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安托涅瓦一直在做夢,漫長的、復雜的、詭譎的長夢。 沒什麼好的內容,並不是多好的夢境,但也並不在恐怖的範疇中。 譬如,在昨晚,隻是用醒來,作為夢的過度,將夢囈冗長地鋪滿整個夜色。 但是安托涅瓦也曾做過一個高飽和的好夢,騎著自行車,在田間的小徑上。 四處長出來了鮮花與麥穗,她要去邀約居住在蒙著綠植房屋的朋友。 但直到現在,安托涅瓦還是不會騎自行車,也沒有這樣的朋友。 情緒稍微有些低沉,會覺得,就這樣結束也無所謂。 在網絡上,另一個安托涅瓦,還是在城市的各個地方活動,在新的挑戰中解決新的問題。 即使幻獸與黑門消失了,又能怎麼樣呢? 聽聞了幻力使用者、感染者和神器使,發生了異化、紊亂和死亡的信息,如果有惡行案件,想必也進行封鎖了吧? 都無所謂的,安托涅瓦這樣想著。 再過一段時間,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 所以,安托涅瓦。 啊,安托涅瓦。 她卻還是在想安托涅瓦。 等到岱宗過來上課時,將這種想法說給他聽。 岱宗卻隻是說,歷史是自然是仍人打扮的小姑娘,但再輕巧的手術刀也會在五官上留下痕跡,永遠也無法抗衡衰老。 那麼,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力量能夠徹底地篡改過去,作出偽書的。 他是這樣說著的。 但即使,這座城市中,對於幻力的管理,由於智慧、勇氣和辛勞,暫時還沒有出現大的問題。 但相應的,等到問題發生了,也會變得難以掩蓋吧? 安托涅瓦在新聞上,看見過去的敵人,一起在交都的濯櫻紀中參與黑門事件的紀念活動。 都虛假的笑著,仿佛世界真的被拯救了一般。 安托涅瓦,卻想起了,在她很小的時候,所穿的衣服。 素白的單衣上,用墨色繪出虎紋,站在晨霧中。 青苔臥在石板鋪成的老路上,破裂的縫隙中,殘留昨日的雨痕。 回憶起十餘年前碎開的光景,突然想起,三千年的文王,是否也在如此的昏沉中作易。 岱宗又她講了一個故事。 太山壞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 從周的孔子,臨到死了,卻是夢坐奠兩柱之閑。 由此來看,有的事情是生來如此,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聽聞孔子父親孔紇死了,其子其母都不知曉他的墳墓。 這個字為叔梁、姓為子的貴族,原配為施氏,頗有家勢,卻沒有兒子。 孔子在母族的家中長大,等到成人之後,糾結一幫門人學生,在許多封建貴族式冒險故事後,奪回了父親的墳墓,將母親停放的靈柩安葬。 史記上說,挽父告訴孔子其父母的墓址。 又在下一段陳述,孔子服喪時係著麻帶去參與季氏的宴會。因為陽虎以“季氏饗士,非敢饗子也。”的絀曰,孔子由是退。 又聽聞春秋筆法,見微知著,可究竟是否有這樣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