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喜歡蜘蛛勇者的故事。 怎麼說呢,太形而上學了? 或者隻是不清不楚? 如果考慮到,蜘蛛勇者故事成形的時間。 大概就是在他還是小蟲時,年少的自我意識,溢出來了吧? 蜘蛛勇者的故事,正是溢出的結果。 始終位於冰雪的國家與城池,始終統治空境北方的血脈。 然後這個始終,因為某一種力量被打破了。 感到難以置信的蜘蛛勇者,大概就將打破這種始終的力量稱之為魔王吧? 那麼勇者自然是要打敗魔王的。 在故事中,往往就作為始終象征的,遺留的血脈讓一切回到正軌,這就是蜘蛛勇者故事的範式。 當然咯,在最開始,蜘蛛勇者就會說。 這種被打破的始終,是意外的偶然,實際上政治的各種局麵並沒有破壞。 包括氣候、作物、餐食、城鎮,還有許多產業,也仿佛始終般,維持過去的模樣。 唯一需要變化的,就是打破這種始終的魔王,跟隨魔王的絲縷,其粗暴的乾涉。 但即使是粗暴的乾涉,但是似乎又沒有更多的實際作用。 唯一的目的,也隻是追殺象征始終的遺留血脈。 然後呢,既對這種現狀無動於衷的民人,又似乎沒有隨著更替受到影響的民人。 坐視了一切後。 蜘蛛勇者會說,他們還是說,他們反抗了,隻是他們同等地屈從於血統和暴力。 然後,他們現在就要等待血統與暴力決出勝負了。 蜘蛛勇者似乎潤了潤嗓子。 但其實,他真的在說他那莫名其妙,又不知所終的故事嗎? 我產生了這種懷疑。 在這種懷疑中,下沉的速度變得更為緩慢。 在仿佛黑曜石的高塔中,鑲嵌玻璃的方形小窗外,正是無窮無盡的冰雪,隻能窺見少許的火光。 但在高塔中,一切卻依舊異常溫暖。 並沒有使用暖氣,也沒有點燃火柴,站在高塔中柱石上的,並不是蜘蛛,而是一隻白鳥。 白鳥在小巧的書包中別著紙筆,雙翼卻捧著玄色的石頭。 戴著六邊的金屬眼鏡,似乎是在端詳在其中流動的靈魂。 那大概也是一種蛋吧? 視線接壤時,不知來源於何處異鄉的光景,似乎也一隻黑蛇想要撲過來,卻被那隻白鳥揮翼掃開了。 黑蛇似乎想要爭論什麼,但是白鳥同等地無視了我和它。 這應該是一種善意。 出於禮貌,我拋過去一個蘋果。 隨著風聲,蘋果輕輕地落在白鳥停留的平臺上。 祂終於望過來。 緋紅的眼眸。 然後,祂卻也投擲過來一顆糖果。 大籃子將之接下了,或許是因為增加了新的動能吧? 我下墜的速度驟然加快。 至少在現在,我無法從扭曲的光景中看見更多,也無從影響遙遠彼處的異鄉了。 我撥開了糖紙。 那時似乎加了許多香辛料,異常火辣的糖果。 這是在冰天雪地的特殊食物嗎? 可這也需要很多飲水吧? 我伸出舌頭。 籃子倒了茶水。 蜘蛛勇者卻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