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全部的感覺,痛苦、寒冷、煩悶、崩解、壓抑、鬱悶,似乎都在現在暫時遠離了。 坐在床榻一側的少年,見安托涅瓦沒有什麼反應,也就繼續將預備好的臺詞說下去了。 “雖然是以這種姿態重逢,但是世上總是會有許多事情超出我們的預料。”他說道,“即使歲月都發生了改變,你還是可以這樣認定,我對於你,依舊是中央庭的指揮使。” 穿著寬大而不合身的,藍白條紋的病服,在腰間別了樹枝的少年,正說著讓安托涅瓦稍微有些費解的言語。 “那個,對不起……” 她又遲疑起來。 “我……我失憶了……” 安托涅瓦總算給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愛繆莎一到打雷的天氣,就會被嚇到瑟瑟發抖。” 冷不防的,自稱是指揮使的少年,說出了這樣的言語。 “你怎麼知道——” 在這個時候,雙手交錯著,來捂住嘴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對方卻似乎並沒有停息的念頭。 “為什麼塔羅牌的占卜費用是三十六萬?” 安托涅瓦隻好訕訕地說道:“因為是十二的三倍。” “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 少年突然就妄加指責起來了。 “看吧,預想的,重逢的所有場景,都沒有出現。”漂浮在上空的布偶說道,“我就說了,根本沒必要給重逢設置不必要的設定吧?” 白發赤瞳的人偶,上身穿著灰色的短衣,下擺係在黑色的短裙中,胸前係著繁復的花結,及肩的劉海短發在其後用黑色的蝴蝶結修飾。 布偶低垂著眉眼,在設定之中,似乎是沉默而內斂的姿態。 連同音色與語氣,都是柔和放緩,而人感到舒適的模樣。 但是所說的內容,似乎就不那麼客氣了,這能夠從少年近乎咬牙切齒的姿態中看出來。 “你給我下來。” 少年隻是這樣說著,但卻並沒有做出進一步的行動。 “好好好。” 布偶卻在刻意拖長的尾音中,像是突然墜落一般,一下子就掉在少年的懷中。 他的神色之中,似乎仍舊有憤憤之色,但也隻是在接住布偶的時候稍微抱緊了些許,而後還是攙扶著布偶坐下來,讓其坐在少年的腿上。 “好吧,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他還是放緩了思緒,似乎並沒有因為事情未能按照想象中的期許發展,而感到太多漫長而不必要的情緒。 他又冷靜下來了。 “那麼,首先我要說,安托涅瓦不再這裡,那麼安托涅瓦現在哪裡呢?”少年對懷中的布偶問道,“隻給出今天的答案,就可以了。” 布偶原本正靠在少年的鎖骨上,頭似乎稍微往上一些,就可以觸碰到頭顱,至於脊椎則正好陷在相對柔和的肚腩上。 布偶睜開了眼睛。 “昨天的新聞不是說的很清楚嗎?”布偶說道,“這幾天,中央庭的希羅、安托涅瓦和晏華,都在時文區,與三河師和其他地方勢力進行前期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