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百個將士跟那群生物戰了個昏天暗地,直到後麵等來了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士兵支援,這場戰亂才逐漸得以平息……”溫土說到這,旁邊的韓照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這時兩人又怎能猜不到,韓照多半就是那個幸存下來的倒黴士兵吧…… 果不其然,韓照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平復了一下情緒,開口說道:“我們小隊叫做赴死者,顧名思義,就是出大事的時候最先頂在前麵的人……” “方才溫土所說的那位,背後插著四支戰旗的人,叫做關已,他是我們赴死者的隊長,也是在北地地位僅次於劉諶的人,為人義薄雲天,武功高強,是我們赴死者全員所追崇的對象……” “當時我們原本還在執行守衛任務,忽然間,長安城就亂了,我們一開始就去封禁了那突然開辟在城外荒野中的空間裂隙,阻止了那些生物進一步進入城池,隨後才馳援城內……” “再然後,就是方才溫土所說的事情了……” 說到這,韓照已經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厄雨走了上前,輕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節哀。” “嗚…呃…也都過去十來年了……吸……我就是放不下我的這些兄弟們……嗚嗚嗚……”韓照終究還是沒控製住情緒,痛哭了起來。 厄雨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小壺芭猴桃酒,遞給韓照:“雖然現在不是什麼喝酒的好時機,而且我們也有任務在身,但我覺得,做人就得圖個瀟灑自在,如果想要做什麼都被所謂的規矩束縛,那就打破這個規矩,並重新立一個規矩!” “喝吧!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酒!” 韓照沒有多言,他僅僅是用他那通紅的獨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厄雨,隨後接過這個酒壺,一飲而盡。 芭猴桃酒的勁力還是很大的,更別說他們此刻正被壓製,實力與凡人相比也隻是強上了些許,韓照毫無意外地醉了,坐在原地,靠著一旁裝著兵器的木箱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沒事吧?”溫土有些擔憂,他從未見過勁力這麼大的烈酒,不由得開始為韓照捏了一把汗。 “沒事的,這酒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能讓醉過去的人做夢,以前小的時候,我有幸喝過一次猛的,不過那次我很快就用一些方法將酒液完全吸收,而不是等它上頭,所以錯過了一場美夢……”厄雨解釋道,“後來我再弄到了幾次,才發現它有這麼個作用。” “那……做的夢會是美夢,還是噩夢啊?”溫土一針見血,挑明了這一個厄雨不想講的點。 “唉……得看他自己,如果他問心無愧,那做的就是美夢,如果他心中有過不去的坎,那這個夢應該不會特別美好……不過說到底,這都是對他的一個機緣,芭猴桃酒能給他一次直麵內心的機會,能不能跨過去那個坎,就看他自己了。”厄雨拉著溫土離開了烽火臺。 “我們還得繼續我們的巡邏任務,就讓他一個人在那裡靜一靜吧,等我們巡回來的時候再喚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