延開來。 然後,憤怒如同一團火焰在心中熊熊燃起。 我用盡全力,怒氣沖沖地抓住了她的衣領,正想質問她時發現這個動作,我讓她感覺不適。 便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鬆開衣領,去抓住了她的手臂,深深地盯著她,希望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這是什麼話?就因為我跟你表白了,你就要離開,那你當年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心中的痛苦和憤怒像是潮水一樣湧出,無法抑製。 她終究隻是默默地推開了我,然後恢復往常的姿態:“關於剛才的表白,我的回答是隻要你能在我離開之後找到我,我就答應你。” 說罷便轉身離去,不給我一點反應的機會,隻留下一片空白,留下一地的破碎記憶。 我看著她的背影,隻能站在原地喃喃自語“李修緣,你可真是個騙子。” 這個世界很大,人也有很多,我沒有任何線索,卻要在這茫茫人海之中就找一個人,那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況且她是要去國外,那麼找到她的幾率幾乎就為零了,我想她也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所以才能這麼信誓旦旦的說“你要是能找到我,我就答應你”這樣的話吧。 不過我還是決定去找她,畢竟她已經把餌料拋在我麵前了,我又有什麼資格不去吃呢? 況且我還得遵守把她當成人生目標的承諾。 接下來的幾年我安穩的度過了學業,一有空閑時間就去親戚家裡開的店裡賺錢,成功熬過了大學四年二本畢業。 以前我的打算是研究生畢業,不過我當時比較著急想找到李修緣,再加上以我現在的水平擦邊都可能過不了,所以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是在大學期間我倒是另學了四種語言,方便以後可能要去國外找人。 出來我找了一份線上教育的工作,拿的是這個時代的中上水平,每個月我都會拿一部分錢寄回家去。 我還聽取了李修緣的建議,在BJ買了一套房,現在這套房的價值在暴漲,我預估它未來可能還會漲,有時候我是真的覺得她好像是會預知未來。 在我準備真正的離開家鄉去找李修緣的時候,我花了點錢和村裡的人打好了關係,讓他們多多照顧我的妹妹還有母親。 我並不在意她,隻是放不下而已。 經過幾年漫長的尋找,總有一天有個商人跟我說他看見了我要找的人,他不像其他騙子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證據,而是直接給我發來了李修緣的照片。還有他現在所居住的地址。 那張照片我看了,真的很像她,雖然照片可以造假,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照片中的人就是她。 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驅車前往她的住址,而是決定找機會接近她。 原因是我怕她忘記了,人在忘記一個人的時候,首先會忘記他的缺點,經過時間的沉澱,李修緣在我心中的地位逐漸增高,如果她真的不記得我了,那麼我做的一切豈不都是無用功。 還有一個原因是我怕我真的與他相認之後就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最近幾年我得找到她這件事情非常的執著、非常的專注,甚至把它當成人生的目標,所以當我完成這件事情之後,我就會變得茫然無措。 幾天之後,那個商人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他說他委托了李修緣解決一個事件,並邀請我一同去與她相識。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期待著與她相見。 在約定的日子,我如約到達現場,果然見到了她,幾年時間過去了,她變得更加成熟、穩重,散發著獨特的氣質。 然而,我們還沒來得及交談,一群闖入的黑衣人突然出現,將我們在場的所有人迷暈。 等我醒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發現自己已被一個叫做王吉洛的男人帶進了一棟住宅的大廳,大廳裡熙熙攘攘,我與眾人簡單聊了起來,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之後,我選擇了退出人群,躲在一個角落裡,我本就不喜歡熱鬧的場合,加上這裡的陌生環境,使我感到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李修緣推門而入。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幾秒,她卻沒有認出我。 那時的我不知為何就突然想通了:忘了就忘了,重新認識一次就好了,不過這一次,我要給她留下更好的印象。 我記得曾經問過李修緣喜歡什麼樣的人,她回答是“靦腆、內向且矛盾的人。” 當我在刻意表現出這種性格之後,取得了不錯的成效,李修緣對我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如同陽光灑在心中。 不僅如此,她還伸出援手幫助我。 在自我介紹的環節當中,李修緣並沒有說出他的本名,而是阿奧莉加·科茲洛夫·阿納斯塔西婭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猶如她本人一樣獨特,讓人過目難忘。 我也理解她使用假名的初衷,畢竟防不勝防,在一群陌生人麵前用假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一種名為跟隨的心理在我心中作祟,讓我不禁也想取一個假名。 就有了下麵這一段介紹:“我叫東三林,今年剛滿19歲,本科生畢業,目前是一名自由譯員。” 我聲情並茂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形象更加豐滿,並把自己和商人的關係撇清。 然而,他們無從知曉,這一切都是虛構的。
有謀劃的久別重逢(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