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羞恥感吞沒了我的靈魂。 我看著柳墨白那與血同色的眼睛,鼓足勇氣道:“可以不在這裡麼?” 柳墨白淡漠地看著我:“你想回村?” 我下意識回頭看向洞口,叫聲哭聲響徹天際,村裡卻沒有一戶人家亮燈。 所有人都想活命,即便聽見了求救聲,也不會有人多管閑事。 絕對不能回村子...... “我脫......” 從求著柳墨白娶我那一刻,我的尊嚴就已經被我自己踩碎了。 麵對柳墨白,我沒有說不的權力....... 我顫抖著著指尖,拉下了金屬拉鏈。 “吱啦——” 山洞很是寂靜,拉鏈拉過的聲音被放大了許多,這拉鏈仿佛是拉在我心上的一把鋸子,格外刺痛。 外套、襯衫、內衣被一一褪去,放到一邊。 我閉著眼睛,暗自祈禱這件事能早些結束。 倏然,我被一雙冰涼的手攬過,柳墨白按著我趴在草垛上,上半身則伏在他有力的腿上。 如玉般光滑的指尖落在我脊背的傷口上。 指尖落處,原本的刺痛感減輕了不少,變成淺淺的涼意。 我睜眼,發現柳墨白旁邊多了個白玉瓷瓶。 “你、你給我上藥?” “別亂動。” 柳墨白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和你行周公之禮?不自量力.......” 他說話間帶著冷笑。 我被迫趴在柳墨白腿上,心中分外囧迫,否認道:“我沒有。” 柳墨白沒有說話,但那按在我脊背上的手重了些。 我皺著眉,輕呼出聲:“疼。” 遊移在我脊背上的指尖一滯,他俯身,紗緞外套發出窸窣細響。 柳墨白湊在我耳畔,嗓音低沉誘人帶著絲絲危險:“你身上有公羊狩的氣息......” 我心肝兒一顫:“是、是他來找我的。” “他找你做什麼?” 我捏緊了拳,深吸一口氣:“他給了我一顆藥丸,讓我騙你服下,那藥丸會讓你法力大減,他便能吞、吞吃了你的心臟。” 聲音越來越低,我像是做了虧心事那般壓低腦袋。 說完這些話,我心臟已經快提到嗓子眼。 柳墨白救了我這麼多次,可我居然和公羊狩攪和在一起,想要害他,我簡直不敢想象柳墨白該有多生氣。 “哦。” 淡漠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柳墨白坐了回去。 他拿起旁邊的瓷瓶,又剜了一小坨白色晶瑩的藥膏在指尖。 我扭過頭,就見柳墨白麵無表情地繼續塗藥,原本白皙耳尖微微泛紅...... 嘶——他不會是害羞了吧? 我搖了下頭,柳墨白見過的女人說不定比我吃過的大米還多,怎麼可能會害羞。 我問他:“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柳墨白繼續塗藥的動作,聲音清冷:“那家夥和你一樣不自量力。” “哦。” 我認真回應,心裡卻鬆了口氣,沒忍住道:“公羊狩說我們村煞氣很重,進不來也出不去。” “所以呢.......” 我抿了抿唇:“他說如果你強行闖進來,就會損失修為,不值得。” “他說不值得就不值得麼?” “那你的意思是我值得?” 或許是被親人拋棄太多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心底竟產生一絲期盼,眼睛裡閃爍著雀躍:“是這個意思麼?” “你會錯意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隨便聽信別人的話,我討厭自輕自賤的人。” “自輕自賤啊.......” 我失落地重復著他的話,心想道:像我這樣的,在他眼裡算是自輕自賤麼? 柳墨白將瓷瓶塞到我手中:“前麵你自己塗吧........” 白光再次閃過。 柳墨白化形黑蛇繞在我的腰間,粗糲的鱗片劃過我腰際的皮膚,落下奇怪的觸感。 長長的蛇尾繞過我的腰,像是故意那般,過了好久才完全離開我的腰。 我趴在草垛上,把臉埋在草堆裡動也不敢動。 俯趴的姿勢讓我能清楚聽到我心臟“撲通”跳個不停。 “怎麼?前麵也要我幫你麼?” 這次柳墨白的聲音帶了點玩味,我觸電般起身,披上衣服背對他,結巴道:“不、不用了,謝謝.......” 藥膏效果很好,塗上很快就不痛了。 我穿上衣服回身,就看到黑蛇盤在靠近洞口的草垛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趴著。 蛇睡覺的時候不閉眼,黑蛇應該是睡著了。 我小心地躺回草垛上,就著火光細細看黑蛇。 這才發現原來他的鱗片在火光下,居然能反射出七彩的光澤。 想起方才柳墨白為我上藥時,眼神裡摻雜的溫柔,我心裡蒙上淺淺的失落。 我知道,他的溫柔並不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