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5人小組(1 / 1)

“我把我的東西藏起來了。”   “那就好。”   孟雙朗喜形於色,樹底下的火焰已經燃盡。他在膝蓋上捶了一拳,隨後就預備起身,先拾骨,處理好師傅的遺體,再跟著麵前的泰山一塊去拿東西。   “別著急,我還沒說完呢。那東西,並不屬於你父親,而是屬於另一個人。她是我和你父親共同的朋友,三個人出生入死,一塊兒押到這鬼地方。同我這個馬虎邋遢的人不一樣,在她身上,你父親當初送她的禮物,一定保存得好好的。”   泰山站起身來,孟雙朗也跟著起身。   “找到她,也就找到我父親了。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鄧迪,我的好友鄧迪。”   揪下幾片葉子,充作草席,孟雙朗把師傅的遺骨和屍灰,裹起來埋進肥沃的泥土。四周邊有花草,它就和花草的根須共處一室。這片地方不錯,姹紫嫣紅,香氣猶如波濤,史提姆在天有靈,對定居於此定倍感欣慰。放心吧,孟雙朗離開時,回頭望了一眼,你交給我的秘籍我保證妥善保管好。   但是,童螢不讓他放懷裡,因為她要在那兒睡一會兒。能從聲音聽出,她是真的有點兒累了。那本偷功的小冊子就隻好暫時別在他的後褲帶了。   說起來,他收之前隨便翻了翻,那冊子裡好像夾了一份地圖。也不知是哪兒的地圖,留待以後再詳瞧吧。   一路平安,沒再撞見那兩尊瘟神。   路過一棵多毛的大樹旁,他倒是放緩腳步,這已經是今天接觸過的第三具屍體了。這個倒黴鬼,大概兩三天前碰上那半身人的。蟲子在分解、消化和吸收。   臭味遠了,藏寶之地近了。   “就是這裡了。”   一棵挺拔的桉樹前,泰山停下腳步。他用腳碰碰樹乾,上麵有刀刻的標記。“當初,我怕遭遇不測,鄧迪送我的東西會被拿走,所以一直藏在這兒。”   從偏低的樹洞中,他手一掏,再拿出來時,一串項鏈在風中搖晃。   一根白繩,係一顆牙齒。   “這是鱷魚的牙齒,”   泰山回應著孟雙朗投來的疑問的目光。隨後,他喊醒小童螢,問問能不能施法。童螢揉揉睡眼,湊到那顆牙齒前打量,蜜蜂圍繞花朵似的,飛了一圈,終於開始施展之前所用的追蹤燈術。冰棱似的動了一下,那顆浸在綠光中的牙,有了明顯的反應,順著射出的那道光走,準沒錯。   “對了,那位鄧迪叔長啥樣啊,留胡子嗎?”   路上,孟雙朗隨口一問。   “一個女人,當然不留胡子啦。”   泰山不禁一笑。孟雙朗還以為男人才起這個名呢。   泰山笑完之後,神態一變,像是自言自語地道:   “當初,我和你父親與國王,與那城府極深的老賊作對。我們成立了一個組織,核心成員共有五個,因此,又有人稱呼我們為‘五人小組’。你父親是組長,我們的頭領,另外四人中,包括我和鄧迪。往事不堪回首啊。”   “怎麼了?”   孟雙朗聽見他嘆氣。盡管二人在奔跑,空氣中有劃破氣流的聲音,那聲苦澀的嘆息仍沒逃脫他的耳朵。   “我們之所以失敗、被捕乃至死刑,都是因為,我們五人中出了叛徒,有人出賣了我們。”孟雙朗握緊拳頭,有人拿了猶大的賞錢。“正是他,那個卑鄙的家夥,使得計劃泄露,另外四個人,其中一位,我的好兄弟鮑嘉犧牲了,另外三位,多虧燈籠師是不能隨便判死刑的,否則我們早被千刀萬剮了,於是就改判流放,在這迷宮中如鬼魂一般生活著。多年來我們分開,至今沒有再相逢。”   “那個叛徒是誰?”   孟雙朗咬緊牙。泰山搖搖頭。   “即便知道名字也沒意義了,他在外邊,一定早就改名換姓。”   看見了,這一處空間的傳送門。林中空地上,那些漩渦般的入口,跳進他們的眼簾,一、三、五……共有六扇這樣的門,六個選項。每一扇門背後,都通向一個未知的世界,機會隻有一次,當你邁步進去,門會消失,隻能進不能退,想離開隻能再去尋找那一空間的其他的門。並且,每天日落時分,所有的傳送門還會洗牌一次。道路就是這樣不斷分岔、分岔,再分岔,宛如迷宮。   究竟哪一扇才是他們要找的?   孟雙朗對童螢說,“小童螢,該你表演了。”   童螢扇動翅膀,在鱷魚牙齒上注入更多的靈力。孟雙朗依次,走過這六扇門,哪扇門前光芒最盛,那裡就離項鏈的主人越近。   “抓緊時間,那兩個半身人來了就麻煩了。”   泰山叮囑道,他回頭掃了一眼。   遠處,一個草叢微微動了一下,但恰好在泰山收回目光的時候。是這兒了,這兒的光芒最亮!孟雙朗喜形於色,他拍拍童螢的背,讓小身板的童螢,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等那雙眼睛不滿地看過來時,孟雙朗抱歉地笑笑,對不起,他太激動了。泰山充當和事佬,走吧,該上路了。   他們仨,進了第五扇門。   在他們走後,過了段時間,先前遺漏的草叢裡,躥出一道黑影。黑影的主人,如烏鴉般也進入了第五扇門。   咕嚕嚕,咕嚕嚕。   該死,這傳送門居然在水底下。孟雙朗剛進來,沒做好心理準備的他,立馬灌了一鼻子、一嘴巴的水。辣辣的感覺湧入氣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趕忙屏息,調整好姿態,開始上浮,上浮,見鬼,怎麼浮不到水麵。他們倆呢,三人不是一起的嗎。正私下嘀咕的工夫,上方亮著一星綠光,他如大魚般,加快速度遊上去。   腦袋如軟木塞般冒出,他久久地呼吸口新鮮空氣。   童螢已經提前上岸,坐在黝黑的、光溜溜的石頭上,那踩腳襪中露出的小腳丫,潔白得耀眼。   抖抖翅膀,水珠撇個乾凈。   嗯,孟雙朗心想,她應該又能自在地飛起來了。   “看什麼看,”童螢忽地臉一紅。哦,抱歉,孟雙朗別過頭,他老是忘記童螢也是女孩子,雖然身板就一拃兒高,就大拇哥和小拇指之間拉開的極限距離那麼點兒。   “泰山叔呢?”   孟雙朗背過童螢,向四周呼喚他的名字。   前方幾尺遠,水下有動靜。什麼?是什麼!?   泰山浮了上來,呼。看來他的潛水本領實在一般。這也是當然的,生活在海島上的孟雙朗,雖然他母親不讓他胡亂靠近水,水下功夫自然勝他一籌。   您怎麼樣?還好,還好。   隨後他看見上了岸的孟雙朗在憋笑,好啊,你小子。於是,叔叔對侄子潑起水來,一時之間,二人前半天積攢的壓力消釋一空。   “等等等等。”   孟雙朗製止道,留在水裡的泰山,後邊似乎又有動靜。難道還有第四個人不成?泰山也轉過頭,情況有些不對。   “快、快上來。”   孟雙朗急忙向泰山遞出手。與此同時,那水裡的神秘來客也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