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書生成就功無量 少年心腸慕家鄉(1 / 1)

浪蕩仙歌 漠北江仙 3274 字 2024-03-17

蕭玨像是插上了翅膀,整個人向著頭頂竄去。   在空中他是手忙腳亂,嚇的他不由得喊出聲來,這一嗓子更是響徹天地,在這神秘漆黑的空間中激蕩返覆。   隻見他已然躍至十幾丈高,說是跳起來,倒不如說是飛的真高。   蕭玨看著腳下玉簡發出的寶光,已經如一個指尖般大小,再看看漆黑如墨的四野,暗道自己還是要死啊。   從天上掉下來的他,喊的聲更大了,聲音裡還帶了點哭聲。   眼看著離那玉簡越來越近,蕭玨還是伸出了手,向著那玉簡抓去。   蕭玨剛把那玉簡握在手裡,突然感覺手臂一陣拉扯,霎時間又傳遍全身,蕭玨和那玉簡默然消失在了三丈高的空中,“山穀”變的漆黑一片,再無一點響動。   一陣恍惚,蕭玨隻感到四周冰水環繞,漆黑一片,睜開眼睛,隱約能看到個光亮,模糊的瞧不真亮。   右手握了握,那玉簡被攥在自己掌中,已然是沒了光彩,如一塊凡玉,反倒顯得有些樸素。   蕭玨憋著一口氣,也管不得那麼多,兩腿一使勁像是離弦的箭,沖著那處光亮飛了過去。   燕城西北一百多裡,有山穀水塘,夏時花團鳥獸、飛瀑寒潭,冬時鬆柏掛霜、月照寶鏡,若非偏遠邊陲,定是遊人如織的風景寶地。   而此寒冬時節,本是萬籟俱靜,一聲炸響在山穀中回蕩開來,驚的鳥獸四散。   原來蕭玨被這玉簡帶到了冰封的水底,此時的他正從冰麵上越出,如寶鏡般的小湖被從中間震碎,厚實的冰層碰撞翻湧,巨響一時沒得停歇。   蕭玨身形落在岸邊,看著激蕩碰撞的冰層,想著自醒來後發生的怪事,玉簡、繁花、黑魚、不知名的漆黑“山穀”,如今冰雪覆蓋的山林,一切的一切讓他好似墜入夢裡,想不明白,看不真切。   蕭玨找了個鬆柏靠著坐下,兩隻手攤開在自己眼前,右手掌心躺著那“仙家”的玉簡,隨後兩手交叉把那玉簡抱在掌中,閉上了眼睛,想要梳理這一切。   記憶莫名的有些模糊,出門到現在不過四年光景,可好多事就是模糊的很,似是憶童年般隻記得個大概。   大夏邊陲,塞北買參,天翻地覆人不在,鋼刀染紅冰雪天。   一想到寨子裡發生的慘劇,沒了的老仆,蕭玨心裡不是個滋味,又憶起那圍著自己的獸群,困而等死的情形,心裡又是一陣唏噓。   蕭玨閉著兩眼,想著這一路行來的坎坷,不覺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眼前亮起。   “。。。”   睜開眼就消失不見,閉上眼,沉心靜氣,卻又出現在眼前。   思量中,好像自己微微抬了下頭,耀眼的金光刺的自己發疼,隻覺得一片金燦燦的,在無垠的黑暗中放著耀眼的光芒,再不敢多瞧片刻。   腳下也有光華放出,這光華溫柔似水,四周盤踞著無數遊動的水汽,像個藏在天穹中的皓月,彌散著無盡的月光。   蕭玨閉著眼,隻感覺自己好像遨遊在天地之間,頭頂烈日高懸,腳下月光如水,非是神仙而不可如也。   慢慢的蕭玨有些感悟,畢竟是藥商家的子弟,自小又飽讀詩書,藥理人體、道家子集都是有些涉獵。   那烈日高懸不敢直視的地方,竟是自己的神藏之地、泥丸之樓。那皓月當空、氣若遊水的景色,竟在自己的氣海丹田。細辨之下,黑暗中可以看到不停奔流的血液,在虛空中穿流不息,竟是自己一身縱橫的脈絡,如滄瀾大江,激蕩不停,滋養著身體的每一處。   蕭玨兩眼睜開,一縷銀光轉瞬即逝,他自是不查,激動的看著自己握著玉簡的手,隨後站起身來,右手握著玉簡,橫在腰間,屏息凝神。   一時間四周空氣鼓蕩,無數冰雪被氣旋沖到天上,不停的圍著蕭玨打轉,四周的鬆枝嘩嘩作響,有些細的經不起折騰,被從樹上折了去,混著冰雪一起飛上了天。   蕭玨一拳打出,那漫天飛旋的冰雪與斷枝,像是開閘的洪水,隨著蕭玨的拳頭,一起撞在了粗壯的枝乾上。   粗壯的鬆柏就像根野草一樣,被人從中間掐斷,留下半截身子在土裡,另一半隨著冰雪向後飛去。   而後邊的大樹也沒得好,飛來的巨木壓斷了兩棵,滾出去老遠,裹雜著冰雪的拳風,更是吹的樹枝斜拔,少說有四五顆大木被吹折,藕斷絲連的倒在雪地之上。   那大風不停,吹過了無數的鬆枝大木,最終在幾十丈外才緩緩收了威能。   “哈哈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蕭玨放聲大笑,笑聲像是天神擂鼓,響徹了邊陲塞北的不毛之地。   自幼飽讀詩書他,如今應是弱冠之年,本已久藏的少年心性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哪個少年不曾想著自己白衣勝雪、仗劍江湖,憑著一口青峰劍,蕩盡天下不平事。   可習武一路難如登天,說是窮文富武,可活了這些光景,也隻聽得那傳聞中高來高走的俠客,卻未曾有機緣窺見真容,行走天下間,見過些持刀帶棒的武人,也不過世間凡俗,為了幾兩碎銀奔波勞碌。   早就匿了的熱血心腸,在這冰天雪地間好像著了大火,燒的蕭玨興奮異常。   蕭玨不知道他這一拳是什麼威勢,隻道自己活了這些歲月,也未曾在哪聽過如此厲害的,倒有些似神仙手段,不應是凡間所有。   一時間這靜謐的山穀中可是遭了災了,無數鬆柏傾倒,風雪激蕩不休,不時的還有個人影從林地裡竄起,形起若飛鳥入雲,身落似鴻毛浮水,伴著響雷般的笑聲,久久不停。   不知何時,天色已然黑了,蒼涼的月光灑在雪地之上,蕭玨身上隻穿著單衣,衣服連血帶泥,臉上化開的雪水染了灰塵,一道道的黑水往下流,頭發裡更是泥土、枝丫臟亂不堪。   蕭玨看著眼前還沒凍結實的湖水,一聲呼嘯就飛了下去,身子砸開冰麵,在裡麵遊了起來。   他隻覺得這水冰涼舒爽,一點不覺寒氣刺骨。   身上的變化熟悉了個七八,蕭玨再次想起了家,想起了家裡的父母與大哥,隻想得洗個乾凈,趕緊踏上回家的路。