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12 月球(1 / 1)

琥珀蟬聲 徒風 2508 字 2024-03-17

我和蜘蛛勇者在流逝的時間中,也仿佛流水般消逝。   直到道路窮盡,他才終於開口說話。   “我有些乏味。”   “所以呢?”   “我不知道,或許我想要讓時間走快些,直到我不那麼乏味。或許我想要結束這乏味的一切。”   “所以你想要睡覺了?”   “是的,我很想要睡覺了。”   蜘蛛勇者在失去他的故事後,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   或許,他本來就是沉悶的。   隻是故事讓他產生了幻想。   等到幻想被戳破,或者隻是沒能睡一個好覺,在困乏中,原本輕而易舉的快樂,變得艱難起來。   我也很久沒有再看見鬆鼠用尾巴攪拌茶水。   幻想的,也盡是現實之物。   “但在那之前,我們還是要走下去。”   “讓我看看。”蜘蛛勇者取出地圖,“在我們的前方。”   “這個方向住著銃匠,另外一個方向,住著叫若望的下載人。”   “這聽起來完全不搭。”我不太喜歡蜘蛛勇者的命名邏輯。   “你說得對,但是銃匠和若望在開會。”   “若我們要去月湖,或許應當征求意見。”   蜘蛛勇者沉悶得輕飄飄。   我們再找的人都不在家。   但我們,還是銃匠和若望居住地之間,找到他們開會的地方。   積木堆起來的蘆葦叢,若望看起來和銃匠一模一樣,都是木人偶。   銃匠是一個正常的人偶,坐在酒桶上,什麼都不做。   若望身旁堆著許多的文件,上麵沾染了許多血紅酒汙。   她拿著有曲柄的大銅勺——上麵寫著珊瑚爵,一個勁地給往肚中灌酒,身形搖搖欲墜。   蜘蛛勇者自然地躍上去,向銃匠伸出了絲線。   “請問月湖往哪裡走?”銃匠詢問道。   “就在上麵。”若望聲音怪異地回應。   這時,泡在糖水中的睡鼠,似乎被外麵的聲音吵醒。   於是略微掀開茶蓋,睡眼惺忪地望向外麵。   睡鼠也覺得這是一個很乏味的故事吧?   所以很快躲回去。   “我們究竟在談論什麼呢?”我驟然困惑起來。   “怎麼去月湖。”   “在那之前呢?”   “討論一個故事。”銃匠回答,“這也是常有的事。”   於是,到最後,我們還是依照若望的指向找到窄門。   等到了月湖,站在在湖水上的樓船。   “我要到上麵去了。”   於是蜘蛛勇者順著天空垂落的絲縷往上爬。   絲線不知通往何處。   但他要去月球。   我和大籃子坐在一起,望著逐漸變成黑點的蜘蛛勇者。   第一次見到他,似乎也是從一個點,緩慢變成一個人。   隨著他離開,我的妄想退到更久之前。   兔子先生抗議煙味,毛毛蟲先生隻好用煙鬥來煮茶。   還有呢?   紅皇後的士兵,怎麼也殺不完。   還有呢?   在花園中,也沒有直接血緣關係的家庭,老婦人、中婦和少女。   十貳、十伍和十柒,拿著薔薇花瓣,忙著——   她們要做什麼?   白羽閣下……   我還能走下去嗎?   沉沉月色。   我變得重還是輕?   但我還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