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局勢突然緩和的原因,最近快遞竟然能夠直接送到白夜館了。 所以,最近岱宗開始在網絡上購物,連帶她,似乎也買了不少東西。 這幾天又買了什麼東西,未來有什麼購物計劃,又準備丟掉什麼。 物品一代代的推陳出新,其實也隻是物品,對於個人而言,何必惴惴不安又故作深沉地想那麼多呢? 安托涅瓦卻又想到了,她曾經長時間租住的武器店。 在這種想法中,突然開始在網絡上搜索相關的信息。 卻意外找到了過去登錄的社交媒體,在其中翻閱了,在很久之前,所留下的文字與照片。 賬號已經很久沒有登錄了,最近的篇幅,是預備搬家時,作出的留念。 在照片上,衣櫃裡麵還放著初中時的舊衣和高中的校服,前者是深色方格的襯衫,後者是白色的運動服,衣袖上卻寫著字。 在初中時,是有一件藍條紋作對襟裡襯的羽絨服。 安托涅瓦其實更喜歡那件衣服,但早就丟掉了,想必大多數的舊物都是如此。 而後,下一篇的文字上說道。 她那個時候的上一個電腦壞掉之後,過了一年,不知道怎麼想的,又翻了出來,把屏幕取下,根據編號買了驅動版。 她再買了那種小個的拚裝積木,選好外殼的圖樣,一一組裝起來,因為排線又多耗費了幾天時間來等快遞。 在成功點亮之後,陷入了這樣一種困惑,這又有什麼用處呢? 用來做副屏嗎?還是連接電視盒子? 如此之後,好像又過了一年有餘,決定把它們丟掉了。 而後的一段的文字,是對過去那個,似乎還沒有變成那副模樣的故鄉與家,其中舊物的描述。 安托涅瓦將這段文字略過去了,直接看向下一條。 其上寫著,比起木頭和陶瓷,電器卻更快地被拋卻掉,連收納的容身之處也不會留下半點。 大概在十多年前,液晶電視還沒有推出之前,家裡麵花了五六千買了一臺大尺寸的顯像管電視,配了音響。 很快就成了落伍的產品,但更快的是,連同電視本身,也不怎麼打開了。 現在放在電視櫃上的,是一臺中等尺寸的液晶電視,一般隻有偶爾打開遊戲機時才會點亮了。 大概過了一段時間,在互聯網角落留下的文字,她似乎還記得怎麼書寫的文字,隔了很長一段時間,以另外一種,在她生病之後才更新的自怨自艾。 翻著過去的陳跡,長篇大論,似要作什麼議論。 隻言片語,似要作什麼諷喻。 轉述著他人的詩句與歌詞,或是不增不減,或是稍作商榷,或是暗暗地稍作修改。 曾經所見的雪,懸崖的浮雕,青山與林木,水流與鳥雀,良夜中的憤怒,饜足的喜悅,似要找到出路,又似要墮入深淵。 但在最後,基本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之後什麼都沒有,在監視之中,度過生命也不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