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必殺令、月夜風雲(1 / 1)

大義必殺令   引子   南明永歷十二年,清順治十五年(1658年),吳三桂率清軍攻入雲南。次年初,李定國率全軍於磨盤山設伏兵三道,謀一舉全殲吳軍。吳三桂揮師長驅數百裡,驕而無備,先頭萬人已陷重圍,眼見大事將成,然叛臣盧桂生,於此際泄密三桂,致使明軍損失慘重。二月二十四日永歷帝與隨從知李定國兵潰,又被清兵緊追,不敢停留,連夜趕路。人心更加渙散,各營兵士不少逃散。昏夜中,迷路於山穀,群臣妻子不相顧,亂兵乘機劫掠,火光燭天,驚擾奔竄。等到天亮,才發現還在原地,而永歷的貴人、宮女已失去多半。永歷看到將吏士兵紛紛離叛,已無路可走,決意投向緬甸,暫時安身。哪知,危難時刻,叛徒陡增,二十八日,永歷趕到中緬邊境的銅壁關,護從將領孫崇雅叛變,大肆劫掠永歷君臣的輜重而去。在將要出關進入緬甸時,護從大將靳統武也放棄了對永歷的保護,率其部屬出走。永歷帝無法約束他們,任其去留、離叛,率餘眾進入緬甸;後歷經屈辱,仍被甸王獻於吳三桂,後被桂絞而死。時,有親近反清復明之士、憎恨叛徒者,發必殺令,欲滅叛徒於江湖之中。   一   藏南穀地,地上天河,深山野林中,花紅草綠;雅魯藏布江在下遊,劃了一道半弧,峰回路轉,形成一個大馬蹄,水流湍急,崖懸峭陡。大船進入大灣深處,帆不稍張,船舵嚴陣。遠望一人橫亙於江上,白衣飄飄,如同鬼魅。略看之下,確是一大繩橫綁於江之兩岸,那人似睡於江心繩上。孫崇雅十分緊張,一轉而念:大難當前各自飛,我有錯嗎?不就是劫掠了點輜重嗎?又關你路修遠何事?你個草莽匹夫,管你鳥事啊......孫崇雅大聲叫:放箭、放箭!身後眾士於江水顛簸中,站立不穩,歪歪斜斜的亂箭射出;大船直流而下,不一會兒已從那人身下穿流而過,倉促間,竟把那人射成了一個刺蝟。孫崇雅大喜過望,把著船桅哈哈大笑。穿過險穀,大船於平坦緩流中,靠岸稍歇。過了一會,艙中一陣啼哭,孫崇雅急忙入艙;此時艙內家人已亂成一鍋粥;聽了半天,孫崇雅大失驚色,本來其子好好地在艙裡,不知何時不知所蹤。孫崇雅心慌意亂、痛心疾首,這幾天高度緊張,無暇分身家眷,竟連兒子什麼時候失蹤的都一無所知。他沖上夾板,左右徘徊,四顧而望,一時間不知乾甚。突然,江邊山道鈴聲乍起,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抬頭看處,發現跑來一頭藏野驢。那驢甚大,腳程竟然比馬不差,脖子上掛一鈴鐺,鈴鐺下係一紙張;再看那驢背上,駝一物,仔細看時,大吃一驚——驢背上赫然就是被他們射成刺蝟的那人——箭身仍插,已然死去,係被人綁於驢背。孫崇雅有種不祥的預感。但見那驢,片刻而至,停於船邊,搖頭晃腦,似等孫崇雅過來查看。孫崇雅硬著頭皮、大著膽子,跳上岸來,靠近驢前,一個趔趄,痛不欲生——這下看明白了,那被他下令射成的“刺蝟”,竟然是他的兒子。孫崇雅乾嚎一聲撲了上去......驢脖子下所掛紙張有字,上雲:永歷日月派掌門人路修遠接江湖兒女大義必殺令——趁危叛變者、趁火打劫者,雖遠必誅,雞犬不留!孫崇雅沮喪萬分,無奈之下安排後路,遣散家人、下屬、仆人,讓其各自逃命去了......   二   幾年後。喜馬拉雅山頂天立地。位於群山環抱中的羊卓雍錯湖碧波如洗,淡雅如花。湖畔有一牧者騎犛牛,牧羚羊。湖邊竟然有兩人垂釣,一男、一女,年輕俊朗。突然,羊群中闖進來一頭藏野驢,那牧人乍見之下驚慌失措。那野驢似通人性,到得牧人麵前即刻停住;牧人哆哆嗦嗦的從驢頸下取下一紙,紙上有字,上曰:永歷日月派掌門人路修遠接江湖兒女大義必殺令——趁危叛變者、趁火打劫者,雖遠必誅,雞犬不留!老人抖得更甚,急於離開;這時但聽那一對男女聊起天來。那女的道:明師哥,我爹爹讓我們來此釣魚,我看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明師哥微微一笑,道:漫漫,那我打鳥給你看啊!說罷,順手拿起一卵石,一招“金剛大力彈”,那石鏗鏘有力,錚錚而出,剛好中那急於離開的牧人右眼,那牧人哎吆一聲,應聲而倒,血流半麵,兀自氣血蕩漾,心神不寧,心想這下完了。那女的忙道:哎呀,不好玩,你怎麼打人啊!那男的道:哎呀,失手了——那我們捉迷藏吧!說罷跑上湖來,圍著那牧人,在羊群裡捉起迷藏來。兩個人熱熱鬧鬧、嘻嘻哈哈的在羊群裡東躲西藏,全沒把那牧人放在眼裡。過了一會,那男子說:漫漫,再不住下,我可要發功了啊!那女子嘻嘻道:你有本事就發吧!那男子哈哈一笑,展開益壽陰陽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東一下、西一下的拍去,但見每拍一掌,一頭羚羊便應聲而倒,不一會兒竟倒斃了七八頭,將個牧人圍在中央;這時,那牧人已然嚇的魂飛膽破,心火攻心下,再也受不了,突然心口一熱,急火攻心,口吐鮮血而亡......夕陽西下;兩驢於山道前後而行。驢上一男一女。那女的道:師哥,我們非得這麼乾嗎?看那孫崇雅也不像壞人啊?!那男的,名明靈修,為永歷日月派掌門人路修遠之首徒,道:江湖兒女大義必殺令——其中主要的便是“大義”二字——“大義”是錯不了的......(完)   月夜風雲   方外奇峰,雲遮霧繞,山間華繁,隱約一廟。   是夜,清風不興,月照如晝。忽而,院內飄入兩人,一高一矮。高者極高,特高;矮者極矮,特矮。沒聲而進,如若鬼魅。   殿內,方丈禪坐有時,閉目入定,似無似息。   高矮兩者悄然入殿,跪定而注丈。   少頃,丈曰:劍氣何指?高者曰:空指!   丈復曰:戾氣何為?   矮者曰:不公!   丈再曰:公所何係?   高矮同曰:在你!   丈笑曰:我如有係,早無汝...高矮愣恍,久曰:出招吧……   丈曰:已出……   高矮兩者對視而定,俄而,顧丈而退。   及退,殿頂四角飄下四叟,望門而憤。   一人道:何不除之?   丈曰:一錘定音,誰人不會?百花俱放,豈不美哉?   四叟拱手向丈,齊曰: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