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能理解蜘蛛勇者突如其來的情緒。 一則,我懷疑這是否是另一種戲劇。 二則,我懷疑這是否是另一種幻覺。 若將此種思緒無休止地延伸。 那麼,說不定蜘蛛勇者的一切。 也全部都是我和大籃子共同的幻覺。 這是彼此的幻夢嗎? 我已經無法再觸碰到真實之物了。 於是,在模棱兩可的遲疑中,我隻好暫時摒棄言語,繼續閱讀還剩餘的幾頁。 大概故事重構後的殘半,是一種遺留。 僅僅餘下的隻言片語,也是一種遺留吧? 這種決斷後,我和蜘蛛勇者都意興闌珊起來。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在他往昔的若乾創作中,這個故事的確是最無趣的一個。 離開會議之後,他要去見某個人,另一個不那麼仿佛人偶的人要阻止他,但似乎並未成功。 人群聚集起來,異常破碎的圖景,往昔的文字,犧牲與血,詩歌與故事,旺盛的憤怒,站在高臺與人群中,振臂呼喚著什麼的年輕人。 看起來異常遲疑和孱弱的士兵,聚集起來的人群,要往何處走呢? 我開始懷疑,在之後的故事中,蜘蛛勇者似乎在有意無意地重復往昔的創作,即使這種重復往往看起來是無意義的。 說到底,在周而復始的世界中,究竟什麼才是有意義的呢? 他看見了許多人,最終,他又遇見了愛麗絲—— 大概是這樣的故事吧? 所有的故事都變成了折紙。 蜘蛛勇者卻竟然若有所思起來。 “或許我應該更早些讀這段文字的。” 我有些不清楚他的邏輯。 “或許燃燒比腐爛更有價值。”他的邏輯變得更為疏遠了。 “其中,或許他操縱的人偶,虛構的人偶,在他自己的絲線外,還與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的,他的女兒存在怪異的關係。” “這或許映射了公爵夫人的家庭。” “我不是很了解。” 蜘蛛勇者卻沉思起來。 “沒什麼不可理解的,我還聽說有個人的私生女比他大兩歲。大概無從施展權威的貴族,總是會對家庭的女眷產生扭曲的情感,這種客觀現實又浸沒在文藝故事之中。” “在這個故事中,即使整個人的內核都完全被扭曲的,他對自我的認識,也不覺得這個人真的與他有什麼深切的關係——畢竟他所操縱和置換的,始終是一個假人。” “雖然他也因此,將這個假人誤以為是自己操縱的人偶,但是這個人偶在更廣泛的層麵上,也是與他存在仇恨的。仿佛是被奪走的玩具吧?” “於是,他隻是略微有逾越之處,仿佛對待貓貓般應付這個本就異常怪異的人,或許已經是收束沒怎麼發揮作用的結果了。” “不過,說不定,事實並非如此,我如此描繪遙遠異域的故事。既是一種偏差,也是一種收束,那我得盡快摒棄這些可能被奪取的記憶了。” 蜘蛛勇者似乎輕微地發瘋了,言談舉止都圍繞著古怪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