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述之時(1 / 1)

我一時間心情復雜。   我輕輕抱住了越臨,感到他的身體一僵。“越臨……”我突然開口,但眼淚卻順著我的臉頰忽然滾落下來,我竟也不知為何,便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越臨聽到我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扶起我,我看見他蹙起眉輕輕說道,又輕柔地用手拭去我滾落的淚珠,但我卻止不住的落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   “我今日突然進到了一片空間……”“我也不知為何,一見到你與我說話便止不住落淚。”   我的心裡仿佛是撕裂的痛苦,這種感受讓我陌生又熟悉,我曾於分別之時無數次這樣落淚。   我抬眼看他,他的容顏一如初見,英挺的鼻梁、嫵媚的鳳眼、琥珀色的瞳孔,這樣的一張臉,我卻好像看了幾百、上千年甚至更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要哭了。”越臨居然沒有嫌棄我的眼淚和鼻涕,我尋思方才回來的路上,也不是美人落淚,他怎麼就能像看珍寶一樣看著我呢。   冷靜了一會我突然覺得剛剛哭的好傻,“越臨,剛剛你什麼都沒看到。”我義正言辭的說道,一邊捏凈身訣和凈衣訣。   我摸了摸自己應當應該已經恢復到潔凈清爽的臉,說道:“越臨,我們是不是有點太過於親近了,再這樣我都要將你當做親兄弟而不是伴侶了。”   他微微一笑道:“你若是不知如何將我當做伴侶,我可以教你。”他一把摟過我的腰將我壓於身下,然後又認真的看著我,眼中好像有星辰閃耀。他的吻鋪天蓋地,讓我徹底軟倒在桌上,我的頭腦發暈,身體卻因他身體驚人的燙意戰栗。   我挽住他的頸回應著他,直至他離開我的唇。我的頭發已經全然散落下來四處披散。   “據你所說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幸好你沒有遇到危險。”他輕輕地說道,神情認真的讓我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著。“我不願你遇到危險。阿離,我真的很擔心,我本以為將你安置在身邊你就不會有危險,終究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輕聲道:“我沒事的,這不能怪你。”這不是越臨能控製的,即使是上界的騫嶽甚至也要受到種種限製。終究我們不是傳說中的神明,自然不能希望自己有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   而即使像濁以、常司、磷白這樣的古時神明,都會因為各種原因隕落於這世間,或是遇到困難。“我們真的有幾世的情緣嗎?”我問道,卦象對我而言本來並不太有信服力,如今我卻猶豫了,隻因為世界之大,人不能知道的事情並不能說明便是不存在的。   “約莫是吧。可能從第一眼開始。當時你在雲州的街道上,我在茶館閣樓卻一眼看見了你。”   我震驚地看向他,居然那麼早便注意到了我。“所以你偷偷看了我幾天,還跟到我家去調查我,把我故意引到樹林,還故意偷襲我,這就是被你注意的代價嗎?”我真的被震驚到了,越臨你……的行為真的讓我大開眼界。   我幽怨的看著他道:“那我當時調戲於你,你生氣應該也是裝出來的。”心塞了,說不定當時調戲他其實很開心,居然這麼會裝。   “不是裝的。”越臨的眼神中有影影約約的怒火。“沒有人敢那麼對我,隻有你一個。”我聞言心情大好,但一想到如今卻每次都陷於被動不由有點憂鬱:我以後要找點教程好好學習,扳回一局。   可惜我學了幾日,還是一如既往的廢,每次一學完,上陣的時候卻還是特別臉紅又被動,我甚至都懷疑越臨是不是經常親女孩子了。“越臨你說的隻是跟我親密是真的吧。”我有些猶豫不定的問道。   “自然是。”越臨回答道。“那你技術那麼好,搞的我好自卑。”我怨念的說道。“那我要不要給你練練手?”“不用了不用了。”開什麼玩笑,又要來,我已經累了。   我很尷尬,作為一個經常寫吻戲的話本作者,居然這方麵一竅不通,實在是丟大臉了。越臨卻一臉的笑意,他極其溫柔的挑起我的下巴,唇又湊近了我……   “我要去沐浴了,不許偷看。”我逃似的跑了出來,大姨媽終於走了,可以沐浴了。“姑娘,你的唇怎麼這麼腫?”青翎一臉驚訝地看著我,遭了剛剛走的太急,忘記恢復原狀了。   “這個,你和墨已試試就知道了。”我一臉神秘的回答道,我今日可看見在路上的時候,我和越臨聊天用餘光瞟到他們兩個的氛圍有點不對勁,墨已平日比墨續還要沉默,居然跟青翎還能聊天那麼久。   “哎呀,姑娘你不要亂說。”青翎一下子就臉紅的像顆熟透的番茄,我笑彎了眼說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青翎你跟我聊話本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羞澀。”我們不僅聊話本,還把美人都列了個榜單呢,什麼姑蘇家的公子、宇文家的小姐……   “哎呀,莫要打趣我了!”她輕輕一跺腳,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開心地捏了一把她的臉道:“我去沐浴啦~等會見。”十分寬闊的浴池,雖不像我之前居住處溫泉寬廣,水溫卻一樣溫暖,而灑滿了玫瑰花又充滿了芬芳,令人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疲憊。   我微微閉目,眼前卻一瞬間仿佛閃過很多畫麵,和白雪解開匣中那本女子所記的醫書的內容。   我微微呼氣壓製住紛繁的思緒。“知道的太多煩惱也會增加啊……”我輕聲說道,女子清麗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室內。沐浴完我與青翎簡單說了兩句便回到了房中。   “怎麼頭發還濕著?”越臨問道。今日思緒煩亂,我有點無心用功法將頭發烘乾。“心情有點不太好。”他無奈的變幻出水鏡,用木梳給我梳頭又將頭發弄乾。   我恍惚之間好像看見一個男子溫柔的為身著嫁衣的妻子戴上珠釵又為她畫眉,但凝神一看卻什麼也未嘗見到。   “怎麼了?”越臨問道。“……無事,隻是想到秦訾他們的事情。”越臨道:“明日啟程將去雲馳雲馳棱州,舟車勞頓,恐怕不及近日的穿戴吃住。”我道:“我沒有那麼嬌氣,越臨。”   乘車到棱州,我心中有點復雜。這路程從雲州出發,經過雲衡的穆州能到雲衡與雲馳之間的分界線:雲清群山。   這段路程還沒有我當時獨自跨越鬱木林的一半路程長,卻一直乘坐著馬車,甚至還配備了十餘匹仙馬,由青翎、青翊和墨已、墨續各乘一匹。還安排了影士等等甚至把廚師都帶過來了。   我心中有點無奈:是不是太過於豪華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