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24 私語(1 / 1)

琥珀蟬聲 徒風 1884 字 2024-03-17

“但是說不定,反而是這些後門程序,才讓這座大陣勉強運行起來。若是處處要防備,還不如把人力節省到其他地方為好。”   岱宗將新買的古董眼睛遞給了安托涅瓦。   “今天的禮物,在這裡休息一會,你可以用它來觀察五行之氣的流動,對你之後陣法的道途有好處。”   雖然岱宗是這樣說的,戴上眼鏡,運轉幻力之後,眼前也的確仿佛出現了許多或重或淡的線條。   這些線條,是另外一種更加稀疏的符號,或者也可以說是符號的派生。   但是,若要安托涅瓦從這些線條之中得到什麼感悟,那可真就太強人所難呢?   她隻是模模糊糊地覺得,陽光竟也在不同的時節表現出斑斕的顏色。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在妄想與枯萎之中,安托涅瓦覺得自己可以用過去的文字為線索,懷念上一個十年,已經過去的歲月。   已經是春意緩慢凋落的時候了。   但是安托涅瓦卻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在冬至之後,白天稍長了起來。   太陽雖落下去了,光卻仍舊環繞著,比往日顯現出更多殷紅的色彩。   在過去,也有許多各不相同的光,小學在明媚的中午回去吃飯,初中夜晚的燈光,高考時門口沉重而凝視的下午陽光。   到大學時,卻又是子夜後,照見安托涅瓦的,遙遠而脆弱的燈光。   安托涅瓦還活著,熄滅前仍舊將見到許多的光。   陽光的餘暉,或是由雲帶來的,殷紅的色彩。   在安托涅瓦注意到它五分鐘之後,就已經消失了。   安托涅瓦喜歡對稱、喜歡整數、喜歡秩序——喜歡協調的美,希望安托涅瓦的文字,能夠有詩歌的美。   但事實上,安托涅瓦隻是因為強迫癥,主動限製了自己的表達。   除了一個看起來很好的整數外,沒有任何詩歌的美好。   許多的文字,她要批復和寫出的文字,她就要拚湊成整數。   譬如一段話是九十多字,她就要刪改與修剪成更加好的數字。   但她現在覺得,其實,安托涅瓦也可以選擇破壞這個數字。   在昨天傍晚,在白夜館的庭院中漫步,群山的顏色越過層層的雲霧,落入眼中。   最遠處的山,隻餘下極素極素的青白色,甚是可愛。   在山嶽上,安托涅瓦的母親,曾經居住在山上。   那裡是她母親童年時的故鄉。   她的童年,在很早之前,就消逝了,而且連怎麼消逝的,其實也並不怎麼記得了。   在諸多輪回中,安托涅瓦也曾經悄悄去過那裡。   昔日的田野,已大多爬滿了草木。   母親家的舊居,也隻剩下石柱的框架了,或許兩座山丘所夾住的溝壑太過狹窄,居民仍是住在稍微平緩的坡上,都修了新房。   這又算是什麼?   陽光旺盛時,在樹蔭下,吃了放在書包裡麵的點心,還有岱宗一路買過來的零食。   而等到陽光稍微變得虛弱起來,就又走下山去。   “過幾天,大概會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