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打探消息(1 / 1)

翻越木柵欄,一條腿掛在另一邊的中途,哨臺上的放哨人朝他這兒望了一眼,當然一無所獲。有童螢牌隱形噴霧。缺點,胃口大,極能吃。   孟雙朗心裡吐槽的當兒,他終於進來了。   兩隻腳踏上青青草地,走出幾步遠,他回頭看看。童螢因他皺眉而皺眉,“怎麼了?我就說嘛,你那倒八字眉兇巴巴的。我以後叫你阿顰好了。”   “……”   好男不跟女鬥,孟雙朗努努嘴。“你看我走過的地方。”   身後留有踩過的痕跡。   “沒關係,他們哪能注意到這麼細小的線索啊。”童螢撇撇嘴。   就在這時,從土路上橫過來一個人。不會吧,真是沖他們來的。童螢羞紅了臉,卻是另一種羞紅,那男人大大咧咧的,啥也沒注意;但也正因為他大大咧咧的,邊走,邊開始解褲帶。好嘛,來澆花的。他擦肩而過,背對著他們,孟雙朗聽見了那熱騰騰、黃腥腥的噓聲。   在他腰間別著一把短劍。   哨臺上有兩個放哨人,一見到這位澆花人士,哄笑起來。   “嘿,阿爾瓦。你今天怎麼到我們這兒來啊?”   “是啊,咦?你腰間的那把長劍哪去了?”   阿爾瓦抖抖身子,“我去你他媽的!”   這陣動靜,引起了哨臺下那些人的注意,他們也湊出來看熱鬧、笑兩聲。孟雙朗數著人頭,三、五、七,七個持矛的,再加上哨臺上持弓箭的兩人,以及這位係好褲帶、大聲開罵的家夥,十個人,倘若蓋盾他們進來,就要放倒這十個亨伯特手下的走狗,當然是在他報告完消息後。   “你們不知道吧,他被踢出狩獵隊了。”   “是嗎,咋回事?”   “昨個兒天黑時,有人奪走了他的長劍,瞧他下巴,現在腫還沒消呢!亨伯特知道了,覺得他太丟人,就攆到咱們這兒混了。準是這樣。”   孟雙朗一聽,仔細地打量他。   阿爾瓦雙眼怒睜:“誰丟人了,誰被攆了?分明是亨伯特公報私仇。是,昨天抓那蜜色的烘爐族女人,我確實失敗了。但那並非我指揮不當,而是沒料到那女人,居然還有幫手,背後偷襲,不講武德,若是我再遇見那熊大個兒,哼哼,瞧好吧,看我怎麼使我的霹靂掌收拾他!   “另外,這樁事歸這樁事。我之後不是立功了嗎?那個金發碧眼的小丫頭,可是我辛辛苦苦抓來的。孰料,亨伯特在閨房裡搞不定,自己還在她手上吃了虧,於是乎,他就把賬算在我頭上。我在來之前,裹著棉被的他說,‘出列,阿爾瓦。’我就從狩獵隊中站出來,然後,他訓斥我、羞辱我、報復我。這把刀,由於我失掉我的佩劍——那該死的不講武德的人——他就賞給我,這是勞什子的寶刀?”   刀鞘扔到地上,染上騷氣。   陽光下,眾人望向那把刀身,毫無光澤,盡是銹瘡。放哨的人,一個個笑彎了腰,像成熟的麥子似的。   阿爾瓦則仍慍怒著臉。   “原來是他,”孟雙朗暗道,“莎秋莉,你可千萬別有事。至於這個家夥,你不是想亮亮什麼霹靂掌嗎?我這就把你想收拾的人帶來。”   不知打哪兒飄來一股焦味。   一個持矛人皺皺鼻子,緊接著就聽見聲音,“木屋,木屋著火了。”或許,那喊聲就從他本人的喉嚨中響起。   他和其他人,著急忙慌地提起桶,在緊傍的湖邊打水救火。作為安全地點,那裡疏忽不得。那一根根長矛棄置在一旁。   “有入侵者!”   這句話,不知從誰的喉嚨裡喊出的。   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隻見一個彪形大漢,和一個矮些兒的大漢,忽然殺了出來。麵孔熏黑的人中,那阿爾瓦一看見那前者,一認出他手裡那把劍,手裡的桶受到驚愕的連累,哐當一聲落地。   “我的媽呀,這祖宗怎麼又來啦?”   咦,那尖樁柵欄怎麼挪開了?找矛,哪去了,明明放在這兒的呀!點狼糞,放狼煙,他們抬起頭,望見的卻並非放哨人。阿爾瓦再次尖叫,“烘爐族的那女人,她從哪兒冒出來的?”   躲在附近看熱鬧的童螢,空中劃了幾個圈,“你這主意不壞嘛。阿顰。”   孟雙朗懷抱雙肩。“那是自然。既然他們這樣緊張木屋,那麼,其他地方想不疏忽都難。還有,我也不總是皺眉,我也常笑的。”   “那我叫你常歡吧。”   “……”   三下五除二,這個哨臺駐紮的守衛,無一不成了粽子,無一不在泰山和蓋盾的強強聯手之下繩在一處。   他們嗚嗚著,嘴巴塞了爛布。   “說,莎秋莉關在哪兒?”   孟雙朗摘下阿爾瓦嘴裡的那塊。   “鬼啊!”   阿爾瓦瘋了似的大叫。   “哦,童螢,幫我解除燈術。”孟雙朗這才顯形在他麵前,他拍拍阿爾瓦的臉,“喂,別大驚小怪了。你進來之前,也是燈籠師吧?”   “我隻是個三流燈籠師而已,再說,”阿爾瓦偏過臉,“今天發生那麼多怪事,我還真以為見鬼了呢。”   啪,孟雙朗把他的臉拍正回來。   “夠了,夠了。我問你,莎秋莉,那金發女孩現在在哪兒?她怎麼樣了?昨天,你們抓了她,乾了什麼?說!”   我說我說,麵頰發腫的阿爾瓦立馬服軟:   “昨天,狼群來襲之後,我們抓了這女孩回營地。我們的老大,亨伯特,好那一口,所以我想著,即便放跑這位烘爐族的大姐,無法從她口中,套出有關那烘爐族小蘿莉的消息,畢竟她們是同一族的,世事不可能那麼巧;我也有此彌補,不會因失敗而受罰,反而說不定會得到嘉獎。我的劍不能白丟,我下巴的罪不能白受。實際上,最初我的確從亨伯特口中,得到要嘉獎我的承諾。   “然後,一切全隨著那發冰彈化為泡影。   “那女孩居然是燈籠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即便是準燈籠師,她可以使用靈力,就像這位迷你的小姐一樣,卻是千真萬確的事。我們逮捕她時,因為她年紀幼,因為她靈力的修為有限,再說我們人多勢眾,她索性沒有反抗,乖乖地跟我們走。她狡黠地隱藏著。終於,機會被她逮到了,當她與亨伯特共處一室時,獅子的爪子露出來,她可不是金發貓咪,就這樣,亨伯特吃了虧,若非救駕及時,那女孩已經丟下凍僵的亨伯特,從他屋後,從那傳送門中逃走了。   “我是第二撥趕到的。我喝了點小酒,幾個朋友陪我慶祝的,但目睹這一幕,他們一個個如風滾草般,從我身邊挪遠步子。勢利鬼!亨伯特哆嗦著手指,緩緩站起身,披上救駕的、死忠於他的兄弟拿來的毛毯,胸口上的雛菊,碎成冰渣片片落下。‘好個小妖精,’他的牙齒在打顫,‘藏得這麼深,若是給你足夠的時間,足夠的資源,說不定將來,整個燈籠師界,都會因為你的存在,而大吃一驚,而被攪得天翻地覆呢!我看人不會錯,尤其是對少女。’   “‘可惜你沒機會了。想想真諷刺,我這惡人,做這惡事,興許給整個燈籠師界,避開了一場大災難呢!他們真該謝謝我。但你放心,我很好奇你的來歷,明天,明天我會好好地審問你。把她帶下去。’他就是這麼說的。”   “今早亨伯特趕我出狩獵隊的時候,他人還裹著棉被呢。”阿爾瓦回憶道。“現在嘛,他應該已經在審問那金發女孩了吧。”   “什麼?!”   孟雙朗咬緊牙齒,立刻、馬上,他得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