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想要 　　丁當跟著石中玉回到山洞中，石中玉讓丁當留在洞口，自己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進到洞裡，隻見謝煙客翻了一個身，麵朝裡睡得正香。石中玉不敢耽擱，看了看謝煙客後，立即走到山洞口洞壁前，這兒離山洞口不過二尺距離，壁麵光滑平整且光線很好。石中玉用在山中找來的一塊粉青石快速地寫了幾個字，又踅回去，從懷裡掏出兩塊銅牌，那是丁當騙石破天，讓他去替石中玉上淩霄城時從石破天手裡拿來的，一塊牌上刻有一張笑臉、和藹慈祥。另一塊牌上刻的是一張猙獰的兇煞臉，正是賞善罰惡令。石中玉把兩塊銅牌小心翼翼地放在謝煙客的頭邊，悄悄地溜了出來。洞口外，丁當心急如燎，正等得不耐煩時，見石中玉出來，便趨前問道：“弄好了嗎，怎麼這麼慢？”石中玉說道：“好了，馬虎不得.隻是不知道謝先生能睡多久。走吧。還有吃的嗎，我都快要餓死了。” 　　丁當這才放心了，說道：“謝先生估計能睡三個時辰，我也餓了，還留了一些飯菜，熱在鍋裡吶。”扯著石中玉的衣袖就朝茅草屋跑去。 　　在大樹下的茅草屋裡，丁當又端菜又盛飯，石中玉坐在謝煙客原來坐的那塊石頭上，緊張、復雜的心情這時才有些放鬆，端起丁當剛給他倒的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說道：“此刻辰時剛過，等謝先生醒來也差不多到未時了。丁當，快來，我們一塊吃，吃完就到山裡麵去玩，讓謝先生醒來後去找我們吧。”丁當又給自己盛了一碗飯說道：“來啦，你吃吧。”邊說就走到石桌前坐下，石中玉手裡拿著筷子，看看石桌上的菜又側頭看看丁當，笑著問道：“丁當，這些菜裡麵沒有放蒙汗藥吧。”丁當笑著說道：“給謝先生都用差不多了，隻剩一點夠放一樣菜，你隨便吃，看你的運氣啦，吃吧。”說罷，詭異地笑了笑，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石中玉也不遲疑，挾起菜就朝嘴裡塞邊吃還邊說：“嗯，好吃……” 　　丁當又遞過來一小碗蛇膽酒說道：“你也喝喝這蛇膽酒……”石中玉接過酒碗，喝了一口，說道：“好苦，你也嘗嘗。”就把酒碗放到丁當麵前，丁當也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石中玉和丁當攜手來到摩天崖北麵的一處山林裡。這裡快到摩天崖頂峰了，北側是懸崖峭壁，上麵有山泉聚積沖擊而下，形如瀑布。南邊側是古林深遠、青藤纏古樹、幽寂靜無聲，連山風也沒有，但由於樹高林密，陽光照不進來，便也不覺得熱，反而覺得涼爽宜人，真個是‘幽山飛鳥絕，寂林走獸滅；崖高古木深，泉湧瀑布跌。’ 　　二人在懸崖邊上觀賞了一會兒景致，看那從高處跌落而下的瀑布、看那嵯峨險峻的峭壁，看得丁當是膽戰心驚，拐過向南來到林深處，四下裡靜悄悄的。長年累月積下的枯葉、鬆針厚厚的鋪在山坡上，一腳踩下去，就會?下去被積葉腐渣蓋住腳背。 　　正走間，來到一棵極大的古鬆旁，主乾上樹皮鱗接參雜，一根粗枝在離地麵約七、八尺高伸展出去，粗枝上麵的枝桿鬆針如傘一般覆蓋在上，丁當觀察一番後，一吸氣，縱身一跳，纖手一搭樹枝，腰肢一扭，就穩穩地坐在了那鬆樹的粗枝上，坐穩後，看了看石中玉，拍了拍靠主乾那側的樹枝，對石中玉說道：“天哥，你也上來吧。” 　　石中玉在淩霄城雖習得雪山劍法，但也隻是一些招式而已，至於內功、輕功，那能與丁當相比，丁當乃家傳武學，功底不薄，縱高竄低，輕功了得。他見丁當縱身上樹，羞於從前未好好練功，一門心思隻是歪門邪道，此時，見丁當輕功甚好，也覺有些慚愧。此刻聽到丁當的話，石中玉臉也紅了，跳是跳不上去的，隻好一伸手，兩手抓住樹枝，往上一吊，雙腿一縮，頭朝下，把兩隻腳向上舉，從雙臂間伸過去往樹枝上一掛，兩膀用力，丁當又幫著拉了一下，石中玉才坐到了樹枝靠主乾的那一邊。那樹枝雖然坐了兩個人，卻也穩穩的，不搖不晃。 　　石中玉在樹枝上靠著鬆樹主乾坐穩後，看向丁當，隻見丁當微笑地瞧著自己，顯得有些怪異，便想起謝先生來了。他凝了凝神，問道：“叮叮當當，你給謝先生下的蒙汗藥是從哪裡弄來的啊？” 　　丁當一聽石中玉問到這話，表情更加古怪，微微冷笑說道：“啊，那蒙汗藥嗎，是從一個專門偷香竊玉的小淫賊身上拿過來的，這個小淫賊端的是色膽包天，做到一幫幫主，不務正業，平日裡作威作福，風流快活，作踐良家婦女，身上若不常備此藥，又豈能事事如意，哼哼。” 　　丁當此一番話說了出來，石中玉心中一顫，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地勉強對著丁當一笑，吞吞吐吐地說道：“叮，叮叮當當，我，我那時確是不，太不懂事，你說的，卻也不盡然……” 　　“不盡然嗎？”丁當側身用右手食指點到石中玉的心窩上，點了幾下，才接著說道：“你在長樂幫逍遙快活，是那時你還被人家利用，長樂幫上下人才濟濟，難道無人能勝任幫主嗎，為什麼偏偏要讓你當幫主，那時，你對長樂幫外五堂中豹?堂香主展飛可是挺客氣的呦，可你不當幫主了，不替他們去送死了，展幫主能放過你嗎？”丁當滿腹怨言，咽了一口口水，忍住了要溢出來的涙水，接著言道：“那天事發，你拔腿就跑，可曾想過我會替你擔驚受怕、可曾想過我在天天想你、盼你回來，結果，結果你竟然跑到揚州去了，在外麵仍然逍遙快活。長樂幫卻亂七八糟……”心中又想起：“那天傍晚自己去長樂幫打探，卻見到那假的‘天哥’，那時‘天哥’病後初愈、神識不清、頭腦糊塗，……‘天哥’當時武功盡失，卻內力增強、……那人一口一聲‘好姊姊’地叫著、自己與那人在船頭上喝那女兒紅酒被爺爺撞見，問他姓名，他卻說叫什麼‘狗雜種’，臨到和他拜堂成親，也說人家認錯了人，可不是認錯了嗎？直到，直到那一胖一瘦的兩個人出現，帶來了真正的天哥時自己才醒悟過來，直到真的天哥笑著對自己說：‘叮叮當當，這麼些日子不見你，我想你想得好苦，你卻早將我拋在九霄雲外了。你認不得我，可是你啊，我便再隔一千年，一萬年，也永遠認得你。’當時自己就喜極而泣……他倆怎麼會那麼相像呢，後來，後來……自己為了救石中玉，又去哄他假冒天哥，騙他代天哥上淩霄城，他也坦然答應，真蠢！那時，為了逼真，讓他換上天哥的衣服……才從天哥的衣袋裡翻出一包蒙汗藥來……”一時間，思緒萬千，丁當臉上一時暈紅、一時迷惘、一時咬牙、一時神馳…… 　　石中玉見丁當說了半截，停住不說了卻神情多變，古裡古怪，不由得呆在那兒，他以為丁當一定是生他的氣，就用平時逗哄她高興開心的語氣說道：“叮叮當當，喂，叮叮當當，你怎麼啦，中邪啦，你快說話呀，長樂幫又怎麼亂七八糟了嘛。” 　　“長樂幫弄來個……”丁當頓時打住，眼睛望著麵前的石中玉，心中想起：“那個假的‘天哥’，這兩人麵貌如此相像，性情稟性卻大不相同，那，那次，自己初次與石中玉見麵，石中玉便抓住自己的雙手，笑嘻嘻的伸過嘴來……自己在他左肩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想到此，就伸過手去扒開石中玉左肩上的衣服，用手摸著那一小塊齒痕，心下思量：“那個假‘天哥’就是一個木頭、木頭木腦、笨死了。自己自然還是喜歡這個風流倜儻、油嘴滑舌的多一些……”不由得掩嘴一笑。 　　石中玉見丁當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眉目含羞、一會兒滿臉怒氣、一會兒喜笑顏開，竟不知丁當心中對自己是怨、是思、是恨、是愛？正自發愣，卻見丁當又把那櫻桃小口湊到自己的左肩上來，石中玉大驚，連忙往旁邊一躲，說道：“叮叮當當，你可不能再咬我了。叮叮當當，我為了你，不想去替長樂幫到俠客島去送死，所以，我才會跑了出去，這麼些日子不見你，我真的想你想得好苦。”說著，眼裡流出幾滴眼淚來，擦了擦眼淚，又說道：“叮叮當當，你知道的，我這麼愛你，是至死不渝的，就是再過一百年，我也永遠愛你……” 　　丁當把頭朝石中玉懷中一倒，喜極而泣道：“天哥，你是認真的嗎，真像你說的那樣，不再哄我了，是嗎？” 　　“嗯，是真的，我怎麼舍得騙你呢，我石中玉對天發誓……”不等石中玉說完，丁當就用手掌把石中玉的嘴巴捂住了，輕聲說道：“不要你發誓、不要你哄我，隻要你對我好一丁點，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離家出走，跟隨於你，倒是為了什麼呢？”石中玉撫著丁當那玉石般光滑的小臉，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在那閉著的，顫動不已的眼瞼上輕吻著，丁當此時嬌羞無限，兩頰暈紅，心下甚是歡喜，緊閉雙眼倒在石中玉的懷裡，柔軟的紅唇緊抿著，任由石中玉親吻著。小臉憋得通紅，心臟如小鹿般亂撞…… 　　石中玉隻顧抱住丁當親吻，並感覺到丁當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撫摸著，心中更是喜悅愈甚，聞著丁當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隻覺得丁當那柔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背上，腰間滑上滑下，更是神魂顛倒，不知身在何處。 　　石中玉正在心神俱馳之時，突覺背上靈臺穴、腰間懸樞穴同時被製，接著乳下期門穴也一麻，全身便動也不能動了。 　　丁當從石中玉的懷中抬起頭來，看著石中玉驚愕不解的眼神，柔聲說道：“天哥，我點你穴道，你不怪我吧，我未用多大的內勁，不會傷到你的身體，嘻嘻，你風流成性、朝秦暮楚、多情善變，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對我。”丁當一邊說著，一邊把石中玉扶著靠在大鬆樹的主乾上，從懷裡掏出一根細細的長繩，把石中玉的雙手並到腰間，用長繩把石中玉前前後後纏在樹乾之上，捆了個結結實實.這時，丁當突然想起：“那天在江船上，把那個人捆成了個大粽子，是怕爺爺殺他，還把他扔到了迎麵而過的江船上……”想到這不由得又看向眼前的人，笑了笑，然後，揮手拍開石中玉身上被封的穴道，扯開他肩膀上的衣裳，用手指撫摸著那自己親口咬下的齒痕，顫聲問道：“天哥，你可記得，你我第一天相遇，你就敢對我……你……你……果真對……對我好嗎，你生性風流，三心二意，我雖然喜歡你風流倜儻；但也害怕你朝秦暮楚。你若總是反復無常，我……我……”丁當說到此處，又想到：“自己騙那個假‘天哥’時說：‘……那個石中玉，他……他說我跟你拜過天地，同過了房，他不肯要我了。’唉，那個人啊，就是個真正的傻子，他為什麼總不騙人呢，那麼實心眼，一點也不會哄人開心，還老實得讓人心痛……”想著，眼中不由得流下淚來。 　　石中玉片刻間便恢復了常態，他並不驚慌，笑了笑說道：“叮叮當當，以前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這些日子離開了你，我是真的很想你，我也不想在外麵四處流浪。但是，我在淩霄城犯下的過錯，雪山派是不會原諒我的，我到處躲藏，結果還是讓長樂幫的貝海石找到……”“貝海石——長樂幫裡號稱‘著手回春’的貝大夫？”“是，正是此人，他把我帶至長樂幫，讓全幫幫眾奉我為幫主，並承諾護我安全……” 　　丁當微微點頭說道：“嗯，有長樂幫為你做主，倒也不怕雪山派與你尋仇。隻是，長樂幫是真心奉你為幫主嗎，他們……” 　　不待丁當說完，石中玉搶著說道：“叮叮當當，你真聰明，那貝海石等人哪有那麼好心呀，他們幫裡人才濟濟，高手如流，我年少無知，武功低微，無德無能，有什麼本事能當他們的幫主呢？”“嘿，嘿，他們讓你當幫主，自然是沒安好心，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過……”丁當說到此處，停下不往下說了，像是有甚顧忌，又像是有所思慮…… 　　石中玉看著丁當欲說不說的樣子，自然不會去打斷她的思路，他顯得很是佩服的神情，等待著丁當把話說完。 　　丁當‘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不過嗎，他們奉你當幫主，是要讓你替他們長樂幫去俠客島做客呢。”“正是，正是，傳言十年一度請人上俠客島喝臘八粥的江湖人一去不回，而凡是接到請柬的幫派，若是敢有不去的話，則會……則會那個……”石中玉扭頭四顧，似乎害怕什麼，不敢說了。 　　丁當點點頭說道：“是啊，那些夠格去俠客島的，個個都是武功高強，武學造詣非常之高的武林前輩，長樂幫讓你一個無名小輩當上幫主，那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嗎？”石中玉急忙應道：“是，是……” 　　丁當又問道：“天哥，你又是怎麼從揚州回來的呢，你在那裡不是很快活嗎？”石中玉心中一‘咯噔’，想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小丁當不好對付……”愁眉苦臉地說道：“呃，呃，是……是，”丁當一看石中玉那愁眉苦臉、吞吞吐吐的熊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心中想道：“你越是不想說，本姑娘就越是要你親口說出來，不說是吧……”當時雙眼一瞪，右手食指往石中玉的額頭前一指，石中玉渾身一抖，連忙說道：“別，別，叮叮當當，我，我那時不是害怕……害怕長樂幫讓我去俠客島嘛，我找了個機會，偷偷地就跑了，結果在揚州也沒呆多長時間，有一天來了一胖一瘦兩個人，也不多說，就把我從那……請回來了。”丁當心中明鏡似的，把右手食指又一抬，說道：“就這麼簡單嗎？哼，哼哼……” 　　石中玉嚇得頭往後一仰，‘砰’的一聲頭碰到樹上，顧不得疼，說道：“我，我告訴……都告訴你，我逃出長樂幫後，沒幾天，又被貝海石抓了回去，他怕我再跑，就把我脫得光光的囚禁起來，可後來還是被我找到機會給跑了。最，最後，我是在揚州妓院被……被那賞善罰惡二使帶回來的。回到長樂幫後，就見到了你，想不到那貝海石還真有些能耐，竟然又找了一個幫主……”丁當‘嗤’地一聲笑道：“是找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木頭小子……”石中玉怪異地看著丁當問道：“叮叮當當，你什麼都知道呀，你還要我說……”丁當唬著臉不悅地說道：“你還讓我去……”丁當又不說話了。石中玉追問道：“我讓你去什麼呀，你說，你說……” 　　丁當接著說道：“不是你讓我去找那，那人，是你兄弟喲，你讓我去找他，勸他裝扮成你的樣子，替你上淩霄城領罰。也虧了他跟個傻子一樣，居然會真的答應了假裝成你，傻不拉幾地跟雪山派的人去淩霄城，哎，真是笨到家了，連你父母也分辨不清，要不是……”丁當又想到那個小丫頭，心中倒是有些內疚…… 　　石中玉見丁當又在恍惚之中，不知她又想到了什麼，驚慌問道：“叮叮當當，你又想什麼呢……”“要不是我把你那個小丫環點了穴，滅了口，你的詭計又怎麼能成呢，誒，造孽喲，都是為了你。”心中那般想，嘴裡卻喃喃說道：“想，想你的父母當時怎麼也認不出那個假兒子呢？”石中玉驚慌失措中沒聽清丁當說什麼，卻是聽到了‘假兒子’三個字就問道：“說誰呢，誰是假兒子……啊，你是說他呀，他確實有些和我相像，是真是假搞不清，不過，我父母倒是想認他當親兒呢，我長這麼大，也從未聽父母說過我有一個兄弟，倒是把我扔到雪山派就不管了，倆人浪跡天涯，逍遙自在……” 　　丁當卻不以為然地說道：“說不定是你真有一個兄弟，被人拐走了，你父母為了找那個兒子，又怕帶上你是累贅，才把你送到雪山派去學藝吶。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石中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啊，對呀，怪不得我媽看他的眼神都那樣……” 　　丁當說道：“你媽看他的眼神是那樣呀？” 　　石中玉囁嚅說道：“就像……就像……像你看我一樣的……” 　　“啊——呸，呸呸，我才不是你媽呢，你也不是我兒子。”丁當羞得滿麵通紅，揚手要打，石中玉連忙頭往側躲，告饒著說道：“叮叮當當，別，別動手，我隻是打個比喻而已。” 　　丁當羞憤地說道：“有你這樣比喻的嗎，本姑娘可還是黃……咳，算了，算了，還是說說你父母當時為何認不出那個假兒子吧。”石中玉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小子表現得那樣出色，我媽恨不得他就是真兒子吶，哪有心思去辨別真假啊，隻要常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丁當揶揄地說道：“嗬，嗬，天哥吃醋啦，酸死了。” 　　石中玉扭了扭脖子，身子在鬆樹乾上蹭了蹭，屁股擰了擰，似乎有點難受的樣子，丁當看他那麼憋屈，就打趣說道：“不舒服啦，沒有在長樂幫那般享受吧，我的大幫主。”石中玉忙坐直了身子說：“舒服，舒服，有叮叮當當陪著，小子不敢妄想……”接著，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叮叮當當，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也確是對不起你，你要是能原諒我的話，我會改的。你若是不肯原諒我，那，那我隻能怨自己罪孽深重，不可輕赦，如此……如此，我，我隻好出家為僧去當和尚，皈依佛門……”丁當聽著，眼中泛起了涙花，用小手捂住石中玉的嘴，“不許胡說，”又用手指點著他的額頭說道：“你看你現在的樣子，父母嫌你不長進，自己武功也不高，江湖上又得罪人不少，你，你……”丁當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中卻又想起：“那天在淩霄城，找書苑 wｗw.zhaoshｕyuan.coｍ 那個假天哥求謝煙客管教石中玉，謝煙客帶走石中玉時，自己心疼難抑，狠抽了那人一個耳光……” 　　石中玉看了丁當一眼，眼裡也湧出了涙花，他心中也知道丁當喜歡自己，不然也不會跟著跑到這深山野林之中來了，他眼涙巴巴地說道：“叮叮當當，隻要我不替長樂幫去俠客島送死，不被雪山派抓去殺了，我就永世不離開你，一千年，一萬年，我也永遠愛你，我發誓，如果我再有對不起你，讓我石中玉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丁當忙把石中玉的嘴巴捂住，‘咯’地一笑，此時的丁當早已是涙眼模糊、無比嬌羞、猶如帶雨梨花一般。把個石中玉看得癡了，囁嚅說道：“好叮叮當當，從此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你若是怕我跑了，你就把我綁在這大樹之上，不要放開我，若是怕我餓了，渴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喝的，我的手不能動，你就喂我吃點，喝點。我不求你放開我，不過……不過，我現在想……”石中玉皺著眉、苦著臉，扭扭捏捏地說道：“我想要……” 　　丁當看著石中玉那愁眉苦臉、百般忍耐的模樣，開心地笑了，說道：“好啊，每天，我給你弄來吃的、喝的，我喂你吃，喂你喝，侍候你，那你還想什麼呀，說呀，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隻要你對我好。” 　　石中玉苦著臉小聲地說道：“叮叮當當，我真的會對你好，我想，我想要，我想要小解……” 　　丁當不笑了，臉色羞紅，扭捏地說道：“天哥，你再忍耐一下，我給你解，我給你鬆……鬆開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