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歷七百八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 帝都, 西伯卜奎和姬存希押送鏡州沐知風入帝都,帝都南門, 戶部,兵部,刑部,等人就站在帝都南門,前麵,押送沐知風的車隊緩緩駛來,為首的二人,西伯卜奎和姬存希看著前麵三部的人馬,不明白他們要湊什麼熱鬧。 刑部尚書,錢無用搶先上前向著兩人抱拳:西伯總兵,姬大人,沐知風罪行罪惡滔天,我刑部來押人,兩位可以移交人犯了。 西伯卜奎和姬存希還未回話,旁邊的兵部尚書杜澤卻反駁道:錢尚書此言差矣,沐知風兩次率軍攻我帝州,軍乃國之根本,理應押入我兵部,我兵部審完,自然會送人到刑部的。 荒謬,我刑部掌管天下刑法,何須先經過兵部,你兵部之法大的過我天朝律法。 杜澤毫不怯場:錢大人,軍國大事,刑部還是先等等吧,況且江南之事,你錢家亦有份,讓你錢家的刑部來審,怕是不合適吧。 怎麼,杜大人覺得我錢某會濫用私刑? 誰知道呢?畢竟錢家在江南好像沒剩下人了,你說是嗎?錢大人。 兩人的爭論還在繼續,西伯卜奎和姬存希兩人目光移向戶部尚書郭桓:郭尚書也是來提人的? 戶部尚書郭桓擺了擺手,一臉笑容的回道:我戶部可沒有提人之權,不過,這後麵馬車上的金銀珠寶,卻應歸入戶部。 姬存希可是犯難了,刑部提人,兵部明顯是來攪水的,擺明不讓刑部提人,左相和右相之爭,從這城門口又開始了嗎?戶部想拿錢,這也沒錯,不過陛下的意思是想讓這錢入陛下私庫,這趟差事不好辦啊。 這時,火鴉軍上前,護著沐知風的馬車,就往帝都內駛去,完全沒有理會姬存希和西伯卜奎兩人,也沒有理會三部之人。 刑部錢無用瞇著眼睛,刑部大理寺的人堵住了沐知風的馬車,周可見狀抽刀,五百火鴉騎也抽刀,繼續往前走。 錢無用抽身擋在路中央,言語不屑:怎麼,沐知風,你以為這是鏡州嗎?今日你這大理寺是不進也要進。 馬車內沐知風的聲音傳出:周可,殺了。 周可沒有絲毫猶豫,駕,一馬當先,直奔錢無用而去,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他沐知風怎敢在帝都南門當麵殺人,還好錢無用身旁有兵部尚書杜澤,杜澤最先反應過來,抽出親衛的刀擋住了周可這一刀,周可見這一刀被擋,立即抽刀,再攻。 杜澤怒了,他知道沐知風是真想殺錢無用,一腳把錢無用踢開,繼續與周可對攻,兵部尚書,武將之前列,周可被杜澤擋住,眼看落入下風,這氣勢,不能輸,當既下令:火鴉軍,沖鋒! 這一刻,杜澤慌了,他沐知風不要命了,對著馬車怒喊:沐知風,這是天子腳下,你要謀反嗎? 聲音傳出老遠,方圓三裡的人都停下,看著帝都南門方向,那個鏡州的屠夫,來帝都了,而且在這帝都,這天子腳下,卻仍不收斂,帝都裡的傳言好像做實了,帝都此時的人對鏡州沐知風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他來帝都,真的是來復仇的,而且不講律法,不講道理,不講規矩,隻殺人。 五千押送沐知風的軍隊迅速圍住五百火鴉騎,西伯卜奎和姬存希更快,已經擋在了馬車前,也擋在了火鴉騎前:大公子,你過了。 馬車內聲音傳出:停。 火鴉騎沖鋒停止,周可收手,騎馬回到馬車前。 沐知風的聲音再次傳出:我已至帝都,兩位該去復命了,周可,進城,攔者,殺! 諾。 火鴉騎聽令,大公子令,攔者,殺。 五百火鴉騎領命:諾。 車隊向城內駛去,錢無用還想上前,卻被杜澤拉住:錢大人,莫上前了,他真敢殺你,記著,今日你欠我一命。 錢無用甩開被杜澤拉住的手:沐知風,目無王法,無法無天之徒。 錢無用轉身看著西伯卜奎,和姬存希:兩位大人不做點什麼嗎? 西伯卜奎不想參與帝都之事,姬存希卻說道:錢大人,陛下旨意是押送沐知風入帝都,你看,他已經在帝都之內了,押送之事,已了。 錢無用還想繼續說,戶部郭桓卻上前問道:西伯總司,姬大人,你看這車隊上的東西? 姬存希心裡好笑,雖然很看不慣沐知風行事,但也正好,這筆錢財可以順利入皇宮了,嘴上卻無奈說道:這錢,不歸我管,郭大人可以找沐知風要,或者進宮。 郭桓卻心裡嘆了口氣,這錢,他可不敢去找沐知風要,皇宮,算了吧,這或許是陛下的意思,隻是陛下要那麼多錢乾嘛?近幾年帝都好像沒有大的開銷。 帝都內, 沐王府的牌匾已經掛好,這就是秦王給的禮物,原先的秦王府,好位置,離皇宮隻有兩條街,按照最高規格的王府規模建造,如此看來,這次交易,也不算太虧。 沐知風下了馬車,對著周可吩咐到:把車隊送到皇宮大門。 周可單膝跪下:領命。 又對著青鵲吩咐道:買點東西,布置一下,這個地方還需要住很久。 青鵲行禮:奴婢這就去辦。 墨守城提前跪下:回大公子,十二王入鴻都門學的人,詳細資料已經放入書房了,大批渡鴉已秘秘進城了,該監視的地方,都安排人去了。 沐知風點了點頭,進入了沐王府,墨守城辦大事雖然欠缺,但小事,卻很合格。 帝都各方也收到了帝都南門發生的一切,已及原來的秦王府變成現在的沐王府,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秦王為何送沐知風一座府邸,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陛下的意思,看幾時宣沐知風進宮麵聖。 隻有左相府,薑太歲起身,朝著皇宮而去,這一年來,薑太歲已經不能正常走路了,每次麵見陛下,都有皇宮的人為起抬駕,如此殊榮,百年來,薑太歲恐是唯一一人可在皇宮內行駕的外人,如此殊榮,他隻能更老了,薑太歲用手握住咳嗽,像極了風燭殘年的老人,心裡卻想著,沐知風進帝都,想再多活幾年怕是不能了,這周天朝守閣之人,哪是那麼好守的。 九月一, 天色暗沉,皇宮門口陸續駛來一輛輛馬車,百官入朝,百官下車,三兩並行,隻有沐知風的馬車孤零零的立在一旁,無人靠近,因為那馬車上刻著一隻渡鴉,鏡州的渡鴉。 馬車內,燃著暖爐,沐知風還在閉眼休息,青鵲這時出聲提醒到:大公子,時間到了,該入殿了。 沐知風裹著貂皮起身:我還是很不喜歡這個地方,天冷,冷的沒有一點人情味。 奴婢已經習慣了,大公子住久了,也會習慣的。 今日,會宣你進殿,一起吧,麵見陛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沐知風下了馬車,青鵲跟著一起,她不敢回沐知風的話,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嗎?跟著沐知風一起下了馬車,走在沐知風身後,兩人都沒有言語,與周圍格格不入,青鵲和沐知風兩個人相距一步,卻好似被什麼東西隔開,青鵲的腦海現在很亂,說什麼呢?愛新覺羅氏皆慘死,隻留下了兩個小姑娘?六王合謀分清州?求陛下誅滅沐王府惡首?沐王府還有靖寧,大公子真的說的是字麵意思?還是另有所圖?一切好似都與她都有關係,但也都沒有關係,清王宮沒了,愛新覺羅氏沒了,清州沒了,神器也沒了,有的隻有兩個活在仇人屋簷下的兩個小姑娘。 沐知風走的很慢,他不需要同百官入殿,他要等皇帝召見,他看著紅色的高墻,這天下在這些人眼中,是如何樣子的?這百官跪拜,在陛下眼裡,又是何種樣子? 敲鐘聲響起,太監的聲音傳出:宣!百官進殿! 百官進入大殿,還留有一批年輕人,除了沐知風和青鵲,這批年輕人共有十二人,每州一位,唯獨魏州來了兩位,有人審視,有人眼神裡有恭維,有人眼神裡有敵視,沐知風隻是抬頭看著大殿,那座天下不可逾越的高峰,所有人目光看向青鵲時,都投了關切的目光,青鵲回望了一眼,明白了在鏡州城時,徐樞的話:你在帝都會有很多朋友,但誰是真正的朋友,你要分清楚,分清楚了,就成熟了,才算是一個合格的沐王府人。 宣, 鏡州沐知風, 鎮嶽州嬴路, 明州朱啟軒, 唐州李承協, 漢州劉宏, 宋州趙靖宇, 隋州楊闊, 元州孛兒隻斤?記遂川, 遼州耶律慎, 金州完顏淞, 魏州曹和,司馬彥, 鏡州沐王府青鵲, 進殿。 嬴路走到沐知風麵前:大公子先請。 如果平日,鎮嶽州要走前麵,今日,鏡州是主要,其他五州是次要,剩餘五州是可要可不要,至於青鵲,清州的一個苦主吧了。 沐知風提步上前,步子沉重,那事發雨夜,沐王府,沐知風與沐知南夜談,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沐知風的目光看向那大殿,身姿挺拔,這山,壓不住他。 沐知風進入大殿,低頭走近,下跪:鏡州小民沐知風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也跪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座上威嚴的聲音響起:平身。 謝陛下! 片刻安靜,刑部尚書錢無用出列: 啟稟陛下,臣狀告鏡州沐王府沐知風十大死罪, 罪一:沐王府立次不立嫡長,罔顧禮製。 罪二,沐知風命渝郡沈重山帶兵攻入帝州巫山關,至今未撤軍。 罪三,沐知風率鏡州禁衛軍屠殺鄂郡邊防軍萬人。 罪四,鏡州攜五王瓜分清州,沐知風帶十萬火鴉軍深入清州腹地燒殺搶掠,所過之處,皆屠殺焚城。 罪五,愛新覺羅氏死於沐知風之手,清州已無愛新覺羅氏族人。 罪六,沐知風率火鴉軍屠殺江南四大族,搶奪郡守府行政之職權,我錢家更是無一活口,已無江南立足之地。 罪七,抗旨不尊,蔑視皇權。 罪八,奪愛新覺羅氏神器逐光流火,圈禁愛新覺羅氏清寧,靖寧公主。 罪十,設計殺害伯夷少禾,搶奪伯夷氏帝賜神器百門封陣圖。 錢無用回頭看著沐知風:鏡州沐王府,沐知風,你罪行累累,一年多來所屠殺之人已超十萬之數,鏡州更是屠殺清州軍民百萬之巨,罪惡滔天,罪大惡極,你沐知風可知罪?你沐王府可知罪? 沐知風麵對朝廷百官的目光,波瀾不驚:諸位,可還有人補充? 他怎敢如此,百官目光看向沐知風,這一刻,這個鏡州的屠夫囂張的跋扈,江南為首的右相伯夷陵則出列,隻說了一句,也是一個信號: 陛下,如此目無王法之徒,當誅。 江南一脈,朝堂二十三人出列: 臣等附議! 一個江南,朝廷大員就有二十三人,地方官更是多不勝數,右相江南之勢,龐大啊。 上首皇帝陛下看著下首,所有人都在等皇帝陛下說話,皇帝陛下聲音傳來:沐知風,可有話說? 沐知風跪下:啟稟陛下,小民知罪。 他認罪了,簡簡單單的就認罪了,他們已經準備好血濺大殿的準備了,多方後手,他卻在此刻認罪了。 左相薑太歲不再旁觀,陛下也不想讓他在旁觀,他出列:沐知風,你可知十罪並罰,你沐知風死無全屍,你鏡州沐王府無存。 沐知風看向太歲,最後看向朝堂上的王座:請問陛下,左相,我天朝可存律法呼? 薑太歲直接出聲喝止:大膽,我天朝七百八十八年了,何不存法呼! 戶部郭桓也在此刻出列跪下:啟稟陛下,沐知風藐視朝廷法度,該責! 又有一批人跪下: 臣等附議! 戶部和刑部,抓在右相手裡的兩部,此刻,盡數下場,沐知風沒有理會任何一人,因為他問的是陛下,他要陛下的回答,他的目光也一直看著陛下,這個天朝的皇帝已經白發蒼蒼,雖然氣勢磅礴恢宏,但透露出一股未醒的感覺。 我天朝存,法度存,沐知風,你可明白了。 沐知風俯首:陛下,小民明白了,請恕小民暨越之罪。 陛下眼裡有了玩味的笑容,這才開始有趣了啊:恕你暨越之罪,諸位愛卿請起吧,我們聽聽鏡州的小民如何說? 謝陛下! 沐知風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前去,他要用雙腳丈量一下,這大殿的天下,他低著頭沉思,走的很慢,朝廷百官也在看著沐知風,拖延時間罷了,黃毛小子如何對抗根基深厚的伯夷氏。 沐知風走到最前麵,對著陛下拜了一下,轉身,對著下首的百官,這才對嘛,好久沒有仰視別人的習慣了,站在這裡,才是他最熟悉的位置,沐知風看著百官笑了,笑的開懷,他看了一眼腰上的聽雨,說道: 其實,我沐王府,就剩兩個黃毛小子,與死了也不差,我沐知風本應該死在蜀郡,我這個已死之人卻不甘心,很不甘心,所以用將死之軀爬出來了,我弟弟沐知南,應該死在鏡州邊境,他也不甘心,所以他舉全鏡州之力,打破了清州,所以我鏡州存,清州滅。 諸位說我沐王府有罪,罪大惡極,我沐知風,認,我沐王府,認,但我鏡州三萬萬子民不認,所以,今日,我代我鏡州三萬萬子民,看一看這天朝律法。 鏡州小民沐知風,請諸為朝廷棟梁,認罪! 此話一出,百官喧嘩, 放肆,荒謬,無稽之談,黃口小兒。 沐知風依舊笑笑的看著他們,等他們罵完,皇帝身旁太監連忙上前:肅靜! 安靜下來了,沐知風首先看向了刑部尚書錢無用: 刑部,我從江南帶來的訴狀有一馬車,為何百年來帝都無一江南之案,是因為你這刑部是你錢家的刑部,所以一手遮天嗎?那些進帝都告禦狀之人,你錢家當做野狗,隨意打死,還要吃其肉嗎?刑部?我天朝律法的執刑人,就是這樣執刑的嗎?刑部,你可知罪? 沐知風一聲大喝,驚醒了沉睡的朝堂:陛下在上,你等以為陛下不知嗎?還不跪下? 這時,一摞摞狀紙被太監提入朝堂,足足提了一刻鐘,錢無用冷氣鋪麵,跪倒在地,刑部之人,也全都下跪:請陛下恕臣等失察。 沐知風笑了:失察,不,你們是惜命,畢竟有個好上司,分臟時候怎麼不說失察嗎?我想神器司裡關於諸位的記錄,快要放不下了。 沐知風沒有再理會刑部之人,而是看向了戶部,郭桓大感不妙: 戶部, 合謀商會海港走私,哄抬物價,高價數倍賣給北方,你們以為元州可汗不知嗎?你們想讓北境子民死嗎?還是想逼著他們造反,戶部,為何不跪? 兵部, 江南四大族指染軍權,調城防軍為私兵,帝州邊軍更是一群烏合之眾,一觸即潰,兵部,為何不跪? 吏部, 科舉製度已經多少年了,你們還是收錢取士,任人唯親,這天下官場已經爛到什麼樣子了,你們看不見嗎?為何不跪? 工部, 天朝歷七百八十二年,黃河決堤,你工部偷工減料,至是黃河再次決堤,為封民口,屠殺晏河村兩百二十一口。 天朝歷七百七百七十一年,陛下陵寢耗時十五年,你工部貪汙公款一千八百萬兩,為使工期如常交付,累死工民兩千一十八人,陛下體恤子民,下令扶助,你為何無一分錢下發死傷民工之家,你為何不跪? 禮部, 皇族宗親七百年來犯下罪行比之江南如何?你不清楚嗎?你們的口中的禮就是說說嗎?說我鏡州枉顧祖訓,說我鏡州進犯帝州,說我鏡州蔑視禮法,怎麼,你們的禮,隻對我鏡州嗎?你們的禮是天下之禮製,還是我鏡州之禮製? 朝廷六部之人全都跪下,還站著的是左右二相,太子,以及十二州來鴻都門學之人。 沐知風看向了十二州之人,還未開口,嬴路帶頭跪下,其他人也不敢站著,此時,他們生怕沐知風點到他們。 沐知風看向右相: 江南為國中之國,伯夷氏在江南為皇中之皇,是因為誰?右相,為何不跪? 伯夷陵跪地:陛下,臣絕無謀逆之舉。 伯夷氏還想繼續辯解,卻被沐知風打斷: 左相,你薑氏為我天朝守閣之人,神器司之首,代替陛下監察天下,你就是這樣替陛下守閣的?你為何不跪? 左相薑太歲顫顫巍巍跪下。 沐知風看向太子,太子不明所以,沐知風目光直視著他: 太子監朝,拉攏黨羽,打壓異己,這天下將來本就是你的,看看你將這朝堂搞的烏煙瘴氣,為何不跪? 太子跪地。 沐知風看著下首之人全部下跪,朝堂的腐朽被沐知風撕開的血肉模糊,沐知風則繼續說道: 其實鏡州還有一罪,你們沒說,那就是我鏡州弱之罪。 我鏡州弱, 我鏡州沐王動用神器三次仍慘死於宜昌渡口,此為我鏡州神器之弱。 我鏡州弱, 我鏡州沐王府不過隻剩兩個黃毛小子,如何抵擋這天下巍巍豺狼猛虎,所以我父母慘死於宜昌渡口,天下無人發聲,此為我鏡州沐王府之弱。 我鏡州弱, 清州大軍攻我鏡州之地,我鏡州舉全境之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仍死亡八十餘萬眾,此為我鏡州軍之弱。 我鏡州弱, 我鏡州不過彈丸之地,七百年來風調雨順,供養三萬萬子民卻仍有人衣不果腹,此為我鏡州民之弱。 我鏡州弱, 嬉膝孩童每日朝行暮歸十裡山路,卻不改孜孜求學之心,此為我鏡州少年學之弱。 我鏡州弱,天下何人敢欺呼? 沐知風一番話說的振聾發聵,因為鏡州弱,所以合謀襲殺沐王,奪鏡州神器,清州舉兵攻入,這個世道,弱就是罪,就要被欺辱。 沐知風看著跪下的百官,沒一人敢抬頭,他轉身跪下,向著上首的皇帝: 啟稟陛天下天下, 鏡州沐王府請陛下正國法,有罪之人,盡處死。 死字說的格外清晰沉重,陛下沉默了,這天下早就爛了,他登上皇位開始,就已經爛的不能再爛了,他看著這天下一步一步更爛下去。 退朝! 所有跪下之人送了一口氣,陛下自然不可能全部處死他們,畢竟他們幫著陛下管理這天下,但沐知風加強了陛下處死他們的決心,此子,不能留,必殺之。 沐知風起身,看著心驚膽戰的眾人,嗤笑一聲:這天下,甚是無趣! 率先走出大殿,青鵲起身跟著出殿,大殿,殿門很高,沐知風俯瞰著整個帝都:青鵲啊,我對這個天下,很失望! 聲音很輕,大殿內的百官卻聽的清楚,隻有薑太歲看著那個年輕人離去的身影,感嘆少年意氣風發,曾經,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