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埡高中星期六下午上兩節課。 星期六上午就約好同學,一起回家。 第一次回家,我是鬥膽約上幾個同路的同學,3個:陳同學、吉同學、潘同學。加上我,兩個男同學,兩個女同學。搭配非常合理,回家之行應該美好。 一個人回家首先是孤獨的,單調乏味的。但如果同路的隻有自己,那沒有辦法。如果同路的很多,約上同學一起同行,無論心情與效率都是不錯的。大家其實並不是很熟悉,但一回生二回熟,同學之間隻有主動一點,還是很容易約上幾個同學的。約同性容易一些,要約上異性同學,還真的都不容易。那個年代,男女同學之間還是有些距離,也怕人家說閑話。不過,我發現初中同學這一點很明顯,高中同學就開放多一些。同村的比較拘謹,反而不認識的還容易拉進距離。是不是因為住的地方距離遠,就算是認識什麼的,至少父母和老師是不容易知道的。那時候,男女關係誤解最怕父母與老師,如果老師對你有“談戀愛”的判斷,多多少少是會被找機會批評的。如果是父母知道,都是批評的。學生娃兒與異性認識,而且還有不明不白的關係,在80/90年代,很少父母能夠接受。所以,他們曉得了,批評的肯定的。 吉同學、陳同學是一個班的,潘同學另外一個班。潘同學皮膚好、身材好、蘋果臉、黑黑的辮子,屬於中學時代男生中“女神”形象。所以一看到潘同學,能夠一起回家,心裡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滋味,更多的是暗暗喜歡與想象。 回家的裝備我是最差的,書包舊一點,鞋普通一點,衣服樸素一點,但大家那時也不在乎這些,一路上東一句西一句,隨便聊。吉同學話多,活躍一些。潘同學話不多。潘同學在A位、吉同學B位、陳同學C位、我在D位。其實就是潘同學在最左邊,我在最右邊。回家同樣要坐船,本來是各管各的,吉同學大方,一下給了兩毛錢,我們4個人的船費。吉同學要堅持,我們也不好說什麼。 後來知道吉同學家不算有錢,也是農村的。家裡還有一個弟弟在蒲家高中讀書,據她說成績非常厲害。後來,她弟弟也會寄蒲家高中試卷過來,我也看到一些,確實名校的老師厲害的多,從它們的練習題、考試題就知道人家博大精深、高手如雲。 我前麵說過蒲家高中是非常厲害的,我們家不懂人,根本沒有資源去那裡讀高一。如果大鯉魚能夠讓我上金埡高中,父親賣牛能夠讓我上蒲家高中,父親母親也會想辦法的。現在的學校同樣如此,名校為什麼厲害,不是他們領導厲害。是老師有本事,每個學科都有幾個名副其實的骨乾教師,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學生就容易厲害。很多骨乾教師不是因為你領導給他或她好處才教書育人,才賣力,那樣的老師是不值得點贊的。真正的好老師,眼中隻有學生和教育,哪怕與老婆或與領導吵架了,麵對學生已經麵帶笑容、認真上課。我喜歡這樣的老師,我也一直這樣做老師。 可憐天下父母心,多數父母是願意砸鍋賣鐵給孩子讀書的,但前提是孩子要爭氣,如果爭氣,真的是對不起父母大愛之心。有個同學,父母給他不少錢,希望他能夠上大學。但他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不愛學習。不愛學習天天在學校,也是24小時。所以一定會做其它事情打發時間,結果搞起戀愛來。時間長了,愛得多了,愛得深了。…最後兩個人都不能在這個學校讀書了,他們父母知道了這事情,來學校領孩子回家。他們父母也是農民,非常樸素樸實,其中一個腳上還穿的草鞋,也知道是自己孩子的問題,除了低頭與班主任說話,沒有其他辦法,也不罵罵咧咧。對於孩子,想打但被班主任拉著,那場麵如果你看到了,也是非常不舒服的。也不知道怎麼說,畢竟那個時代,是非常不光彩的。但如果他們不讀書了,還繼續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法律不會阻攔,也可能結婚了,生兒育女,做個生意,很多年後,生活不一定比我們讀書差,這也是可能的。其實,高二吉同學後來也偏離學習的軌道,不展開了。但那天下午吉同學給我們印象不錯。大方,熱情,也聰明。她說她大姐在離城裡隻有三公裡一個廠裡當護士,在附近有自己房子,她姐夫家的。 她說的地方我知道,因為我大姐夫也在附近的一個建築機械廠當工人。現在那個地方非常熱鬧了,市政府把那裡打造成一個花園。是城裡與火車站、動車站的必經之路。 我們一路是坐船,上坡下坡路都非常輕鬆。感覺與父親一起時不一樣。可能是父親嚴肅的原因,或走得快。與同學一起走路,不會快,特別是與女同學。過隧道時同樣麵臨那50米光線暗的問題,但他們倒有經驗,帶了手電筒。過50米時,兩個女同學在前麵,有手電筒。我們在後麵壓陣,也有手電筒。所以不到一分鐘就通過非常輕鬆。這也許是團隊的力量,也許是有女同學在,徒增保護女同學的欲望,勇氣大增的原因。 同學一起回家,有說有笑,所以不到六點鐘就到了河市酒廠那裡。要分手了,他們三個去坐車回城。我走山路,彎彎曲曲的小路,回老屋灣。 還會再見麵,約好星期天下午盡量能夠一起回學校。心情非常好也平靜。 回家要看到爸爸媽媽、姐姐妹妹,妹妹讀初二,外甥女滿月了。滿滿的期待與牽掛。 與同學揮揮手,算是說“再見”。我一個人向老屋灣方向奔去。 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